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红龙之威

　　酒馆的角落，灰色的斗篷，一个暗灰色皮肤的老妇人蜷缩在那里，她身上的长袍挂着一些由牙齿、颅骨、手指等零碎骨头组成的挂件，在她面前的桌面上还有一颗混浊的水晶球，杂乱的暗灰色长发遮住大半的面容，从发间的缝隙看过去，可以看到几缕深如沟壑的皱纹，以及一只愣愣盯着前方发呆的琥珀色独眼。

　　鬼婆，一种相当邪恶的生物，但因为她们的身上常常会有各种各样的消息以及各种各样的货品，因此哪怕阵营不同，许多人也依旧会寻求交易。

　　普通的鬼婆仅仅只需要该位面的货币作为酬劳，而罕见的传奇鬼婆，甚至会交易一些更加奇妙的货物，比如寿命，比如健康，比如爱情与运势，总有一些人愿意舍弃旁人苦苦追寻也得不到的，换取一些自己贪婪渴求的。

　　“先让我看看你这里都有什么货物。”在进餐过后，石毅行走坐到鬼婆的面前，这样言道。

　　“当然，当然，有钱的客人，我在您的身上看到惊人的财运，很显然您和之前的那些穷鬼不同。客人，您请看。”言说着，灰雾升起，当木桌上的灰雾消散殆尽之时，就已经摆好各种整齐排列的货品。

　　东西是杂七杂八的，什么类型的都有，在石毅鉴定的同时那名满嘴黄牙的鬼婆也在不停地推销。

　　一些居住于沼泽中的鬼婆，甚至会幻化成美貌的少女模样来吸引男人，当成就好事的那一刻突然解除幻术，一口咬死男人，即便男人受袭未死，勉强逃生了，承受的心理阴影创伤也将是终身难愈的。

　　“客人，您可真是有眼光，那是灵智药剂，服用之后可以让服药人的大脑极度活跃，如果在炼金、附魔时使用，更有巨大的价值！”

　　“是啊。但它的主要材料是死人的牙齿，报死蝙蝠的粪便，前几次使用是有活化脑细胞的效果，但长久使用却会损伤智力，甚至产生药物依赖。”并没有等眼前鬼婆言说更多，石毅就将自己所知的言说出来了，因为拥有一位传奇法师的经验见识，石毅的博学程度在目前阶段而言，是堪称可怕的。

　　甚至许多半神生物，都不会比一位传奇法师更博学。当然，在石毅之前，也从未有人将撕裂的法师之魂，解析吞噬得那般彻底。这一方面是因为石毅的特殊，但更大的原因是因为伊拉图斯有病，他的精神早已在一次又一次的分裂中受损。

　　“这个多少钱？”将所谓的灵智药剂放下，石毅拿起一管墨色的试剂瓶，他拔开塞子，一股恶臭难言的气味顿时传出来，那种感觉，就好像是用微波炉加热过的榴莲，不，还要更加的恶心难闻。

　　“八千魔币，客人，这可是绝对的良心价，这种石墨药剂可以极大增强晋升者的精神力，提高晋升几率，虽然会对身体造成一定的负荷，但却不会致命。”

　　一枚丹尼尔贡魔币相当于两百马克，八千魔币就是十六万到十八万马克（汇率会有所浮动），但如果这石墨药剂真的像鬼婆言说的，那这个价格就真的不算贵了，许多法师都会抢着购买。

　　“石墨药剂，要让孕妇在极度恐惧中突然死亡，然后保存尸体，为腹中胎儿注射一种名为石墨的黏液。最终胎儿在孕妇体内完全溶解为液体，抽取胎儿尸液后，经过调配，一次性可制作五瓶石墨药剂……这种药剂的制作本身，就带着无尽的怨恨和恶毒，因此如果是正神信徒服用了，一切的神恩与眷顾都会被驱除，你这东西还是用来去坑害那些侍神家族的年轻人吧。”

　　“就只有这些吗，就没有真正的好东西了？”如果换作十年前，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石毅铁定直接就拔出刀一刀斩了眼前这个杂碎，但十年时间过去了，石毅又不是出淤泥而不染的人，现在他只会记住这件事情，以后找个机会阴对方几次，若是对方能够扛过并且立功，石毅甚至还会奖赏对方。

