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驻马四叶堡

　　“烧！将这里彻底烧成白地，地皮都给我用火过一遍。”尼奥负着手，指挥士兵们干活儿。

　　这已经是树螨陷阱事件之后的第三天，昨天傍晚，连带第二台攻城蜘蛛在内的物资送抵营地，其中便包括20套喷火器，这不，尼奥正指挥大家伙放火，蜘蛛丛林是一定要烧光滴。

　　当然，火焰仅仅是能够净化地表，泥土中的暗腐力量才是重点。不过尼奥另有安排，士兵们只管执行就好了。

　　这次善后工作是尼奥主动申请的，深入追踪毒牙蜘蛛巢穴固然是个很有搞头的任务，但尼奥更在乎的是‘饭后消化’，是的，稳扎稳打，一步一个脚印。尼奥看的比星743的阿拉贡等人，甚至比月412的马克西姆等人更远一些。呃……这样说似乎不太准确，应该说，对于毒牙蜘蛛巢穴事件所反应出的问题，尼奥要比其他人看的更严峻一些，而对那些事件相关的潜在对手，也更戒惧一些。

　　所以，一方面，尼奥觉得现在就这么带星745扑上去，任务难度太大，就算不出现什么大伤亡，也少不得熬费心血，大量扼杀脑细胞。另一方面，紧盯不放未必就是真快，尼奥的方针是伸拳、收拳、再伸拳、再收拳……频率低，但有力量，而且方便瞅准目标，一拳就让敌人呲牙咧嘴，而不是像阿拉贡他们所说的：乘胜追击！

　　“乘胜追击……”尼奥撇了撇嘴，“胜了吗？充其量没有败而已。就这也是己方有捡便宜之嫌。”

　　“首先，因为星745的谨慎，月412到场，哪怕是中了陷阱，那也是一帮9级、10级的牛人，这次系列战役结束后，守护埃里克也踢破了10级门槛，估计花个三五日，就能正式迈入10级，如此一来，10级守护＋10级咒士，月412有了坚固的盾和锋利的剑，小组战力又能向上蹿一蹿。就是这样的一个精锐战术小组，再加上自己绝对合格的支援，也才没有让敌人给一锅烩了，要是换成其他743或744执行这个看似简单的任务，十有八九就得直接栽在蜘蛛丛林里，估计圣殿得到消息，都得N天以后。”

　　“其次，只看对手的果决和后手布置，就知道这帮人并不好招惹。是，没错，正像月412的影杀曼森所言，对方从头到尾都是一帮藏头露尾的虾兵蟹将，从始至终都没见到个能上得了台面的家伙。可他却忘了一点，前后两次，哪次不是生死一发，哪次不是靠超常规的随机应变才得保平安？敌人没有强手牛人？笑话！能够聚集域天地之力为己用，导致区域生态紊乱，腐化严重，如果这是术技效果，谁施展的？如果这是器物作祟，此等器物，可能掌握在一个平庸之辈的手中吗？黑曜石护卫，这些傀儡就是一个重要线索。还有，树螨事件的后期，那个怪物首领，可以清楚的叫出西蒙·风行者的名字，对手掌握了己方人员情况，人能跟名对的上号，这意味着什么？”

　　尼奥还记得，当他好心将这些疑问郑重告诉马克西姆和阿拉贡等人时，因为在树螨事件中执行了坚守命令而功差一等的星743守护巴克利的嘴脸：“没错，黑曜石守卫是黑暗势力中很有代表性的傀儡力量，但也不能以此认定，后面肯定有高级恶魔。而知晓你的名字，有可能我们体系内部有间谍，却也有可能是敌人潜伏在左近，偷听到了行动队众人的谈话所至。你那么醒目扎眼，当然好猜一些。总之一句话，我们是的多多防备，敌人掌握着强大的力量，也足够狡猾，可这不能成为松懈停滞的理由，我们不能因噎废食，我们要紧追不放，让敌人喘不过气，让他们疲于应付，忙中出错，那时，就距离它们失败不远了！”

