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收之桑榆

　　民众喜欢阴谋论，无论是哪国的民众，不过要是以为他们关注这些是因为忧国忧民那就大错特错了。在民众眼中，或者说在绝大多数民众眼中，这些东西和名人的隐私、八卦、绯闻是一个性质的东西，如果没有涉及到自己的利益，那么最大用处就是在茶余饭后当做奇闻轶事聊上几句。

　　尽管911是场空前的灾难，直接和间接受到伤害的人数以万计，但也逃不过这个规律，更何况无数美国人对罪魁祸首恨得咬牙切齿，加上迈克尔·摩尔用劲的方向也不对，这种阴谋论一时或许引起强烈反响，但要掀起什么风浪，尤其是政治上的，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可政府不会喜欢阴谋论，无论是哪国的政府，这种事情闹大了不管真假都会影响到政府的信用。尽管美国一向是政府的信用完了，那就下台换个新的上来，那也不可能三天两头换来换去的吧？

　　所以就算《华氏911》参加了戛纳电影节获得了金棕榈，有了让人瞩目的口碑，大电影公司以及大传媒集团依然不会待见它。美国是资本的政府没错，但资本并非集中在一个或者少数几个人手中。随着职业经理人的兴起以及各种产业的发展，还有家族的不断分散，现在已经不再是五、六十年前几大巨头可以掌控一切的年代。

　　当然，即使是现在，这些人集中在一起依然是让任何人和国家都无法小视的力量。

　　虽然资本被分散了，但相互之间会不断吞噬的天性是不会变的，所以想象一下，如果有大企业因为这部电影导致政府的调查，其他相同产业的集团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所以前世里迪斯尼才会对米拉麦克斯的自作主张非常恼火，最后干脆的赶走了韦恩斯坦兄弟。

　　不过AC传媒就没有这种担心，他们肯定也不会和政府作对，但只是为旗下的子公司提供庇护那又另当别论。首先他们不知情，其次他们对其进行了处罚，而且还有非常重要的一点，AC传媒始终以中立媒体的面目出现！

　　美国需要中立的媒体，哪怕只是表面上的中立，这是民主和自由的象征。不是所有传媒集团都有这个资格，新闻集团的先天不足让默多克不得不抱政府和共和党的大腿，但阿德里安和克劳德却可以毫无顾忌的标榜自己的中立。

　　所以只要表示下不妥和不对——是《华氏911》这部纪录片不妥不对，还是米拉麦克斯的“妄为”不妥不对那就看人们是怎么想的了——关起门来如何处置米拉麦克斯，则是AC传媒自己的事情。韦恩斯坦其实是明白这点的，之前说过他在使用阿德里安赋予的全权时候见识过AC传媒的运营，知道自己不适合执掌这种大集团，所以虽然觉得被抛出去当棋子有些不公平，却也只是发发牢骚了事。

　　迈克尔·摩尔的纪录片的事情就此为止，又在咖啡厅里聊了几句电影节的事情，阿德里安随即回了房间，还有一位可爱的姑娘等着他呢。

　　佐伊·丹斯切尔并不算多么漂亮，但是很清秀很甜美，和阿丽克西斯·布莱德尔一样有对漂亮的蓝眼睛，给人一种文艺小清新的感觉，很适合在小成本独立电影中饰演那苦涩或甜蜜的角色。对于阿德里安来说，这种感觉要用来玷污才够刺激，就像对阿丽克西斯做的那些事情一样，尽管她们的内心和外表并不一致，玩《吉尔莫女孩》的角色扮演的时候，阿德里安可没有对阿丽克西斯用过欺骗手段。

　　佐伊也是如此，在帕克城的两天多时间里，阿德里安听的好评最多的一部电影就是《最爱你》，尽管多少有点无病呻吟的味道，而且有着文艺类电影的通病，但演员的表现还算不错，然后他就想起了女主角是谁。