　　或者，这就是已经堕落了。

　　石毅的博学广识，给他面前的鬼婆带来很大的压力，这名资深鬼婆能够隐隐看出眼前这位客人极不简单，这种感应甚至都不需要证据，鬼婆就深深相信。

　　因此在思索片刻之后，鬼婆终于取出一颗暗蓝色的珠子，道：“这个是我最为珍视的宝物了，原本是打算卖给一位大人的，但如果客人您喜欢的话，价格也是可以商量的。”

　　幻魔珠，拥有奇异魔力的宝珠，获得并装备之后，可以增幅幻术系法术威力。

　　“噫！？”在看到这颗宝珠的时候，石毅也是微微一愣，因为这珠子明显是为自己准备的，对于注重搜集情报的人来说，获悉自身的圣器“鬼手”并不困难，而这件原本强横绝伦的死亡圣器，随着石毅自身实力的越来越强，已经越来越难以体现价值了。对这件圣器进行强化，已然必须要提上日程。

　　“这颗珠子多少钱？”

　　“您如果不是提顿大人的话，那它就是十万魔币，如果您是那位大人的话，小的愿意将这颗宝珠赠送给您。”微微得颔首，以示礼仪，这名独目的资深鬼婆继续道：

　　“您当年就是为‘孩灵’之事与巫妖团结下仇愿，我马上就要做您的属下，又怎么会不知道这种事犯您的忌讳，那个被我制成药剂的女人，她本来就打算打掉胎儿，我杀她也是为那个孩子报仇了，并且只要主上您不授意，以后此类之事我都绝对不会再做。”因为见到幻魔宝珠后，石毅没有再掩饰神色的变化，因此让对面的鬼婆确认自己的猜测了。

　　“……你是怎么察觉到是我的？”之前已经敛息，并且石毅一定程度上控制容貌，改易面容，毕竟是来这里探查情报的，该做的隐藏还是做过的。

　　“主上，虽然您收敛气息的能力，非常强，但我从商多年，还是能从您的身上感受到压迫感，然后再仔细注意一下您的形貌、发色、衣甲、口音，想辨别出来并不很困难。”

　　已经事先知晓东灵山红龙石家的那位刀圣大人要前来，再加上一名资深鬼婆的阅历，想做到辨识并不困难，当然，更大的原因还是石毅疏忽了，因为信仰黑暗女神的科莱顿人本就不少，再加上艺高人胆大，他就没太注意这些细节之处。

　　“主上，传奇黑暗战士贾马科·斯米特被一名不知来历的剑圣重创，现在已经有重伤垂死的危险，主上若是愿意救他，相信可以收伏此人作为助力。”黑暗世界有不服的成员，自然也就有甘心情愿追随的，毕竟“青蝇之飞，不过数武。附之骥尾，可致千里。”这个道理，在哪一个世界都是通用的。

　　而且，石毅其实还占着血脉的便宜：红龙血脉，在黑暗世界是有相当高被动声望加成的，像蜥蜴人、狗头人、鬼婆、黑暗矮人这些存在，在上古魔力时代就是四处寻找巨龙寻求庇护的，因为它们本来就处于被人人喊打的生态地位上。

　　有一位强大暴虐的主人，也比没有主人，自己被超凡雇佣兵、猎魔人干掉强。

　　“你叫什么名字？”

　　“阿利安娜·梅特，愿意向您献上忠诚。”

　　石毅不置可否，但半晌之后终究还是点了点头。黑暗世界的下属都是一群劣迹斑斑的家伙，即便再怎么挑剔，也难以挑选出更加好的了，眼前这个，至少恭谨知趣。

　　……

　　傍晚，森林。

　　“啊啊啊啊啊。”恐怖的低吼之声，于阴影深处响彻，一名赤着上身的强壮男子，犹如野兽一般趴伏在岩石间，在他心口处有着一道剑痕，正在不断得渗流鲜血。

　　伴随着怒吼，男子身上浮现出大量的黑色兽毛，同时他的嘴中也开始延伸出尖利獠牙。血色肉芽不断蠕动生长，慢而又坚定地扩展着地盘，但每每在将剑口愈合时，伤口上就会发生轻微的腐蚀之声，将连接好的肌体组织撕裂。

