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8章 网道功成
……
夜晚。
秦夏并没有带着舰队离开，去追击艾多隆。而是在索萨上停留一晚。
在丹提欧克的带领下，秦夏进入法洛斯灯塔主控制室。
一些凡人操控者正在这里工作。
见到白骑士之主后他们仅仅只是看了一眼，然后继续为各类舰船导航。
“这些人已经不眠不休工作了很久。”丹提欧克低声说，“我怀疑他们是被这异形设施的主人派来的。有些人想要审问他们，但被我和克莱斯特阻拦，因为这些人和法洛斯灯塔本身一样重要。”
秦夏只是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不是为这些人而来，甚至不是为法洛斯灯塔而来。
在一道幽幽绿光泛起，控制室内除了秦夏之外的所有人都陷入停滞状态后，那位秦夏真正想见的人出现。
“人类竟然真的能守住索萨。”
银色骷髅在泛起波纹的墙壁上走出，拄着权杖在秦夏面前踱步。
骷髅突然消失。
随后又再次出现。
这种神出鬼没的风格正是太空死灵霸主塔拉辛的风格。
“真是有趣的生物。”
秦夏看着塔拉辛，随即动了下念头。
位于数个维度和空间夹缝之间的所有塔拉辛躯壳都被拖到秦夏面前，随后这些躯壳尽数分解为原子，只剩下一具躯壳。
同时塔拉辛也被锚定在一个位置，无法进行维度穿梭。
“谢谢。”秦夏犹豫一下，缓缓开口，“我知道是你启动了法洛斯灯塔。我刚来到索萨时就感知到你的存在了，无论如何，法洛斯灯塔对人类而言极其重要，所以谢谢你。”
“就这种态度？”塔拉辛捧起自己其他躯壳化作的粉尘，任凭粉尘从指缝间流动。
“我只是想让你意识到，把我当做预备收藏品并不可取。”秦夏抬手，再将粉尘转化成活体金属躯壳，再送回到其他维度里。
塔拉辛莫名其妙哼笑起来，在发笑时双眼和嘴部也闪烁着绿光。
秦夏伸手空抓，凭空取出一把混沌造物递给塔拉辛。
塔拉辛伸手接过，看到这镜子一般的混沌造物里呈现出亚空间中的景象。
“我在十一号那找到的，不知道这鬼东西有什么作用，但我能从中感受到很强大的混沌之力。”秦夏说，“这是礼物。”
“不错的东西。”塔拉辛将镜子丢入一片突然泛起的幽绿色光芒中。
在塔拉辛的博物馆中，专门收藏混沌造物的展台上出现了那把镜子。
“我还以为你会把古萨送给我。”
“你博物馆里不是有一个古兽人吗。”
“那倒是……但好物不嫌多。”
塔拉辛继续踱步。
片刻后停下来，敞开双臂：“这座灯塔很快就会没用了，因为你们人类的网道计划已经成功。”
“网道计划成功了？”秦夏一惊。
他没想到塔拉辛竟然是第一个知道网道计划成功的人。比自己还先知道。
“这是我从一个灵族朋友那知道的消息。”塔拉辛说，“但是千万别以为网道计划成功就万事大吉。”
接着这位有收藏癖的霸主就讲述起网道的现状。
秦夏很认真的听着，并未怀疑太空死灵是否有能力知道网道的信息。因为死灵能通过一种名叫墓穴之门的造物进入网道。
“本质上，你们人类的独夫的网道计划只是建造一个网道入口，连接古圣物种制造的网道网络。”
“灵族，灵族的黑暗血亲们，它们占据和控制着大部分网道。”
“另外还有一些网道因为出入口被破坏，或者网道被由内而外突破，导致亚空间生物可以进入其中，单论环境，这部分网道和亚空间已经没有区别。”
说完这些信息，塔拉辛不再踱步，忽然又哼笑起来。
秦夏这会知道塔拉辛在笑什么了。
它在笑帝皇。
帝皇押注网道计划，仿佛网道计划只要完成就万事大吉，但实则不然，实则未必。
不过塔拉辛在哼笑之后并未锐评帝皇其人其行，只是说了些衷告：“你们人类大概会在法洛斯灯塔失去必要性后炸毁它，但小心点，别把坏东西放出来。这灯塔用一个星神碎片供能。”
法洛斯灯塔正是在大叛乱后被基里曼下令炸毁。
“还有最后一件事。小心十一号。”塔拉辛说。
“为什么？”秦夏问。
“因为……你们的帝皇引以为傲的生物魔术，如今已不再只有他才能施展。”塔拉辛说完又哼笑起来。
秦夏稍加思索，便理解了塔拉辛的意思。
帝皇引以为傲的生物魔术，便是塑造了原体的技术。
或许十一号掌握了这种技术。
