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未来之人
……
“我压根不知道奥林匹亚发生了什么。”
“在佩图拉博正式动手之前我就离开了。”
白骑士号大图书馆内，秦夏和安格隆进行着极远距离亚空间通讯。
“没关系，我断定他不会如我们所知未来般那样做。”
安格隆显得极其放心。
“奥林匹亚的事情很快就会被解决，这是必然的。”秦夏说，“原本是怀言者暗中操纵奥林匹亚叛乱，但我这次奥林匹亚之行没有看到怀言者的踪迹。”
秦夏翻看着手中文件。
那是提修斯带领的人类信史研究学会在情报收集活动中对奥林匹亚的调查，只是在调查瘟疫之心的过程中顺带着调查了一下。
并未有外部势力于奥林匹亚活动的痕迹。
提修斯或许还因为年轻而有可能存在能力层面的问题，但现在于学会中担任顾问的是前千子军团星际战士阿维达。
“父亲，你早就能知道奥林匹亚会叛乱，但你却并未提醒佩图拉博。”安格隆问。
“问题的关键在于佩图拉博养父什么时候死，而不是奥林匹亚人什么时候会叛乱。”
秦夏解释。
“奥林匹亚人早有不满，他们也早就是一个燃烧的火药桶，只是佩图拉博养父太有能力，一直压得住而已。”
“他养父一死就再没人能稳住局面，所以叛乱就爆发了。”
“有一说一，抚养佩图拉博的这一家子都是能人。他们既爱佩图拉博，也足够有能力。若是科兹能跟佩图拉博换个母星……”
虽然假设没有现实意义，但安格隆还是不免要去想这个假设。
科兹会像个正常孩子一样长大，他的朴素正义感会让他认为终结奥林匹亚混乱城邦时代的终结，乃是人民安居乐业的必须条件。
佩图拉博会在哥谭星长大，然后改变哥谭星，就算当地人邪恶到无法改变，没关系，他甚至可以不用依赖人类，去制造机器人来解决治安问题。
恶劣的人和环境也影响不了佩图拉博这种人。
“学会调查到瘟疫之心在一个名为乌索尔的星球。”秦夏提及此行之正事。
乌索尔，这地方秦夏早就知道，但在这银河系里想要找到一个叫乌索尔的星球极其困难，学会的特工在恐惧之眼活跃了大概一年左右才找到乌索尔。
“如果要通过战争取得瘟疫之心，智库舰队的武装人员数量是否足够？”安格隆问。
“不必担心，乌索尔是一个压根没有人类居住的星球，他在以后会是一个帝国世界，不过现在还鸟不拉屎。”秦夏放下文件，起身来到舷窗前。
装甲覆板遮盖着图书馆的华丽落地舷窗，秦夏目光穿透舷窗之外，观察着亚空间的航路。
白骑士号已经没有导航者了。
原本的导航者在吞世者军团进行深渊战役前，就被送到新补充到军团的战舰里从事导航工作。
秦夏比导航者更加出色。
在看到乌索尔那颗星球于亚空间中的对应结构后，秦夏轻轻推手。
整个舰队被灵能波流推动着退出亚空间，跃入现实宇宙。
装甲覆板缓缓升起，呈现在秦夏面前的是一个生机盎然之星系。
大型虚空设施。
星港。
舰船。
还有环绕着乌索尔的轨道设施。
无论如何这里显然都不是学会调查文件中所说的“无人星系”。
“大人。”舰长的形象出现在办公桌投射出的影像里，“有些事情得您来处理。”
秦夏看着虚空中的景象，缓缓后退，穿过风雪，来到指挥甲板上。
在指挥甲板通讯面板上，呈现着一张带有疤痕的硬朗面孔，所戴的军帽表明他的身份是帝国海军官员。
“这里是帝国海军巴达布星区巡逻舰队。”军官先是行礼，“赞美神皇，我们终于得到天使们的支援了。”
神皇，天使。
这两个宗教词汇立刻引发众人警觉。
大图书馆馆长特提斯此时也在指挥甲板上，立刻训斥军官：“你们是帝国海军人员，应当信仰的是帝国真理，而非神皇教这种歪门邪道！”
听特提斯说神皇信仰是歪门邪道，军官脸上浮现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仿佛信仰崩塌，仿佛听到神明的天使在否定神明。
秦夏看出端倪，示意特提斯退后的同时询问军官：“现在是什么年份？”
“第四十个千年的九百九十八年。”军官回答。
秦夏看向特提斯，略显无奈。
显然，智库舰队穿越了。
是舰队从30K穿越到40K，还是40K的乌索尔星系穿越到30K了，纠结这个没什么意义。
因为恐惧之眼本就是亚空间裂隙，在这地方时间就和现实结构一样脆弱。
甚至在大裂隙展开之后，帝国暗面和帝国其他疆域的时间流速都不一样，这就是亚空间裂隙对现实的巨大影响。
“你们碰上了什么麻烦？”秦夏问。
