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牛叉北冥，破而后立

　　“拼了，就算练不成北冥神功，大不了，再花费个把月时间吧水灵诀修炼回来的就是了。”

　　段岳心里既然想开了，当即便开始参悟北冥神功秘籍，这类盖世内功，修行起来，远不是水灵诀可以相提并论。但是，万一出现什么差错，其后果严重，更是超乎想象，所以，在修炼之前，还是多看几遍再说。

　　毕竟有了先天境界的底子，只小半个时辰，段岳便已依照图中所示，将‘手太阴肺经’的经脉穴道存想无误，只是此刻身上内息全无，自也无法运息通行经脉。

　　适才自废水灵诀修为，虽然说与身体无大碍，但对他也确实有所损伤，只觉得身子有些虚弱无力，不得不取出了一枚养息丹服下，这才接着修练‘任脉’，此脉起于肛门与下阴之间的‘会阴穴’，自曲骨、中极、关元、石门诸穴直通而上，经腹、胸、喉，而至口中下齿缝间的‘断基穴’。

　　任脉穴位甚多，红脉走势却是笔直一条，十分简易，段岳顷刻间便记住了诸穴的位置名称，伸手在自己身上一个穴道、一个穴道的摸过去。此脉仍是逆练，由断基、承浆、廉泉、天突一路向下至会阴而止。

　　图中言道：“手太阴肺经暨任脉，乃北冥神功根基，其中拇指之少商穴、及两乳间之膻中穴，尤为要中之要，前者取后者。人有四海：胃者水毂之海，冲脉者十二经之海，膻中者气之海，脑者髓之海是也。食水毂而储于胃，婴儿生而即能，不待练也。以少商取人内力而储之于我气海，惟逍遥派正宗北冥神功能之。人食水毂，不过一日，尽泄诸外。我取人内力，则取一分，储一分，不泄无尽，愈厚，犹北冥天池之巨浸，可浮千里之鲲。”

　　不到半个时辰，段岳便又将“手太阴肺经”的经脉穴道存想无误，深深地刻在脑海了。只是身上内息全无，自也无法立即运息通行经脉。接着练“督脉”，督脉与任脉一般无二，虽然穴位甚多，但红脉走势却是笔直一条，十分简易，很快又记牢了。然后依照图中所示，伸手在自己身上一个穴道、一个穴道地摸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记住了三十六副图经脉诸穴。

　　接着，段岳便开始了自己的修炼之旅，此时，虽然没有什么武林高手给他提供内力，但他毕竟有着先天境界的底子，非比寻常，当下在床上盘膝入定，开始练功，为了以后的幸福，为了母亲段芸以后能够生活的更好，他必须要开始加紧修炼。

　　世人练功，皆是以自身为基，炼精化气，然后顺脉络而行，打通人体诸多经脉穴道。而北冥神功则不同，是以引人内力为己用，练成者甚可直接引天地精华元气入己身为用。其它内功是从内而外，是呈放射状；而北冥神功则是从外而内，呈吸聚状。所以若非动手打斗动用真气，北冥神功平常都是十分内敛的。如若平静无波的大海，不起丝毫波澜。这也是为何在天龙八部的原著之中，只要段誉不显露，别人便看不出他的深浅的真正原因。

　　“北冥大水，非由自生。语云：百川汇海，大海之水以容百川而得。汪洋巨海，端在积聚。”段岳心中忽然缓缓滑过这句口诀，以前的理解便是自身为海，他人内力为川流江河。“大海之水容百川而得”，便是以自身与他人身体经脉穴道为接口，纳其川流而入自身之海。“汪洋巨海，端在积聚”，便是聚少成多，多纳江湖川流之水，自能汇聚成汪洋巨海。

　　而他现在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暗暗思索，不知道北冥神功是不是真的可以直接吸纳天地精华元气化为自身真气。设想以北冥真气聚存的气海“膻中”为海，以身体经脉为川流江河，以浑身上下所有穴位为源头泉点吸纳天地精气。

　　想到便做，默想自己身处天地元气包围之中，细细感受。然后按北冥神功练功顺序为序，意念第一条经脉“手太阴肺经”的第一个穴位右手大姆指端的“少商”穴开始。意存“少商”，细细感受，既不敢太过有意，亦不敢太过无意。便在这有意无意间，段岳身子一颤，忽觉一道清凉之气，涌入“少商”穴，然后沿脉而上，自“鱼际”、“太渊”、“列缺”、“尺泽”、“侠白”等穴而上，过“云门”接“任脉”，缓缓流注入“膻中”气海。

