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章

　　地下世界，两个已然被毁灭文明的最后决战即将到来。

　　由于远古祖灵汇聚的大型军团正面战败，四周的祭坛短时间内难以增兵支援，即便零零散散凑过来的，若不形成一定数量优势也难以对石毅造成足够的威胁，长达两个月清剿战，石毅的战果可是堪称极丰。

　　因此，目标就只剩下一名刚刚苏醒的远古祖灵了。一名大军团辅助型的远古祖灵，它的智慧与力量可能还不及全盛时期十分之一。

　　重甲大马，反手倒执着沉重的冥器战斧，强化尸魔率领身后一大队密密麻麻的白骨向中央祭坛行进。它的眼瞳当中幽火燃炽，虽然额头眉心处贴着明黄色的符纸，面目遮罩着幽遮面甲，但依然有着一股凶厉气魄隐隐透出，让人一见就会生出畏惧恐怖。

　　就在这个时候，就在这支死灵大部队距离中央祭坛还有十数里距离之时，不见天日的地底半空，突然有层层黑云凝聚，强化尸魔猛地抬头，它从那黑压暗沉中感受到威胁。

　　只是还不及它反应，下一刻，一条条跃动的幽蓝色闪电就纠缠着汇聚轰下：传奇魔法雷云风暴，只是一个魔法，便可以毁掉一支军队的毁灭之术，并且，雷霆对于亡灵还有伤害加成效果。

　　一定区域范围内，千万电光如蛇劈落，强化尸魔还可以一扬战斧遮蔽要害，而由它率领的那些亡灵军团，则瞬间化为狂风雷霆之下的粉尘，根本就没有任何抗手的余地，全灭。

　　然而，距离此地数里之外的另一处岩石壁洞内，盘膝而坐恢复炎阳龙力内息的石毅，缓缓睁开双眼。

　　（果然全灭了吗？好可怕的攻击魔法，若是受术的话，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落败。）

　　在岩石壁洞内，石毅的身后处，有一大群高级英灵正在休整着，而在岩石壁洞的洞口上方，同样贴着一张明黄色的符纸：镇尸符。

　　镇尸符的效果，是压制尸气，以便于茅山弟子以弱胜强，以更低的修为制服相对更强大的尸魔，然而石毅活学活用，却是激活其咒力，用在范围性压制死灵气息上面。

　　效果颇为见效，至少，就连那位传奇祖灵都未能察觉到，把雷云风暴劈落在强化尸魔率领的炮灰团头上，完全可以想象，这样的大型法术，消耗也定然是不会太小的。

　　符咒法术的运用之妙，在乎一心，虽然石毅仅仅只掌握着茅山派镇尸、驱尸以及李代桃僵符这三重符咒，但也因为专精研修，他对这三种符咒的研究还要超过许多茅山筑基境弟子。

　　在与死灵大军团决战并获得最后的胜利之后，石毅略作休整本想继续进军，直捣黄龙，然而在行进过程中他却感到隐隐不安。石毅的拳术已经达到由暗转化之境，心意暗劲可以冲击贯通周身各处筋络骨肉，一旦敌意落身，瞬间就可以感应到……始终感受到有敌意在笼罩自身的石毅，在那股笼罩感稍稍降低之时，找到藏身之处，然后用镇尸符镇压死灵军团死灵之气，再让强化尸魔带着一支空具规模的炮灰团前行上路，甚至用李代桃僵符将高级死灵军团的气魄，嫁接转替到炮灰团上面，于是就有了前面的一幕。

　　若非石毅如此小心的话，远古祖灵一个雷云风暴，就胜负已分了，他根本连见到对方面的机会也无。

　　站立起来，举起手中的龙骨弯刀，将远方还残余着的灵，重新汇聚于刀身中。

　　虽然对不起它们，但这却是战争必要之牺牲，慈不掌兵，义不守财，石毅却是明白这个道理。

　　“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法力可供挥霍的。”低语着，石毅一挥手中弯刀，在他的面前唰得又出现大片的白骨骷髅，这些全部都是一级甚至零级的英灵士兵或平民之魂，随着石毅施展李代桃僵符从高级英灵军团上摄取军势，然后转替到它们身上，这支全员一级甚至零级的炮灰团，也因此生出精锐的强军之势。

