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初闻邪神

    队长手中捧着酒杯，丝毫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快步的向着贝蒂大教堂走去，原本半小时的路程在队长匆忙的脚步中，只用了十五分钟就到了。


    贝蒂城是这个边境行省贝蒂行省的中心所在，也是这里的领主的城堡。而贝蒂大教堂也是贝蒂行省的最大的教堂。这座教堂的最高管理者是教区主教，在整个教会体系中地位是仅次于教皇级和枢机主教级的第三级，与圣殿骑士团的大骑士长同级。算起来还比现在拿着酒杯冲过来的骑士队长高两级。


    不过这时候兰德尔队长已经没有精力去计算这些事情了，推开大门后便拿着杯子直接走向祈祷室。


    祈祷室中，教区主教潘西·恰姆·德拉文正在做着日落后的祷告仪式，在祷告已经接近结束的时候，听到背后的祈祷室大门被人推开了。不过潘西并没有停止祷告。


    兰德尔队长见潘西主教正在进行祷告，急忙停下了脚步。在永恒耀阳教派，或者说在整个信仰系统，祷告都是一件十分严肃而庄重的仪式，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够被打断的，自己不能因为一个可能新打断自己上级的祷告。


    等潘西主教将最后的祷告词念出，面带不悦的转过身来，准备教训一下刚才那个冒冒失失的家伙。不过转过身来的潘西主教的注意力第一时间就被眼前那个散发着太阳气息的就被吸引住了。


    等听完了兰德尔骑士队长描述的场景之后，潘西主教接过了杯子，闭上眼睛，将自己体内的圣力抽出一丝慢慢地往杯子中输送。突然间，杯子闪动了一抹耀眼的光芒，很快又消失了，不过不管是潘西主教还是兰德尔都不会觉得是自己眼花了。


    兰德尔先开口了：“主教，在对于教义的理解上你是要高于我的，甚至海斯骑士长也不会比你更加了解。你觉得这个，他是不是太阳神的信徒？如果是的话，他是我们永恒耀阳教派的同胞，还是其他号称太阳神的神明的教徒？”


    潘西手中慢慢的在酒杯上擦拭着，想了一会，说：“这是太阳神的教徒。”“那，他是……”兰德尔的话还没有说完，潘西主教将杯子举了起来，细细的观察着，说道：“他不是任何一个神系中的太阳神的教徒，他就是太阳神的教徒。”“什么？”兰德尔一下子没能明白潘西主教的意思，有点迷惑的问着。


    潘西主教表情凝重：“他不是任何太阳神的信徒，如果要说的话，他信仰的是太阳。他是太阳古神的信徒！”“什么！”在明白了潘西主教的意思之后，兰德尔的惊讶程度不亚于潘西主教：“这不可能！太阳从来没有古神！”“我知道这很难以置信，但是我在这酒杯中感受到的不是任何法则拼凑融合而成的，类似于太阳的感觉。我在拿到神韵中感觉到的，就是太阳！就是那颗高悬于天空，万古不变的太阳！但这怎么可能呢，现在我们教派已确认存在的古神，只有财富与金钱的女神——戴丽雅和契约之神——索耶，尚未确认的也仅有黑夜之神，什么时候出现了太阳古神呢！”


    潘西主教还在思考着这个让人震惊的消息，突然感觉到手中杯子上的神韵貌似比自己刚拿着的时候少了一点，虽然是很少的一点，但潘西主教还是注意到了。连忙拉着兰德尔就往外走：“快快，我们快把这个酒杯带到教宗那去，如果把这个沾有最纯净的太阳气息的物品献祭给我神，也许能够让我神在规则之道上更进一步，突破中位神成为上位神的可能性也会提升！”


    由于这次所运送的东西过于贵重，潘西主教又将现在贝蒂大教堂中还驻扎着的三只骑士小队抽调了两支过来作为护卫，护送着两人向着尼米茨王国的国都，同时也是永恒耀阳教派的总部所在地——尼米茨城。


    不要认为身为主教的潘西年纪大了，又是身为文职的女性，不善于这种强体力活动。在圣力的加持下，不管是力气还是耐力，已经被贝蒂城中许多小朋友称为潘西婆婆的教区主教大人，都不是没有圣力的青年平民能够比拟的。整整二十人就这么在官道上纵马狂奔，只为了能够快一点将手中的物品交到教宗手中。


    不过这些事情，约翰统统不知道。在吃过饭之后，约翰便直接到了隔壁的旅馆中要了个房间住下。说起来也是约翰的运气，当约翰拿着钥匙上楼的时候，看见有进来了一伙人来订房间，原本他们还想着两人一间订上五间房的，没想到只有三件房了。