　　接下来，阿德里安找了个机会和她认识了下，见了两次面又约着在酒吧里聊了一个晚上，就轻而易举的将她带回了酒店。这固然是阿德里安手段高超，但佐伊那并不介意和他做几天情人的无所谓态度也是原因之一，毕竟是经常出演独立电影的姑娘，深受某些风气的影响。

　　坦率的说，如果发现得早的话，阿德里安也不介意身边有个这种味道的姑娘，收藏嘛，总要有各色各样的才好。不过现在就不可能了，他可没那么多时间去纠正佐伊那因为经常出演独立电影养成的……轻率的爱玩的性格，而且她还是个严格的素食主义者，所以还是算了吧。

　　当然，这并不妨碍阿德里安现在抓紧时间好好玩玩佐伊，以后想起了约出来打个友谊赛什么的也不错，所以花了几天时间陪着她滑雪和到处游玩，甚至还满足了她想要去萨克拉门托看看的心愿。

　　萨克拉门托是加州的首府，是的，没错，加利福尼亚的首府不是拥有好莱坞的洛杉矶，也不是世界同性恋大本营的旧金山，而是这个建立在萨克拉门托河畔的，只有四十多万人口的中等城市。不知道其实很正常，谁让洛杉矶和旧金山太有名呢，甚至很多美国人，生长在加州的美国人，问他加州首府是那个城市，都不一定能给出正确回答。

　　这里的风景虽然不错，却没有太多值得一去的景点，最注目的也不过是150多年前的，西部淘金时代留下来的，典型的西部牛仔式风格的古老建筑。而佐伊想要看看的就是这些，她认为那很有趣。

　　“我不喜欢旅行，但我喜欢各种新奇的东西，所以一直想到萨克拉门托来看看这些却又不想动身，这次正好有你帮忙。”佐伊是这么解释的。

　　阿德里安没有理由不满足这个要求，这只是举手之劳，而且年轻的姑娘这几天可是非常的配合，在他的诱导下不仅完成了三通，亚丽克西斯当初做过的，她也做过了。当他居高临下看着躺在桌上被浇灌得一脸糊涂，连眼睛都睁不开的，一副被蹂躏得失神的佐伊，心里就非常畅快和满足。

　　一切都很不错，只是结局有些变化，因为佐伊想要一个人回去。

　　“你是个很不错的人，艾德，很体贴，床上也棒，虽然喜欢恶作剧，再呆下去我可能会喜欢上你。”她是这么说的，“我可不想和一个花花公子有太深的纠葛，否则很容易让自己受到伤害，一起玩上几天没问题，但长期约会还是算了吧，所以我还是趁早离开比较好。”

　　尽管很多女人喜欢以退为进，但阿德里安能看出佐伊的认真，可是小姐……他也没打算和她长期约会啊？打友谊赛也不算长期约会嘛。

　　当然，这种话是不会说出来，阿德里安在礼节性的挽留了几句后送她去了机场。不管怎么说，的确是很有性格的小妞，虽然最后出了这么点意外，他却没有放在心上，而且随后遇到的事情印证了前世的那句话，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听我说，这活儿很简单，你只需要脱……在舞台上扭上几圈，就会有人欢呼的将小费捧上。相信我，你这么漂亮，肯定会非常受欢迎，不会有人对你动手动脚，我可以保证，那可是专业场所，只要演上那么几场，你就可以赚到需要的钱了。”听着邻座传来的话语声，阿德里安忽然有些想笑，不由自主的将目光从外面的街道收回再移过去。

　　虽然中间有几个词含糊不清，但只要听清楚了他话里的内容就可以知道是什么，做得这么刻意，想必很想将对方引诱过去，真有趣。

　　佐伊离开之后，阿德里安并没有急着回洛杉矶，萨克拉门托作为加州的首府，他还从来没来过，而且以后很可能也不会来，所以想要花点时间再逛逛。反正时间已经被耽误了，相信家里那群女人也大概知道原因，再稍微晚点也没什么大不了，而且《玫瑰人生》的拍摄时间还很充裕。

