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乌兰诺大捷
“古萨？”
秦夏盯着巨兽和屁精的尸体，分析着眼前状况。
荷鲁斯一脸茫然，打量着自己兄弟和十二军团的智库之主，然后发现他们两个此时惊讶的表情一模一样。
“现在不是纳闷纠结的时候。”荷鲁斯立刻上前，伸手抓住乌拉格的獠牙，拖动着尸体向外走去。
到了门口，荷鲁斯转头望向安格隆，示意兄弟上来搭把手。
秦夏给安格隆一个眼神，然后释放灵能力量将古萨和嘶嘶屁尸体一同焚烧殆尽。
当乌拉格这位兽人皇帝死后，斩首部队面对的一切兽人全部被大幅削弱，纵使乌拉格不死，寂静修女这种专业无魂者部队也能与其他原体和卫队战士配合杀光禁军绿皮。
战斗结束后，寂静修女们立刻拿出燃烧弹清理绿皮尸体。
她们的存在会让绿皮尸体去灵能化，这些兽人的孢子将在烈焰中焚尽，再无植入地下产出新绿皮的可能。
斩首部队众人再次集结起来，正要去寻找安格隆与荷鲁斯之时，忽见两位原体拖动着巨兽尸体自一条狭窄走廊中走出。
两位原体将尸体扔到地上，站立着，沉默着。
在场其他原体注视着安格隆与荷鲁斯，纳闷他们两个之中究竟是哪一个最终斩杀兽人皇帝乌拉格并夺得战帅头衔。
沉默之中。
秦夏自廊道中走出，来到两位战帅候选人身后，也打量着他们，心中并不确定安格隆与荷鲁斯会如何反应。
在旁人的围观中，两位战帅候选人的沉默中，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五秒钟后，秦夏头盔闪烁亮光，将佩图拉博这位原体的影像投射到自己身旁。
钢铁之主以远程投影方式参与进沉默围观中。
荷鲁斯望着在场众人，心里产生一些想法。
安格隆感知到这份想法，稍加思量，忽然像冠军一样举起右臂，左手则是抓住并举起荷鲁斯的手臂：“乌拉格已被我们联手斩杀！”
原体们微微一愣，轻轻鼓掌。
在场的星际战士和寂静修女们也反应过来，轻轻鼓掌。
洛嘉则是找个好角度拍摄下这一幕。
“乌拉格刚才进那有按钮的小房间里是想干什么？”佩图拉博沉声问。
一旁秦夏稍加思索，回应道：“大概是想启动什么秘密武器吧。”
“嗯。反正它也死了。”佩图拉博做出关闭通讯设备的动作，全身投影消失。
秦夏明显感受到佩图拉博不太高兴。
钢铁之主本可以用各军团舰队在刚刚虚空盾短暂翻转之时摧毁乌兰诺一号，他有这样的计算能力，每一发光矛都将精确分配到星球地表或地下，直至最终整颗星球如抽丝剥茧般被粉碎。
他本可以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帮助兄弟夺得战帅头衔——只属于兄弟的战帅头衔。
安格隆也察觉到了佩图拉博的心态，即便是在佩图拉博将全息投影投射到这地方，所以自己没法感知他内心的情况下。
在掌声和喝彩声中，安格隆思考着自己该在战后向佩图拉博解释一下。
就像当初邀请马格努斯前往泰拉一般，“两位战帅”本就是帝皇与马卡多设想好的结局，他们作为这现实宇宙的顶点存在，至少可以控制自己缔造的一切。
……
乌兰诺战争还未结束。
各军团舰队分散出去，在乌兰诺帝国疆域内横行，摧毁残存的绿皮舰队，将陆军投放到有价值的星球并夺取星球控制权。
乌兰诺皇帝的死亡导致绿皮帝国分崩离析，剩余绿皮们比起联合起来对付人类，还是更想要先通过内部厮杀角逐出一位新的兽人皇帝。