　　“直到现在为止，都是敌人掌握着主动，谈什么追的喘不过气，还指望对方忙中出错，真是自说自话！”尼奥想起巴克利煞有介事的分析，就摇头不已。他当初之所以让巴克利带队坚守，怕的就是营地那边不知深浅，救人心切，被调离驻地，完成围点打援。甚至将计就计，将巴克利等人围住，再诱使尼奥这边前去支援，到时候面临两难选择，不管怎么选都少不得要牺牲人员，而且不在少数。

　　尼奥认为，这种情况之所以没发生，是因为对手根本看不起营地中的那些兵丁，而想全心全意将三个苍穹作战组的精锐吃掉。他后来跟马克西姆聊起他们进洞的情况，马克西姆回想起来都说，对方为了让他们在洞里多耽搁些时间，很是下了些资本，甚至搞了个假核心，维持了那怪异根须的正常运作，他们就是在那里耽搁时间最长，跟一帮死缠烂打的骸骨怪战斗，如果不是马克西姆后来警觉到情况不对，用了巧计验证了那核心的真假，十有八九就被夜晚实力大增的那些暗腐树螨给困死在洞里了。

　　正是因为敌人看到似乎再添一根稻草就能够压垮三个作战组，上了尼奥焰血阵的恶当，这才让事情变得简单，最后饮恨败走。但毫无疑问，下次，绝不会有这样的运道。正面难啃，谁还不会想点办法先着软地方下口？

　　“好吧！人们都看到了辉煌和奇迹上演，却没有认识到这些从另一角度看，其实是被逼无奈下的超常发挥。那么，老方法，也许碰的头破血流能够长些记性。争斗本身就伴随着流血和死伤，冷酷些看待，未尝也不能心安理得。”尼奥呼了一口气，月412和星743都去深入调查蜘蛛丛林事件了，线索还是他告诉的，此刻再纠结于这些有的没的，倒显得有些装大尾巴狼了。

　　时间顺利的进入第5日，破坏总是更容易一些，所以，到了这天，原本的蜘蛛丛林外围已经完全被烧成了白地。而尼奥让辎重队去采买的特殊肥料和工具也运抵，5号武装农庄请来的高价劳力今天也已经到位。

　　“好了，可以开始了！”

　　尼奥的命令，掀开了一轮种植热潮，星745已经增添为28头的粗驼也都全部下了地，拉着犁翻地，这是一次军民合力垦殖活动，动用人数高达120名，大牲口40多头，再加上尼奥还请了深土法师，实在是没什么理由不快，7天之后，超过5平方公里的已开垦土地出现在尼奥眼前。

　　深土法师们不晓得这种腐蚀严重，没有泥土清香，反倒有腥臭味道的土地上能种植什么。他们也没有那么多好奇心，刚过了晚到的耕种期、还能获得又一笔不菲的酬劳，这才是他们在乎的。

　　走了深土法师，来了海涛法师，看在金币的面子上，他们已经在摩拳擦掌了。作为像神土法师一样，粗浅的法术劳力的一员，金币对于海涛法师们来说并不是那么好赚的。限于天资和个人性情志向，他们也仅仅是专精水系的低级术法，术法的等级倒是挺高，可再高也就是给林区、菜园子浇浇水什么的，倒也能让自己和家人过上富足体面的日子。

　　种子尼奥之前已经遣人种下，为了培育足够的种子，他这一星期过的日子那是相当的非人，数次都想放弃，但介于美好的‘钱景’，还是咬牙坚持下来了。值得一提的是，这次连续的压榨生命之力，反倒让命力的方方面面上了一个大台阶，这是始料不及的。

　　海涛法师们兴水云施雨，并非无中生有，而是必须水已经放在那里，说白了，他们就是洒水机，以降雨的方式，让洒水变成一种异常均匀妥帖的行为，同时，多少也能吸附一些空中游离的水元素，使得水质提升。

