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散伙饭，给罗格的电话
最终，墨瑟决定带他们去营地的小餐厅边吃边聊。
阿德卡多营地里的小餐馆，说白了就是一辆移动餐车，外边摆了一些简陋的桌椅。
吃的东西嘛，是经典的炸肉、薯条、还有一些不知道是什么蔬菜的沙拉、糊糊。
墨瑟尝了一口炸肉，这玩意看着像是炸鸡，吃起来嘛...
里头的肉更像是淀粉肠的口感，但奇怪的还真有点蛋白质的味道和汁水、
嗯...墨瑟就不深究这到底是什么食材做的了，免得吃不下去。
一群人默契的先吃饭，等看大家伙都吃的差不多了，墨瑟才施施然开口。
“行吧，吃的也差不多了，聊聊？”墨瑟拿了一罐小小可乐倒在杯子里，还奢侈的加了冰块，喝了一口，爽快的眯了眯眼。
“...”一旁正在里昂连续张了张嘴，看着一旁露西有些冷漠的表情，没能说出话来。
最终，还是大地哲也叹了口气，干脆了当的直接道：“我想和里昂...一起去当流浪者。”
他的话让里昂有些意外的扭过头去看着他。
而大地哲也只是看着墨瑟，认真的说道：“一方面，是我觉得我帮不上什么忙，另一方面...”
他叹了口气，而后道：“我也的确不想再过上那种提心吊胆的生活了。”
大地哲也诚恳的说着：
“留在荒野，虽然也有危险，但...
我不知道，我只是距离夜之城越近，心里就越是莫名的恐慌，满是公司，帮派的城市，让我感到很不安。
我不想再过上之前那种日子了...墨瑟，对不起。
比起回到满是钢筋水泥的城市里，我更向往荒野的沙尘...抱歉。”
“还有我...我，其实我就是害怕了。”里昂也坦诚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听你说了很多，什么要搞掉荒坂，要去做夜之城里的大人物...
最开始的时候觉得挺提气的，可这一路上打了几仗，我才发现我完全不是那块料。”
里昂不敢直视墨瑟的眼睛，只是低头自顾自的说着：
“还记得我第一次受伤，就是那次遇到乱刀会，我肩膀上被打了个洞的那次吗？
说实话，那天晚上我翻来覆去都没能睡着，一直在想——如果那一枪偏一点，打穿的是我的心脏该怎么办，打烂的是我的脑袋该怎么办...
我不想死，墨瑟，我...
对不起。”
年轻人总是有一种错觉，那就是他们总是觉得，当他们踏上战场的时候，死的不会是他。
而这种错觉往往会在第一次中弹时就烟消云散。
能扛得住这种落差，能接受得了这一点的，才有继续踏上战场的资格。
而很遗憾的是，里昂并不是那种人，起码现在不是，这一路经历的一切，已经让他感受到了精疲力竭。
如今终于到了一个能够栖息的自由之地，有了一个相对安全的栖身之所，里昂就再也没了主动踏入危险的勇气。
露西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抿抿嘴，收回了视线，低头抿着杯子里的冰咖啡。
而杏子则没有掩饰的露出了有些悲伤的表情，她扭头看看墨瑟，又看看露西，但最终还是低下了头。
作为年纪最小的妹妹，大家无论是在生活上，还是在危险的时候，总是下意识的将她放到最安全的地方。
这种被保护的感觉，让杏子一直觉得自己就像是生活在一个温暖的大家庭里一样。
大家一起从荒坂逃走，一起经历了漫长的流浪，如今好不容易抵达了目的地，竟然却要散伙了...