　　“好阴狠好歹毒的剑气啊，凶邪诡秘，游走不定，就好像已经拥有自我生命一般！”

　　壮汉再一次疗伤失败，他不禁翻身砸躺在地面上粗重喘息，有一些心灰意冷。贾马科·斯米特是一头吸血獠，也就是同时兼备狼人与吸血鬼血统的异数，兼备狼人强悍的体质与吸血鬼饮血疗伤的异能。

　　不过这一血统却并不是因为什么绮丽凄美的爱情故事，贾马科·斯米特的父亲是一名吸血鬼，而他母亲是一名狼族女奴，正常来说，吸血鬼与狼族是很难受孕的，狼族的生育能力没问题，但吸血鬼自然诞生婴儿的几率远远比买彩票更低，否则的话，血族也就不会依赖换血来培养子嗣了。

　　贾马科·斯米特堪称是一个异数，在发现这个名为斯米特的狼族女奴受孕后，血族一方本打算秘密处死她的，但是在进行这件事之前，那处血族地堡就受到反抗的狼族袭击，这名狼族女奴意外成功逃命，并且诞下贾马科·斯米特。

　　但是同时拥有两族之血，也就意味会被两族都不认同，但无论怎样，凭借过人的天赋与生活的磨砺，贾马科·斯米特渐渐成长为一名传奇战士，因为拥有力量，那糟糕的人生总算是变得好过了起来……

　　“没想到，最终竟然会死在这里，我不甘心，我真的好不甘心！”猛地再一次站起，再次激发狼人变身状态，极短的时间内，贾马科·斯米特变化作为一头恐怖的巨型狼人，三米多高快要四米的体型，眼神当中充满兽性与疯狂。

　　“嗷呜！”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疾影突然扑落入山洞内，而在这一刻的贾马科已经彻底发狂了，他本能的第一时间发动攻击，双手急速挥舞，利爪如刀刃般刺出，破空之声刺耳得如鬼哭神嚎。

　　虽然受着伤，但这疯狂一击的声势威力，却丝毫不逊色于贾马科·斯米特全盛的时期。

　　野兽，本就是困兽犹斗的状态最为危险！

　　“吼！”

　　一股浑雄磅礴的吼啸之声冲霄而起，声可裂云，连四周的空气也被激荡得翻起犹如怒海浪涛般的空气波纹，刹那之间，贾马科·斯米特的气势便被压制下去。

　　再下一刻，一片拳影暴风汇聚于一，凝聚如柱般轰破层叠的爪影防线，石毅重重一拳轰击在巨狼胸腹处，令其整个身躯倒飞而起，重重撞在身后的山岩石块上面，几乎镶在上面，半晌都落不下来。

　　双方差距太大了，石毅成为史上第一头龙脉丹师之后，并不是很清楚自己的力量程度，之前与洛天虹交手，赢得也并不轻松，甚至若是不借用金丹僵尸王的力量的话，未必能胜。

　　因此石毅一直都以为，龙脉丹师强则强矣，但二阶职业叠加上这神级特长，也就这种程度了。但是他却忘记了，洛天虹虽然也晋升未久，但他晋升转职的可是传奇剑圣职业。

　　在转职的那一刻起，剑圣洛天虹的实力就强过大部分传奇初阶者，这一点的不同，却是石毅没注意的。

　　直到此时此刻，以一拳之力将贾马科·斯米特击溃，石毅也觉得是眼前之人太弱，而不是龙脉丹师这个职业实在太强。

　　（毕竟来都来了，还是收伏此人吧。七大黑暗传奇，我这边多一人，对立面就少两人。）

　　行走过去，石毅左手探伸而出，精纯阴气四溢扩散，丹师者，基础属性提升，基础属性控制入微入化，连带着以此驾驭一切能量，也可以实现高度微操。

　　但是在贾马科·斯米特的视角，眼前这个强得离谱的男人，左手黑气凝聚如剑般向自己心口刺来，在求生本能的作用下，当然是嗷嗷嚎叫着挥舞双爪疯狂攻击。

　　然而，石毅左手阴气凝聚，右手却是五指紧握，呼呼呼呼呼，砰砰砰砰砰，一拳快过一拳，一拳重过一拳，拳影之密集暴烈，已然犹如怒涛巨浪般将贾马科·斯米特的身形完全吞噬淹没。