　　这些水是加了料的，看起来绿意盎然，其中的主料就是来自当初医护兵们、在蜘蛛山谷中借着伐木机伐倒那些毒绿树木而收集的汁液，如今山谷中已经一颗术都找不到了，连数根都被悉数刨了出来，连同蜘蛛丛林的数根，都堆在了一处，当做柴薪使用。

　　雨水洒下，当天便出苗了，不是绿色的，而是黑紫的颜色，看起来很毒。

　　连着3天洒水，海涛法师们荷包鼓鼓的走了。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5平方公里的黑色荆麻林，那荆麻长的如同剑草，比人都高，放眼望去，颇显壮观。

　　又一天，荆麻开花，这天，大量的农民被招来，为荆麻人工授粉，简直是干疯了。不过有高额报酬以及好吃好喝好招待，农民们也没啥怨言，其实他们都挺开心，给尼奥这个财大气粗的老板打工这么几次，他们一年的盈利已经全在口袋了。况且他们自己的地也影响不到哪里去，丰收卖了钱，全是净利润。

　　再一天，硕果累累，黑色的浆果，看上去让人想起厄德里特的特长黑葡萄，但是这浆果没人敢吃，普通的荆麻不是这样滴，果实也不是这样滴，知道这片土地上曾发生过啥事的人都知道这些东西用不得、也吃不得，否则是会死人滴！

　　真的吗？

　　真的！

　　对普通人而言，这些黑色荆麻是危险的，而对尼奥来讲，确实辛劳之后的硕果，是大量的金币。

　　浆果被一颗不漏的摘下，榨汁、过滤，最后装了葡萄酒那样的大木桶，34桶。榨汁后的渣滓，尼奥则让人就地晾晒，同时用火烘焙，干燥后磨成粉，装了17口袋。

　　然后，苍穹圣殿的人被唤来了，除了已经打过几次交道的希尔法尼斯地区执事的胖子斯宾塞，还来了一位身份神秘的大人物，是教廷一级的，而这时，汁液已经成了18桶，粉末成了8袋。

　　除了尼奥，星745的其他人都不清楚这两人和他们的队长最终达成了什么协议。反正从那之后，星745领取物资从来都是实报实销，不管一次索要的东西多么离谱，数量多么超额。

　　4月28日这天，浩浩荡荡来了2000人，这还不包括护卫的1000军队，花了2天时间，荆麻全部被连根拔起，然后被押运去了不知哪里。

　　5月1日，5好武装农庄的农民们又被雇来，花了数天时间在这里种下了由千人大队带来的苜蓿，也就是在这几天的时间里，原本由星743修建的营寨被彻底废除，而一座并不算大的简陋石堡被修筑完成。这就是后来很有点小名气的四叶堡，这是因为苜蓿一般是三片小叶子，在十万株苜蓿中，你可能只会发现一株是四叶草，所以四叶草是艾美拉公认的幸运象征。但在这里，平均每千株就有一株，又因为这里自有了这大片的苜蓿丛林，几百年都没受过战火的波及又或什么猛兽魔物的踩踏糟践，所以幸运的名气渐渐传开，传说这里的四叶草每一片叶都象征着人生梦寐以求的一样东西，分别是：名誉、财富、爱情和健康。

　　四叶堡成了通往蜘蛛山谷的门户，一条道路在后来生长旺盛的有些诡异的苜蓿丛林中延伸，直至蜘蛛山谷。而这山谷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作为苍穹圣殿星745驻地而存在的，不过那是在多年以后，那时星745还有个更广为人知的名字，叫星曜，最牛掰的星星。

　　“我们坐拥攻城蜘蛛起家，你们的队长我的得以激技法，就是蜘蛛战舞，而我们成立后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蜘蛛丛林，蜘蛛山谷，剿灭的又是毒牙蜘蛛，可见，蜘蛛真的是跟我们很有缘法，我决定了，以后咱们的队徽就是蜘蛛，战旗图案也是蜘蛛，让我们都像蜘蛛一样，细拉网、广布局，做精明强大的猎人。”

