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站队
由灵能促成的会面陷入沉寂之中。
拥有超人思维能力的原体们站在原地，低着头，仰着头，闭着眼睛，眼珠乱转……种种原本只会出现在苦思的凡人脸上的神情出现在半神们的脸上。
安格隆也不催促，静静等待。
他已经能够感知到所有兄弟们的想法，哪些原体愿意，哪些原体就是怎样也不愿意，已是无需再做劝说。
“这真是一件荒唐的事情。”佩图拉博首先结束思考，向前迈出几步。
钢铁之主来到直面着原体兄弟们的安格隆和基里曼，以及秦夏的面前。
然后再转过身，扫视自己的每一个兄弟。
“罗伯特，安格隆。”钢铁之主摊开双手，大声说，“帝国议会取代战争委员会终究只是你们的揣测，若是帝国高层真产生这种量级的变动，我们定然是最先知道消息的。”
“没有道理。”基里曼上前一步，仰视佩图拉博，“我们早已经被帝国议会排除在外，帝国高层的变动凭什么告诉我们？”
“随便你们。”佩图拉博看向秦夏，“把你制造的小幻觉撤掉，我没时间跟你们玩权力游戏。”
秦夏抬手：“放心，钢铁之主，最后如果我们争取到了好处，你和你的第四军团也照样能享受到，即便你不仅什么力都没出还给你的兄弟拆台。”
在佩图拉博想要回嘴之时，秦夏将佩图拉博赶出幻象。
“我也不会参加。”伏尔甘上前一步，对安格隆说，“对不起兄弟……我认为我们的职责就是保护凡人。我有一种预感，再这样下去黎明星上的凡人会在这场冲突中承担本不应该承担的代价。”
安格隆摇头：“没关系，伏尔甘。”
伏尔甘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风雪中。
此时费鲁斯站了出来，表情冰冷的看了看基里曼，再看看安格隆，才开口：“在我看来无论是帝国议会还是战争委员会，都是极其低效的，你试图改变它是没有意义的。”
安格隆沉默着。
费鲁斯接着说：“但是我支持你和基里曼，一就是大于零，做点什么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说完，费鲁斯站在安格隆和基里曼身旁。
察合台直接走到安格隆身旁，什么也没说。
莱恩看到察合台走过去后眉头紧皱：“对啊，你早就看帝国和我们的父亲不顺眼，你站到他们那边去我真是一点也不意外。”
除了莱恩之外的其他在场原体，同样觉得察合台站到安格隆那边去非常正常。
察合台经常对帝国和帝皇出言不逊，他曾经直言帝国真理是个谎言这件事情已经都不是小道消息了。
“我不会为了反对而反对。”察合台向莱恩伸出手，“我认为安格隆说的没有错，帝国议会完全把阿斯塔特排除在外只会导致阿斯塔特和凡人背道而驰，帝国的两大根基之间将会出现不可弥补的裂痕，你应该站到这边来……如果你真是为了帝皇和帝国。”
莱恩白了察合台一眼，沉默了。
察合台收回手：“我理解。”
福格瑞姆从剩下的兄弟之中走出来，如同一个姿态优美的演说家一般，右手置于腰后，昂首挺胸迈着优雅轻灵的步伐。
这位帝皇之子军团的基因原体张开嘴巴，但又把嘴闭上，最终沉默着站到安格隆那边去。
“我不知道你们在犹豫什么，兄弟们。”荷鲁斯走向安格隆，边走边说，“我们基因原体和各自的军团是帝国的主力，帝皇引领着我们进行大远征，经历无数惨烈的战争才让帝国版图扩大到如今的规模，将我们父亲的理想光辉散播到银河中最阴暗的角落。”
荷鲁斯站定脚步，继续说：“看看那些凡人官僚把我们用血换来的一切变成了什么样子吧，兄弟们。我在大远征中的所见所闻，让我意识到他们正在将我们父亲那理想和仁慈的光辉扭曲成地狱中的烈火。”
科兹，圣吉列斯，科拉克斯，黎曼鲁斯，十一号，莱恩。
剩下没有表态的六个原体中除了莱恩之外，在基里曼和秦夏看来还有争取的余地。
“这是一场毫无价值的内耗。”十一号用眼神示意秦夏可以把自己送出幻象，“我们作为人类物种的一部分，应该考虑的是整个种族的得失，太过计较个人和军团的得失只会让我们在毫无意义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十一号离开。
科兹开口：“你感知一下我的内心。”
安格隆说：“我感知着呢。”
他感知到科兹此时心情很复杂。
一方面觉得帝皇全知全能，如果帝国议会没有阿斯塔特参与，那肯定也是帝皇有个好主意。
秦夏曾经就告诉科兹帝皇不是全知全能，但在冉丹战争之前，帝皇和午夜领主军团共同处理了一件事情，让科兹确信帝皇就是全知全能。
而另一方面，科兹答应过安格隆将来会以个人身份站在安格隆身边，但又怕真这样做导致帝皇的安排和布局出岔子，可要是食言一是对不起安格隆，二则是怕安格隆之后再也不给自己进行心理治疗了。
