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称号
在莱恩俯首领命后，帝皇轻轻挥手。
禁军统帅瓦尔多上前，示意原体们应该离开了。
在这一刻时间忽然静止。
帝皇又看向秦夏，说了一句令秦夏的心悬起来的话。
“你刚才说那异形霸主有一个博物馆，他应该很喜欢收藏？”帝皇问。
“确实。”秦夏开口，说话时每一个词语发声结束后都会轻轻吸一口气，“它在谈话中无意泄露的，也可能是压根就不认为我们知道它有博物馆后能做什么，所以它就说了。”
帝皇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夏此时略微感觉有些不自在。他担心帝皇接下来会提出一个主意，帝皇提出何种主意其实并不会产生多大影响，关键还是……万一一拍即合了，那可就……
“若是能有什么东西用来交换，我会换超立方迷宫技术，因为这相当于让人类拥有了无尽的能源。”帝皇说。”
秦夏轻轻点头表示赞同，但接着又像是说服自己别想那些一样，给帝皇提供了一个理由：“无论如何那也是异形造物，这可一点都不帝国真理。”
帝皇轻轻抬手指向秦夏腰间。
秦夏低下头，看到腰上挂着帝皇亲手制作的书籍，以及一个明显是异形造物的装置。
后者是当初在灵族方舟世界被大先知赠与的古灵族帝国造物——口袋宇宙。
秦夏一直没搞清楚这玩意怎么用，所以一直在研究，随时随地拿起来，随时随地的放在腰间。
“在这方面咱们两个有共同点。”帝皇闪烁着光芒的双眼从秦夏腰间的异形造物上挪开。
秦夏也这么觉得。
帝皇乍一看是一个种族的狭隘领袖，他只在乎人类，仇恨着异形，但实际上帝皇的底线相当灵活，甚至敢跟黑暗诸神做些交易，使用一些异形造物在他看来本就没什么。
但前提是小范围内少数人使用，一旦普通人得知那些异形有多强大和可怕，它们的造物有多么强力，人类就会逐渐失去探索星辰的勇气。
“如果我能用人性和感性换取我现在需要的一切……比如网道技术，我会毫不犹豫。”帝皇忽然感慨。
秦夏心想：你用人性和感性换不到网道技术，若干年后你用这俩东西换自己坐在黄金王座上。
“走吧。”帝皇转身，又恢复往常冰冷威严且理性至极的态度，“你只需要在不屈真理号上做好准备，然后我会前往不屈真理号。在我部署虚空龙之后。”
时间恢复流动。
秦夏和原体们转身离开。
……
片刻后。
秦夏行走在不屈真理号的九号机库甲板内。
这里是之前发生过史洛斯异形渗透跳帮战的地方，现在史洛斯异形不再被关在这里，已经被暗黑天使的智库们杀死了。
冷冰冰的史洛斯异形变成了一个因电池热度而温暖发烫的探测器。
刚来到不屈真理号的秦夏看到机库甲板里站着一群人。
一个暗黑天使终结者正手持武器，手拿探测器，检测面前的一群人。
这群人衣着比不屈真理号里的仆役还破烂，秦夏以为这是不知道从哪个底层甲板不为人知角落里搜来的隐居者，用来填补不屈真理号的水手空缺。
直到秦夏看到那个在冉丹异形设施里帮自己带路找到灵能炸弹的男人。
那人也认出了秦夏，脸上瞬间浮现起惊喜至极的笑容。
他显然是被暗黑天使教训过，所以憋住了想要呼喊出声的话语。
泪水从男人眼角流淌下来，滴落到胸口上。
男人咬着牙憋着哭声，接着想到什么，拿起一张照片指了指上面的一群人，然后再指向身后的人，再举起挂在胸前的吞世者军团的标志。
秦夏没想到这群被冉丹帝国奴役的人是被暗黑天使带走的。
那男人的身影很快就被一名暗黑天使沉重的甲胄遮蔽。
秦夏走向一个终结者，询问道：“他们会被怎么处理？”
“探测出其中被精神控制者，杀死。没有被精神控制者，作为第二次冉丹战争里被冉丹异形屠戮一空的帝国世界的安置人员，就地扎根。”那名终结者单手举着爆弹枪，盯着正在被战斗兄弟检查的奴隶们。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确实有没被精神控制的人。”
“被精神控制的已经杀的差不多了。”
终结者指了一下墙角正在被焚烧的尸体。
“剩下的这些人会被安置，如我所说。”
