第三百二十三章 绝路（下）

　　你真的要这么做吗？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

　　一旦你真这样做了，就回不了头了！

　　我早就回不了头了！

　　这对凯拉不公平！

　　谁对我公平过！凭什么我要被那个混蛋一直玩弄，永远都脱不了身，凭什么有的人可以置身事外还洋洋得意，凭什么！

　　你要想清楚，她是你的朋友，唯一一个还能说些隐秘话的朋友，如果你这样做了，你怎么面对她？怎么面对！

　　娜塔莉捂住额头，两种截然不同的思绪在脑海激烈的冲突着，就像滴入滚烫油锅中的水滴，让她备受煎熬，她真的很想不管不顾的在派对上苦闷的大声的尖叫一场。

　　然后，一个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你在做什么，娜妲？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回来，还是他们调制不出来？”

　　“凯……凯拉？”娜塔莉猛的抬头来，凯拉的脸蛋随即出现在面前，然后露出关切的神色：“你怎么了？你的脸色不怎么好看。”

　　“我……只是有些不舒服。”娜塔莉勉强挤出个笑容，混乱的思绪让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那就回去休息吧，反正你就住在这里，如果想看景色的话，也可以到我的房间。”凯拉安慰的说到，跟着端起放在桌上的红粉佳人大大饮了一个，速度之快，毫无征兆，娜塔莉只能惊叫一声，然后眼睁睁看着她喝了下去。

　　“怎么了？”放下杯子凯拉不明所以的问道。

　　“嗯……”几乎是瞬间，娜塔莉就调整了过来，让自己的惊讶看起来有些夸张，“这杯酒……似乎调制得不怎么样。”

　　“是吗？”凯拉再抿了一小口，含在嘴中回味了下，然后点了点头，“的确，酸味似乎稍微重了点，不过没关系，稍微酸一点也是种风格。”

　　然后她再次认真地问：“需要上去休息一下吗？”

　　“不，不用了！”娜塔莉忙道，“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坐一下，冷静一下就行了。”

　　“真的不用？”凯拉再次问道。

　　“真的不用。”娜塔莉也再次重复。

　　“好吧，那我先去别的地方逛逛？”凯拉笑嘻嘻的举了举手中的杯子，然后往人群里走去。

　　直到此刻，娜塔莉才长出口气，然后在短促的喘息中，再次低下头捂住了脑袋，手心里全是汗水。

　　这不是我的错，我本来想阻止的，我本来想阻止的！这是上帝的安排，这是凯拉的选择，这是个巧合，这不是我的错！她反复在心里对自己说道，又过了片刻才抬起头来。眼睛虽然微微有些红，但身体那轻微的颤抖已经停止，手也握得紧紧的。

　　“来杯威士忌。”一口气喝光了自己的甜曼哈顿，娜塔莉随即对调酒师如此叫道。

　　连饮几杯，觉得自己差不多了，她才起身离开吧台。在大厅里穿梭了片刻，应付了些过来打招呼的人后，她终于发现了阿德里安的身影，正好他和一个人刚聊完，在四处张望着什么，娜塔莉深吸了口气，旋即装出一副有些醉醺醺的模样摇摆着走到了他面前。

　　“我不想再呆下去，我要回房休息，今天晚上别来烦我。”娜塔莉喷着酒气，迷离着眼睛，对阿德里安如此说道。

　　“哦？”对方挑了挑眉，露出饶有兴趣的神色，“看来你喝了不少，真难得，娜妲。”

　　“这和你无关！”娜塔莉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还带着点自暴自弃的模样，“我今晚不想在房间里看到你，就这样！”

　　一般来说，以阿德里安以前表现出来的作风，她越是不想做什么，他越要做什么。也许他今晚并没有想过要去她的房间，但只要她这么说了，那么他肯定会去，娜塔莉相信以自己的演技应该能到想要的结果。

　　果然，他凑近了少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压低声音：“如果我偏偏出现在你房间里了呢？我有你房间的钥匙卡，不是吗？”

　　恨恨的看了他一眼，娜塔莉深吸了口气：“那你最好喝多点，喝个半醉，我不想看到你趾高气扬的模样！”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的，然后不等他做出反应转身就走，尽管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她相信至少有八成可能，他会喝个半醉后再去她的房间。他就是这样的人，自以为是，虽然将关键地方抓得紧紧的，却在小地方可以容忍很多，以展现自己的大度。这就给了娜塔莉机会，现在，她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哦，是吗？哈哈，那是太可笑了，我一定要去看看，一定要去！”在几个有些陌生的男女面前，凯拉大笑着说道，手舞足蹈的模样似乎很亢奋。

