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 终焉之时
风暴先知与秦夏在皇宫中穿梭。
“刚才那个极限战士没说摄政王到底要让你去哪。”
“但是按照惯例，我们这样的智库，灵能者，都是被部署到最危急的地方去。”
“现在皇宫南部十分危急，一大群恶魔正在进攻那。”
武威先知走在前面。
“没有具体的命令，但显然现在也用不上什么具体的命令，我们作为智库只需要去最危急的地方支援作战就行。”
“很抱歉，你刚回来我没有带你接风洗尘，而是马上就让你投入到战争中去。”
秦夏默默走在后面，扫视皇宫内部景象。
所见所闻皆是破败落寞。
星际战士伤兵堆在走廊里，没地方放，也没有人管。
秦夏刚想问每个部队的药剂师去哪了，却见成群的药剂师被凡人用卡车拖回来，看他们的样子，全都死透了。
估计是现在仅剩的药剂师都被征调到最前线，战斗最激烈的地方去了，还在皇宫后方这边的药剂师都是死了待埋的，这就是伤兵们为何没有人管。
伤兵没人管只是现在无数紧急情况中的一种。
走在皇宫走廊里时，秦夏能听见四面八方传来的窃窃私语，有凡人的也有星际战士的。
他们在讨论什么时候才会有食物送过来。
“国教牧师会来给我们提振士气。”
“牧师？我不要他妈的牧师，我要吃饭！”
“那些超人看着也要饿完了，不过咱们凡人肯定比超人饿死得更快。”
“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宫怎么会缺少食物？”
凡人士兵悄悄议论着。
然后秦夏就听见几声枪响。
凡人军队中的军官击毙了那些议论者，厉声呵斥他人不准蛊惑军心。
“皇宫东部在两天前失守。”武威回头瞥一眼右手边廊道里栽出来的凡人尸体，“这就是为什么没有吃的。”
秦夏仍然默不作声。
此时他只有一种感受：那就是这个宇宙的泰拉皇宫实是一派末日光景，一丝丝希望都看不到。
也难怪无限之城会认定这个宇宙没救了。
“至少我还能帮帮他们。”秦夏动了个念头。
此时无论是在皇宫内部还是外部，无论是在战场上还是后方，雪花凭空涌现。
雪花飘落在星际战士或凡人的伤口上，或是肩膀上……体力涌现，伤口复原。
甚至就连受了重伤昏死过去，但灵魂仍然尚未脱离躯壳的人都从尸体堆里爬了起来。
“帝皇显灵了。”
走在前面的武威先知忽然伸出手捧起雪花，当皮肤触及冰晶瞬间，早已疲惫不堪的躯体重新涌现出力量，过量使用灵能而接近崩溃的意志也重新得到巩固。
武威转头看向秦夏：“以往帝皇也会显灵，就像这样。”
“帝皇确实会显灵，但不是现在。”秦夏说，“是我在用灵能帮助这里的人。”
武威听后令秦夏从他身上感受到惊讶，而后发问：“你现在究竟有多么强大？”
“阿尔法加级灵能者。”秦夏平静的说。
“稳定的阿尔法加级灵能者？”武威不敢置信。
“稳定的阿尔法加级灵能者。”秦夏将话语重复一遍，用肯定的语句重复一遍。
武威停顿三秒，旋即转过身继续在前方带路。
两人在赶了两分钟的路后来到皇宫南部，一个指挥部被建设于各条岔路的中心点。
负责指挥这片战场的是一名灰骑士大导师。
这人身穿圣盾型终结者甲，头盔摆在桌上，正对着指挥部里的凡人和星际战士军官做着部署。
“泰坦军团和恶魔正在轰炸城墙。”
“你们……”
灰骑士大导师话说一半，忽然看向走进指挥部里的秦夏与武威两人。
武威仅仅只是一个来自白色伤疤的智库，他甚至没有出入这个指挥部的权限。
秦夏则是一个不速之客，他甚至不在指挥序列里。
然而这个不速之客身上穿的盔甲实在是太过耀眼，任何人都会揣摩这套盔甲的来历，以及穿着这套盔甲的究竟是何许人也。
而无论揣摩结果如何，最终都会认定这套盔甲的主人并不简单，因此自然而然的为其赋予某种权限，职责，即便连这套盔甲里是谁都不知道。
“这里就是整个皇宫最危急的地方？”
众人注视着秦夏，听到他发问，看到他缓缓走到指挥部正中心，来到那个灰骑士部队的大导师那。