　　这番说辞听起来似乎有些道理，但实际上，当初之所以尼奥有这样的决定，是因为三点，第一，他相中了蜘蛛巢穴，第二，蜘蛛巢穴山谷及巢穴中在尼奥看来还有猫腻，第三，作为暗腐腐蚀最严重的区域，蜘蛛山谷这时候还没有净化完毕。

　　行走在蜘蛛巢穴的洞穴通道中，尼奥一边四下观瞧，一边跟南茜交谈着。

　　“这里看起来并不像想象的那般美好，首先通风就不过关。”

　　“驱赶野兽，鸠占鹊巢，生活习性不同，对巢穴的要求也各异，改造是少不了的。”

　　“但要想整治好这里，改动也太大了！”尼奥说着摇摇头，粪便、黏液、腐烂物、骸骨……毒牙蜘蛛和黑暗众的巢穴经营实在似乎不敢恭维。光是清理打扫，就不是短时间内能完成的。

　　“拿来就用，速成高效，这里可不是临时据点。这里将是一处长期的、稳固的、可增值的产业，这也符合你的需要，总是浮萍一般可不成。”

　　尼奥有些惊讶，他也知道浮云潇洒，但并不符合长远利益，但他没想到南茜对这里竟然如此看重，要知道即使是野嚎穹窿那样的地方，南茜的评价也不过是练手之地。

　　“是因为那些根蔓？”尼奥隐约意识到了重点所在，单以蜘蛛巢穴格局和地势来说，并没有特别的亮点，那么能拿的出手的原因就屈指可数了，其中最大可能就是从上次来过之后，就一直被南茜研究分析的异种根蔓。根据尼奥的探测，正是通过这种根蔓，黑暗众完成了对这一地域的腐化和能量攫取，其过程有些像是蚊子吸血，先放毒，稀释血液，然后就是正式用餐了。当然，相对于这个地方而言，‘蚊子’已经不在了，至少是主体不在了，只留下些‘腿毛’、‘吸管’什么的，其中最显眼的，就是毒素，也就是腐化之力。

　　“是的，正是那些根蔓。”南茜解释道：“不得不说，你跟神主很有些缘分，总是可以遇到些相关的物件，换成别人，一生也未必碰到一个，毕竟神主当年就非常谨慎，后来光辉教廷又在其指使下进行过全面而细致的痕迹清理工作，流落在艾美拉大陆的神圣遗产绝对不多。”

　　“哇哦！我说怎么如此霸道，敢情是背景深厚。这回又是什么？”

　　“邪魔植物。”南茜进一步说明道：“魔性扭曲产物，需要摄取血肉生命之力才能生根发芽，可以自行制造猎能兽捕食。”

　　“听起来跟黄金树妖差不多。”

　　黄金树妖、虽不多见，却也不是多么稀罕，据说是能量紊乱导致的植物异变而出现的，强大的黄金树妖甚至统治着几座山脉，不但麾下树精和其他一些衍生物数量众多，而且具有梦魇异能，通过寻找心灵弱点而制造幻觉攻击对手，可以说是典型的揭老底撕伤疤行为，如果是想要考验自己意志是否坚定，倒是可以去比划比划。

　　“邪魔植物并不具备梦魇异能，不过繁殖效率是黄金树的1千倍以上，而且是噬能生长，强力噬能，如果没有完全隔绝能量的装置，进入邪魔植物范围的15级以下实力者，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嘶……”尼奥开始吸气了。

　　“真正可怕的是邪魔植物后期跟晶体技术有机结合，由比我更强大的智脑来调控生长，配合经过特殊培育的虹吸花等吸魔植物，形成大面积的吸魔之沼，疯狂的掠夺区域内一切能量。内部建有元素池，能量凝结装置以及育兽巢穴，并进行晶体化和活性晶体化处理，整个邪魔植物就是一个强大的战争堡垒，据记载，最辉煌的一场战斗就是在艾美拉发生的，豪夺彩虹龙的魔水晶丛林，当时彩虹龙有百十余头，还有十万深渊守卫，一种实力超过15级，守护邪神国度的恶魔，邪魔植物几乎是以一敌二，仍旧快速生殖，毁灭了大半个魔水晶丛林。”