这些话用语言表述起来非常麻烦，但安格隆一感知就能通晓。
“别让这事情导致人格分裂的心理问题更加严重，你现在就算是选择站到我这边我也不会让你来，因为午夜领主情况特殊，你的情况也很特殊……”安格隆转头看向秦夏，“父亲，让科兹离开吧。”
秦夏抬手让科兹脱离幻象。
还剩下四个原体。
黎曼鲁斯看了一眼科兹，然后再看向秦夏，示意他也让自己离开。
还剩下三个。
科拉克斯，圣吉列斯，以及莱恩。
所以等同于还剩下两个。
安格隆感知到圣吉列斯觉得帝国议会没有阿斯塔特这事确实不合适，虽然一开始认为没有就没有，但听安格隆那一番关于帝国议会将导致阿斯塔特军团与帝国之间的联系被切断的分析之后，又觉得自己还是得参加。
不过圣吉列斯有一点小腹黑。
他觉得自己站到安格隆那边后可以给帝国提供信息，一方面是考虑到万一安格隆失败被罚，自己和军团也不会受太大牵连，而另一方面则是如果冲突逐渐加剧，万一打起来自己也好阻止。
圣吉列斯知道安格隆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所以他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但安格隆还是伸出手：“我们都需要你，圣吉列斯。”
圣吉列斯站到安格隆那边。
最后只剩下科拉克斯这一个有可能被争取的原体。
莱恩独自面对着安格隆他们。
对方人多势众。
莱恩气势不弱，见科拉克斯仍然坚持着，心中顿觉科拉克斯是一个能信得过的好兄弟。
而莱恩对面人多势众的原体兄弟们注视着科拉克斯。
感觉科拉克斯一直存在感很弱，并且气势不强，于是莱恩上前一步，为这位仍然与自己站在一起的兄弟撑腰。
在场众人沉默了好一阵。
直到时间流逝了十分钟，科拉克斯才纳闷的开口：“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
“他们想要逼迫你做出抉择。”莱恩说，“但是不要担心，因为……”
科拉克斯开口打断莱恩尚未说完的话：“我还以为走了就是代表不赞成，而留在这就是代表赞成……”
说着，渡鸦之主立刻走到安格隆那边去。
莱恩一脸无语的看着科拉克斯走到对面去，只留自己在对立面。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赞成。”基里曼说，“你难道就想要看着帝国议会取代战争委员会，我们彻底失去话语权，然后各个军团与帝国之间的联系大大减弱，直至未来某一天不接受除了来自帝皇本人之外的任何命令？”
“我不想看到这种事发生。”莱恩目光坚定，“但我们解决问题的方式不应该是这样，不应该在一个鸟不拉屎的星球上和帝国直接摆开阵地对峙，更不应该将这起事件变成阿斯塔特军团与凡人阵营之间的对峙冲突。”
“作为一个连自己母星都不管不顾的人……”基里曼笑道，“你的话没有任何说服力。”
“我何时对自己的母星卡利班不管不顾了？”莱恩指着基里曼质问。
基里曼摊手：“我都清楚卡利班发生了什么而你不清楚，这就是一种体现。”
莱恩沉默几秒，被安格隆感知到了疑惑，接着再开口时没有继续辩驳，只是示意秦夏可以把自己送出幻象了。
“第一军团绝不会参与这种荒唐的事情。”在身体逐渐虚化之时，莱恩坚定的说。
“我看未必。”秦夏说。
莱恩的身体虚化到极致，彻底脱离幻象。
“还有几个兄弟没有到来参加这场会面。”基里曼看向荷鲁斯说。
荷鲁斯正在大远征中和剩下几个没有到来的兄弟并肩作战，或者是距离较近……除了阿尔法。
“莫塔里安？”荷鲁斯说，“他这人最是冷漠，叫不叫他来都一样。”
“那洛嘉呢？”福格瑞姆说。
洛嘉·奥瑞利安。
未来的帝国国教创始人，神皇信仰的创立者。
听福格瑞姆提出洛嘉，荷鲁斯稍加沉默，然后对兄弟们说：“我会去争取一下莫塔里安。”
众原体点头，但是对莫塔里安的加入并不抱任何希望。
洛嘉奥瑞利安不能加入是因为他跟帝国真理犯冲，荷鲁斯这种和帝皇关系很好的原体多少得知帝皇憎恨洛嘉搞宗教的行为，觉得他最好还是别来。
否则要是单纯从力量角度考虑，洛嘉不加入确实可惜……洛嘉军团统治下的世界非常稳定，并且被统治后反叛的概率极低，如果老老实实信仰帝皇，那么当地人也会得到妥当合适的管理，所以洛嘉和军团的名声也很不错。
“我们接下来怎么做？”福格瑞姆问。
“反正不是一路冲到泰拉皇宫里去找帝皇。”秦夏说，“我们需要借助黎明星做文章，就像帝国和机械教一样，所以我建议你们将军团中很少一部分的战士部署到黎明星上，之后的事情交给我，我人就在黎明星。”
众原体均表示赞同。
秦夏驱散幻象，开始为黎明星冲突事件做进一步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