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咎由自取

　　当垄无涯看清了周围变幻的景致之后，立刻将充满怨恨与惊恐的目光盯住白易，并且一声不吭。

　　垄无涯所在的地点，依旧接近山顶，并非什么山脚，而且在他与白易的四周，几十位被惊动的苍云长老正神色不同的望着两人，就连武长老方岩与文长老莫风也在其中。

　　不但几十位金丹长老，许多苍云弟子都围在周围，这些弟子没有长老们沉稳，看向垄无涯的目光里充满了鄙夷。

　　垄无涯的幻觉，来自白易不久前动用的幻术，在喝出风雷斩的时候，白易就施展出了一种能迷惑敌人五感六识的幻术之法，在幻术之下，垄无涯这才认为自己到了山脚，而且他的防御法宝玉佩也感知不到。

　　在白易面前，垄无涯自认为必死无疑，这才如实说出那颗人头的来历，在他说出人头来历的同时，文武两位长老全都出现在这里，听了个真真切切。

　　上次在宗门的时候，垄无涯成功以白玉激起了白易的杀心，可是如今的白易已经没有了后顾之忧，凭垄无涯的心智，怎么斗得过白易。

　　不但扇了垄无涯三个嘴巴，白易还成功将垄无涯丑陋的嘴脸展现在众多苍云长老面前，尤其是武长老，自己的爱徒竟然做出枉杀凡人少女的举动，这时候的方岩已经气得脸色铁青。

　　在武长老的眼皮子底下，白易神态自若的甩了垄无涯三个灵力嘴巴，他这份勇气，看得其他长老都心惊不已，要知道垄无涯可是武长老最为看好的真传弟子，就这么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打，武长老的老脸都没地方放了。

　　受了三个嘴巴，垄无涯强忍着剧痛低头不语。

　　在陷入极为被动的局面之际，往往沉默才是最好的选择，当初白易在执法长老面前选择了沉默，是因为当时的局面对他万分不利，他重创垄无涯的事实就在面前，即便反驳也于事无补，如今换成了垄无涯，这位北涯的心智倒也不凡，知道狡辩已经没了用处，也学着当初的白易，一言不发。

　　虽然不曾狡辩，垄无涯犯下的罪过，他自己已经在众多长老的面前承认，就连他师尊都听了个真真切切，杀些凡人的确不算什么，可是无缘无故的杀害凡人，那就是邪修的做法了，像苍云宗这种传承了数千年的古老宗门，不会允许门下弟子做出如此恶毒之事，一旦发现必然重责。

　　文长老摇着羽扇，在一旁看着两人，他并未开口，因为垄无涯是武长老的弟子，如今宗主未到栖凤山，如何处置垄无涯，那是武长老的事情，插手别人弟子这种事，文长老可不会做，只不过莫风看向白易的目光里，明显带着一份赞赏。

　　“哼！”武长老冷哼了一声，喝斥道：“孽徒，从今天开始，罚你面壁十年，如果敢踏出闭关之地半步，你就不用回扶摇峰了。”

　　看似语气严厉的斥责，然而武长老的惩戒，其实跟没罚一样，面壁十年，比白易当初被关入地牢十年都要轻松，不过是一次为期十年的闭关而已。

　　武长老这番偏心的处罚，没人敢质问半句，其他长老虽然各有所思，倒也没人开口，既然是人家的爱徒，武长老必定会向着垄无涯，这一点在修真宗门太过正常，哪怕垄无涯被执法殿关押，只要武长老的一句话，执法殿也不敢不放人，又何况执法长老负责坐镇宗门，根本没有前来栖凤山。

　　宣布完处罚，武长老目光冰冷的看了眼白易，大袖一挥，扬长而去，别人看不出什么，可是白易却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杀意。

　　刚才白易那句有教无类的斥责，可是连方岩都给捎带上了，明知方岩就在一旁，白易依旧将苍云宗的这位武长老贬低得一文不值，那句夸赞武长老方正不阿的说辞，周围那些金丹长老都能听得出来是反话。

　　武长老一走，垄无涯恨恨地看了白易一眼，连滚带爬地跟了上去，这一次他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在没有妹妹牵连的情况下，白易的心智，十个垄无涯都抵不上。

　　看热闹的长老们纷纷离去，周围的宗门弟子也相继退走，等到人群散去，文长老低声一笑，道：“好你个白易，这次连武长老在你手里都吃了个暗亏，垄无涯更是被你打成了猪头，你小子还真是够狠呐。”

　　白易也微微一笑，望着消失在山顶的垄无涯，道：“他咎由自取而已。”

　　“好一个咎由自取！”莫风赞道：“能让那对师徒吃了大亏还无话可说，你白易恐怕是苍云第一人了，垄无涯经此一事，心境必然大变，再想有所作为，恐怕是难了，你那三句咄咄逼人的喝斥，不但揭开了他伪善的一面，还重创了他的心境。”

　　仔细地看了看白易，莫风摇头道：“真不知你小小年纪，哪里来的那么重的心机，如果用在修炼上，你将来的成就绝对不可限量，切记不要误入了歧途才好。”

　　白易对付垄无涯的算计，即便元婴强者也未必能看得如此透彻，这位文长老却看了个通透，白易倒是有些意外。

　　“文长老的教诲，白易记下了。”对着莫风拱手施礼，白易道：“人不犯我，我不会轻易惹事，是他垄无涯想要害我在先，我不还手，只能永远被他压在头上。”

　　“也对，恩怨分明，才是我们修士的本色。”莫风点了点头，道：“上次说了送你一些高阶灵石，虽然你逃过了牢狱之灾，我也没有说话不算数的道理，等到十年之期一到，你记得找我讨要。”

　　在白易入狱之前，莫风为了安抚白易，曾经说过会送他一些高阶灵石，白易已经免去了牢狱之灾，莫风依旧记得这件事。

　　“谢过文长老。”白易再次躬身施礼，对于莫风的人品倒是赞赏几分。

　　垄无涯的风波过后，白易继续住在阁楼里静修，十天之后，周承终于将炼制成功的黑血蓑衣送了过来。

　　这件黑血蓑衣从外表上看，依旧是普普通通的模样，当白易以灵识感知才能发觉，蓑衣里沉重的煞气已经全部被封印了起来，有血煞之力的加持，这件蓑衣的防御能力几乎能超过所有的低阶防御法宝，虽然还达不到中阶的程度，倒也相差不多了。

　　收下黑血蓑衣，白易与周承议论起关于冲击元婴境界的见闻，两位苍云长老一边灵酒在手，一边大侃特侃，看起来说得随意妄为，可是偶然间，白易会轻描淡写地带出自己的经验之谈，这些来自散仙强者的经验，如果周承能理解几分，对他冲击元婴将大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