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3章 无限之城
……
亚空间。
两位超凡之人暂时脱离出一方宇宙，于亚空间之中漫游。
随后两人穿过现实帷幕，来到一个不同于亚空间和现实宇宙的地方。
其虽被诸神绝不能穿透的帷幕包裹，但却不是一个宇宙，而是一方区域。
区域也不大，里面只有一颗繁荣星球，以及围绕星球建立的各种轨道设施。
穿透帷幕之后，两人进入星球内部。
“这里风景真好。”
“就像卡利班。那种你用肉眼所看见的东西都好像色彩对比度拉满了似的。”
秦夏看到星球环境时不禁感慨。
然而一旁的铸造者对于“就像卡利班”这句形容没有任何反应。
因为对于铸造者生长的另一个宇宙而言，卡利班不过是非具体的只言片语，以及第四十个千年的星球残骸。
他只是介绍了一下这颗星球。
“这里是无限之城，位于亚空间中的城市，星球本身也是一座城市，那些因所属宇宙毁灭而无家可归者栖身于此。”
两人进入星球南极，一座位于冰天雪地中的庞大要塞之内。
沿着要塞通道前进时，秦夏突然看到基里曼迎面走来。
十三号原体看到秦夏后点头致意，然后来到铸造者跟前耳语几句，转身离开。
几秒钟之后又一个基里曼走来，手上抱着一堆文件。
朝两人点头致意后，另一个基里曼也离开了。
随后更多基里曼不停出现。
“咱们所在的地方是档案馆。”
铸造者向已经猜测到些许的秦夏介绍。
“现在这颗星球上有很多很多个原体，他们来自于各个濒临毁灭或已经毁灭的宇宙，当然还有一些人是我那个宇宙里的克隆原体。”
“现在他们共同为消灭诸神而努力，或许原体们并不能在亚空间中大杀四方，但他们仍然是不可忽视的强大力量。”
正介绍着，一位莱恩忽然向两人走来。
见对方一副年轻狮王扮相，秦夏顿感头大。
“他是莱恩·高情商，在所属宇宙里受到卢瑟强硬教导而变成了高情商人士。”铸造者介绍道，“在这里我们会用绰号称呼某个原体。”
莱恩·高情商走到两人跟前，停住脚步后开口：“你们刚从亚空间回来为什么不清理一下自己？你们闻起来像两坨屎。”
“既然如此，那你一会不用带军队去30901号宇宙作战了，自己找个香香的地方带着。”铸造者说。
莱恩·高情商脸色骤变，沉吟一下后摇头：“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虽然你们闻起来像两坨屎，但我知道你们可是这里的香饽饽，我真想抱着你们狠狠磨蹭磨蹭。”
言罢，莱恩朝秦夏伸出手：“你好，我是莱恩·高情商。”
“毫无疑问的高情商莱恩。”秦夏握住莱恩的手。
随后莱恩再向两人点点头，戴上仿若“阿拉蕾”的鸡翅盔离开。
“他去拯救一个现实宇宙了？”秦夏继续走。
“不，绝大部分现实宇宙都会在混沌侵蚀下完蛋。”铸造者回答，“他是去接人的。”
秦夏在头盔之下的面容上浮现起遗憾神情。
现在来看，有无数个现实宇宙是因为现实宇宙会自己复制自己，以防止全部现实都被混沌吞没。
而复制需要以太。
混沌也会吞食现实夺回以太。
从宏观角度看，混沌影响现实这事其实不是现实生灵和混沌的战争，而是现实宇宙和亚空间互相吞食，争夺以太这一基本物质的战争。
“等到我那边的事情处理完，咱们是一起行动还是怎么的？”秦夏忽然问。
“咱们两个力量不同，你当然不能和我一样成天蹲在亚空间里砍恶魔，所以可想而知，我们绝大部分时间并不能一起行动。”铸造者说，“夺取诸神权柄，将诸神抽丝剥茧，这虽然都是为了弑神，但却是两种不同方法。”
“我也这么想。”秦夏非常赞同。
两人一同走到通道左侧岔路口，再沿着岔路口进去，来到一处类似于金字塔的室内建筑之中。
这座无比庞大的金字塔里蕴含着灵能力量，秦夏刚一走入这里便能够感知到。
而后秦夏见到的是几百个马格努斯。
这些马格努斯无疑都不是奸奇恶魔王子，他们都很正常，身上穿着代表学者的洁白长袍，正和睦友善的讨论着什么。
而在他们讨论之时，灵能构成的图案漂浮在半空中。
那是一个计划。
“一百多个马格努斯。”铸造者低声说，“马格努斯不堕入混沌的几率相对而言比较大，但得是干涉时机成熟才行。”
所有马格努斯见到秦夏与铸造者，立刻停止讨论，围聚过来。
秦夏感知到所有马格努斯都在用灵能探查自己，然后发出惊叹，或是陷入沉思，再或是表露出很有兴趣的态度。