　　刚开始贾马科·斯米特还是在狼嚎，后面莫名其妙就变成“呜呜呜……”类似于狗叫的声音了，实在是打得狠，打得太疼，并且完全没有反抗余地，几乎让这家伙以为自己又回到小时候，被老妈按着打的时候。

　　而在这时，石毅的左手阴气凝剑也刺入贾马科·斯米特的体内。在这个家伙已然绝望待死时，他突然间觉得体内冰凉扩散间，那道阴炽剑气与体内的诡秘剑气双双抵消，消失得无影无踪。

　　（什么情况？难道，难道这个家伙的剑气刚好与攻入我体内的剑气双双抵消掉了？这世上竟然有这样巧合的事？）躺在那里，贾马科·斯米特开始装死，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又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可以将剑气控制得如此精准入微，这已经超出他的认知了，因此就装死，希望对方已经认为他死亡，会直接选择离开。

　　石毅在山洞内背负双手，等待片刻，结果发现那个家伙明明已经伤势痊愈，却依然躺在那里不肯起来，因此甩手就是一道刀气砍斩过去，同时言道：“滚起来，我救下你性命，不是为了看你在这里表演死狗瘫的。”

　　轰。

　　金红色刀气临头的前一刻，贾马科·斯米特翻身躲避，然后，他总算是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可以控制剑气，对冲掉另一名传奇剑圣攻入他人体内剑气，这种离谱之事了。

　　“这位大人，感谢您救我的性命，无论您有任何任务任何要求，贾马科都必定为您完成。”

　　“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你我先去参加今晚的聚会吧，我也不瞒你，打伤你的那个人是我的家臣，但我并不知道他会挨个挑过去。”

　　因为石毅的话语，贾马科谨慎得抬起头来，只见月光之下，一名身披重型钢甲的黑发俊美少年，沐浴于月光当中，美丽得犹如天界生物降临。

　　在传奇生命这个层次而言，石毅现在的年龄约等于幼儿，再加上晋升太早形貌年轻，因为称为少年并无任何问题。

　　“原来是提顿大人，原来那名传奇剑圣竟是您的家臣，难怪实力那般惊人，请原谅我之前的无礼，我愿追随大人，执掌黑暗裁决之权。”石毅的实力太强，魅力也太高，因此贾马科·斯米特直接就选择跪了，眼下这种情境下不跪得快一点的话，铁定会被直接弄死。

　　更何况，在他的心中也别有所求，否则的话资深鬼婆阿利安娜也不会第一个就向石毅提议他。

　　贾马科·斯米特自幼就饱受黑暗一族（血族、狼人）排挤欺凌，以至于他明明身受重伤，却连吸血獠的饮血疗伤异能都不愿使用，就是凭借着传奇狼人生命力死扛。

　　其实贾马科·斯米特将两族的能力都继承到八成左右，若是他能放下心理问题的话，两大黑暗种族能力叠加，完全可以发挥出一加一远远大于二的效果，然而，他不愿意，单纯作为狼族战士晋升传奇，其它方面还好说，他的纯粹生命力是比传奇狼人要弱些的。

　　并且，他还有着很畸形的权力欲望，希望可以通过加入黑暗女神教会获得权柄，这是一种心理补偿机制，幼年的时候被排挤，被欺凌，不受重视，长大之后，在拥有强大力量后，就希望将幼年时缺失的，十倍百倍的补偿回来，而这权力，就是最好的一剂良药。

　　除此之外，资深鬼婆阿利安娜·梅特还调查清楚了其它黑暗传奇的基本情报：

　　一名黑暗战士（吸血獠），一头黑暗牛头人，一位魔女施法者，一名机械战警，一位黑暗德鲁伊，一位传奇武道家，一个神秘人。再加上剑圣洛天虹以及石毅自身，黑暗女神阵营这边中下层的势力不算，就已经聚集九位传奇超凡，这样一支力量，单纯从规模阵容来说，几乎已经可以与东方九连城掰腕子了。