    约翰看了一眼大厅，走到自己的房间，把装备放在床边触手能及的地方，倒在床上睡了。


    第二天天亮，约翰醒了。带上武器盾牌下楼去，约翰又准备到这里的集市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了。毕竟在边境小城都拥有卤煮熟肉和粗面饼，这里应该也会不少好吃的吧，最少昨天吃的那个大叔烤制的面包和酒店里的肉馅饼和浓汤就很不错。约翰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吃货的道路上起航了，心中想着，走到柜台向店家打听集市的位置。


    等约翰离开了旅馆，昨天跟着约翰入住的骑士们也出来了。这些骑士们分成了两组，一组三人的小队在打听到了约翰的行踪之后也向着集市走去，看来是准备跟踪约翰；另一组的六人小队则直接走向了昨晚的酒馆，找到老板巴罗商量着什么，然后走到了任务布告栏，将自己带来的任务贴在了布告栏上。


    等约翰在城中闲逛了一天，或者说找吃的找了一天后，带着满满一堆的食物回到了旅馆。不过刚一到门口，约翰便见着对面的灰森林酒馆人头攒动，不少人在灰森林中进进出出，还有不少人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商量着什么。


    约翰也有点好奇，与实现回到了房间，将手中的食物按照肉食，面饼，面包，果蔬分好类放进了空间中，起身准备去灰森林看看情况，顺便吃顿晚饭。


    灰森林中这时候挤满了人，老板巴罗把多余的桌椅都抬走了，就为了能让更多的人进门。


    约翰好不容易挤进了门，听见耳边很多人都在讨论什么。从他们话语中能够听到几个关键词：“邪神”，“圣殿骑士”和“讨伐”。


    好不容易才挤到了吧台，约翰靠着吧台看着那边公告栏围着的人，先是点了一份烤肉饼加洋葱浓汤，在等着的时候回想着脑中关于邪神的知识。


    在安和特尔给予约翰的常识中，邪神是与神相互矛盾的存在：和神一样，邪神也需要信仰。但是邪神的信仰来源并不是靠信徒单纯的崇拜来获得，而是需要新信徒通过一些祭祀仪式，献祭一些祭品来获得。这些祭品大多非常的残忍，比如智慧物种的某些特定的内脏，或者是需要对祭品进行一些非人的虐待，等等。成为邪神有很多方法，其中一种便是吸收大量的负面的情绪，比如说死亡之前的哀嚎中诞生的畸形灵魂，或者是各种欲望，都可以使一个神的本质变化。


    神之所以会制定一些教义，并会对违反教义的教徒进行处罚的原因就是由于信徒的各种思想传递给神以后，会同时对自己所信仰的神造成反馈性的影响。


    这是由神的本质决定的。前面所说，神由于无法靠自身支撑神火的持续燃烧，需要有信徒提供的信仰作为燃料来使神火继续燃烧。而神火之外是神晶，是规则的具现化。规则是没有正邪的，区分神与邪神的，便是自身燃烧的神火。如果一个神所燃烧的神火光明正大，从神火燃烧后放出的神光照射在神晶上，展示出来的便是美好的，而这片由于自身神火燃烧照射神晶后有神光笼罩的空间，便是神的神国，神国的样貌便是这个神的法则与自身神火的写照。


    因此，当一个神的信徒所传达的信仰，所贡献的祭品与自身法则所不同，也会对神火照成影响。比如号称永恒耀阳的中位神伊尔，他所传达的教义是让自己的信徒将自己当作太阳来崇拜，而不仅仅是自己现在掌握的火焰与光芒。如果当所有信徒传达的信仰都是太阳神的时候，燃烧产生的神光也会在照耀神晶的时候对神晶进行一定的改造，使神晶向着神光相符合的方向改变，这样伊尔就能完全改变自己神晶中的法则，将火焰法则与光芒法则融为一体，同时还有可能从信徒对太阳的理解中领悟一些与太阳有关的法则，比如生命法则，比如自然法则等等。这也是当时兰德尔发现约翰留下的酒杯中蕴含着太阳相关的神韵的时候那么失态的原因，同时也是他与潘西主教连夜前往总部大教堂的理由。


    邪神的诞生总体来说，是由于自身教义造成的，但也不是所有的邪神都是如此。有些邪神是在神战中落败逃跑，自身的教义被敌对势力篡改后，由于许多敌方的教徒对自己的咒骂而变成邪神的。


    而邪神由于自身神火的原因，本身性格也会变得暴戾不堪，穷凶极恶，且很难有改变的机会，因此一旦成为邪神，就基本没有回头的机会了。在神明中，即使是各个神系相互敌对，也会有禁止自身信徒对敌方神明进行诅咒的默契，除了为了形成神明至高无上不可侵犯的意识，便于管理之外，也有防止各神明使用这种诅咒的方式使对方堕落成邪神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