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事情有变

　　一连六七天，活力牛肉丸与活力球已经完全准备妥当，但行会的事情，却依旧没有决定性的消息传出。

　　后院里，林东正试图用御空境将云岚脸上青纱给掀开，无数次徒劳无功，有些气馁时，远远的，马春快跑而来。

　　“掌柜，出大事了。”

　　喘着大气，马春满头汗珠嘀嗒而下，整个人，竟仿佛被人当头浇了一盆热水一般，湿漉漉冒着汽水。

　　林东停了下来，询问道：“怎么了？”

　　“行会，被取消了。”马春胸口急剧起伏。

　　“行会被取消？这可是个好消息。”林东一怔，旋即乐了，一则行会的事情已经有了定论，整天朝枫林酒楼跑的大户也该开始回流。二则林东对利用行会打压竞争对手毫无兴趣，而他也同样不希望客栈的发展被行会给绊住。

　　马春苦笑，喘着气，无奈道：“掌柜，我话还没说完。行会被取消了，但来了个商会。”

　　“商会？”林东蹙眉道：“到底怎么回事？”

　　“说是昨天上午，御史王大人在朝上突然提出各郡商人可以自行组建行会的话，有三个弊端。一是各府各县的商户因为路途动辄一两个月，无法经常参与议事，不仅对他们不公平，也等于整个行会都被郡城的商人给掌握在手里。二是各地运费的差异，如果统一组织货物运往其它郡的话，定价容易造成争议。太高了影响销路，运费低的不满意。定价低的话，运费高的则亏本或者利小，肯定也不答应。”

　　顿了顿，马春继续道：“三是各地的物价不一样，在郡城，一根圆木可以卖到数百文钱，在县城，却只需要几十文钱，离山近的甚至十几文钱就可以买到。如果整个郡的货物价钱都统一的话，浮动太小，县城的商人恐怕卖不出去，郡城府城的商人又会亏本。如果浮动太大，这行会也就没有必要存在了，根本就无法起到打压大商户故意压价或哄抬价格的最大作用。”

　　林东愕然道：“那商会又是怎么回事？”

　　“天知道怎么回事。”马春无奈道：“好像是朝廷所有大臣讨论出来的结果，说是取消以郡为整体的行会，改为以城为整体的商会。”

　　“以城为整体？”林东讶异道：“难道说，把所有行业都合在一起，一个县，所有的商人组成一个商会？”

　　马春一怔，旋即摇头道：“消息模模糊糊，搞不清楚是不是这个意思，据说这商会可以改进这三个弊端。”

　　林东沉吟了片刻，询问道：“商会确定下来了没有？”

　　马春摇头：“听说在争论能不能允许商会找商户收一笔银子，如果不收的话，商会对外联系生意也就做不下去，还有人员也没有工钱。可要是收的话，一年又得收多少才合适，好像已经让户部找人去算了。”

　　林东头大如牛，都二十多天了，再拖下去，以枫林酒楼的实力，趁机再整出几个花招，很可能让大部分食客习惯整天往枫林酒楼跑。

　　二十多天，两个月！林东心中一紧，询问道：“枫林酒楼有没有什么动静？”

　　马春摇头：“没有，枫林酒楼现在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忙的热火朝天，要说动静，只有招伙计，而且一口气就是招二十个。”

　　林东突然觉得，枫林酒楼把这行会商会当成了一个打压大汉国所有酒楼的大阴谋。

　　要不然，本即将尘埃落定的事情突然又起了风波。这么好的机会，换成自己，就算想不出什么花招，也该趁机把降价的幅度加大一些，这样，多少也会有一两家大酒楼怕商会的事情再拖下去而选择关门歇业。

　　枫林酒楼，太平静了，肯定还有其它的打算。

　　虽说枫林酒楼再怎么财大气粗也不可能主导朝廷的动向，但收集到相关的消息然后分析出大概的结局应该不难。

　　这商会不仅关系到商人的利益，肯定也关系到朝廷大员的利益，如果这些朝廷大员为了更多的瓜分利益，相互掐了起来的话，很可能拖不短的时间。

　　真要是这样的话，枫林酒楼没动静才是正常的。

　　先让各大酒楼误以为这事很快就会完结，等着等着，食客差不多也都跑枫林酒楼去了。再想办法拉人回头的话，就得下大本钱甚至降价赔本。到时候，枫林酒楼只需要想办法逼得各大酒楼一直拼下去，商会的事拖得越久，最终被拖垮的大酒楼也将越多。

