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章 凡人对超人
……
索萨战役准备阶段。
在舰队即将抵达索萨之际，艾多隆于十一号原体赠与他的重型巡洋舰里发号施令。
效命于艾多隆的帝子指挥官围绕在星图投影装置旁。
而那些身穿不同军团盔甲的其他星际战士指挥官则是像凡人一样站在指挥甲板角落里。
其中有午夜领主，火蜥蜴，甚至还有圣血天使。
他们被十一号创造出来，在羊水舱里苏醒之后便被植入一种特殊控制装置，确保这些傀儡绝对服从他们新主人的命令。
艾多隆瞥一眼这些傀儡，看到他们脑袋后面都趴着一种类似蜘蛛的生物，这种诡异节肢生物的肢体从皮肤深入脑部神经。
此时艾多隆忽然回忆起先前法比乌斯拜尔问自己的一个问题：“你说，你在指挥他们时到底是在指挥这些用不同军团基因种子塑造出的战士，还是在指挥趴在他们脑袋上的虫子？”
而艾多隆的回应是：“我不在乎，只要这些炮灰能有用就好。”
星图之上，呈现出艾多隆制订的战略计划。
战役最重点，索萨，被标注出来。
负责进攻索萨的部队也被标注出来——五万名帝皇之子，两万名午夜领主，两万名火蜥蜴。
为了能专注于进攻索萨并摧毁法洛斯灯塔，艾多隆还挑选了一些有战略价值的世界亦或者舰队作为次要攻击目标。
负责进攻那些次要攻击目标的部队也被标注出来——一万多名圣血天使，一万多火蜥蜴。
他们的任务倒不是在登陆战里硬碰硬，而是负责牵制与拖延奥特拉玛防御部队，舰队，以防止艾多隆专注进攻索萨时有舰队或辅助军跑过来搅局。
只要参与这场战役的，无论是进攻索萨还是其他次要攻击目标的部队，百分之九十九都是被十一号生物技术创造出来的战士。
一个凡人被抓起来，送进羊水舱里，植入基因种子，强行灌输战斗技艺。
吞世者智库部队有让凡人百分百完成强化改造的生化灵能法术，十一军团也有类似的手段，只不过不是用灵能实现，而是用更为先进的生物科技手段实现。
即便当初十一号亲口承认这不相当于无限制造星际战士，但艾多隆觉得，当初帝皇之子在切莫斯战役里死了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现在又能有将近四万帝皇之子供自己指挥，这跟无限制制造星际战士没有多大差距。
“在舰队抵达索萨之后，我的座舰会留在星系里作战，其他战舰将搭载着你们离开。”
“去牵制和拖延奥特拉玛舰队，确保在短期之内不会有干扰者加入索萨这里的战斗。”
艾多隆在指挥甲板内踱步，声音在空旷空间里回荡着。
而在他这位被十一号委任的指挥官下达命令后，没有任何星际战士立正行礼回应，只有沉默。
这并非在蔑视权威，而是十一号给这些使用不同基因种子塑造的星际战士做了些出厂设定，让他们在某些方面更为贴近所有军团之中最高效的十一军团战士。
“我说完了，滚吧。”艾多隆说。
所有人转身排队离开，从始至终一言不发。
舰队航行到目标点。
上百艘十一军团借给艾多隆的战舰组成的舰队跃出亚空间，来到索萨所在星系。
绝大部分战舰立刻准备进行下一场亚空间航行，而舰队旗舰，也就是艾多隆搭乘的重型巡洋舰则是接近索萨。
轨道轰炸阶段开始。
落在星球地表的不是常规舰载武器，而是一种名为病毒炸弹的灭绝武器。
在大远征中，病毒炸弹常被用于摧毁有殖民价值但当地异形过于强大的星球。
……
索萨。
法洛斯山。
数座虚空盾将灯塔所在山体囊括其中，每一座虚空盾在技术人员调控下只负责防守一个扇面方向，这种情况下虚空盾效用能达到极致。
在索萨战役准备阶段初期，丹提欧克便下令在极限战士修建的法洛斯山要塞基础上扩建更庞大的要塞。
而防守部队指挥中心就被设立在要塞之内。
这不是丹提欧克的建议，而是克莱斯特的意愿，她习惯性的采取一些吞城者起义战争时期的军事策略：最受瞩目，最重要的人，必须位于最前线，提振士气军心。
如今防守部队高层们就聚集在要塞中心点的指挥中心里，在一个上千平空间里观察着索萨上发生的一切。
“他们开始轨道轰炸了。”丹提欧克手持望远镜观察天空。
模糊战舰轮廓下方出现几道光点。
丹提欧克放下望远镜，看向阿维达：“如你预言的那般。”