　　“凯拉？你还好吧？”在心中计算着时间的娜塔莉走了过来。

　　“嘿，娜妲，哦，你真是太可爱了，我很好，非常好，再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候了。”绯红着脸蛋的凯拉，用很明显的亢奋语气说道。

　　“嗯……或许你应该回去休息一下了，凯拉。”娜塔莉摇着头，做出一副没好气的表情，和之前的半醉模样完全不同，然后对那几个男女笑了笑，拉着她就要离开。

　　“嘿，干什么，娜妲，我还要再呆一会儿。”凯拉却有些不乐意，挣脱开来还想要找侍者去拿酒杯。

　　“好了，凯拉，别这样。”娜塔莉的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下，表面上还是一副“别这样”的模样，再次抓住了她。

　　扫了四周一眼，没有看到阿德里安，这让她多少松了口气，然后继续劝说起来：“看看你现在的模样，不知道你喝了多少，还是回去吧，凯拉。”

　　或许是药效发作得更厉害，或许是凯拉的确觉察到了自己的不对劲，在娜塔莉的连哄带骗中，她终于跟着一起离开了大厅，往楼上走去，不过一路上依然胡言乱语个不停。

　　“快看快看，有只蝴蝶飞过去了，紫色的翅膀，我喜欢紫色。”

　　“你有没有试过这样感觉，娜妲，轻飘飘的，好像在云端行走，哇哦，这感觉真美妙。”

　　“现在我开始犯困了，我想睡觉，好好的睡一觉，什么都不想，都不想。”

　　“是的是的，这很好，很不错。”娜塔莉不断附和着，将已经开始歪歪斜斜的凯拉从电梯里扶了出来，然后对正好从这里经过的侍者招了招手。

　　“帮个忙好吗？帮我将这间房打开。”她将钥匙卡递到了应声而来的侍者的面前，上面写着的数字是……她的房间号码。

　　“好的，波特曼小姐，请稍等。”侍者愣了下，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很快依言而行，作为大酒店的服务人员，还是高层套房的服务人员，都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

　　如此这般，娜塔莉总算将凯拉带进了套房，而已经开始变得迷糊的凯拉在进了卧室往床上一倒后，基本上就不动了，只是不断低声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胡话。到了此刻，娜塔莉终于可以休息下了，虽然出了点小意外，但基本上都在掌握之中，为了让约会迷药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她在这几天里可是亲身试验了好几次。

　　但她并没有休息太久，很快就再次起身将凯拉的盘发解开，用梳子梳理了一边随即又揉成一团。跟着将她的晚礼服脱了下来，又将自己的给她换上，虽然有些短，但也顾不得许多了。除此之外，她还小心的为凯拉卸了部分妆，又稍微化了几下，至少……在黑暗中看起来和自己没什么区别。

　　忙完了这些，娜塔莉才算彻底的松了口气，带着疲惫在床边的沙发上坐下，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床上还在低声咕哝着什么的凯拉。但还没等她发表什么感想，外面就响起了开门的声音，娜塔莉顿时跳了起来，那个家伙怎么会这么快就上来了？

　　但现在显然不是想这个的时候，随着外面的动静变大，跳起来的娜塔莉在转了好几圈，最终咬牙躲进了套间卧室的衣橱之中。才钻了进去，卧室的门就被推开了，即使隔着衣橱木门的缝隙，她依然能分辨出阿德里安高大的身影。

　　“哈，已经睡着了？”他这么说了句，声音呼哧呼哧作响，显然的确喝了不少，然后，什么话都没说，窸窸窣窣的脱去衣服后就爬了床。

　　娜塔莉不敢再看，尽量往后靠去闭上眼睛，仿佛外面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即使如此，外面的声音依然不断传入耳朵。

　　“干……干什么……”

　　“嘿，亲爱的，你不觉得这些问题很傻吗？”

　　“等等……等……不，我不……啊……”

　　“我得说……你的演技可真够好，就像是第一次……”

　　娜塔莉咬紧了嘴唇。

　　※※※

　　哗啦啦的水从笼头里不断流出，娜塔莉拼命的搓着手指，她用鼻子重重的呼吸着，紧紧咬着牙根，仿佛恨不得将手上的皮搓下来。她并不是有洁癖，而是……之前她还没能离开套房，阿德里安就来了，不得已只好躲进了衣橱，听了许久凯拉的叫床声，直到完事之后，趁着阿德里安去浴室沐浴这才偷偷离开去了凯拉的套房。