　　石毅精明，那名远古祖灵却也是不傻的，称它祖灵/巫灵都没有错，本质都是负面精神力汇聚体。

　　第一次轰击魔法是传奇魔法雷云风暴，第二次魔法便是白骨之毒雨术了，高级魔法，但依然一次性的将炮灰团彻底全灭，对方，也在第一击后就心生警觉，第二击后就确定自己刚刚被耍了。

　　法师战争，比拼脑力、欺骗法术这是应有之意，石毅虽然是第一次比拼法术战，但战绩战果都还算是不错的，至少凭借武道家的本能敏锐，没被第一时间淘汰掉。

　　接下来，石毅派出十几支炮灰团，自四面八方各个路径前往中央祭坛，远古祖灵因此不再施法了，但还是有几支炮灰团遭遇支援而来的黑暗死灵军团被直接干掉。

　　石毅也害怕再被大军团再次合围，因此那十几支炮灰团当中，有一支是真的，石毅以镇尸符将它们死灵之气压制在中流水准，这样还会不会遭遇大范围攻击魔法，就是拼几率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刚刚苏醒的传奇祖灵，它绝对没有再连发十几道大型传奇法术的储备，不，事实上它连连发十几道大型高级法术的魔力储备也无。

　　随着时间的推移，石毅带着一支八十单位的异文明英灵军团，最终杀到中央祭坛的所在之地：

　　八名六级诺德皇家侍卫，混合着十二名五级诺德资深士兵作为前阵，十二名五级罗多克神射手混合着八名四级罗多克熟练射手作为二列，二十名五级维吉亚神射手三列，最后是二十名四级库吉特枪骑兵。

　　并不是石毅手中的龙骨弯刀内，已经凑不齐一支全员顶级兵种的精锐英灵军团，而是石毅的炎阳龙力需要更多的储备，在这场传奇之战中石毅清楚的知道自身才是主力，而其它单位则全部都是辅助战力，它们是更高层次的“炮灰团”而已。

　　召唤受范围性雷击之伤未死的强化尸魔，召唤鬼王、土旺，自身取出地狱火神双枪，这是身在地下世界的最后一战。

　　……

　　中央祭坛上的那团远古祖灵，是一被层层锁链与碎片包裹着的燃烧状幽蓝色能量体。

　　也许，那些黑暗矮人也曾经想要封印它吧？可惜，最终失败了，最后只能在远古祖灵的威严下臣服，以乞求苟延残喘的生存，这个世界上，绝大部分人的生存是谈不上什么尊严的，尤其是在生死面前，选择尊严的死，还是卑微的生？

　　恐怕，绝大多数人都只能选择后者。

　　一扬手中之刀，八十单位的英灵军团冲上祭台，散而有序，在石毅的精神俯览指挥下，自有阵势。

　　为什么不将英灵军团封印于刀中，然后抵达战场后再召唤出来？这样不就不用怕远程法术轰击了？

　　事实上是做不到的，因为如果那样做的话，石毅召唤五六十单位左右的英灵军团后就功力彻底耗尽了，现在能有八十单位，还能保留六成左右功力储备，是因为维系的消耗远远低于召唤的消耗，再配合恢复药剂的话，可以累积出相对最强的战力。

　　这是死灵法术的必然之理，否则的话历史上那些传奇大巫妖为什么以亡灵天灾一城一城的屠灭，不断积蓄？直接召唤出最巅峰状态的亡灵军团，不就好了，还能把一切变数压到最低。

　　“死云！”

　　面对眼前冲击上来的英灵军团，远古巫灵漂浮而起，想要施法轰击，结果刚一起来就被远处的枪火轰得魔盾一阵波动，死云术也未及放出，赶紧先放出白骨之墙，将远处地狱火神炮的枪火挡住。

　　枪斗者对于武者的克制，事实上又哪里及得上对于法师的克制，视野范围内抬手就可以发出的大威力枪弹，对于警戒性、应变力相对较弱，生命也相对脆弱的法师来说，威胁太大了，尤其是眼前这种没见过事面的土著法师，石毅已经打算在这场战斗中将自己所有的子弹储备全部打空。