“但制造原体的重点不是技术，重点是帝皇把自己的基因拿出来制造原体，光有技术可没用。”秦夏判断道，“我不认为十一号有能力制造原体。”
“但它可以造点别的。”塔拉辛没多做解释。
秦夏估计是塔拉辛受人差遣来传达些信息，但是也被授意要有所保留，追问它也问不出什么。
“另外在试炼一事上要适可而止。”塔拉辛指向秦夏腰间的八重试炼，“你的力量已经开始渗透现实，开始影响一些人和事，333星系就是证明。”
秦夏并不惊讶。
一番思量后，他点了点头，打开传送门。
塔拉辛后退几步，遁入幽绿色光芒之中。
……
白骑士号大图书馆。
秦夏席地而坐，尝试联系帝皇。
这并非第一次尝试，此前每一次尝试都在开始之前失败，不是秦夏无法穿透四神的干扰，也不是帝皇会被四神干扰导致接收不到秦夏的灵能讯息。
而是因为根本找不到帝皇。
这种情况只会有一种解释：帝皇在网道里。
不过现在秦夏有了意外收获，他能在亚空间中准确感知到帝皇的位置——泰拉皇宫。
四神仍然试图干扰这次联络，但帝皇本人的灵能力量过于强大，秦夏终究还是与帝皇取得联系。
随着秦夏眼前的黑暗中逐渐浮现出帝皇的轮廓，帝皇的话语声也传入秦夏脑海。
“你在哪。”
传导至秦夏那的并非话语，而是一团信息，在秦夏脑海中被接收后得到总结。
秦夏将自己在叛乱开始后的经历全部说了一遍。
这些信息也被投射进帝皇脑海，令帝皇在一瞬间感知到。
“你到处救火干什么？！”
那情绪充沛，甚至显得愤怒的质问声令秦夏一愣，纳闷于帝皇是真的在怒问自己，还是他态度仍然冰冷，只是自己这边“接收解析端”出了错误，误会帝皇的灵能讯息中存在情绪。
“我在网道里等着你回泰拉，因此停工了一段时间，结果你在前线到处救火？”
“你早在失踪七个月后第一次回到现实宇宙之际就该返回泰拉！”
“我需要你在网道工程最后一步里坐在黄金王座上，用灵能抵御亚空间生物的侵蚀，直到网道彻底启动。”
“结果你在前线乱跑，还以为自己有多么大的功劳。”
一番信息被秦夏解析出来。
同时信息中蕴含着的还有帝皇为何需要他回泰拉。
网道工程最后阶段，也就是将网道入口与古圣网道链接起来，这一过程中有大概率出现意外，亚空间生物将能够进入网道，甚至穿过网道进入泰拉。
这就需要有人坐在黄金王座上用灵能驱逐亚空间生物。
但是好在虽然秦夏没回泰拉，帝皇自己坐在王座上也把这事解决了。
网道工程完工，也不需要用灵能抵御亚空间生物，帝皇没有必须坐在王座上的理由，所以现在下了王座自由活动。
“那你坐王座之前怎么不联系我让我回泰拉？”秦夏说，“要不是我到处救火，荷鲁斯肯定会被抓起来最终落入十一号手中，然后他就会变成诸神的傀儡，最终去泰拉和你大战。”
“几个原体叛乱算什么，只要网道计划成功一切都不是问题。”帝皇回应，“我以为你能意识到你自己该回泰拉，结果你还是过度重视那些所谓预言和未来，纠结于一两个人和事。”
秦夏和帝皇争辩起来。
一个认为即便不去泰拉，网道工程不是照样能完成，黄金王座又不是必须得谁去坐。
一个认为叛乱原体根本就不重要，赶紧回泰拉，就算不坐黄金王座，不管网道工程，那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无论如何也不该在前线浪费时间。
又争辩一两句后，两人都意识到这是观念问题难以达成一致，便不再争论。
“回泰拉。”
“使象限与你同回。”
帝皇的灵能讯息中不再含有一些情绪，如同正常情况下一般冰冷。
最后，帝皇又补了一句。
“无论如何，你的确有很大功劳，无论是救援荷鲁斯还是重整帝国北部边境的军团。”
秦夏根本不把帝皇的夸赞放在心上，只是在想自己到底要不要回泰拉，还是按照原定计划把奥特拉玛这边的事情搞定，再回努凯里亚和安格隆见一面。
现在网道计划已经成功，秦夏实不认为自己还有去泰拉的必要，但出于保险起见，还是打算问帝皇一句。
可秦夏现在却感知不到帝皇了。
很显然，帝皇又身处网道里。
仔细思量过后，秦夏还是决定先回泰拉……万一老谜语人真有必须自己帮忙的大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