　　于是在萨克拉门托逛了大半天后，在下午快到傍晚的时分，他就随便找了家看上去不错的咖啡馆要了杯咖啡，坐在靠街的玻璃窗前，在投射进来的余晖中看着外面的街景，很是轻松惬意，偶尔这么悠哉一次也不错。

　　只是这种清静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有人占据了隔壁的桌子说起了话来，声音不大，但他却可以听得清清楚楚。是一男一女，女的似乎因为什么事情急需钱用，男的不知道是做什么的，但一个劲的鼓动女人去跳脱衣舞，偏偏又喜欢故作神秘，阿德里安在听了半晌后终于忍不住回过头来看了一眼。

　　男人背对自己，看不到相貌，但身材很肥大，初步判断应该在三十五到四十五之间，而女人很年轻，看起来还不到二十，甚至眉宇间还带着少女的稚气，很漂亮，一头几乎看不出棕色的偏金长发，还有灰蓝的眼睛，再加上不错的五官，虽然看不到身材，但既然男人在鼓动她跳脱衣舞，向来应该不错，如果好好调教一番，应该会是个尤物。

　　就在他打量对方的时候，对方也注意到了他，先是有些不耐烦，大概经常被人打量，但不知为什么又变得好奇起来。

　　很快，那个男人觉察到了姑娘的异样，当即停住说话转过头，他有一张很平庸的面孔，唯一能给人印象的就是那双细长的眼睛，显得有些狡猾，看到阿德里安后当即带着不满喝到：“嘿，有什么好看的？”

　　“哦，抱歉。”阿德里安好脾气的扬了扬双手，随即将目光再次投向窗外的街道，只是嘴角微微翘起，带着一丝嘲讽的神色。

　　如果估计得没错，这个男人大概会这样做，先利用那个姑娘缺钱花的心理鼓动她去跳脱衣舞，然后通过赚钱快的诱惑对她进行潜移默化，最后嘛，唆使她成为成人电影的签约演员。这种情况很普遍，当缺少阅历又想要赚很多钱的年轻姑娘，很容易就在诱惑下走上了这条道路，因为成人版《古墓丽影》的事情，阿德里安对这些多少有些了解。

　　不过，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呢？虽然那个姑娘的确很漂亮，但他没兴趣也没义务解救这个世界上所有走入歧途的姑娘，更何况她们当中很多人还是走的很愉快。

　　然而让他有些意外的是，当那个男人问那个姑娘“现在可以给我回答了吗”时，那个姑娘居然没有给出肯定的回答，她似乎还在犹豫什么。

　　“莱恩，再给我两天时间考虑下好吗？”她用祈求的语气说道。

　　“好吧，但你最好尽快，金伯莉，想要这份工作的姑娘很多，我也是觉得你有潜力才来说服你。”男人虽然没有逼迫，但语气里的不快还是很明显的，而且说完就走了，连账也不结，还真是小气。

　　阿德里安不由有些好奇的将脑袋再次转了回来，从之前的交谈看，那个叫金伯莉的姑娘明显动心了，但她为什么现在又变得犹豫？

　　此刻，那个年轻的姑娘正坐在桌边，低垂着脑袋用手指拨弄着杯子的杯柄，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不可否认，她这个姿势很有味道。然后，她忽然抬起了头，目光顿时和阿德里安对上了，不过阿德里安是什么人？一点尴尬的意思都没有，温和的笑了笑后才将目光移开。

　　“先生……”年轻的姑娘在犹豫了几秒钟后，仿佛下定决心般的坐到了他面前，垂着脑袋低声说道，“可以……请教你一个问题吗？”