　　毕竟是第一次面对传奇级法师，哪怕是个极值削弱版的也应表现出应有的尊重啊。

　　（法师的三阶质变性能量，效果是极大提升一切法术威力，降低法术消耗吗？可以以一点之力，尽可能多的控制范围内的游离性能量？）像白骨之墙这类防御法术，石毅在以前的战斗中是遇到过的，但远古祖灵的白骨之墙坚固得根本不像骨质，而更像精钢铸成的，地狱火神炮的枪火轰在上面，连点碎骨都不掉落，就是极轻微得一个痕印。

　　黑暗矮人文明的法术模型，是没有可能比这个世界超凡文明法术模型更好的，那么，差距只能存在于能量上的质性差距了。

　　“以为只要挡住正面就行了？抱歉，我最近新学了一个技能。”伴随着轰然枪响之间，石毅的双手双臂向两侧甩荡，一枚枚轰出去的特制子弹便带出弧度，越过白骨之墙于两侧打入进去。

　　12级射术，弧形弹道，虽然因为有白骨之墙挡着，看不到里面的景象，但在片刻后，左右乃至于后方各有一面白骨之墙升起来，这次算是彻底堵了个严实。

　　并且，在施展防御法术的间隙，中央祭坛之上灰雾升腾，紧接着从中出现大量精英黑暗死灵，它们与突击于第一线的诺德重装步兵战斗起来，其中就有石毅之前所遇到过的白骨巨人。

　　这次无法再避重就轻了，白骨巨人攻防两极，看得石毅一阵牙疼，只要轻轻一击，就可以将一名五级诺德资深士兵按碎成渣，即便是最强的六级诺德皇家侍卫也抵抗不了太久。

　　石毅深知此时不是顾及死伤的时候，并且这些异文明英灵本身也早已然不畏惧死亡，他们畏惧的是战败，是千年坚持后却依然无法逆改的败亡。

　　手腕一转间，多出一颗高爆手雷，石毅咬开拉环，然后娴熟无比的投掷出去，携带着的手雷他一颗都没有剩，一枚接一枚的轰击在那精钢铸成般的白骨之墙上。

　　也就在这时，一股诡秘的半透明波动突然以那白骨防护为中心扩散开来，非常难以用语言来形容，那是一种幽明难言的意味，就好像整个空间已经不再处于人界，被转换到冥府世界。

　　四面八方，突然间就涌出许多多半透明的人影，一旦被这些人影扑中，诺德皇家侍卫、维吉亚神射手，瞬间就魂灵崩溃，被强行拖走了，石毅也被其中几道人影锁定，几次闪扑，只是被石毅非常机敏得接连闪过。

　　就在这时，中央祭坛顶端的空间突然再次扩散一波半透明的波澜，令所有范围内的魂灵都受到冲击，石毅也不意外，身形一个迟滞，眼看就要被一道幽暗之影扑中了，就连石毅都暗中咬牙，坚守心神，准备硬扛一记之时，他的身前突然闪出一道暗影，居然是鬼王。

　　或者是因为晋升三阶，或者是因为身形较矮受到的冲击影响较小，总之鬼王受到冲击影响似乎最低，它及时横身挡在主人身前，令那道幽暗之影扑中，让石毅成功摆脱闪避。

　　扑通，鬼王的身躯重重得砸落在祭台上，然而石毅却并没有去管它，而是咬着牙，继续疾冲向白骨之围：战场之上，队友以性命为你创造出来的战机，不是用来白白浪费的。

　　这个死灵法术虽然非常强大，但终究还是会结束，并且召唤出来的幽暗之影有限，也并不能覆盖在场所有单位，残余的十四骑四级库吉特枪骑兵，终于冲锋到白骨之围的正面，骑枪突刺，锵锵锵锵锵锵……

　　为什么选择召唤四级库吉特枪骑兵，而不是其它更加强大更加高阶的骑兵？

　　就是因为石毅深深知道，这种层级的战场上，再强的英灵骑兵也只有一击的机会，而四级库吉特枪骑兵的瞬间爆发力，已经不逊色于任何五级重骑兵，甚至还要更凶残更强大。

　　砰！！

　　被一支支骑枪冲击得龟裂的白骨之围，轰然间炸开，白骨碎片迸溅四散，将近处的四级库吉特枪骑兵大半射杀，紧接着远古祖灵直接飞出来，它明显也已经被激怒了，漫长生命以来，就没被低阶生命体压制得这样难堪过。