墨瑟却只是很酷的点点头：“好，那你俩就留在这，之后和卡西迪好好商量一下，看看怎么留下。”
看他没有半点挽留的意思，杏子只能轻咬着嘴唇脑袋混乱的不再说话，而墨瑟却扭头看向了她：
“你呢？也留在这儿？
其实也不错，你年纪还小，再等个几年再作出决定也不迟。
待在阿德卡多，总要比夜之城安全不少。”
“...我，我还是想跟着你。”
杏子说着，底气却不是很足：“我还没有想好未来到底要做什么...但是我不想和你还有露西分开。”
人有亲疏，相比亲哥俩似的里昂和大地哲也，她还是更亲近同为女孩的露西，以及成熟可靠的墨瑟。
“知道了，那你就先留在这，等我在夜之城搞定了住所，就把你接过来。”
墨瑟说完后，顿了顿，便扭头看向露西：
“明天一早我就和帕南进城去，她熟悉路况，危险的时候也可以由她来开车带我跑路，你也在营地呆几天，等我搞好了再说。”
“好，你...要小心。”
露西没有多说，她觉得两个人已经把该聊的都聊过了，彼此都明白对方的想法，那就没必要再赘述。
墨瑟点点头，而后便轻松的嘬着可乐：“好啦！终于到了目的地，大家伙都高兴着点儿，我先回帐篷，联络点人。”
“你可以用我的电脑。”露西说着：“就在我床上的背包里。”
“好。”墨瑟笑着将可乐一饮而尽：“那就这样，大家伙自己找点事情做吧。”
散伙饭就这样简单的结束了。
里昂看起来还有些话说，可大地却按住了他，自己对着墨瑟说道：“虽然我们打算留在这里，但如果你在城里需要人手的话，我和里昂都会帮你...不管是什么，我一定会去。”
“知道了。”
墨瑟头也没回，只是摆摆手，就回了帐篷。
散伙饭结束，墨瑟并没有因为他们的选择而生出什么情绪。
他之所以要带着这一群孩子一起来到夜之城，只是因为他想做，他想要救下这几条年幼无辜的生命。
而如今，目标已经达成了。
之后的路，大家各有各的选择——成年人，总是比孩子更习惯了离别。
...
墨瑟用露西的电脑连入夜之城的网络后，便开始搜寻自己想要的信息，一番搜索后，先对自己明天去夜之城的事情排了个序。
第一个要见的，就是他在游戏里也非常有好感的老维，维克多医生。
他是夜之城罕见的良心义体医生。
在游戏里，在主角V穷的响叮当，并且命不久矣的时候，维克多也愿意先给他赊账做买卖。
在这座夜之城，愿意给边缘行者贷款做手术的医生，那可真能称得上是活菩萨了。
并且，最重要的是，他的技术非常出色。
在游戏的部分结局里，老维甚至会被泽塔科技这样的大公司盯上，强行收购了诊所让他成为了公司的员工。
可见其技术绝非是夜之城那群普遍的黑医能比的。
技术硬，人品更硬——还有谁是比他更合适给墨瑟安装，研究新义体的人呢？
电话只是响了几次，便被接通。
“喂？”电话里响起了成熟沙哑的男声。
“维克多医生，我想要预约你明天上午的时间，安装或者说先研究一些义体。”
墨瑟的语气轻松，听着这和游戏里大差不差的声音，总觉得莫名的亲切。
“嗯...一般人来我这样的黑医院可不会提前预约。”维克多的声音温和，但却能听得出他有些警惕。
墨瑟轻描淡写的说着：“别担心，我刚来夜之城，总得先了解了解情况，您倒还好说，有些中间人，不提前搞定联系方式，想见一面还挺难的。”
“是吗？那我能提前问问，这批义体...”维克多谨慎的确认着。
“抢来的，目前我自己稍微调试了一下软件部分。
但有的需要专业的仪器，尤其是得在硬件上再仔细筛一遍，免得有什么坑在...
具体的我可以明天见面再和你谈，总之，先和你打个招呼。”
墨瑟笑着补充道：“在夜之城，我能信得过的医生只有你一个，放心，如果你觉得棘手，我也不会让你为难。”
“我的名气有这么大吗？
总之，那就先这样，明天上午...九点吧。
我把时间给你空出来，具体的位置你应该知道。”
维克多便没再拒绝，具体情况如何，见一面就知道了，起码从电话里听，墨瑟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人，而且声音...总觉得有点稚嫩。
“谢了，老维，明天见，对了，我叫墨瑟，你也可以叫我A。”
墨瑟挂断电话，想象着电话对面维克多有些懵逼的表情——他大概现在在想，电话对面这人怎么这么自来熟...
