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混乱

　　李祥根一副一下子想起来很多事情的样子。我赶紧追问：“出事了？出了什么事？”

　　李祥根说道：“好想像人了。对！是死人了。”

　　我问道：“死人？是不是那个小女孩死了？”

　　李祥根摇了摇头：“没有，是杂技团里的一个女人死了。被另一个女人给杀了。”

　　这些事情我没听说过，问到：“怎么回事呢？”

　　李祥根想了想说道：“好像是那两个女人都跟杂技团长好。那个杂技团长也不是什么好人，脚踩两只船。后来两个女人动了手，一个女人把另一个女人给杀了。”

　　我点了点头：“那个小女孩你知道吗？”

　　李祥根说道：“那时候，出了人命。乱的很。大家都注意那两个女人，没人理会那个小女孩子啊。后来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有人说那个女孩子跑掉了。对，我想起来了。那个女孩子好像跑了，他们杂技团的人还进山里找来着。也没找到，说是让狼吃了。我们这山里面有狼倒是真的，可是我们这里的人没有被狼吃掉的……”

　　关于那个小女孩的下落。李祥根的说法和周子善老婆还有姜海燕的说法差不多。都是跑掉了。只是一个说是死了，一个说不清楚。可是姜海燕当年和孙希明打得火热，还有周子善的老婆也和孙希明有一条腿。怎么又会出现两个女人，为了孙希明都得你死我活，还有一个死掉了？为什么姜海燕没有和我说过这件事情？

　　我在思考者，李祥根看我不说话了，也闭上了嘴巴。默默的抽着烟。

　　我抬起头，看了看李祥根，又问道：“老根哥，你还记得那两个女人的名字吗？”

　　李祥根看了看我，使劲的拍着脑袋，说道：“我记得一个好像还有男人。就是那个杀人的。不过叫什么我压根就不知道。被杀的是个台柱子，挺漂亮的，老是压轴演出，叫个什么燕？”

　　我一怔，试探的问道：“叫，姜海燕？”

　　李祥根一拍脑袋：“对，就是这个名字。就是这个名字。姜海燕。可惜啊，那么漂亮的一个人。”

　　我有点迷糊，我是看见过姜海燕的，难道那又是一个鬼魂。又觉得不太可能。赶紧问道：“你看到姜海燕死了？”

　　李祥根点了点头，十分可定的说道：“是啊，看见了。胸脯子上插着那么大的一把剪刀。血流的到处都是，还不是死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问道：“那杀人的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李祥根说道：“那个杂技团长说那是他们的事，他们会处理。叫人把杀人的那个女人抓了起来。绑上了。说是出山就交给派出所。”

　　我皱了皱眉头，又问道：“那尸体怎么处理了？”

　　李祥根说道：“咋处理？就地给烧了。就埋在东山坡上。连个墓碑都没有。只有个土包。”

　　我是越听越糊涂，要是死的那个是姜海燕，我看见的又是谁？为什么周子善的老婆和我看见的姜海燕都没有说过这件事。一时间我有点迷糊。这件事情搞得越来越复杂。而那个小女孩却根本没有下落。

　　我看了看表，只有九点多，可是李祥根已经哈切连天了。我只好说道：“老根哥，休息吧。明天我们再聊。”

　　李祥根连忙点头：“好，好，好，你就睡那个屋子。铺盖都全的。”说完，自顾自的回屋了。

　　我也只好进了北屋。屋子里面只有一铺炕，炕上有铺盖。和一个小小的炕桌。倒也干净利索。

　　我放下铺盖，躺在炕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不仅仅是因为时间还早。更因为事情实在是太复杂，很多事情让我想不明白。更加没有头绪。

　　躺了一会儿，我突然想起来，应该给第五美君报个平安。赶紧掏出电话。才发现根本就没有信号。

　　跳下炕到处动了动。还是没有信号。看来连电话也打不了了。我刚要躺下，突然想起了那个小鬼。

　　跑出了房间，到车上拿下了伞。

　　我把符咒揭了下来。小鬼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说道：“我还没问你的名字呢？你到底叫什么？”

　　小鬼说道：“那时候大人们都叫我小敏。”

　　我一愣，又一个叫小敏的。最近我遇到的事情似乎都有些关联。这个小鬼竟然和齐中伟的女儿叫一样的名字。我问道：“那你姓什么？”

　　小鬼摇了摇头：“忘记了。”

　　我叹了口气，又问道：“那你还记得当时拐带你的人的样子吗？”

　　小敏顿了一下，说道：“好几个人呢，样子我也记不清楚了。不过我记得有一个人又矮又胖，长得很丑。”