“异端已经击溃我们的主力舰队，他们的目标是乌索尔，我们已经封锁这里并发求援。”军官转头看了一眼舷窗外的虚空，“但如您所见，大人，我们这点战舰碰上异端舰队时只会尽数沉没。”
“何种异端？”特提斯发问。
军官听到这个问题后只觉得奇怪至极。
异端不就是异端吗，还能有几种异端。
他理解不了特提斯询问的意思是异端中的哪个势力，作为一个第四十千年的小人物，他根本不了解这些事情。
而秦夏对军官颇为理解，因为他记得自己在41K时，那个时代的绝大部分人甚至都不知道正是神皇的一部分子嗣在一万年前掀起叛乱。
“你问他太宏大的东西他不知道。”秦夏看着军官说，“乌索尔地下有我需要的东西，那将成为这场战争的关键，你必须立刻协调乌索尔人配合我的一切行动。”
“是，大人。”军官行礼，结束通讯。
秦夏转身看向舰长。
他不说话，舰长都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我马上安排人去乌索尔上找瘟疫之心。虽然这里的时间和学会提供的文件里不同，但瘟疫之心的位置应该没变。”
秦夏点头。
舰长立刻去安排。
特提斯则是向秦夏抵胸行礼，也跟舰长一起离开。
这位大图书馆馆长会在指挥甲板的原因，是秦夏安排他和舰长一起处理瘟疫之心的事情。
等其他人离开，秦夏若无其事的站在指挥甲板中心，但却被种种思绪困扰着。
那军官说“神皇”。
难道即便第三十个千年的事情轨迹发生如此变化，帝皇最终还是坐上黄金王座？
那军官说“异端”。
显然，还是有星际战士军团和原体一起叛乱了。
但也没准是因为恐惧之眼里的环境过于不稳定，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40K出现在这里，并不一定就是如今诸多事情发生改变后的那个40K。
当秦夏产生这样的侥幸希望时，一名海军军官起身汇报：“探测到大量活体生物接近乌索尔！”
“做战斗准备。”秦夏下达命令，同时看向舷窗之外。
只见正对着智库舰队的曼德维尔点一阵光芒闪烁，大量舰船从亚空间中跃入恐惧之眼影响下的现实。
那些舰船被识别为生物，原因是它们看起来就和生物一模一样。
钢铁和血肉融合在一起，粗大诡异的触手遍布舰船全身。
一部分战舰的推进装置和正常舰船没区别，而另一部分战舰的推进装置则是不断蠕动的巨型喷气腔体。
智库舰队已经为迎战做好准备。
一艘重型巡洋舰，两艘报复级大型巡洋舰，四艘努凯里亚型突击巡洋舰以及十二艘护卫舰形成线列阵型，在敌方舰队必经之路上转向排成直线，将右舷火炮甲板对准敌舰。
白骑士号重型巡洋舰，以及努凯里亚型突击巡洋舰是这条线列队伍的核心，不同于帝国的其他型号巡洋舰，努凯里亚型突击巡洋舰的强项是火力和机动性，以及通过对铸造引擎激光防御技术进行逆向工程，研究出来的最先进型拦截技术。
将近一百艘各级敌舰笔直前行，遭遇炮轰，已经进入协战状态的智库们也用灵能法术牵制敌舰，第一波集火便造成五艘巡洋舰级敌舰沉没。
帝国海军巡逻舰队的二十多艘舰船则是在虚空战开始后从侧方接近敌方舰队。
此时星系中曼德维尔点处再次紫光闪烁，一支新的舰队加入战场。
这支舰队的旗舰和白骑士一样，也是一艘重型巡洋舰。
通讯面板上此时有巡逻舰队的指挥官，而在新舰队进入星系之后，又挤进来一个通讯框。
秦夏立刻走到通讯面板前，命令通讯官将通讯框放大。
通讯框内呈现出一个星际战士的全貌。
他端坐于辽阔指挥甲板的王座上，身穿银色盔甲，头盔置于膝盖上。
一把长剑和一面盾牌分别抵在王座底部的左右两侧。
那加装大量装饰的银色盔甲以及那星际战士沉稳的派头，令其看起来颇为高大上。
“这里是白骑士号。”星际战士冷声开口，“我是白骑士战团长约拿，未知友军，请表明你们的身份。”
秦夏略感惊讶，看了一眼舷窗外的另一艘白骑士号。
他一开始以为这就是一艘别人的重型巡洋舰不是没有原因的，那战舰看起来和现在的白骑士号没有哪怕一点相似的敌方，甚至连外形轮廓都不一样。
“这里也是白骑士号。”秦夏收回目光，看向战团长，“我是白骑士之主。”
名为约拿的战团长听闻此言，不仅没有震惊和行礼，反而摆出一张臭脸。
“你们是恶魔审判庭的白骑士？”
“既然如此，那我也只能捏着鼻子跟你们合作，只要你们不把我这艘白骑士号也偷走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