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0章 富裕仗
……
一个太阳时后。
庞大舰队自网道城市卡拉斯塔启航。
战舰总数在一千五百艘左右。
智库舰队除白骑士号之外的所有战舰行进在舰队最侧方，如同一支陆军里走在队伍最边缘的小兵一般。
舰队最中心的是帝皇另一艘座舰——布萨法洛斯号战斗母舰。
帝皇本人没有身处舰队之内，但这艘庞大巨舰足以代表帝皇本人的权威，并提振整个舰队的士气。
白骑士号拱卫着布萨法洛斯号战斗母舰，同另外五十艘重型巡洋舰一起组成近卫舰队。
帝国海军太阳系舰队，机械教火星舰队，这些代表着帝国双头鹰两翼的王牌舰队中最先进强大之战舰，被从原有舰队抽离出来，加入战斗母舰率领的舰队。
这是海军力量。
陆军力量则也是集帝国精华。
十二万太阳系辅助军，瓦尔多亲自统率的五千名禁军，整个千子军团，寂静修会的两千名寂静修女，噩兆修会灵能泰坦军团。
五百万机械教护教军精锐，二十六个泰坦军团。
这些舰队和陆军番号齐整显示在战斗母舰指挥甲板的全息投影上。
秦夏就在看着这战术桌上显示的信息。
而在全息投影周围，环绕簇拥着秦夏的则是：
帝国宰相掌印者马卡多，禁军统帅瓦尔多，太阳系辅助军统率者太阳领主，寂静修会指挥官珍提亚·科勒，以及机械教护教军元帅，千子军团原体马格努斯。
其他各自参战势力下属高层，诸如千子军团的阿里曼，泰坦军团的高阶总管们，禁军护民官千夫长这些大人物则是扎堆站在一起。
“帝皇还真是下血本。”
秦夏看着全息投影上的部队信息，厚重头盔下掩盖着满面笑意。
看了一会，秦夏又发出只有马卡多和马格努斯才能听见的哼笑声。
“哼哼哼……”
“从来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要是叛乱开始之前就有这些部队供我指挥，我能在开战初期就把十一军团和帝皇之子歼灭。”
“哼哼哼哼。”
马卡多面无表情，但心里倒是能理解秦夏此时的欢快。
掌印者也没有开口提醒秦夏：这些舰队和陆军的指挥权的确不在身处卡拉斯塔的帝皇手里，而是在他秦夏手里。但帝皇也嘱咐过，对于秦夏的种种命令要“参谋着”执行。
不过话说回来，若是秦夏不下达昏头的命令，整个舰队和陆军毫无疑问就是要听他的命令。
“我们必须尽快完成帝皇的命令。”马卡多见秦夏不再哼笑，开口提醒，“我希望你能看出他的急迫。”
整个舰队加陆军在一个太阳时内集结完毕并启程。
帝皇用灵能力量加快了时间线，其急迫之情不必马卡多说，秦夏也能看出来。
“着急？没看出来，他那么着急为什么不自己来指挥军队。”
秦夏不慌不忙，摘掉头盔递给马格努斯。
马格努斯无奈一笑，伸手接过头盔捧在手上：“静候您的吩咐。”
接着秦夏又拿起水杯，抿了一口泰拉上难得的淡水，然后才细细思索。
瓦尔多看向马卡多。
掌印者给禁军统帅回一个“放心”的眼神。
让秦夏主导找回失落舰队，乃至进行网道探索工作的主意，正是掌印者先提给帝皇的建议。
除了因为要防备意外所以必须留在泰拉的帝皇之外，秦夏是对灵族最有了解的那个人，这种了解不是知道多少灵族整体上的信息，而是对各个方舟世界，灵族的黑暗亲族，丑角，这些细分势力有深入了解。
“我们不用将舰队分散开探索各个网道分支路线，找寻失落舰队痕迹。”
秦夏思索后面朝所有人开口。
“因为丑角一定会在某个地方等着我们，然后把失落舰队在哪的信息告诉我们。”
“无论这支舰队最终是否要参与战斗，但在我下达战斗准备命令之前，我们必须克制，舰队任何战舰，陆军中哪怕一个辅助军士兵，都决不能在得到我的命令之前向任何异形种族开火。”
话音一落，指挥甲板内众人点头。
“舰队继续前进，其他人可以散了。”秦夏摆手。
众人散去，只剩马卡多和马格努斯在场。
“假设，如果我们要面对所有敌视人类的灵族，即便有如此规模的军队也还是得做好付出巨大伤亡的准备。”秦夏忽然严肃至极。
“我们三个就足以歼灭一个方舟世界，一个网道城市。”马格努斯双眼闪烁起灵能光泽，但很快就被项圈抑制，“用灵能力量。”
马卡多浮现起“一言难尽”之神情：“你看，这就是为什么没让他坐黄金王座。”
“网道可以隔绝亚空间中的一切威胁，但如果是面对由内向外的损伤，那还是很脆弱的。”
秦夏很耐心的注视着马格努斯，并解释。
“所以不是不可以用，只是尽量要小心。”马格努斯说。
秦夏微笑着用力点了两下头。
“无论付出何种代价，我们必须找回探索舰队。”马卡多把话题拉回代价问题上，“即便只要我们愿意，帝国随时能组织十几个探索舰队。”
“我明白。”秦夏点头。
探索舰队并没有多么珍贵，但它是第一个被人类物种派出去探索网道的舰队，便值得秦夏如今所统率舰队为之牺牲，哪怕是冒着全军覆没的风险。