　　尼奥都震撼且兴奋的忘了笑了，“你是说，我们将得到这种植物？”

　　魔水晶是什么概念？光辉教廷是多么牛掰的组织势力？拥有的魔水晶也不过是以个位数论的，那东西就连圣域持有都会让人觉得有骚包嫌疑，它是物价的。就冲这一点，就能想象到那邪魔植物当初是多么的吞天噬地、风头无双，绝对是尼奥心目中的终极植物，若是能得到，那就太一步到位了！

　　南茜否认，“通过研究测试，我有理有相信，那个导致这一地区能量紊乱的元凶物件，很可能是当初魔水晶事件的邪魔植物残余，当然就算那残余在这万多年之后没有任何变化且具备活力，也没有谁能够逆推出邪魔植物的全盛状态，而其中的晶体技术和智脑技术更是连初代以圣为衔的贤哲们，也不过是掌握了很初级的一些技艺。”

　　“嗯嗯！但我知道，你还是有好消息告诉是吗？”

　　“是的。”现在的尼奥已经有资格获知隐秘信息，所以南茜也没有藏着掖着。“你知道，我曾经是研究方舟的一部分，由神主的世界的来客，也就是天脉之源的强大存在们建造。其中的主要技术运用，是高等科学和空翼蚁魔的石造技艺。”

　　“空翼蚁魔？”

　　“蚁魔是远古恶魔物种的一个重要分支，绝大多数擅长筑造，空翼蚁魔也是如此，具体信息不全。”

　　“哦，看来神主的世界是一个融合了多位面、多种族、多文明技艺的世界。”

　　“研究方舟在后期经神主改造，实现了数个层次级别的提升。而我，就是晶体技艺的产物，因为当初的能量治疗舱的使用者后期曾有在舱体中时阅读信息的需要而与智脑主体有了信息互动，又因数据反馈时间需要而增设了信息暂存装置——记忆晶单元体，其中授权加密和能量等级加密信息我现在无法读取，剩余的则正在激活恢复中，但因能量消耗巨大，这个过程会很缓慢。”

　　“那么像你这样的具备记忆精单元体的存在多吗？”

　　“3台能量治疗舱。在神主掌控期，是按照严格规范操作的，除了核心智脑，分属智能体系没有信息暂存装置。后期使用者，月神沙利叶，有固定舱室习惯，始终使用2号舱。我的前身就是2号舱智能体系。”

　　尼奥点点头，“独一无二，这本身就是个好消息。好吧，让我们回归正题。我相信晶体技术就算你那里有些备份，也不多而且有加密限制。这个技术也是个禁忌，如果走漏哪怕一点口风，想必光辉教廷会立即派圣域战术小组来请我去教廷喝茶，这辈子都别指望重回人间了。那么还剩什么可以利用？低层次的智脑植物有机结合式运用，顺便再把空翼蚁魔的筑造技术这种对神主来说二三流，对这个平凡世界来说一流往上的学问融入？”

　　“嗯，这是理想目标。否则就算你掌握了空翼蚁魔的技术，运用起来也太过费力，跟打造一座纯黄金的要塞难度差不多大。”

　　尼奥点头，技术也不是高端就一定好，匹配实用、性价比高，才是硬道理。这一点他早就跟南茜打过招呼，那种比较玄乎的，就算南茜知道也不要告诉他，省得勾引馋虫，就像这邪魔植物，如果不是有这次事件引出，有望捞住些边角好处，说出来让人徒增卑微失落，不如不说。