　　果然可行！段岳压下心头狂喜，稳定情绪，不敢太过着意，细细把握着这一股涓涓细流，不使之涣散断流。以“少商”穴为源点泉头，缓而不断地吸纳着天地精气，沿手太阴肺经而注入“膻中”气海。天地精气最是精纯，进入身体之后，他只觉得先前因为废去水灵诀而产生的虚弱感觉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北冥神功本身其实也可自俱自足，自行修炼。也仍是按着炼精化气的步子而行，是吸纳自身精气而转炼为真气。人之精气，则来自日常食物，五谷、瓜果、蔬菜、肉类等。人身会自行提聚所需要的食物中营养精华，化为自身精气贮藏。练武者，便是把这精气炼化为真气，变成能量，增强自身。

　　而先天与后天的最大分别，便在于先天能吸取天地的能量，而后天则只止于本身的精气，高下之别，自不可以道里计。逍遥派前人习练北冥神功，无论是自修还是吸人内力为己用，可说都是吸的后天之气。而此时此刻，段岳的一时念想，却让他的北冥神功一步迈入了先天之列，成功地吸纳了天地精气。

　　虽然说，先天境界对于段岳来说，也不过就是一个月时间的勤加修炼，但能够省下这一个月的时间，却也是再好不过。

　　他压抑着自己的兴奋，盘膝入定，整整修炼了一夜的北冥神功，从少商穴吸入的那道天地精气由少到多，由缓到快。到天明时，他已掌握的十分熟悉。北冥神功毕竟不愧是神话级别的强横内功，非比寻常，先前被废掉的水灵诀功力也渐渐从无到有，再次恢复到了之前的先天境界。

　　东方的天际一抹红晕升起，慢慢染红了半边天空。

　　当第一缕阳光从那天地间的一线迸射而出时，段岳突然感到从少商穴吸入的天地精气从清凉变作了温润。他心下惊异，暗道：“难道这天地精气还受昼夜交换的影响，夜晚是凉，白昼是温！”只是这略一走神惊异，便已是扰了心神意守，正从少商穴而入的温润之气突然涣散中断。

　　段岳口中一声叹息，既然无意之间心神失守，这也算是天意，自己修炼一晚，虽然恢复了被废的功力，毕竟大落大起，两相之间，难免身体有些承受不住。当下，身子微微一颤，缓缓睁开双眼。

　　恰在这时候，母亲段芸正好推门而入，段岳连忙微微一笑道：“母亲，你来了。”心里却忍不住为之一声苦笑，自己初参北冥神功太过着迷，以至于忽略了四周的情况，连母亲段芸这样一个普通人走到近前都没有发现，实在是太过轻率了。假如自己进来的不是母亲，而是刺客杀手，恐怕此时此刻，自己已经吃了大亏。

　　“该吃饭了。”段芸有些心疼的看着段岳，这些天来，她眼见着段岳每日每日的修炼，连房门都不出，实在是有些心疼。但想到段岳之前的种种遭遇，却又不由得为之黯然，他既然想要，那就去做便是，自己也只能在背后默默的支持他了。

　　段岳点了点头，眼见母亲正望着自己，连忙接过饭碗，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虽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吃到肚子里，却有一种令人感到发酸的幸福感觉。

　　吃过饭后，段岳继续开始修炼北冥神功，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已经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了，前生的种种往事，虽然好似近在眼前，却已经处在亿万里之外，今生的一切，虽然在记忆里不断浮现，却更令他感到厌恶与戒备。

　　这个世界强者为尊，不想被人任意践踏，不想被人操控命运，那就只有一个办法，努力的变强，强到足以俯视所有人！

　　如此想着，心里竟然渐渐地平静了下来，段岳便继续修炼北冥神功，好在他领悟先天境界，自是非凡，再加上参悟北冥神功已经初窥门径，此时修炼起来，有一种水到渠成的势头，这一天时间，他便又练成了八幅图卷，不过，好运气也就到此了，越往后面，就越深奥，段岳的速度也就自然而然的慢了许多。

　　如此，足足花费了八九天的时间，段岳才把北冥神功三十六副图像全部修炼完毕，这北冥神功关联着十二正经，再加上奇经八脉，二十条脉络，几乎笼罩着一个人体外的全部穴道，使人可以任意吸收他人内力。后面的十六幅图卷，则是炼化外来内力化为己用的高深法门，他练了这法门之后，把吸收来的天地精气尽数化为自己的先天真元，他只觉得丹田里充实着的全都是液态的先天真元，举手抬足之间，便似有翻云覆雨的强大实力。

　　便在这一天，他的先天真元充盈了整个丹田，并开始凝练第一个穴位，功力再进一步，达到了先天二重天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