　　并且，这还仅仅只是七神教会·异端裁判所七分之一的力量而已。

　　从这个层面来说，黑暗战士贾马科·斯米特并没有压错赌注，这样庞大强盛的力量一旦完全的整合成型，若在其中身居高位，就真的可以震慑整个黑暗世界。

　　“今晚的月亮，真漂亮啊！”率先走出山洞，石毅注视着苍穹夜空上的皎白圆月，心情颇为愉快。

　　下一刻，他身影一闪，已然向山林中的一个方向急掠遁去，而身后刚刚臣服的黑暗战士贾马科紧紧跟随着。

　　吸血獠的血统，一直都是贾马科·斯米特隐藏着的能力，他平常就是以普通人类战士的身份行走超凡世界，若非如此的话，洛天虹要击败这家伙也并没有那么容易。

　　魁斯汉克小镇近侧，瑟南森林。

　　深夜时分，银白色的月光透过树叶，从缝隙间投射下来。整个森林深处一片白色朦胧，弥漫着渐浓的雾气。

　　森林内部的某处，一身披黑袍的修长身影正急速在林中穿梭前行，略显沉重的脚步声在安静的树林中显得过于清晰。

　　四周高大密集的树木以及地面上的藤蔓，这些都丝毫不能对他的前进有所阻碍。黑袍人似乎非常熟悉周围的环境，因此毫不犹豫地在密林间穿梭着，但这种可能又是不存在的，因为这里，并不像是经常有人行走的地方。

　　终于，这个人缓缓停在一处断崖前面。在断崖的下方燃烧着极为旺盛的篝火，今晚约会的人，已经大多都到齐了。

　　（奔跑过来的，是没有飞行能力还是在隐藏力量？他，应该就是机械战警达贝弗利吧？）

　　夜色下的山林当中，篝火四周，黑暗传奇都已经聚集到齐。

　　“首先，我先表明态度，魔女一族并没有觊觎黑暗执政官这个位置的野心，因此，你们争你们的，我只会臣服于最后的强者。”黑袍笼罩之下，传来柔和娇嫩的话语声，虽然现在还看不清容颜，但仅仅只是散落出来的少许银发以及雪白细嫩肌肤，就可以想象黑袍罩下面是一位多么出众的美人。

　　只是，黑暗传奇之一的魔女想要退出争夺，却有人并不愿意。

　　“仙娜，我记得你是魔女一族中有名的天才吧？你的年龄是完全符合争夺黑暗执政官要求的，现在你要我们争，你最后等待结果，呵呵哈哈哈。”强壮而粗豪的黑影，他的话语虽然没有说尽，但意思却是很明白，大家都是黑暗世界的人，这样空口白话的承诺，没有人会信的，虽然魔女一族的确是不太擅长战斗，但也并非是没出过骁勇善战之人。

　　“阿拉乌德丁，你被那名神秘剑圣砍得昏头不成？这次选拔执政官，教会的要求就是选择年轻新锐的精英，你的年纪太老，即便再怎么争取，也是没机会成为执政的。”

　　“你，找死啊！”

　　因为魔女仙娜的反唇相讥，黑暗牛头人战士阿拉乌德丁暴怒之下一步踏出，四周不小范围的地面都因此剧烈震荡，下一刻，它已然一斧向魔女仙娜猛劈过去。

　　（有杀气而无杀意，这两人是在做样子，他们是想？先干掉我！）

　　同样站在篝火近处的石毅，瞬间洞察魔女与黑暗牛头人间的战斗有问题，但在石毅脑海中刚刚闪过一个“演”字的时候，在场大多数人已然向他围攻出手。

　　争夺黑暗执政官的位置，若是在混战当中被干掉了，那自然是莫怨莫尤，哪怕石家再怎么强势，也难以找到负责之人，阿拉乌德丁虽然是先对魔女仙娜出手的，但混战一开始，石毅就敏锐得感应到，至少有四道杀意锁定落在自己身上。

　　而石毅身旁近处的贾马科·斯米特虽然没在其中，但他也同样感受到危险，第一时间挥剑攻向篝火旁站立着另外一人，却明显是追求自我保命。

　　红龙一族的龙裔，给黑暗世界的其它人，带来的压迫太大了，再加上石毅本身的身份与战绩，这导致他既参与此事，执政官的位置十有七八要落在他的身上。

　　这对于其它有心争取黑暗执政官的传奇强者来说，当然是难以接受的。

　　既然如此，那么按照黑暗世界的行为准则，先联手干掉石毅，其它人再争夺位置，如此才是最适合划算、最符合心意的选择。

　　瞬时之间，混战变成牛头人，魔女，机械战警，黑暗德鲁伊四名传奇围攻石毅一个人，而黑暗战士贾马科与那名传奇武道家斗在一起，在接连战败之后，贾马科已经丝毫不敢觊觎黑暗执政官位置了，此时此刻虽是他先攻出第一招的，但在其后的战斗中却完全保持守势，想要拖延时间等待战果。而那名长袍神秘人后退一步，并不加入战局。

