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篇 开胃菜

　　夜幕降临。

　　穿过漂亮的园林，新人提督名字叫做方明，事实上也不算是新人提督，他得到镇守府已经有一年时间，只是手下的舰娘除开一开始建造的重巡洋舰一无所有和新人没有差别，几天前他收到一份邀请，今天赶到目的地。

　　“阿明，你来了。”

　　方明只见邀请自己的提督站在高大建筑门前等待着自己。

　　“来了。”方明回答。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提督界的庞然大物“请问您今天要来点兔子吗？”社团没有谁可以撼动，每一个社员冥顽不化，哪怕每个星期进一次宪兵队也在所不惜，排名第二的社团没有一个正式的名字，明明没有一个人愿意待在这里，偏偏如此庞大，凸显现实的无情。

　　身为提督怎么可能不知道，方明点点头：“我知道。”

　　“一次两次失败并不能代表什么，甚至十次二十次失败也不是问题，一个新人提督带着一个驱逐舰赶赴镇守府，一年的时间又是战列舰又是航空母舰是常有的事情。”

　　“以前刚刚成立社团、俱乐部不懂事，不懂事就吃大亏。”

　　“新人代表无限的可能性，我们以前邀请一个只有轻巡洋舰的新人提督加入镇守府，往后每一次聚会看见他带着不同的舰娘参加聚会，又是阿拉斯加，又是皇家方舟，又是日向，不知道多人暗自神伤、泣不成声，我这个邀请人一样受到指责，差点和他一起被清除出队伍。”

　　“虽说在没有退休、退役前不能盖棺定论，三岁看老，一年的考察观察也差不多了，很少出现意外。就算出现意外也没办法，只能说天意难测。初始建造重巡洋舰，你本来不在我们的考虑之中，一年的出击次数超过二十次，建造次数超过二十次，一个驱逐舰也没有，可以确定，你，你是我们自己人。”

　　“欢迎加入我们，加入我们非洲人俱乐部。”

　　方明和对方抱了一下，肩膀突然耷拉下来，笑着笑着跪在地上双手捂住脸泣不成声，他心想当初走出学院意气风发，渐渐变得心灰意冷，受到那一份诅咒的邀请，这就是自己的未来吗？不，不是未来，已经变成现实了，他心酸，这个世界怎么那么不公平，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方明眼角泪珠闪动，那个提督见多了这种情况，看见他，说：“不要哭，不要让眼泪流出来，那些欧洲狗会笑的。”

　　“嗯。”方明擦干净眼泪，他会变得坚持起来。

　　大厅里的人声嘈杂。

　　“花岛分部新来一个主力舰，听说才刚刚苏醒什么都不懂，我们可以去试一下。”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我们太焦急了，别人一看见我们就怕，从此恶性循环。”

　　“西瓜，我前几天已经试过女装了，没用，根本没有主力舰，不过有点别的收获……感觉觉醒了什么东西。”

　　“我听说一种说法，午时三刻一只脚穿着白袜子一只脚穿着黑袜子围着镇守府走一圈，你想要什么舰娘就准备什么战舰的船模，在凌晨的时候脱掉上衣开始祷告，八点跳一个草裙舞，最后九点钟整，一点要九点准时建造，百分百建造出你想要的舰娘。”

　　“不可能的，西瓜你不会相信这种荒诞不经的传言吧。”

　　“试一下总没有错。”

　　“我直说吧，我已经试过了，没有用处。”

　　“一定是你哪一个步骤不对。”

　　“没用的，没有用的，我们命中注定是非洲人……”神神叨叨的提督成为提督已经有十五年，依然没有一个主力舰，虽然凭借着过人的智慧凭借着一群驱逐舰和轻巡洋舰守护一片海域的安全至今没有出现问题，受够了，真的受够了。

　　“橘子，我们还不能放弃。”

　　“啊，西瓜，我的眼中只有一片黑暗。”

　　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方明这时坐在落地窗边的沙发上吃东西，碟子里各种食物堆得很高，事实上他还没有气馁，他不会就此倒下就此沉沦，无论如何哪怕爬也要爬到那一片大陆，他环视宽敞的大厅一个个人，我，我不会变成像是你们那样的烂泥巴，我还可以飞。

　　“阿明。”

　　又一个轻轻的呼声，方明抬起头来，只见一个黑色中长发的女子站在身边，他不由自主惊讶喊出来：“学姐。”

　　“亏你还记得我。”

　　方明说：“我怎么可能忘记学姐，以前在学院的时候多谢学姐帮助了。”

　　“小意思啦，提督就是要友爱互助。”

