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 真正的援军
旗舰指挥甲板内。
十一号端坐于王座之上。
这位原体从不喜欢穿重甲，因为他讨厌被包裹的感觉，如果情况允许，他更想什么都不穿。
但如今十一号身穿重甲。
包裹双臂双腿的盔甲部件皆是不同的四种颜色，那四种颜色从腿甲臂甲蔓延到胸口正中心，交汇成一道旋涡。
指挥甲板内除了十一号再无其他人。
“这么快。”
十一号抬起头，缓缓起身，看向进入指挥甲板的秦夏和两位兄弟。
一看到十一号穿着的盔甲，秦夏当即便想张口就骂，再一看盔甲腰间别着的那把匕首……那是仪式匕首，当年英特雷斯事件里得到的仪式匕首，艾瑞巴蒂想要抢夺的仪式匕首。
这东西为何会出现在十一号手里……白骑士号刚才遭遇过跳帮袭击。
秦夏盘算着夺回仪式匕首。
“切莫斯上的仗打完了吗？”莫塔里安在通讯频道中问。
“恶魔出现在切莫斯上，没必要跟恶魔死拼，我之所以来的晚了一点就是因为要传送你和科拉克斯的部队。”
听到切莫斯陆战结束，莫塔里安放下心来，提起镰刀。
“秦夏。”
十一号忽然开口。
“我原本的命运是不是会被帝皇囚禁起来？”
这句话像是求解，也像是陈述。
“先前我就发现你面对我和其他原体时不一样。”
“你在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很惊讶，像是从来没有见过我一样，而我又从其他兄弟那听说你总能未卜先知，于是我便思考其中缘由。”
“最终我猜测出……在你知晓的未来里我并不存在，不是死了就是被抓了。”
“我认为自己如果消失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帝皇亲自下手。而我又能分辨出帝皇对待原体总是宽容的，什么事情会让他对我痛下杀手？肯定是触及他底线的事情。”
说到这，十一号心里又出现一句话：在永恒之井那我才确定自己的猜测，那个原本会出现的未来里我并不存在，就连我的军团都被抹消。
闻言，秦夏回忆起十一号总是模仿自己的表情。
那时候十一号或许就在解读表情，然后印证自己的猜测，最终下定决心不再研究会激怒帝皇导致自己被囚禁的技术。
这也是为何当初他那么痛快就答应不对星际战士进行过度改造。
而十一号此时提及原本会发生的事情的原因，在于他想顺便提及自己在亚空间中得到的种种信息。
“我已经知晓过去和未来，知晓很多种时间线。”
“无论我们怎么尝试对抗，最终的下场都是被四神消灭。”
“想要对抗它们绝无可能。”
在用“我原本会被囚禁”这种只有秦夏自己知道的事情，印证自己已经知晓全部后，十一号便说出自己预见的种种未来结果。
接下来还会说点苦衷，劝谏……
但秦夏和原体们都不想听。
多恩第一个冲上去，在还未靠近十一号时就被看不见的力量重击手臂，风暴之牙插在地上，原体立刻伸手拔剑，整个人倒飞出去紧贴在墙壁上。
莫塔里安是第二个飞出去的。
十一号接连控制住两个原体，同时还与秦夏进行灵能角力。
不是每个原体都像马格努斯那样擅长灵能，但每个原体都肯定有灵能天赋，然而十一号就算灵能天赋再怎么强也不可能角力过秦夏，甚至不可能敌的过完成一重试炼之前的秦夏。
但现在，十一号仿佛一个以灵能见长的原体，在角力中不落下风。
维持着灵能对抗的同时，秦夏看到在十一号身后有四个混沌之神的身影。
十一号已经变成四个混沌之神的神选，永世神选。
可以直接在这亚空间裂隙近如咫尺之处，牵引四神的部分力量。
而四神在十一号加入战争之后得到献祭。
整个十一军团旗舰就是仪式场，敌我双方的死者都被献祭给四神，这些死者的灵魂既是四神的美味佳肴，也是四神用于施展力量的媒介。
至于献祭的作用……
虚空中的裂隙忽然耸动起来，像吐东西一样将一艘艘战舰吐出来。
那些都是十一军团的舰队。
秦夏能从灵能视野中这些舰队外壳上的印记分辨出，舰队是驻守十一号母星和所在星区的舰队，他们在极远处被集体召唤而来，这就是仪式的效果。
忠诚派战舰加一起不如叛乱派多，现在更是和叛乱派的战舰数量有了三倍左右差距。