一颗星球内的绿皮会内战。
一个星系内的绿皮会内战。
而内战将帮助人类彻底扼杀绿皮。
乌兰诺战争收尾阶段持续两个太阳月左右。
当乌兰诺从一个异形势力概念变为一个天文区域概念后，帝皇和所有原体抵达曾作为战争最前线面对人类最凌厉进攻的乌兰诺星系。
先锋军和主力军原体在进入忽然到来星系的帝皇幻梦号后，他们看到了其他没有参加乌兰诺战争的兄弟们。
其中甚至包括被软禁在泰拉的马格努斯。
原体们齐聚一堂，显然是有一件大事要发生。
“估计是要进行仪式了。”秦夏用灵能向安格隆传达讯息。
安格隆也是这么猜测的，不过此时他有另一个问题需要养父解答。
“阿尔法呢？”
“为什么我一直见不到他？”
无论是当年原体们都参加过的黎明星灵能会议里，还是之前帝皇宣布退出大远征要求两位原体进行战帅角逐的时候，或者是帝皇把马格努斯都带来乌兰诺星系的现在，阿尔法军团的两位原体都没有出现过。
他就好像根本不存在一般。
安格隆倒是听养父讲述过阿尔法瑞斯和欧米伽的事情，也知道阿尔法军团的原体是双胞胎兄弟，但直到现在他连其中一个都没见过。
“荷鲁斯不是第一个被找到的原体。”秦夏下意识看向对面。
先锋军原体和主力军原体站在帝皇幻梦号指挥甲板的主要通道两侧。
通道尽头是帝皇和马卡多，以及那些没有参加乌兰诺战争的原体。
被秦夏看着的荷鲁斯则是站在主力军原体那边的“C位”。
“阿尔法才是，他根本就没离开过泰拉，马卡多亲自培养了他。”秦夏继续说。
“噢。”安格隆恍然大悟。
虽然养父的话听起来像驴头不对马嘴的答非所问，但马卡多培育了阿尔法这句话本身就是信息量巨大的完美答案。
马卡多这人喜欢搞特务机构，搞情报活动，能被他培养的原体肯定也是擅长当特务或搞情报，这样的原体自然不会抛头露面。
当年黎明星冲突事件里开灵能会议时，秦夏甚至找不到阿尔法的灵魂投影。不是没有，而是被某种存在给隐藏起来了。
“……”
帝皇一直沉默。
当原体们在一片沉寂中以为帝皇会说点什么时，忽然周围环境一变。
原体和自己带来帝皇座舰的心腹们一起出现在乌兰诺一号地表的皇宫废墟里。
帝皇没有使用传送，作为一个强大至极的灵能者，他仅仅只是浮现出一个“想让众人身处于地表皇宫废墟”的念头，于是现实便因他那强大灵能而改变。
绿皮皇宫被轨道轰炸夷为平地，但毕竟是一座极其庞大的建筑物，肯定还是有一些断壁残垣留在这的。
而当看到断壁残垣时，秦夏忽然有些感慨。
乌兰诺帝国就像这座皇宫，曾经庞大无比，壮丽至极，而如今就只剩下一些很快会被清缴干净的绿皮部落，正如这皇宫仅剩的断壁残垣。
“佩图拉博。”
帝皇轻轻开口。
被叫到名字的原体上前一步。
帝皇接着命令：“我令你于这片废墟之上建立起一座宫殿，它将成为安格隆与荷鲁斯的头衔加冕之地。”
“是。”佩图拉博行礼退后。
于是尘埃落定。
在战争收尾阶段一直猜测安格隆与荷鲁斯谁会成为战帅的原体们，现在终于得到帝皇的答复，那就是两人都能成为战帅。
当看到帝皇如此丝滑的做出安排，原体们不禁觉得这种结果是否就是帝皇已经计划好的。
“将异形消灭干净。”
蒙着金光的瞳孔扫视在场每一位原体。
“乌兰诺这个名字将和异形本身一起被清理干净，它将归人类所有，凡人将于这战火涅槃之处繁衍生息。”
“从此刻开始，这里将名为阿米吉多顿。”