　　虽然仅仅只是三阶传奇而已，但在远古祖灵与黑暗矮人的视角，它早已然是至高无上的神灵，生杀予夺、予取予求，无不如意，又岂容世人再这样污辱威仪？

　　半空当中，突然间便有浓烈得黑雾阴云聚拢笼罩着，四周五级维吉亚神射手、五级罗多克神射手攻过来的箭矢弩矢也全部被其周身笼罩的狂风拂去，作为唯一有效的石毅地狱火神双枪攻击，却也一时破不开它周身的魔盾防护。

　　在掌握质变性能量后，不仅仅可以将单位能量极大压缩，储备更多更庞大的魔能，并且真正的质变性能量还可以提升一切法术的威力，石毅的功力精纯与之相比，是质性的差距，中间相差的不是一两个层级而已。

　　并且，一旦掌握质变性能量，还可以压制一切非质变性能量的实际效能，比如石毅手中的地狱火神双枪，从开战到至今，就连一种枪械特性都未曾激发，这并不是运气不好，而是受到质变性能量压制，万一能激发一种特性，那才是运气太好。

　　（这个法术？又是一次传奇魔法雷云风暴？它的能量储备远远比我想的更多。）这个时候石毅储备的枪弹手雷都已经用光，与此同时，虽然并没有回头，但他也可以感应到，四周有越来越多的黑暗死灵军团已围绕上来。

　　数小时的休整，疑兵计，乃至于此时的战斗，这些都在消耗时间，而黑暗死灵军团对于远古祖灵的忠诚度都相当高，它们是不惜一切的快速支援汇聚过来。

　　这里需要特别说明的是，经过长期的祭奠，强大黑暗矮人群落的祖灵就会自然衍生灵异，能够唤醒那些矮人尸骨，让它们自行捕捉猎物进行各种血祭，甚至连最初的黑暗矮人，若是其供奉无法让祖灵满足的话，他们自身也可能成为被猎杀的对象。

　　四周的这些黑暗死灵军团已经不是最初祭祀祖灵的黑暗矮人，如果说黑暗矮人因为集体墓葬的习俗衍生祖灵，然后被越来越强大的祖灵胁迫，还有一定的反抗意识的话，那么现在转化出来的黑暗死灵军团，就是完全忠诚于远古祖灵，它们更多的是死灵术造物，而不是自然生命。

　　（现在，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要么生，要么死！）

　　回首，注视一眼自己身后倒地的鬼王，石毅于心内如是吼一声，紧接着便将手中已打空的地狱火神双枪扔下，抽取腰间如月弧般的龙骨弯刀再一次凶猛扑上。

　　四面八方，还残余着的精英英灵军团也随着主将的心语而狂化了，正常来说，这些死灵生命应该是没有士气意志这一类能力的，但他们毕竟是英灵本质，毕竟类而不同于死灵。

　　在中央祭坛四周越来越多，黑压压得黑暗死灵军团压迫而至的背景下，五级维吉特神射手、五级罗多克神射手，它们头都没有回，任凭四面黑压压一片的死灵军团冲上祭坛，离自己越来越近，只是坚定得，一矢一箭的攻击目标，在噬血军旗的加成作用下，竭力削弱着远古祖灵的魔力护盾。

　　这种选择，却也是因为近战位置是有限的，六级的诺德皇家侍卫、五级的诺德资深士兵，乃至于残余的几名四级库吉特枪骑兵冲锋，它们已经把所有的近战位尽数占尽了。当然，不要认为这是什么占便宜的好事，远古祖灵的可控制雷云风暴，虽然没有之前看到的雷云风暴那般猛烈，但却更加持续杀伤，可以在祖灵的控制之下，源源不断的于自己周身降下雷霆。

　　那些可怕的雷电是对英灵生命有克制性伤害的，但是远古祖灵却似乎忘记了，它虽然有雄浑的魔力护盾防护着，但它本身也算是死灵生命啊，一名四级库吉特枪骑兵冲锋过程中被天降的雷霆轰中，但依然以最后的力量冲刺到远古祖灵，完成伤害，方才灰飞烟灭。

