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跟我走吧

　　下午两点才去和小爷爷碰头，一起去医院。上午没什么事，方言还是睡了一个懒觉，睡到九点多钟，才在床上坐起来，给诺伊打了一个电话。

　　诺伊已经在办公室里，她和方言说，辛迪已经到杭城了，吃过中饭，她要陪辛迪去永康，去那里几家做五金工具的公司看看。

　　方言说好，辛苦你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诺伊问。

　　方言说：“可能还要两三天吧。”

　　诺伊犹豫了一下，想问你到底干什么去了，这么神神秘秘，又没有开口。她最后说，好吧，最好辛迪走之前，你能和她见个面，白人老太太比较矫情，你这样，人家会觉得你不够重视她，人家一万多公里都飞过来了，你在哪里会赶不回来。

　　“而且，辛迪和我说，她这次回去，打算把公司彻底交给她的二儿子，这可能是老太太最后一次来中国。”诺伊说。

　　“知道了，我一定赶回来。”方言和诺伊说。

　　方言起床，洗漱完毕下楼，走到前面过厅，看到小钰整个人趴在桌子上，闭着眼睛，摇头晃脑地哼着歌。

　　方言走过去，小钰没看到他，顾自陶醉。方言伸手，把耳机从她的耳朵里取了下来。

　　“什么意思，让我去当鱼？”小钰问。

　　“你把他带走？去开饭店？”小钰睁大了眼睛。

　　小钰睁开眼睛，看着他问：“干嘛？”

　　方言哈哈大笑：“有道理，有道理。对了，你想不想跟小锋一起去？你想不想去杭城发展？你要是也想去，我可以安排你进公司，让你去当鲶鱼。”

　　“干什么都可以。”方言笑笑说，“他愿意做菜，我们公司也有食堂，有厨房，我当然不会让他做员工餐，而是偶尔给我做做饭，要是公司有重要的客人来，就请他露两手，给我长长脸。

　　小钰瞪着方言：“小锋的事情，当然是我决定，我决定他去，他要是敢不去，我踢都把他踢去。大叔，你说的对，小锋在这个小地方，有什么前途，他是需要到大城市里去发展。你放心，这事就这么定了，我奶奶和大伯，我会和他们说，他们都听我的。”

　　方言大笑：“你可以先打死他们啊。”

　　“你改变什么主意了？”小钰觉得莫名其妙，问。

　　方言和小钰说：“我改变主意了。”

　　小钰朝他直翻白眼：“然后我被他们乱拳打死，对吗？”

　　过了一会，小钰“啪”地一声，敲了一下桌子：“好吧，我决定了，让他跟你走！”

　　方言也认真了，他说：“你放心吧，我会的。”

　　小钰说着眼眶红了起来，她看着方言说：“大叔，小锋跟你去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他，好吗，他从小就没有妈妈。他要是什么地方做错了，你告诉我，我来骂他。”

　　方言想起来了：“哎，不对，那当时小锋没去继续上学，你怎么没把他踢去？”

　　“当然不是，你看我像开玩笑吗？”

　　方言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他说：“你决定了有什么用，这要小锋自己决定，还有他爸爸同意。”

　　他很想和小钰说，我从小就被自己的亲生父母遗弃，被人抱走，现在，我连养父母都没有了，比小锋还惨。

　　“你们家科学家呢？”方言问。

　　方言说好，你可以打小锋电话，让他也想一想。

　　方言继续说：“我想过了，他这个，他这个就算是给我当特别助理吧，工资每个月一万二，奖金跟我其他的助理一样拿，怎么样，九八五的研究生毕业，在我公司也是这个待遇。”

　　“你不会是开玩笑吧，大叔？”小钰问。

　　“还有，我会给他一个很大的地方，给他当工作室，他想做什么都可以，他做的东西，我都想尝尝。”

　　“不要。”小钰这一回认真了，她说：“我一个堂哥在杭城，小锋又去了杭城，我要是再走的话，家里这个民宿就没有人管了，算了，还是牺牲我一个吧。”

　　“不开饭店，那跟你去干什么？”

　　方言说：“我想现在就把小锋带走，你看有没有可能？”

　　小钰微微摇了摇头，没有打电话，而是低下了头，好像真的在思考。

　　他最后什么都没有说，而是和小钰说，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你让小锋准备准备。

　　小钰盯着方言看，听他说着，好像在听天书。

　　“你没听说过鲶鱼效应？”方言说，“活的沙丁鱼价格要比死鱼高，渔民在海上抓到沙丁鱼，总想带活的回去，但大部分沙丁鱼，还是会在中途窒息而死。

　　“这个时间？不是在家睡懒觉，就是在床上发呆，中午又没有客人要吃饭。”小钰说。

　　小钰白了方言一眼：“你让我一个学渣，去劝一个学霸，我好意思哦？”

　　“很像。”

　　“那我和你再说一次，我不是在开玩笑，我是说真的，小锋要是同意，让他马上收拾行李，我走的时候就跟我走。对了，我的助理，公司里有免费的宿舍，不过是三室一厅的房子，一个人一间。”方言说。

　　小钰点点头：“大叔，你要是认真的，我也要认真地想一想。”

　　“那当然。”

　　方言笑了起来：“没想到你在家里，还有这么大的权威啊。”

　　“后来，有人在装沙丁鱼的鱼槽里，放进一条喜欢吃沙丁鱼的鲶鱼，沙丁鱼见了鲶鱼四处躲避，这样一来，大多数沙丁鱼，就能活蹦乱跳地回到渔港，这就是管理学上的‘鲶鱼效应’。我把你这个高中生，放进一大堆大学毕业研究生毕业的人里面，刺激刺激他们。”

　　方言摇了摇头：“开不开饭店随他，他要是觉得开饭店，压力太大，不开也可以，想开的话，还是一句话的事情。”

　　小钰点点头说好。

　　方言走出大门，走到了正大街上，快走到十字街头的时候，才走到那家章大姐臭豆腐玉米粿店，他买了两个雪菜玉米粿，又买了四个臭豆腐玉米饺，一包豆浆，分了两只马甲袋装着，走回来，走到澄清门前，穿过城门洞出去。

　　外面平台上，现在已经有很多人，基本都是外地来的游客，方言没找到凳子坐，就在江边的石磡上坐了下来，开始吃起了他的早餐，也是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