将近三千多艘舰船足以轻松荡平忠诚派舰队。
“看看这一切。”十一号在角力的同时开口说，“在你离开我的星球后，我最后一次率领运输舰队为前线运输补给。荷鲁斯曾经对我毫无戒备，这是他的重大失误，他根本就不知道我一个军团能扛起远征舰队的消耗，究竟是有何种体量与实力。”
“而如果他清楚我的一切，他就会戒备我，并在一切无可挽回后加入我的事业。”
“人类无法对抗诸神，与混沌相融是唯一生存之道。”
声音在指挥甲板内回响，在星辰间回响。
“你哪怕多坚持一个月，都能知道我们并非绝无可能赢过诸神。”秦夏说。
“四重试炼？”十一号看向秦夏腰间挂着的四重试炼，“混沌神会有八个，试炼也会有八个，你完不成。”
秦夏皱眉，意识到十一号一定在被腐蚀过程中知晓许多东西。
“你们会被击溃，至少三个原体会被弑杀，而后我便能在帝国畅行无阻，杀死前线的其他原体。”十一号看向多恩，“而那些原体对现在发生了什么还一无所知，只是侥幸在亚空间风暴掀起时没处于航行状态。”
秦夏本想喝骂，但转念一想，灵机一动：“事情的发展不会有那么顺利，你这句话就像‘原体的时代结束了’，毫无意义。”
十一号脸上出现些许反应。
秦夏试探出十一号确实知道很多很多，甚至包括自己来到30K之前的40K时间线。
“那就试试。”十一号更加集中精神。
秦夏和十一号的灵能对抗中只有杀死对方的纯粹想法，他们的灵能不转化成火焰闪电之类具象化的破坏力量，是纯粹的精神对抗，最终谁能更胜一筹谁就将让对方死的悄无声息。
此时虚空中出现突发事件。
亚空间引擎的灵能光芒在虚空中亮起。
现在还能进行亚空间航行的基本都是叛乱派，秦夏还以为是那些之前和帝皇之子合兵一处，现在又不知在哪的死亡守卫叛乱派舰队。
但当他用灵能视野观察之时……
一艘荣光女王级战列舰先驶入现实。
舰体侧方镌刻着啃噬世界的獠牙利齿。
那是吞世者。
并非坚毅决心号的吞世者荣光女王级战舰之后，是两股庞大舰队。
一支舰队的涂装是白色，舰船侧方印着吞世者标志。
另一支舰队的涂装则是蓝色，舰船侧方印着极限战士标志。
“引导者。”
秦夏视野中出现通讯框，框内是吞世者军团长基尔的脸。
“吞世者四个战团与新荣光女王级战列舰参战。”
“这支舰队现在是极限星域联合舰队，由这艘新荣光女王级‘努凯里亚之耀’号率领。”
极限星域联合舰队是怎么回事，新荣光女王级“努凯里亚之耀”号是怎么回事，这些事情秦夏并不了解，现在也不想弄明白。
只要这支庞大舰队加入战争后能改变局势就行。
总计两千多艘战舰加入战场。
图丘查引擎制造的通道旋即消散，庞大舰队全速前进。
在看到这支舰队时十一号明显感到意外。
秦夏看出十一号虽然声称“我看到了未来和过去”，但那未来并不是这条时间线的未来。也或许他只是无法预测图丘查引擎也说不定。
十一号鼓足力气结束和秦夏的灵能对抗，立刻转身消失。
从亚空间裂隙出来的十一军团舰队开始调转方向，返回亚空间。
而正在与忠诚派舰队混战的十一军团和帝皇之子舰队则被抛弃，他们中的绝大部分舰船都绝无可能摆脱混战及时撤退，尽数被当成弃子，只有零星几艘比护卫舰更小更快的运输舰能逃跑。
极限星域联合舰队短暂航行后加入战斗。
努凯里亚之耀号旗舰带领所有战舰以摧枯拉朽般的态势横扫敌方舰队。
基尔带来的四个战团，总计十五万吞世者中的大部分人跳帮到仍然想要逃跑的战舰上，摧毁战舰引擎。
十一军团旗舰已被抛弃。
秦夏和两位原体站在指挥甲板上，看着真正的援军如暴风般席卷落叶般的敌舰。
“帝皇之子舰队将全灭，十一军团舰队将损失百分之六十的战舰，还损失了一艘荣光女王级。”莫塔里安扫视整个指挥甲板，相当于扫视整个旗舰。
十一号能那么果断的放弃旗舰逃跑，令三人感到这事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十一号一点也不疯。”秦夏看向莫塔里安，“这才是最可怕的。”
“要我说，远没有荷鲁斯被抓这事可怕。”莫塔里安思量一番，沉声询问，“我们什么时候去救荷鲁斯？”
“给我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