　　这是寄托着千年之恨意的最终攻击，是寄托着家国被灭国灭族的刻骨之恨意。

　　石毅之前虽然抄刀扑冲上去了，但他并没有像四周那些异文明精英英灵般疯狂癫狂，当四周雷霆降下的时候，他还是退去的，当然，在蛇形闪身疾退的过程中，踢起几支标枪、长矛，刺扎投掷过去，这也是应有之意。

　　强化尸魔本身就已经伤痕累累，但主人下令，它也只能克服着本能恐惧，双持战斧不退不让的猛斩猛砍猛冲，三阶的它却是比一般的精英英灵要强大太多了，因此哪怕承受数记雷击身负重创，却也并没有彻底崩溃、并没有被彻底的打爆。

　　就在这时，地面轰隆隆得响起震荡，紧接着，一颗两米来高的土石岩球轰隆隆得冲撞向远古巫灵，在石毅在第一次见到这一招的时候都愣了一下，土旺将坚岩装甲不断叠加包裹在自己身上，然后再向对手发动滚动冲击，平常，需要这样消耗精神气力的技能它是绝对不会使用的，让主人知道自己会用这样的技能，以后还怎么偷奸耍滑、划水、混日子？

　　然而这一次，鬼王受到重创，土旺却也是彻底怒了，虽然它的核心技能，石毅总更愿意用坚岩装甲代称，但实际上这个技能的名字叫作大地宠儿，土旺可以一定程度上改变地形，借助地利，因此那颗两米来高的坚岩石球越滚越快，越冲越疾，就好像它本身就可以从大地深处抽取到某种力量一样。

　　轰隆，终于撞击正中，在这个时候，四面八方的黑暗死灵军团也已经全都涌上中央祭坛，它们挥刀砍杀着背对着它们的维吉亚神射手、罗多克神射手，向中央之地涌来。

　　而远古巫灵被土旺这样名副其实吨位级的攻击正中，任凭它的魔力护盾如何坚厚，如何法术叠加，在这一刻也终于全破，与土旺周身的坚岩同时崩解，其实这一击不仅仅是速与力的结合，还有一定程度的魔法伤害地力加持，否则的话未必能将远古祖灵的魔力护盾一击破除。

　　双手汇聚雷电，远古祖灵在坚岩破碎，土旺暴露的瞬间轰出一道粗大刺目的闪电，然而这本应必中的一击却未能成功命中，电流掠过，土石崩解之后，石球里面什么也无，根本就不见土旺的踪迹。

　　技能5闪灵空间（终极技能），这是极为罕见的空间类能力，这条狗可以在脚踏大地之时自由穿梭空间，不受大多数障碍阻隔，随身携带小型空间，随其精神力强度成长而成长。

　　虽然受限于精神力上限并不能使用太多次，但土旺的坚岩石球冲击与闪灵能力，结合起来却是攻防兼备，技能组合本身无懈可击，而在这个时候，土旺能尽的力都已经尽了，英灵军团几乎死尽，强化尸魔也仅仅只剩下一口气，它承担绝大多数的雷霆轰击，整个都几乎已经焦化，但即便是这样，也依然全力挥斧作战。

　　四周的黑暗死灵军团已经大半围绕上来，还残余着相当力量的石毅估算一下，觉得远古祖灵顶多只剩下一口余力，那么，也该是自身应该出手的时候了。

　　虽然最后的魔力护盾破碎了，但四面依然还有道道电流跃动扩散，石毅单手握刀柄，以另一支手推动大刀的刀背，而后，蓦然间全力爆发。

　　他这个人是极为惜命的，大难不死的人，往往都会极为珍惜自己的生命，更何况石毅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因此，战至此时哪怕精英英灵军团都已经打光，但石毅的体内却依然还保留着四层的炎阳龙力储备。

　　他一直都在计算，计算如果所有筹码都压上去，依然还是打不赢的话，石毅就打算带着鬼王、土旺，以圣器鬼爪之力飞撤远遁了，哪怕把强化尸魔留在这里当替死断后也在所不惜。

　　此行的大半目的都已经达到，修炼了武功，见识了传奇生命体的强大，至于传奇死亡圣器，能得到就得到，若是成算太少，胜算太小，石毅也不打算拿自己的命去赌，好战是一回事，好赌却是另外一回事。