　　这并不是关键，关键是……她居然在偷听的时候产生了反应！甚至到最后不由自主的边听，边开始自慰！

　　咣当一声，想到这里的娜塔莉突然暴怒的将盥洗池上的瓶瓶罐罐扫到了地上，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咬牙切齿的瞪着这些东西，就像受伤的野兽。然后，她呵呵的轻笑了起来，转过身来哗啦哗啦鞠了几捧清水浇到自己脸上，这才抬起头来看向面前的镜子。

　　带着水珠的脸蛋泛着不正常的红色，五官微微有些扭曲，眼睛红红的。如此看了良久，她再次笑了起来，吃吃的，带着一点说不出的疯狂。

　　你终究还是被我算计了一次，终究还是！

　　终于，娜塔莉调整好了呼吸，拉起睡衣的腰带绑好，然后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可才出来她就愣住了，跟着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下，因为阿德里安就坐在外面的沙发上，对她挥了挥手：“嗨。”

　　虽然只是衬衣和长裤这样的简单衣服，面色也还有些潮红，似乎酒精的影响还没完全消退，但那一脸意味深长的模样的表情，怎么看都有些让人心里发寒。

　　“你……你怎么……”她竭力在僵硬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我怎么在这里，对吗？”阿德里安摊开双手，笑嘻嘻的，然后抓了抓脑袋，“怎么说呢，我刚刚观赏了一段《李尔王》的片段，一对背叛了彼此的姐妹的故事。不过从个人角度来说，我更觉得像是哈罗德·品特的戏剧《背叛》的选段，非常出色，所以……我想来看看演员，以表达下我的敬意。”

　　娜塔莉的身体变得有些僵硬：“是你说……要一个替代品的。”

　　“是啊是啊！”阿德里安站了起来，“只是我没有想到，你会如此快速以及……如此的绝情！要知道，半个小时以前，你和凯拉还在下面聊得很开心。”

　　他几步走到了她面前，低头俯视着她，始终带着玩味的笑容。

　　娜塔莉的脸色变白了不少，退后了几步，然后靠在了墙壁上：“这不是……你想看到的吗？”

　　阿德里安笑了笑，凑到她的颈项上深深的吸了口气：“坦率的说，娜妲，我们真的是天生一对，因为，从某种角度来说，我们有着完全一样的特质。”

　　他伸手将她按在墙壁上，开始在她的身躯上游走起来，然后一只手伸入浴衣之中往双腿之间滑去。

　　“不，我和你……没有共同点……”娜塔莉勉强挣扎着。

　　“不不不，只是你没有意识到而已。”阿德里安说着将她的双腿抬了起来，然后拉开拉链抵在了上面，眼睛更是眨也不眨的看着她。

　　“你和我一样，永远都只将自己放在第一位，永远首先考虑自己的利益。”他在她耳边呢喃的说到，“你和我一样自私！”

　　在最后这句话说出来的同时，他猛的往上一挺，她顿时颤抖了起来，发出一声呜咽。

　　“不……不是……”娜塔莉露出惊恐的神色，但随即在运动的冲击下说不出话来，阿德里安的声音跟着再次响起：“我知道，你当初对我有感觉，你很喜欢我，可当你觉得从我这里得不到更多的时候，你没有丝毫犹豫的就想要将我扔掉，不是因为感情，而是因为利益，这点你当初是承认了的。”

　　“我没法不答应，你威胁我……”承受着冲击的娜塔莉咬牙叫道。

　　“是啊，一旦你的利益被侵犯，一旦你发现自己将一无所获，你立即就会妥协，同样没有丝毫的犹豫。”阿德里安不停的说到，语气越来越兴奋，动作也越来越大，“你想着的永远只是自己，你做出一副不合作的模样只是想要自己心里好过一点，只是想要告诉自己，看啊，这不是我的选择！这是那个男人逼我的！但是，只要能有机会往上爬，你就会立即扑上去！好好回忆吧！好好想想吧！想想你做过的那些事情！”

　　“不！那是因为你说过，这是个交易，你还威胁说要……”在冲击中无法思考的娜塔莉紧紧闭着眼睛，拼命摇着头似乎想要将那些记忆彻底赶出脑海。

　　“父母？家人？朋友？那只是你的借口！”阿德里安狠狠说道，“用来告诉自己，不是我不想挣脱，我只是不想连累家人和朋友！哈哈，真是伟大，你最好的朋友，你无话不谈的闺蜜，此刻正在你的房间里躺着呢！作为送给我的礼物，作为你的替代品正躺在那里呢！”