　　……

　　魔女诡秘的咒术，传奇牛头人周身包裹着强横的能量，持斧猛冲而来。

　　而那名机械战警，周身喷吐火焰高飞而起，在身形旋转间，一颗颗能量飞弹向石毅齐射而去，褪去外罩袍衣之后，他显露出来的竟然是百分之八十是金属改造、百分之二十是人类头颅的传奇机械之躯。

　　而那名黑暗德鲁伊，扬手打来的是一道道强烈刺目的跃动雷霆轰击。

　　（石家威势太盛，却也并不完全是一件好事。然而这条道路，却也只能是有进无退！）

　　锵然拔刀间，以石毅的身躯为中心，扩散开滚滚浓烈的黑色龙卷光焰，同时，在他身后处出现一片巨大的暗影。

　　在这扩散旋转的黑色龙卷光焰作用下，机械战警的能量轰炸笼罩、黑暗德鲁伊的闪动之雷，全部都被瞬间吞噬。

　　（现在我已经可以确定了，修成丹道人仙境，对金丹大道的金丹九转的确有着莫大的助益之功，若是在尸魔晋升金丹境前，我就已经是人仙境界，我至少可以让它再提升两品，绝不会再是六品金丹，五品是一定的，甚至四品巅峰也有机会冲一冲。可惜，现在却已经是丹成无悔了。）

　　晋升龙脉丹师之后，石毅对于一切能量的控制力都大幅度提升，因此同样是以万千之心运转尸王阴气，但现在的威力却与之前截然不同，强大出极多倍。

　　当然，也有今晚皎月高悬的缘故，漫天月华之力照射而下，强化着尸王阴气厚度，精纯着质量。

　　（那到底是什么？）

　　石毅身后出现的那巨大暗影巨人，因为仅仅只是能量形式，因此魔女仙娜，黑暗牛头人阿拉乌德丁，机械战警贝弗利，黑暗德鲁伊鲁兹都看不出这股力量的根脚。

　　这时，被咒术强化过的阿拉乌德丁已经扑攻到石毅近前，一斧横扫暴烈无比的斩下，石毅同样以轻飘飘得挥刀迎斩。

　　但龙骨弯刀并没有硬撼牛头人战士的巨斧，而是石毅身后的暗影巨人无声得仰天嘶吼，自它体内向外扩散燃烧熊熊得光焰，文字形容起来缓慢，现实当中却是迅快绝伦的。

　　燃烧着恐怖之火的暗影大斧与传奇牛头人战士手中的巨斧猛烈碰撞，发出巨大得刀兵碰撞之声。

　　尸王之力叠加火焰厉魂，玄门道兵之术的气脉贯通之法，已将它们彼此合二为一。

　　同时，石毅手中龙骨弯刀的死界之力也在不断开启扩散，若是再叠加上刀中的死亡之力，这种复合召唤的威力甚至还要更加巨大。

　　既然都已经做了，那当然是一不做二不休，黑暗德鲁伊鲁兹陡然化身为巨大的雷鸟，振翼而起，同时降落下一道道雷光轰向石毅，而机械战警贝弗利的火力更加狂暴猛烈。

　　这个时代的科技，应该远远没发展到可以开发出如此程度改造人的地步，贝弗利应该是半超凡半科技的混合体，但无论到底是什么，有一点是可以确认的，那就是这家伙的实力的确很强，大脑中有辅助战斗系统，而那钢铁之躯的上面，装载着大量的毁灭武器。

　　（真是个疯狂科学家，他将这个家伙的人性都已经大半抹除了吧？但如果没有心的话，又该怎么掌握质变性能量？）心灵的力量，在超凡世界中是极为重要的，哪怕是法师锻炼冥想的精神力，其实也是心灵力量的一种表现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