　　我暗自叹气：这小鬼，也是个糊涂鬼。什么都不记得。也难怪，那时候他的年龄太小。

　　我又问道：“现在谁也找不到‘阴阳村’你还记得回去的路吗？”

　　小敏可怜巴巴的看着我：“我不知道，我只能跟着你走。”

　　我叹了口气：“哎！看来和你也聊不出来什么。我要休息了，你自便吧。不过被出去吓唬人。”小敏点了点头，不见了。

　　我又躺回到炕上，辗转了一阵，渐渐睡去。

　　早上，我从噩梦中惊醒。做的什么梦已经记不得了。只是醒来的时候，心还在兀自突突乱跳。我抬头看看外面，已经天光大亮。心中觉得有点不对劲。为什么没有听到鸡叫呢？

　　再想一想，昨晚进村的时候，也没有听见狗叫。心中更加奇怪，印象中农村基本家家都会养鸡养狗。为什么这个村子里面没有这两样家畜呢？

　　我跳下炕，走到外面。李祥根早已起床，此时正在厨房中忙乎呢。看到我起床了，依旧憨厚的笑了笑：“起了，大兄弟。”

　　我也走进了厨房，一股诱人的面香味飘进了我的鼻孔。李祥根说道：“蒸几个馍。让你尝尝。”

　　我笑着谢过李祥根，问道：“老根哥，这村子里面怎么没有鸡和狗？”

　　李祥根一愣，接着笑了笑：“没有，闹鸡瘟，闹狗瘟，都死了。”

　　我点了点头，突然又觉得有点不对劲，没有鸡，昨晚上面条里面的鸡蛋是哪里来的？

　　我刚要问，李祥根转身拿出了一个鸡蛋，说道：“这些都是山鸡蛋，从山上捡的，现在这鸡蛋都成了稀罕物件。哎！”

　　我看了看那个鸡蛋，确实和一般的鸡蛋不一样，要小很多。李祥根说道：“吃了饭，我带你在村子里面转转，你要打听那小女孩的事情，也可以问问别人。这村子封闭的很，有点热闹的事情，大家都记得很清楚。”

　　我点了点头。

　　吃过了早饭，李祥根带着我在村子里面游走。不远的场院里面，有几个老人在聊天。看见李祥根都和他打招呼。同时好奇的看着我。

　　李祥根把我介绍给几个人，我和几个人攀谈起来。对于当年的事情，几个人都记忆犹新。因为他们和李祥根一样，都是第一次看杂技。

　　当说到那两个女人的事情的时候，几个人的描述也和李祥根一样，他们都亲眼看见姜海燕被杀死了。而且已经火化了。

　　我的心里面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我不相信那个姜海燕是鬼魂。可是这个姜海燕明明已经死了。说道小女孩的时候，有一个大娘记忆很深。她说道：“那个小女孩可怜得很，一边表演，一边哭。晚上还老是挨打，那哭声村里都能听见。”

　　我追问道：“后来呢？那个小女孩去了哪里？”

　　大娘说道：“跑了。跑掉了。杂技团的人都去找了，也没找到。回来就出了杀人的事情。”

　　李祥根说道：“不对吧，是先杀了人，后跑的小女孩。”

　　大娘摇了摇头：“不对，是先跑了小女孩，后杀的人。”

　　两个人争论起来。其他的人也分做两派。相互争论起来。把我晾到了一边。

　　几个人争论了很久，也没说出了所以然来。

　　我终于可以插上话了，问道：“咱们这北头沟村有多少户人家？”

　　几个人听了我的话，都奇怪地看着我。我有点不知所措，也看着几个人。

　　李祥根说道：“大兄弟，这里不是北头沟村。这里是南下洼村。”

　　我一愣，难道自己犯了低级错误，找错了地方？可是姜海燕说当年是北头沟村找的杂技团。而南下洼村是邻村啊。还有我的导航，难道也导错了。

　　我赶紧问道：“那北头沟村在什么地方？”

　　那个大娘说道：“虽然是邻村，可是也不近乎，要翻过那座山才可以。”

　　我越来越觉得不对劲，问道：“当年你们村也找了演杂技的？”

　　李祥根说道：“就是我们村找的演杂技的，北头沟的人都过来跟着看啊！”

　　我感到一阵的混乱，没有一件事情是可以确认的。存在的人，也不存在了。村子也弄混了。那个女孩也没有下落。

　　我感到一阵的茫然，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看来是哪个姜海燕在说谎，或者是根本就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