　　“学姐怎么在这里？”方明刚刚出声，他想起来，一个人出现在这里，出现在这个聚会上面，还能有什么理由呢？

　　学姐笑：“你啊你，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方明低头：“对不起。”

　　“没事，早就习惯了。”学姐抿抿嘴唇说，“看起来必须交代你一点东西了。”

　　“以前也多亏学姐教我了。”

　　学姐微微一笑，今天又要教导新人，她端着红酒杯，目光深沉。

　　“大家聚集在这里，主要是为了交流经验，不如说是玄学。”

　　“为什么不找那些欧洲人交流经验？”

　　“他们不待见我们，老是说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建造就有了’‘就是说了几句话，邀请她来我们镇守府，她来了’‘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大家早上出击，下午把人带回来，除此之外我什么都没有做’类似话，我们还不待见他们呢，丑陋的嘴脸真让人恶心。”

　　“其实大家根本不想在这里，只是迫于无奈抱团取暖，如果你建造出主力舰，大家会很高兴的，因为你的成功代表着大家也有希望……”

　　“才怪，才怪，去你******的。阿明，我和你说了。没有资源给舰娘补给、修理，大家帮忙凑一凑。没有钱修建镇守府，尽管吱声，但凡拿得出来绝不二话。来自深海舰娘的袭击镇守府无能为力，放心，大部队正航行过来。但是谁要建造出主力舰，对不起，我们没有你这个兄弟。”

　　“时来运转，如果你真建造出主力舰，拜托你安安静静离开，下次邀请不要参加大家都知道怎么一回事，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学姐说了许多，方明默默听着。

　　学姐突然说：“阿明，我们最大的敌人是谁，你知道吗？”

　　“你是说……”

　　“对，就是他——苏顾。”学姐说，“那一个天杀的提督，他是把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的运气全部支取完了吧。”

　　身为一个提督，可以不知道总督是谁，但是那一个传奇提督的名字不知道就太过分了。方明心想，镇守府的舰娘数量现在超过两百了，以前学院两大教官，一个齐柏林一个赤城全部被捞走，似乎赤城以前就是他的舰娘，那一个传奇的舰娘企业号也早被捞走了，好像最近变成婚舰了，婚舰超过五十人，那还是一年前的情报……

　　“死海豹。”

　　“日啊。”

　　“干死他。”

　　一说到那个苏顾，许多人聚集过来，一个比一个激动，看起来某个人犯下的罪行馨竹难书。

　　“那个家伙，那个家伙，上次开会，他把狮带过去，我的眼睛快要闪瞎了。”

　　“我去年才知道，我还在学院读书时喜欢的画师，一个只画俾斯麦本子的画师为什么突然就不画了，原来是他老婆提尔比茨号。”

　　“你那算什么？你知道我最近听说，那一个写了许多书的天才美少女作家原来是他的舰娘大凤号，如今成为婚舰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难怪最近几本书全是腻腻歪歪的剧情，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当时是什么心情吗？说是心如刀绞一点不为过。”

　　不知道谁第一个开口，嗤笑。

　　“他有什么好得意，那么多婚舰迟早榨干他。”

　　“天天修罗场好玩吗？”

　　“小萝莉也敢婚，迟早给宪兵队关起来，拿蘸盐水的鞭子抽。”

　　“每次聚会带着一个主力舰，一年没见重样，表面羡慕一下罢了……”第一个人投降，他实在说不出那么违心的话，只见他跪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羡慕，真的羡慕，我超级羡慕的，为什么我没有，我也想要啊，求求你了，也给我一个吧，给我一点温暖。”

　　从此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我听川秀那一家婚纱店老板说，他最近又去订婚纱了，那个嘴巴超毒的不挠号看起来被他调教好了，可以婚了。”

　　“根据统计，我确认无误，六十七个婚舰，据说要在第三个五年计划内把镇守府所有人都婚了。”

　　“我也想要密苏里，还有企业，帮着镇守府捞舰娘。”

　　“传说中的大浴场，一个镇守府的人在那里混浴，流浪舰娘、女提督不介意参观一下，男人滚……”

　　“姐妹花，我也想要姐妹花，听说还有三姐妹、四姐妹。”

　　一时间哀鸿遍野，方明不由自主加入其中，感同身受。

　　与此同时，在距离这里遥远的镇守府，男人打了一个喷嚏，揉揉鼻子。

　　“提督感冒了？”睡在男人身边的女子坐起来，她有着黑色长发，上围的规模绝对是世界级的。

　　“没事，没有感冒，估计是谁在议论我吧。”

　　“嗯。”

　　“那个，扶桑啊，现在还早，我们再来一次吧。”

　　“提督不要胡闹。”

　　“扶桑果然是球王。”手感真的好，每一次都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