阿维达同艾瑞巴斯站在一起，默不作声。
直到现在，索萨战役准备阶段算是结束，正式进入对垒阶段。
光点从空中下落，造成的动静并不如天翻地覆般浩大。
那是病毒炸弹。
当这种毁灭武器被投放在索萨后，星球地表之上那些还有大量未收割农作物的农田，大片原始森林，乃至于富有很高营养的黑色土壤，甚至是房屋……全部都开始腐烂。
一切有机的事物都被病毒变成腐臭烂泥。
“这就是病毒炸弹。”丹提欧克对克莱斯特说，“从现在开始不能让任何人离开地下城或要塞，因为病毒会分解一切有机物，甚至连我们星际战士的盔甲和不那么好用的过滤装置都无法挡住病毒。”
“嗯。”克莱斯特淡淡应了一声，显得毫不惊讶。
第一，她跟着吞世者打完了大远征，知道病毒炸弹是怎么回事，即便十二军团不用那玩意。
第二，虽然被部署到索萨的只有努凯里亚常规陆军和奥特拉玛辅助军，但安格隆为这场战争做了一切应做准备，修建要塞时用到的一切东西都能抵御最残酷的侵袭，病毒不可能穿透要塞或地下城的过滤装置。
有备无患，便是克莱斯特此时淡泊的缘由。
“等着吧，还有一场大火。”丹提欧克又说。
索萨的有机物在分解过程中产生可燃气体，整个索萨现在如同火药桶，只要一点点火星就能让整个世界燃烧。
索萨之外的敌舰向地表发射燃烧鱼雷。
鱼雷进入大气层，引爆。
火焰点燃整个星球。
在此时身处索萨，并且在观察地表状况的人眼中，就像是天空中忽然出现一团火焰风暴，并且这团火焰风暴越发庞大，直到最终囊括整个索萨地表。
法洛斯山要塞这边，因为所有人都身处坚固要塞之内，且修建要塞的材料是努卫二古代设施用到的材料，能确保恒温，因此其中所有人并未感到煎熬。
地下城那边因为本身就修建在地下很深之处，当然也没有被火焰造成影响。
只不过病毒炸弹加席卷索萨的火焰所造成的视觉冲击太过骇人。
努凯里亚士兵不会觉得这一幕有多么吓人，只会觉得确实声势浩大。
而奥特拉玛辅助军士兵也不会被这一幕吓到，因为他们都不是索萨人。
原本驻守于索萨的极限战士连队，虽然会对索萨产生深厚感情，但他们被基里曼派去救荷鲁斯，压根不在索萨。
只有索萨人在看到这一幕后不仅觉得震撼，还觉得恐惧，绝望。
目睹着原本美丽祥和的家园在一朝一夕变成到处都是火焰的活地狱，心中那“战争结束后我们还能返回地面种地”的愿望彻底变成一代人的虚无奢望，人们很难不崩溃。
“二号地下城出现集体性自杀事件。”
一名军官向克莱斯特走去，低声汇报。
“人们在街道上看到地表发生的事情后，开始发疯一样自杀。”
无论他声音多小，丹提欧克还是能听得见。
“你让索萨人看到了这一切？！”丹提欧克眨眼间走到克莱斯特面前，目光在凡人军官和克莱斯特之间流转，怒目圆睁，“我以为你至少可以不用我提醒你做舆论和信息管控！”
“我故意的。”克莱斯特示意军官回去继续监控地下城状况，然后轻声回答，“我下令让索萨人聚集在地下城广场上，或者在家里收看这一幕，我就是要让他们看见自己的家园被入侵者变成一个死亡世界。”
“你想到的我也能想到。”
克莱斯特继续说。
“安保智械会维持秩序，确保索萨人不会在发疯时做出破坏地下城的举动。更别提他们没这胆量。”
“你说过，这场凡人对超人的战争可能会打到十室九空。”
“我得确保索萨人在我们努凯里亚人和奥特拉玛辅助军死光的时候还能站出来，哪怕只是抓着木炭砸向入侵者。”
闻言，丹提欧克没再发言，心里觉得克莱斯特的策略或许有效。
在以往战争中，凡人的首要作用不是协助星际战士做什么，而是不给星际战士拖后腿。
但现在他们得自己对付星际战士。
“我支持她。”阿维达站在克莱斯特左手边，“正好这些绝望情绪还能被我用来做一场仪式，一举两得了。”
“人渣。”艾瑞巴斯坐在角落里，语气阴森，“希望白骑士之主来这支援我们时，你还能摆出现在这种态度来，让他看到你用你挚友的躯体说什么做什么。”
“哈。”阿维达淡然一笑，“他正往荷鲁斯那边赶，哪有时间来我们这，咱们这场仗等吞世者或极限战士援军抵达并结束之时，他都不一定看这里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