　　南茜提供了这些信息之后，尼奥很快便明白了南茜为什么选择这处地方了。总的来说，要想完成邪魔植物体系的模拟，哪怕是低级的，尼奥和南茜现在所面临的也有两大难题：

　　第一是智脑同植物的有机结合，这个因为邪魔植物原本就已经是晶植混生体，有这根源，相信南茜还是能做到‘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

　　第二是网络拓展。尼奥现在可没有邪魔植物那样强悍吞吐能力的东东，那么就很难营造出一个大的能量流通网络，前期只能是疯狂注能、缓慢培养。但在这里，这个问题已经解决了大半。

　　黑暗众进行能量攫取，这片土地下面已经有了遍布的脉络，这脉络控制了整个蜘蛛丛林，将之利用起来，就免去了起步时期的艰难，那省的可不是一星半点。至于洞穴格局，植物根据调控生长，然后塑形，至于目前已有的洞穴，到时候能利用的利用，不能利用的填埋，根本无需过多操心。

　　这一天，尼奥完成了可行性实验，并正是将蜘蛛巢穴列入了重度污染区，禁止入内。事实上，人们对那个阴森森、臭烘烘的洞穴根本不感兴趣，甚至蜘蛛山谷，都不愿意去，也就是有劳作任务，这才每天去那边干几小时的活儿，修筑大型的升降机通道。而尼奥自此之后，天天都会去蜘蛛巢穴几个小时，据说是净化洞穴，但具体情况，无人知晓。

　　不久之后，源自黑色荆麻的汁液和粉末也都运入了蜘蛛巢穴，听闻是准备以毒攻毒，根治土地顽疾。星745的上下人等倒也没什么多余的想法，他们现在虽然每天苦了些，但吃的好、睡的香、实力噌噌呢个往上蹿，用尼奥的训诫说：该你们操心的，不操心不行，不该你们操心的，别瞎操心。所以他们小日子过的非常简约，压根就不知道，那16桶黑色汁液，是用来制造暗能药剂的极品原料，而那9袋粉末，也是魔法的高等施法材料，尤为适合用于威力强大的黑魔法，跟净化洞穴，实在是无半点瓜葛。

　　似乎是觉得星745闲的太久了，5月7日这天，尼奥接到命令，新的任务来了，而且跟蜘蛛巢穴事件有关。

　　“全体都有，放假2日，有什么私人问题，尽快处理。我的要求，打架别让抓住，上嫖别中标，准时归队，否则军法处置。好了，解散！”

　　这次出战前，尼奥倒是随大溜了一回，极有人情味的给众人放了假，而且连6月的薪金也提前发了，如此一来，从4月开始不是打仗就是训练，不是训练就是劳作的士兵们，每人兜里怎么也揣了二三十金，对他们而言，算是很大的一笔财富了，足够风风光光的回趟家。但路上不太平，所以尼奥要求结伴回去，搭伙回来，人们正是高兴，自然是不打折扣的应承下来。

　　也就同一天，一队（3伍）雇佣兵抵达四叶堡，否则这里的守护工作。这些雇佣兵来自一个小的雇佣兵团体，叫什么火玫瑰的，竟是帮女人，且多有不幸遭遇，什么家破人亡、被人买卖、夫离子散、诸如此类，尼奥看重她们，主要是看重这些人经历坎坷、较为珍惜来之不易的工作、心细认真、而且没有大多数雇佣兵的坏风气。其实四叶堡初建，也算是避难谷镇的周边，离一条次级道路不远，一旦星745整装开拔，没什么好看守的，无非就是宣布下主权，别等回来了，四叶堡基建的石料都被运走转卖，刚刚起了苗的苜蓿林地也被糟践的不像样子。

　　也就在这天，尼奥和赞金等5人一道前往避难谷镇，苍穹圣殿的来信说是有个任务探讨会。可尼奥却猜测，十有八九深入追查蜘蛛丛林事件的那些同僚栽了跟头，这才搞出这么个东西，否则从来都是奉命行事，自己想办法完成任务，又哪里需要什么圣殿专门组织会议研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