而后，墨瑟沉思片刻，一个电话再次拨通。
“谁？”电话里，响起了一个有些冷硬的女人的声音。
“罗格，来生的女王...初次见面，我叫艾利克斯·墨瑟，你可以叫我墨瑟，或者代号...A。”
墨瑟的新名字名字来自于他以前玩过的一款游戏，《虐杀原形》的男主角。
而A哥，正是大多数玩过游戏的人给那个游戏的主角艾利克斯·墨瑟的称号。
抄都抄了，那就不如抄到底。
而且A和V...多相配啊！听起来就像是能做大事的。
“A？没听说过。”罗格的语气毫不客气：“我的时间很宝贵。”
“你的老朋友拜托我做事，而我思来想去这件事肯定对你也有好处，而且我也的确需要一个有能耐的人来帮帮忙。
而来生的女王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想见就见的，所以只能先不请自来的跟你打声招呼。
具体的事，明天晚上我去来生和你说，我要做的事。
就和你的另一个老朋友有关，强尼...我想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个强尼。”
墨瑟的话让电话对面陷入沉默，几秒过后，电话那头冷冷的给出了一个时间：“明晚八点，来生见。”
“没问题。”
墨瑟语气轻松的说着：“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能向你发布一个委托——我需要有人帮我在夜之城市政厅的服务器里，插个芯片进去。”
“...见面再说。”
罗格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用一种严肃的声音警告道：
“我听你的年纪不大，所以，提前和你说明白——我讨厌故弄玄虚的家伙，如果你是在打着他的名字瞎搞，那就最好别来见我。”
“你不会失望的。”墨瑟说完后，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来生的女王...气势还真足哈？
之后，墨瑟干脆编辑了一个邮箱信息，而后选择群发。
【A：
我是新来的边缘行者A，目前正在夜之城组建专业的边缘行者小队，所以提前打个招呼，只接来钱快，时间短的活儿，难度不限。
目前可提供的远程服务内容包括：远程网络攻防，特殊行动远程实时网络技术支持，ICE升级，系统维护，程序的开发与破解。
外勤任务需要稍等一段时间，组建了小队后再行通知。
有意者可将委托发送至本邮箱或拨打电话（略）
第一次委托打八折，可承接需要多名黑客共同参与的任务，有意向者可随时预约，有档期就接。
希望我们未来的合作愉快~XD】
群发的目标有：
日本街的顶级中间人冈田和歌子。
多明哥的二手车商兼中间人‘老船长’。
沃森区的前FTF电台记者瑞吉娜·琼斯。
海伍德区瓦伦蒂诺帮的大哥级中间人‘神父’。
狗镇和太平区的中间人‘汉兹’。
至于其他的像是游戏里卖了V的黑胖子德肖恩，边缘行者里害死大卫一群的法拉第这种臭鱼烂虾，他就压根不打算接触了。
墨瑟可不想等着自己混出名气之后再等人家联系自己——他现在缺钱，肉眼可见的缺钱，所以，还是得主动去找活干才行。
干个几单，名气出来了，其余的中间人就自然而然会主动来找他接活。
除此之外，墨瑟还给自己物色了几个打手，或者说，外勤。
他的计划可不只是躲在幕后玩玩网络技术，而是想要拉起一个顶级的边缘行者小队。
就目前而言，他考虑的对象有如今刚满十八岁还在底层混日子的V，还有已经有了不小名气的《边缘行者》动漫里的曼恩小队。
除此之外，还有诸如目前正在自由接活尚未加入曼恩小队的传奇车手‘法尔科’。
如今不知道还有没有被卖到黑性偶店，或者说有没有逃出来的黑客琦薇。
以及动漫里只活在背景，目前还查不到什么具体信息的猫猫头黑客‘萨沙’。
当然，也有目前已经被他盯上的帕南，和已经决定和他一起干大事的露西。
墨瑟就奔着游戏和动漫里出现过的角色找，这能很大程度的节省他挑选靠谱人手的时间。
如此一来，他自己可以和露西在远程提供技术支持，由琦薇和萨沙完成现场的黑客技术支援，还能有一大批身手不俗的打手冲锋在前。
当然，墨瑟也没忘了游戏里的好兄弟杰克。
只可惜杰克现在还在瓦伦蒂诺帮瞎混，他得想个办法，赚他下山。
杰克在游戏里根据战绩来看可也是个正儿八经的狠人，就是运气差了点。
思来想去，墨瑟决定先联系最好忽悠的。
最好忽悠的还能是谁？
当然是我们如今整天无所事事的街溜子V小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