“如我所言，马格努斯们。”铸造者开口，“秦夏是一个非常独特的人，他与灵能有着独特的联系，这样的人可以夺取诸神的权柄。”
“很高兴见到你，秦夏。”
一名马格努斯上前。
他身上那件白色长袍胸口处别着一个徽章——看起来像是人脑。
秦夏意识到这些马格努斯之间应该自己分化出了管理层和执行层，并且他们得到过不同的荣誉，形成了对于无限之城的认同。
而眼前的这位马格努斯独特之处可不只是徽章。
他不是只有一只眼睛。
这说明这位马格努斯从未为了获取知识而将一只眼睛献祭出去。
“你是一个独特的超凡之人，而我则是一个独特的马格努斯。”
“在我的宇宙里，我从一开始便意识到亚空间的危险性，因为我所处的宇宙已经千疮百孔，而我身边的所有人都被亚空间力量杀死。”
“我发誓要和混沌对抗到底。”
马格努斯走到秦夏身旁，将一只手放在他肩膀上，带着他来到金字塔最中间。
头顶就是所有马格努斯们用灵能塑造出的计划图案。
“我和所有的我们，将会为你提供有关四重试炼的帮助。”
“你可以将四重试炼上显示的东西告诉我们，然后我们将进行一场辩论，研讨，出谋划策，最终拿出一个极具可行性的最佳试炼方案。”
马格努斯说。
闻言，秦夏有种收获意外之喜的感觉。
四重试炼那些谜语一样的试炼标题一直都是完成试炼的最大困扰，而现在，有几百个马格努斯这样的超级智者为自己答疑解惑，出谋划策。
自己只需要想着怎么完成试炼就行了。
这简直……不要太棒。
“我们虽然不知晓四重试炼具体内容，但从铸造者的部下们对你所属原初现实宇宙的观测记录中，我们仍然可以推断出许多东西。”
“在你到来之前，我们有一个思路，就是当你在原初宇宙里错过最好的试炼时机时，你可以去别的宇宙里进行试炼。”
随着马格努斯的介绍，一个个灵能塑造起来的现实泡沫漂浮在秦夏周围。
各种灵能，物质层面数据，它们或含糊或详细，总之都呈现在现实泡沫周围。
然后秦夏就发现：关于怎么最好完成四重试炼这事，马格努斯们已经总结出一个公式化的流程来了。
“虽然其他现实宇宙里你用相同方式进行试炼时，可能无法产生足够的仪式效力，但没关系，加大仪式规模就好了。”
马格努斯伸出右手，被标注为原初现实的现实泡沫被拖拽过来。
“比如你在原初现实宇宙里进行的怨屈化身试炼，你消除了诺斯特拉莫上万年来所有弱者的怨念和委屈。”
“在其他宇宙里，你可以把诺斯特拉莫换成一个星区，一个物种。”
“然后……”
此时铸造者忽然清了清嗓子。
马格努斯们和秦夏一起看向铸造者。
“我不想打断你们，但无限之城和现实宇宙里的时间是同步的，而他还有些事情没有做完……”铸造者说。
“抱歉，我太想让你知晓我们做了什么。”马格努斯歉意微笑。
秦夏立刻将四重试炼的内容告知给马格努斯们。
待马格努斯们记录并开始研究后，秦夏与铸造者一起离开，去往无限之城其他地方。
“这座无限之城是你一手塑造出来的？”秦夏忽然很好奇铸造者在踏上弑神之路后做了什么。
然而铸造者却是摇头。
“不。”
“起初，无限之城是一个位于现实膜中的星球，我把愿意跟随我一起踏上弑神之路的克隆原体们接了过来。”
“然后随着做的事情越来越多，去了一个个现实宇宙，越来越多的人加入。”
“我除了塑造出无限之城的物质基础之外别的什么都没做，其他的都是失乡者们自己建立起来的。”
铸造者环视四周。
宽敞走廊里有些精美艺术图画。
所有艺术图画下方都署名为福格瑞姆，只不过署名中的福格瑞姆后面会加上“战士”，“俊美君王”，“拯救者”之类的辨别称呼。
而走廊里那些精美雕塑则是署名为佩图拉博。
“我是真没想到这地方能有这么一天。”铸造者无奈一笑，“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时间我都在亚空间里屠戮恶魔，像今天这样跟你一块走在这个地方，实属例外中的例外。”
“还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秦夏心生感慨，“另外，失乡者，是不是对失去原有现实宇宙的人的称呼？”
铸造者点头。
“显而易见。并且失乡者不只是有原体，还有星际战士，凡人，灵族……”
“他们都身处于无限之城，因为失去了家乡而团结在一起，对抗混沌，避免更多的现实里的生灵迎来和他们一样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