如果探索舰队没被找回，或舰队被摧毁而摧毁它的人没有付出代价，人类物种今后将无法在网道内立足。
……
一个太阳日后。
舰队沿着探索舰队失踪前轨迹行进至此时，一艘灵族战舰在前方直奔人类舰队而来，因秦夏先前的命令，太阳海军将领们没有下达攻击命令。
灵族舰船接近后建立联系，其中一些异形便被秦夏传送到战斗母舰指挥甲板里。
来者正是丑角。
人类们将这些穿着花花绿绿的异形围绕的水泄不通。
看到十几名丑角沉默肃立，对灵族颇有些了解的马卡多登时眉头一皱，担心这些异形一言不合就要开始唱跳。
但丑角们很令人意外的没有唱，为首丑角直接用标准高哥特语向秦夏解释来意。
“帷幕行者已经调查到你们人类的失落舰队现在何处。”
“一个名为克恩塔的方舟世界拦截并扣押了他们。”
“克恩塔是网道守卫者，他们将你们人类的探索舰队视为入侵者，并正在筹划针对卡拉斯塔的进攻。”
“这就是笑神要给予你们的启示。”
丑角行礼，传达完讯息后便等待秦夏做出决定。
马卡多听完这番话，再观察秦夏反应，又一番思索，更加确信让秦夏来处理探索舰队的事情的确是个明智决定。
丑角已经事实层面上和秦夏站在同一阵线，而原因也很简单，就是笑神找到了能帮它完成“终极笑话”的人，所谓终极笑话便是用混沌力量重创混沌。这一点马卡多和帝皇能推测出来。
只可惜丑角势力范围不大，偏安一隅，否则人类暂时能利用它们构建网道航行体系。
“既然你说完这些之后没有离开，那就说明你有办法让我们找到克恩塔方舟世界。”秦夏说。
“笑神曾给予过他们一些馈赠与帮助，因此我们能牵线搭桥，帮助你和克恩塔方舟世界的议会商谈。”丑角说着扫视四周，“但只能你一个人前往。”
瓦尔多上前一步：“我相信你们灵族不会计较他带一些护卫。”
“护卫？你在开什么玩笑，他？”丑角眼神古怪，“每一个方舟世界的先知都知道他之前做了些什么，正因为不认为他会担心自身安全，所以才要求他自己前往……”
秦夏听出来，丑角的意思是只要有先知的方舟世界都知道秦夏在做试炼，而且完成了不止一道试炼，这样的人带护卫根本没有意义。
“我自己去。”秦夏打开通往丑角战舰的传送门。
没有人担心秦夏的安危，也没有人劝阻。因为所有人都知道秦夏此行连以身试险都算不上，只是一次因个体武力而绝对安全的做客。
在秦夏步入传送门之后，马卡多接管舰队指挥权。
整个舰队在网道中停留。
……
秦夏搭乘丑角的船，在网道中抄近路穿行，很快便走出极远距离，在一条狭窄网道分岔路内看到克恩塔方舟世界。
就像其他所有灵族方舟世界一样，克恩塔方舟世界极为庞大，哪怕是荣光女王级战列舰与之相比都在体量层面有云泥之别。
而在方舟世界附近停留着大量灵族舰船，从舰船标志来看，属于各个不同的方舟世界。
目睹这一幕，秦夏便意识到已经有十几个方舟世界将会参与接下来的会谈，也意识到其他方舟世界会根据克恩塔的态度以及会谈结果，决定他们所属方舟世界将以何种态度面对涉足网道的人类。
“请开启一条通往方舟世界内部的传送门。”丑角向秦夏行礼，“您应该能看到我族在何处迎接您。”
秦夏一只眼睛浮现着灵能光泽，看向方舟世界中心地带，然后开启传送门步入其中。
那位带着秦夏过来的丑角则没有跟着前去，而是在舰船里静静等待秦夏回来。
自传送门走出后，秦夏来到方舟世界尾部的港湾里。
更多灵族舰船停靠于此。
在港湾那洁白能量形成的口岸上，秦夏见到了两个熟人。
一个是帷幕行者，一个是艾尔德拉德·乌斯兰。
“笑神委托我为您担任翻译。另外我得提醒您，您来这不只是得谈探索舰队的事，还得谈关于网道的事，这决定人类能否顺利在网道中拥有一席之地。”帷幕行者走上近前行礼。
秦夏回以天鹰礼，再看向乌斯兰。
乌斯兰仍然是手捧头盔，俊美面容之上挂着神秘微笑，一副风度翩翩之态。
老先知示意秦夏看向自己身后。
顺着乌斯兰肩膀看去，上千个灵族聚集在口岸上。
他们大概是每个方舟世界的先知，衣着华丽至极，所属方舟世界标志印在华服之上，其中就有乌斯维方舟世界的先知。
这些先知也注视着秦夏，用灵能进行交谈，眼神仪态能让秦夏感受到些许敌意。
“在见到你们之前，我曾幻想过自己不会在这里看见你们。”秦夏深吸一口气，无奈叹息。
丑角剧团是怪人，乌斯兰则是狂人。
有这俩人帮自己，秦夏觉得会谈结果大概是不会很好。
“用得上我们的时候，我们就是雪中送炭者，现在用不上了，我们倒成了麻烦。”乌斯兰微笑着，语气清幽平缓，动听至极，“倒是我们自作多情，以为你有多需要我们在这帮你的忙。”
“那倒不是。”秦夏伸出手，“能在陌生地方看见你们我还是很高兴，刚才我那句话只是单纯出于策略层面的考量。”
“我衷心希望人类之主的事业得以实现，人类物种从此不再成为混沌的供养者。”
乌斯兰握住秦夏的手。
“此为我出现于此的关键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