原体们纷纷点头。
如秦夏所知晓那般，乌兰诺帝国崩毁，它将变成一个名为阿米吉多顿的星区。
这个星区或许将在未来数十年里处于和平与繁荣之中，直到未来发生旷日持久之战争。
未来以顽强坚韧著称的克里格死亡兵团都将在阿米吉多顿战役里士气崩溃。
但……
秦夏想到古萨在克拉科一号上找到的古圣遗物，那能让绿皮觉醒并吸引绿皮的古代遗物已被自己夺取并妥善处理，未来或许并不会有碎骨者那样强大的绿皮军阀出现。
“洛嘉。”
帝皇忽然呼唤一位子嗣的姓名。
洛嘉感到疑惑不解，同身旁养父科尔法伦对视一眼，纳闷上前。
看不见的力量忽然自上而下压在原体身上。
洛嘉所穿盔甲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额头青筋纵横，咬牙切齿，痛苦呜声自牙缝间传出。
原体试图用灵能抵抗压力，当他下意识这么做并缓解了些许压力后，帝皇轻轻抬起食指，像是敲击桌面一般动了动。
洛嘉双膝嵌入地面，上身紧贴于地。
看到原体养子遭受如此痛苦，科尔法伦轻轻吞咽口水，低下头去，连呼吸都下意识屏住。
“他做了什么？！”安格隆踏出几步，挡开佩图拉博伸向自己的手臂，对着帝皇质问，“他在乌兰诺战争中竭尽全力，你为何如此惩罚他？”
突如其来的惩罚也突如其来结束。
重压消散。
洛嘉却连站都站不起来，瘫软在地，虚弱呼吸，仅剩的一点力气被用于艰难的看了安格隆一眼。
“你问他做了什么。”帝皇微动手指，洛嘉便被提起来。
稳住身体后，洛嘉几番思量，缓缓开口：“我……我将我们的父亲视为神明崇拜。”
“你很清楚自己做了什么。”帝皇声音冰冷，“你曾被我警告，被我劝说，我曾严厉呵斥也曾温柔嘱咐，但你将我所言视作拂过耳边的微风，你甚至将你那愚昧的信仰传给你兄弟的军团和人民。”
听到这话，十一号微微蹙眉。
他没法理解帝皇此时为什么这么生气。
神皇教的确是违背帝国真理，但这俩不都是虚假的吗？皆是工具而已，怎么就能牵动父皇的情绪呢？
“十一号。”
“父亲。”
十一号原体听到呼唤声，上前一步。
“告诉你的兄弟们，你下达过何种命令，令你的军团和人民堕入愚昧和无知？”帝皇冷声命令。
“我命令我的子嗣，海军舰队里的平凡个体信仰您。”十一号实话实说，“但我认为这是正确的，因为智慧生物需要一种认同，需要精神寄托。”
“愚昧无知并不该是人们的追求。”帝皇说，“而把我当神明崇拜便是堕入愚昧和无知，摧毁我的事业，我的理想。”
“这正是为您的事业和理想服务。”十一号面无表情，“如帝国真理一般，两者皆为虚假的信仰和寄托，但在效率层面亦有区别。”
十一号还想再说什么，忽然被压倒在地。
洛嘉紧接着也被压倒。
帝皇转身离去，身形逐渐隐匿。
原体们面面相觑，最终一同看向掌印者。
马卡多那阴鸷双眼瞥了下还被压着的洛嘉于十一号，也转身离去。
“宗教是帝皇的逆鳞。”秦夏对望向自己的安格隆说，“甭看我，我也没招。”
原体们带着心腹纷纷离开，只剩下佩图拉博和安格隆，以及被压跪在地的两人。
帝皇施加的灵能确实无解。
洛嘉看起来也甘愿受罚，而十一号则只是不理解而已，他早已通过改造让自己免疫痛苦和折磨，这点灵能重压对他而言毫无效用。
两人也只能被罚跪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