　　当然，在另一个方面，始终保持着四成炎阳龙力，却也是因为石毅有足够的把握，将这些能量储备在一击之间全部消耗，全部转化为瞬间杀伤爆发力。

　　现在，于石毅的计算当中，却是结果已出：能打得赢，你死定了！

　　心念一定，周身的肌肉极度膨胀，而后他践踏大地猛扑而出，在身形疾冲的过程中，手中的龙骨弯刀不断乱舞，承接下在远古巫灵控制下，轰击而来的道道雷光。

　　正常来说，正常的修者不可能将自身修为的四层，于一击之间尽数打出，然而石毅主修横练的，守尸诀叠六关金钟罩叠暗劲入化的体魄，这一切的一切却令他可以将自己一身修为的近四层能量，全部于一刀之内转化并斩出，寻常武者，交手之时计算太多，会影响心意的发挥，然而石毅不会，他主修的先天八卦心象，走的便是天心无情，尽在掌握之中的路数，此时此刻，在远古巫灵的视角，只见自己眼前电光一片，而那个挥舞着夸张大刀的“高人”，引动四周雷电于刀上，兹兹缠绕作响，并于眼前尽皆斩下！

　　它的视线眼前炽芒一片，只看得见无数电蛇乱舞，耳边似有巨大的音啸龙吟。

　　轰隆！

　　被笼罩于先天八卦心象之下，却是躲不得，闪不掉，避不过，防不住，以身承刀，刹那粉碎。

　　“完成文明任务：复仇！”

　　“击杀‘远古祖灵’获得七千四百二十魂力，吞噬‘微量文明气运’晋升十五级龙脉术士，获得二十点自由属性点，获得一点潜能点。”

　　“龙脉者已进一步强化九首之书，可消耗一点潜能点，选择将以下两项基础能力中的一项提升至‘习得’，请选择并加点以下能力：

　　1、吕祖百字碑秘术传承

　　男人是泥做的骨肉，女人是水做的骨肉，泥和水可以烧成器具，男和女可以练成金丹。

　　附：需消耗25点属性点，习得后无属性提升。

　　2、封神宝典

　　封神宝典，神学秘术，可汇聚众生愿力，铸不灭金身，举手投足具备浩瀚神力，修炼至极致境界，即可肉身封神！

　　附：需消耗20点属性点，习得后无属性提升。”

　　在石毅雷刀纵横，一刀间斩出自身修为近四层功力，斩灭远古祖灵的那一刻，在他的眼前便弹出这样的提示，同时，四面八方密密麻麻犹如黑暗海潮般的黑暗死灵军团，在远古祖灵粉碎的那一刻，也伴随着大片大片的飞灰烟灭。

　　漫长岁月，它们本身的存在就已经与远古祖灵气机相连，远古祖灵甚至已经大量抽取它们的魂灵本质，这些黑暗死灵军团与其说是死灵，莫不如说是远古祖灵的识之延伸，此时此刻远古祖灵即灭，它们当然也是即刻就死，半点都不耽搁。

　　一刀过后，体内能量几乎尽数贼去楼空的石毅，以刀撑地喘息着，同时他感到自己皮肤上火辣辣得疼，九条猛恶得龙首缠身浮现而出，于四周虚空当中吞噬什么。

　　那，应该就是所谓“微量文明气运”吧？

　　对于炎黄神眷来说，一般意义上的魂力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反倒是黑暗神力、文明气运这些，对于石毅提升炎黄神眷权限的作用更大一些，意识扫过十五级晋升刷新出来的两门功法，石毅就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兑换权限等级获得提升了。

　　现在，连“成神”秘法也已经出现了，再不是当年那推衍不全、无人实证的茅山养尸经可以比拟的。

　　另一个方面，区域范围内，漫天的灵冲天飞起，犹如黑暗当中无数的萤火般舞动，而后，向着石毅手中的弯刀汇集，那层层叠叠的光雨，最终几乎形成实质般火焰。

　　被远古祖灵漫长岁月中所吞噬镇压的灵，只要其中尚未灵性熄灭者，尽皆被这柄死亡圣器引聚，铸成魔力强度极为惊人的传奇魔兵。至此，地下世界文明战役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