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降落碎石镇
“亲爱的朋友们，看到了吗，那边公路上的那些大大小小的黑点，就是通往西雅图方向的检查站。
不过我们可不用像他们那样排队。
哈，看到那边儿的无人机了吗？明明看到了我们，那群边境站的人却连个通讯都不敢发过来。
这群荒坂养的狗在边境吃拿卡要，可碰上硬茬子就变成了小聋瞎。
但这样更好，他们看到了我们向新美国的控制方向飞去，还顺便给我们做了目击证人。”
墨瑟悠闲的声音从车内广播传来，一直紧张而又憧憬的看着窗外的小黑客们，此刻竟有了一种像是出去旅游一样的感觉。
“接下来我们将穿过山丘抵达一片荒野，好好珍惜眼前这点还能看见的绿色吧。
之后的旅程，我们大概率只能看到破旧的公路，满天的黄沙，或许还有数不清的‘哈大波’。”
“很好奇‘哈大波’是什么？
这是流浪者的词儿，意思就是‘沙尘暴’。
我想你们很多人应该都没经历过沙尘暴是什么，不过别着急，等真见到了，你反而不喜欢了。
而且因为战争的遗留，这些沙尘暴肆虐的时候，那些附着在地上和空气中的辐射物质也会随着沙尘飞舞。
所以有时候网络信号也会变得很差，那就意味着这沙尘暴来自某个辐射地，不过不用担心辐射，吃点沙子可伤不到人。
由于多次战争和气候变化，如今的新美国绿洲越来越少。
尤其是靠近加利福尼亚那片儿，到处都是戈壁滩。
如果运气不好，不知道该走哪条路最安全，那在路上还可能会踩着统一战争时期埋下的地雷。
不过还是那句话，别担心，哥们在服务器里干的事可太多了，不仅搞到了地图，还连了温哥华的城市网络搜索了不少东西呢。”
墨瑟不急不缓的像是电台主持人那样的发表讲话，小黑客们也终于不再紧张，反而开始叽叽喳喳的讨论了起来。
但随着他们开始放松的聊天，墨瑟却沉默了起来。
只有露西安静的看着窗外，过了一会，给他用通讯软件悄悄发去了消息。
【露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墨瑟：什么？】
【露西：明明最辛苦，最累的人是你，我们几乎什么都没做，可为什么...现在你还要费力气去照顾我们的情绪呢？】
【墨瑟：这就是成熟的大哥该有的样子，懂吧。】
【露西：...其实，我有件事瞒着你，或者说，瞒着所有人，墨瑟，我...我不太确定，你带着我一起走的话，可能会因为我惹上什么其他的麻烦。】
【墨瑟：是比我杀了项目总监和几十号安保人员和特工，抢走荒坂绝密的relic芯片和实验室的原型义体还大的麻烦吗？】
【露西：那应该还是不如的。】
【墨瑟：总之，你把我当自己人，我就把你当自己人，就是这样。不过，哥们其实偶尔也有点小气，你懂的。】
【露西：嗯...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再说什么和美少女战士超梦有关的事了，对不起。】
【墨瑟：哈！讨厌的小鬼，你可别被我逮到什么丢人的事。】
【露西：XD~不过，说真的，谢谢你，墨瑟，如果没有你，我可能真的要死在那儿了。】
【露西：我很怕死，真的很怕，看着同伴一个个死在椅子上的时候，我感觉我都要疯掉了。】
【露西：但我欠你一条命，我们都欠你一条命，墨瑟，我会还的，一定。】
【墨瑟：自己人就不扯那个，只有外人才你欠我一点我欠你一点。
真想说这话，就等着分道扬镳的时候再说，真到了那时候，需要你还人情的时候我可不会吝啬，你想不还都不行。】
【露西：我们都算是你的自己人吗？】
【墨瑟：取决于你之后要不要跟着我混。
不过，就算不在一起也没关系，只要别背后给我捅刀子就行。
之后我们再找个机会好好聊聊，现在我得专心开车，顺带找找我们一会要见的好朋友们的位置。】
【露西：谁？】
【墨瑟：你不会觉得我们能靠两条腿，几个单兵维生背包里的物资就能跑几千公里吧？
当然是给我们送车和燃料补给来的，我在连着服务器的时候，查了一下地图，找了个能搞车和补给的地方，现在正在想办法联网确定对方的位置呢。
至于是谁...
一会再告诉你，不过我可以提前说，那肯定很刺激，最好趁现在好好回忆一下当初射击训练时的状态。】
【露西：好吧，那你忙...我好像什么都帮不上你。】
【墨瑟：小孩就该有个小孩的样子，我这儿可不急着用童工干活。】
露西抿抿嘴——你不也只有十四岁吗？或者你还真是个流窜AI什么的...算了，就算是流窜AI，她也欠他一条命。
回过神来，露西才发现车内早就安静了下来，剩下三人直勾勾看着她。
“聊完啦？聊了点什么？”里昂促狭的笑着。
“没什么，之后的计划，要不然不安心。”露西面不改色的说着。
杏子狐疑的看着她，轻哼一声：“总觉得你背着我和墨瑟聊了不少...我们不是好姐妹吗？”
“当然...我就是不想打扰你们放松。”露西也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本能的撒谎。
她沉默片刻后，轻声道：“之后有机会的话...再和你们说吧。”
大家都不再追问，只是都沉默了下来，看着窗外，望着不断飞掠的风景，看着不断飘过的云彩和那湛蓝的天空。
谁都有秘密，就像是大家都看得出来，墨瑟其实自从那次事故后，就也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可谁都不敢问，或者说也不想问。
所谓信任就是这样，比起探究你的全部，更相信你的未知。
“夜之城...希望这一路上，也能像今天一样顺利。”
里昂忽然开口嘀咕着。
大地哲也翻了个白眼：“一般来说，像你这种话一出口，这一路上就别想轻松了。”
“就是！你没看过美少女战士吗？里面的黄色美少女也说了类似的话，然后就被反派抓走了。”杏子也义正言辞的训斥着。
里昂举手投降：“我的错，饶了我吧。”
露西没有说话，只是靠在窗边，静静的凝视着远处原本属于荒坂基地的方向。
向那个方向望去，只能看到地面与天空的连接线，那栋象征着她的噩梦的地方，仿佛已经永远的消失不见了。
她缓缓闭上眼，心中只剩下了平静。
再见了...不，再也不见了！
傻逼荒坂，下地狱去吧！
......
“这傻逼荒坂的浮空车设计的是真脑瘫。”
墨瑟无语的看着汽车上的油表。
这才跑了四个小时，还是从基地加满油跑的，加起来也才跑了不到600公里，这就已经快没油了？
“这种车除了在市内跑跑还有什么用，送货也不知道用送个武装浮空车什么的...真是。”
唯一的优点，就是无视了地形，直线前进，差不多，也到了墨瑟预计的下车点。
墨瑟没开GPS定位，这意味着他这一路上其实更多的是根据自己在网上下载的地图，对比着前进，如今只能预估一个大概的位置。
好在他没走错路，如今，已经到达了他的目的地，一个小山坡的背阴处——若站在山坡顶上往远看，就在这山坡不远处，就有一座看起来有些破败的小镇。
“准备好了，我们要下车了。”他在车内语音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