灰骑士大导师注视着秦夏，并且回应：“应该说，我们负责的战场是整个皇宫最危急的地方。”
而秦夏则完全不认识这个正在打量自己的人，确定两人连哪怕一面之缘都没有。
“灰骑士还剩多少人？瑟坎，奥伯龙这些人还在吗？”秦夏接着问。
在确定这个宇宙就是自己穿越而来时的宇宙后，秦夏除了想要和白疤的人见一面之外，还有一件事情想做。
那就是搞清楚灰骑士为何赶鸭子上架抓壮丁一般抓他加入灰骑士。
现在看到灰骑士部队的人，自然想要问询。
“你说的这几个人是我的前辈们，他们早在不屈远征里就魂归王座了。”灰骑士导师说，“现在我就是整个灰骑士的统帅，但不是因为我有多大功劳，而是因为灰骑士中层死的就剩我了。”
秦夏并不意外，将眼前大导师从上打量到下：“青红不接，牺牲者太多，多到需要随便找人担任指挥官。果真是一片末日光景。”
“末日？”新任大导师摇头，“我不喜欢这个词，因为我们仍然在为人类奋战，直到我们死之前，都不算末日降临。”
话音刚落，一阵欢呼声在指挥部内响起。
在这个绝望的时刻，能说会道的确可以提振士气。
但秦夏很确定这个宇宙到了终焉之时。
所谓终焉之时，就是混沌即将取得胜利，世界和宇宙将会毁灭的时刻。
“保持这份士气。”秦夏走出指挥部，“等我回来，我会问你些事情。”
灰骑士导师和指挥部内其他人诧异的看着秦夏，以及跟随秦夏脚步走出去的武威。
等来到指挥部外，秦夏打开一条传送门：“指挥部里的战术全息影像我看了，所以我很清楚现在我该去干什么。你跟我一起去吗？”
秦夏问这话实际上就是想让武威留下来，而不是跟他一起去。
但武威很坚定：“我大概是你认识的所有人里唯一可以见证你成长结果的人。”
听他这么一说，秦夏沉默着进入传送门，直到武威也跟进去才把传送门关上。
两人来到皇宫城墙上。
刚一走出来，秦夏就见天地变色。
暗紫色的天空中最后一点光芒都被遮蔽了。
但在这绝望的黑暗中又突然涌现出强光。
那不是太阳出来了，也不是帝皇显灵，而是泰坦军团那些巨型战争机器手臂上挂载的火山炮要开火了。
此时武威观察四周，发现城墙上没有一个人，于是推测：“守军在虚空盾瘫痪后放弃了这里。”
“可以理解。”秦夏在火山炮即将开火的强光中背着手和武威闲聊，“毕竟硬扛一发火山炮也是被炸成灰，还不如保存一些有生力量。”
秦夏后面还说了句话，但火山炮即将开火时的轰鸣声将话音掩盖。
最终它们开火了。
上百道光束从四面八方集火向城墙。
那都是火山炮发射出的恐怖攻击，一发火山炮就足以将一座小型要塞从现实宇宙里蒸发，即便是庞大的皇宫城墙，在没有虚空盾的情况下也绝无可能抵御住炮击。
可秦夏只是站在城墙上面看向那些光束，然后轻轻挥了下手。
火山炮光束化作一道道雪柱蔓延到城墙这边，铺天盖地的冰雪从秦夏与武威身上呼啸卷过。
秦夏再抬起手，将整个泰拉皇宫外部的空间与时间停滞。
正在进攻向皇宫的泰坦军团，恶魔们，混沌星际战士们，全部停留在原地一动不动。
而皇宫内的人则能在诧异之中起身走出掩体，观察这一惊骇景象。
不只是皇宫南部，四面八方都是一样的状况。
敌人的进攻如皇宫之外的空间和时间一样被彻底静止。
轨道之外的敌舰观察到这一状况，开始向泰拉进行轨道轰炸，但就连轨道轰炸的光束在进入泰拉大气层时都会停在天空中。
灵能武器也无法奏效。
恶魔都被停滞。
这是因为空间和时间的凝固本就是基于灵能。
“暂时这样就好。”秦夏放下手，扫视天空，“暂时……”
随后他转过头看向风暴先知。
武威摘掉头盔，压抑着眼神中的诧异与惊慌：“我曾经断言你的灵能天赋因为太过稳定，会压制力量表现，但现在看来……”
“本来确实会如你所言，武威大师。”秦夏也摘掉头盔，“但我在离开之后经历了太多太多。”
说罢，他看了一眼周围。
“这个宇宙也经历了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