　　“枫林酒楼，够狠的！”林东咬牙切齿，这消息真要拖上两个月之久，林记客栈不回击的话，保证食客跑得一个不剩。如果用降价来回击的话，同样也落入枫林酒楼的算计。

　　等到商会的事情尘埃落定，林记客栈就算弄出活力牛肉丸和活力球，枫林酒楼来点噱头，大户们快忘了客栈以后，同样可以抵充掉大部分的吸引力。

　　“掌柜，怎么了？”马春询问道。

　　林东毫不犹豫道：“客栈二楼现在还有多少生意？”

　　“每天五十几桌。”马春无奈道。

　　“等不急了！”林东盘算了一下，当机立断道：“备车，我去李府。你负责组织人手写请柬，然后给城北所有大户发过去。另外，通知乔天浩，让他带人到东城门口等我。”

　　“写请柬？”马春愕然道：“不是给全城所有大户发传单吗？”

　　林东掷地有声道：“传单晚一两天，先搞定城北再说。请柬上记得错开时间，所有带着请柬的，一桌一两银子的酒菜，外加两盘活力牛肉丸，每人一份枫桐叶炖甲鱼。全部免费！”

　　“全部免费？”马春惊声重复道：“全部免费？”

　　林东重重点头：“而且免费三天。”

　　“天啊！这得损失多少银子？”马春急了，如果以客栈的酒菜价格来算，等于一桌得超过十两银子。三天下来，很可能过万两。

　　“千两左右，活力牛肉丸和枫桐叶炖甲鱼的成本都不高。”林东摇头道。

　　马春松了口气，千两虽然也不少，却还没到骇人听闻的程度。不过……

　　“掌柜，我们这一免费，其它酒楼恐怕坐不住了，我怕会引得他们也跟着降价。”

　　“降吧！我就是要让他们跟着降价。”林东目光狠厉起来，换做平常，不管哪家降价都等于是引起各大酒楼大战的导火索，到时候，谁也讨不到便宜。

　　现在不同，越乱才越容易破坏枫林酒楼的计划。要不然，光凭活力牛肉丸和活力球，新鲜不了两个月。到时候，有商会的消息拉着，人还得往枫林酒楼跑。

　　不如把水搅浑来，各家酒楼该关门的关门，该拿出本事反击的反击，这样多少还能把商会的消息冲淡。别的酒楼能不能挺上两个月，林东不清楚，只要枫林酒楼的计划被打乱了，大户们被满大街的降价搞得头昏眼花今天上这家明天上那家，没有完全习惯枫林酒楼的气氛。林记客栈挺到商会消息出了结果时，还有机会靠其它的手段把人给拉过来。

　　“掌柜，真要这么做？”马春苦着脸道：“这样的话，客栈恐怕得很长时间没多少盈利，甚至还可能赔本。”

　　林东摇头：“应该用不了很长时间，枫林酒楼一旦忍不住加入拼命降价的行列，秋风城的大酒楼，一两个月内就得有大半关门。到时候，食客多酒楼少的话，提起来也不会太难。”

　　马春欲言又止，林东则挥手斩钉截铁道：“按我说的去做！”

　　“我这就安排？”马春一咬牙，等到林东点头以后，转身便跑。

　　林东看向一旁静静坐在石桌前的云岚，苦笑道：“看来，今天是没法再练招了。”

　　云岚轻轻摇头，悠然道：“你对敌的时候如果能一直保持刚刚和马春谈生意的气势，遇上实力相当的对手，有极大的好处。”

　　“我刚刚很有气势？”林东愕然道。

　　“嗯！”云岚解释道：“尤其是你做出决定的时候。”

　　“回来以后找找看。”

　　林东咂了咂嘴，笑着迈步行向前院。

　　到达大堂外，门口已经停着一辆马车，接过伙计递过来的马鞭，林东跃上车身，挥鞭赶往城中。

　　到达李府时，已经接近正午，好在李健诚已经从府衙回来。并没有浪费太多的时间，林东把事情说了一遍，二人立即出门马不停蹄赶往城东。

　　城门外，乔天浩带着九名伙计和两辆马车已经等候多时。

　　眼看林东勒马停车，乔天浩忙凑了上前，对一旁的李健诚完全无视，讨好道：“掌柜，不是说还要过段时间吗？怎么今天就出发了？好在我当初就怕有突发情况，这几天抓得紧，要不然，他们几个肯定达不到掌柜的标准。”

　　“行了，带上人立即出发。”林东瞪眼道。

　　乔天浩忙不迭点头，招呼着伙计们上车，而后跟着林东的马车，一路朝数里外的峻岭学院前行。

　　到达学院，李健诚亮出身份。堂堂秋风府同知大驾光临，守卫哪敢怠慢，当即分成两拨，一拨前去通知院长，一拨带着众人进入学院。

　　一路朝里，演武场上，相互对战的学子随处可见，显然都是些学武的学生。

　　到达学院最靠里的一个院子，众人停了下来，院门外，一个年过六旬的老者缓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