“但我估计在被安置之前还会接受教育，因为他们不知道有帝国的存在。”
话音刚落，手持探测器的终结者示意周围的凡人海军战士将这些人送到仓库里去。
“我还以为你们会把他们杀光。”秦夏说。
终结者没戴头盔，用很诧异的眼神看着秦夏。
“为什么？我们又不是十二军团之主回归前那种人均死刑犯的战争之犬。”
“卡利班之主设计活捉史洛斯异形就是为了研究那探测器，好确定卢瑟与第五军团之主那关于‘冉丹异形可能会出于恶趣味而不给所有奴隶洗脑’的猜测，能救的就救一救。”
听完，秦夏微笑着打量眼前的终结者：“所以你是个正义的战士。”
“我更喜欢教化者这个称呼。碎星者大人。”终结者举起爆弹枪，用卡利班的骑士礼仪行礼，“大远征不只是战争和开疆拓土，还有教化和拯救，如帝国真理所言，我们的使命就是将繁荣和理性以及帝皇的光辉散布到银河各处。”
秦夏点了点头，又看向那个给自己带过路的男人。
男人仍然不敢大声喧哗，只是默默走在队伍最后面，用一种不快，但也不会挨凡人军官棍棒教育的速度。
最终他跪下来，用一种在冉丹人类奴隶里被世代相传的礼节向秦夏表达无声的感谢——跪下，然后双手紧贴地面，将左右脸依次贴在地上。
拎着棒子的军官走过去想要殴打，但抬头看到秦夏后默默放下棍棒，行天鹰礼。
秦夏目送这些被筛选后的人离开。
他猜测着这些人去到一个之前被清空了的帝国世界后会有什么发展……
可能会变成当地的管理者，可能会成为行星护卫队初始成员……
也可能即便被暗黑天使们安置了，之后又因为某些意外而死掉……
没准那个被自己救过的人会成为总督，把吞世者军团的标志稍微修改当做家族的家徽……
还有可能未来有一个年轻人拿着老旧的徽章，千里迢迢来到吞世者军团里，表示自己的太爷让自己来参加新兵选拔……谁说得准呢。
秦夏向男人摆手点头，示意对方跟着大队离开，接着转身向指挥甲板走去。
在穿过前往指挥甲板的通道时，几个正站在墙角闲聊的暗黑天使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嘀咕着。
“瞧。碎星者。”
“又是特殊任务。”
“……”
秦夏来到那几个暗黑天使面前，纳闷的询问：“你们称呼我什么？我忽然想起来之前在机库甲板上也听过你们刚才说的称呼……”
“碎星者，大人。”那战士恭敬的回答，“因为您炸碎了冉丹三号。”
秦夏这才明白所谓碎星者是一种尊称，就像白骑士之主，原体引导者一样。
“并不只是我炸碎了冉丹三号，还有各个军团的精锐部队，你们的恐翼。”秦夏说。
“我的弟弟就在恐翼里服役。”另一个战士说，“每一次手动启动歼星武器都需要有人因此牺牲，而您避免我们有人死在旋风鱼雷之下而不是光荣的战死。另外您独自一人留在冉丹三号启动鱼雷，及时的给其他人开了传送门，否则我在冉丹三号战役里会失去一个在恐翼服役的弟弟。”
秦夏对眼前的暗黑天使们点了点头，接着说：“挺好的称呼，不过我是个低调的人，而这个称呼有些过于张扬了。”
“低调的人？大人……”一名战士开口，“我听卢瑟兄弟说了，他看到你驾驶着泰坦自传送门走出，还有炫酷的特效什么的……我不知道您是否能理解特效这个词，在我老家我们会拍摄一种数据戏剧，里面就会用特效形容各种炫酷的视觉效果。”
闻言，秦夏微微一笑，故作神秘的朝着几个暗黑天使勾了勾手指。
那些暗黑天使们以为碎星者有什么悄悄话要说，纷纷靠近秦夏，附耳过去。
“别告诉别人我是个喜欢自我标榜低调的场面人。”秦夏小声说。
暗黑天使们相视一笑。
“走了。”秦夏继续向指挥甲板前进。
走了几步后又回来，盯着其中一个暗黑天使腰间挂着的手雷。
那是旋涡手雷。
一种能将周围的一切扔进亚空间的武器。
“如果您需要就拿去吧。”战士解下手雷，双手递给秦夏。
秦夏接过，说了声谢谢。
“这是本来应该在冉丹二号用的武器……但是我不明白这一枚手雷对您有什么用。”战士问。
“这是一会我会在冉丹一号用到的神奇工具。”秦夏潇洒一笑，转身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