　　阿德里安挑了挑眉，本来想要一口回绝的，但看着她咬着嘴唇的，显得楚楚可怜的模样，最终还是做了个请说的手势。

　　“我叫金伯莉，金伯利·妮可·诺斯坎普，”姑娘慢慢说了起来，“我知道，你刚才……肯定听到了我们的谈话，或许还有些……看不起我……但我现在真的难以决定，有一匹很可爱的小马马上就要被杀了，我想要救下它，但一时之间没有更好的赚钱办法……所以……尊敬的先生，你可以给我一个建议吗？”

　　“抱歉，诺斯坎普小姐，这种事情最重要的还是你的想法。”阿德里安耸了耸肩，“如果你认为值得，那就去做，如果你认为不值得，那就放弃。”

　　“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出最适合自己的选择，有时候旁观的人或许能看得更清楚一点。”金伯莉眉宇之间露出一丝恳求的神色，“可以吗，先生？”

　　阿德里安没有说话，只是看了她良久，然后嘴角翘了起来：“一个问题，诺斯坎普小姐，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年轻的姑娘愣了下，但随即涨红了脸蛋，双手也不由握成了拳头，显得十分尴尬和难堪，看来她也不是没有羞耻心。

　　“对不起，科威尔先生。”半晌后金伯莉再次开口了，虽然脸蛋上的红色并没有消褪，而额头上也还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我只是……我只是……”

　　“你只是想要一个机会。”阿德里安毫不客气的抢白，“一个可以让自己成名的机会。”

　　“这有什么错误吗？”年轻的姑娘忽然变得有些愤怒，同时还有些哀怨，“上学的时候我一直很认真的学习，想要实现自己的梦想，为此还被人称之为书呆子。可现在，马上高中毕业了，我却连自己的未来在哪里都不知道，连喜欢的东西都保不住，而那些爱玩的女孩要么成名了要么有好工作，就因为她们可以为一个机会不择手段，我现在去争取一个机会有什么错？！”

　　到最后，语气变得有些哽咽，让她显得更加柔弱可怜，或许最开始有些表演的成分，到了后面却也算是真情流露，让阿德里安稍微起了些同情心，可惜……等等！

　　阿德里安眯起了眼睛，他一直觉得金伯莉有些面熟，之前以为是错觉，毕竟对方很漂亮，可这错觉一直都存在，所以当她在报出自己的名字后特意回忆了下，想要知道自己是否对这个女人有印象。刚回忆了两次时，他并没有找到相关信息，却又肯定对她的脸蛋有印象，于是随即再回忆了几次，就在刚才，一个姓名终于从脑海深处跳了出来：凯登·克罗斯！

　　真是……让人惊讶！控制着心中的心外的阿德里安注视着金伯莉那，发泄完毕后回复了怯怯的祈求的模样。至少有八分相似，如果化化妆，那么应该能达到十分，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遇到她！

　　一时间，无数念头在脑海里闪电般的划过，大约过了几分钟，他终于问了出来：“你可以为我做什么？”

　　狂喜的表情从金伯莉的脸蛋上一闪即逝。

　　“任何事情，先生！”她用肯定的语气说道，停顿了下后，咬了咬牙，又低声吐出了一个单词：“do-e-ra。”

　　看来她在学校里的成绩的确很好，否则不会知道这样生僻的单词，即逝是阿德里安，如果不是曾经看过一些涉及迈锡尼闻名的书籍，也不会知道这个词的意思。

　　很果断，愿意为自己想要的付出代价，很不错。看着因为吐出这个单词而红到脖子，却始终用希冀目光盯着自己的年轻姑娘，阿德里安在心中赞许的点了点头。

　　“跟我过来。”阿德里安说着结账走出了咖啡馆，然后带着她转到了旁边无人的小巷当中。

　　“证明给我看。”他说着靠墙而立，金伯莉当即蹲下来伸手去解他的皮带，一点迟疑都没有，只是在东西弹出来并在她手上变大变粗后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大概是因为从来没做过，但两秒钟后她就张开诱人的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