　　“这是你逼我的！这是你逼我的！”娜塔莉带着哭腔绝望的叫道。

　　“你听到她的尖叫了，对吗？你听到她的呻吟了，对吗？告诉我那是什么感觉，嗯？出卖了自己朋友是什么感觉，嗯？”阿德里安冷笑着，忽然停下了动作，然后再次凑到她的耳边：“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计算什么吗，娜妲？你知道凯拉性格扭曲，对吗？你知道她很在意我是否尊重她，对吗？你知道她一旦受到刺激就会不管不顾，对吗？”

　　每问一句，娜塔莉就颤抖一次，眼中的恐惧和不能置信也就增添一分。

　　“你出卖她，出卖自己最好的朋友，并不是为了给自己找个替代品，你希望她在受到刺激后大闹一场，不管不顾的大闹一场，然后将我的事情通通抖出来，当这件事闹大之后，当我备受困扰的时候，当我用所有精力对她进行报复的时候，你也就可以从容脱身，你从来就没有寄希望于我的诺言，你早就准备好了一个炮灰！”阿德里安在她耳边残忍的说到，“娜妲，你可真够恶毒的，不是吗？”

　　“不！”娜塔莉疯狂的尖叫起来，她大声哭泣起来，扭动着四肢拼命挣扎起来，“我没有这样想过！我没有！你说谎！说谎！”

　　她尖叫着，一把抱住阿德里安，一口咬狠狠在他的肩膀上，仿佛不咬下一块肉来决不罢休，眼眸中透射出无尽的仇恨和恐惧。

　　“你真以为凯拉会被你摆布？”阿德里安若无其事的说到，“以你的智慧，怎么不想想，我要上凯拉怎么会是件困难的事情。”

　　撕咬中的娜塔莉猛的一震，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缓缓松开了嘴巴，然后看着他，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

　　“我一直为你留着她的。”恶魔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下半身也跟着再次活动了起来，“只要我想，早在五、六年前就可以和凯拉上床，但我没有，我不断刺激她不断扭曲她，让她保持着童贞，让她乖张古怪却又不讨人厌，让她成为我的女人中最为特殊的一个。然后，你和她不出所料的成为了朋友，然后，你不出所料的羡慕嫉妒她，然后，你不出所料的背叛了她将她当成了炮灰。”

　　阿德里安每说一句，娜塔莉的身体就抽搐一次，目光变得越来越疯狂，喉咙里也发出咯咯的声音。

　　“你看，这就是我和你的区别，我可以花上好几年时间去准备，我可以耐心的等待最好的时机，而你却始终只会看到眼前的东西，并自以为是的牢牢抓住不放。所以，你永远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所以，你没有通过我的考验。”阿德里安猛的加大了力度，“喜欢这件礼物吗？自私的背叛者娜塔莉·波特曼。”

　　蓦地，毫无征兆的，娜塔莉疯狂的尖叫起来，大声哇啊啊的狂乱的尖叫和哭喊起来，彻底崩溃的摇晃着脑袋扭动着身体。同时，阿德里安哈哈大笑，紧紧控制着下面紧密结合的地方，一连数下后最终绷紧了身体。

　　这样持续了数十秒钟，当娜塔莉开始逐渐平静之后，阿德里安终于放开了。然后，她随即软绵绵的坐了下来，脑袋垂在一边，仿佛一只撕开布条掉光了棉絮的布娃娃，拨开额前的发丝，眼角的泪痕和嘴角的水渍清晰可见，但那双眼睛却空洞洞的，已经失去了生气，仿佛有什么东西彻底的破碎开来，只是身体偶尔还会神经质的抽搐下。

　　阿德里安漫不经心的整了整腰带，然后按住她的脑袋往前凑了过去，刚开始她还本能的抗拒了下，但很快张开了口并跪了起来，最开始还有些生涩，但很快狂热的吮吸起来。

　　“看哪！天和天上的天，地和地上所有的，都属耶和华，你的神！所以你们要将心里的污秽除掉，不可再硬着颈项！因为耶和华，你们的神，他是万神之神，万主之主，至大的神，大有能力，大而可畏，不以貌取人，也不受贿赂！他是你所赞美的，是你的神，为你做了那大而可畏的事，是你亲眼所看见的！”阿德里安张开双手，一边快意的享受着她的服侍，一边大声的念着《旧约》中的内容。

　　然后，在这快意中，在她首次的嘴巴服务中，一泄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