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V的疑惑
等墨瑟坐回吧台处，克莱尔的表情仍带着些许惊魂未定的从吧台后面起身，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这可真是...”
而他却摆摆手：“先来一杯冰可乐。”
“我去...你没事吧？”帕南也从吧台后翻了过来，看着地上还在抽搐的芬里尔，嫌弃的把他踢到一边去。
她咂咂舌，觉得这夜之城里可比自己想的要吓人多了——这种一言不合就发病的疯子，可真是实在太吓人了。
刚才就没人觉得能真打得起来，这可是来生，谁敢在这火拼，那不是找死吗？
而被踢开的芬里尔的义体还在过载的状态下冒着电火花呢，真让人担心他下一秒就着了。
“没事...看来，在夜之城混，对于我这样的黑客来说，还真得小心一点。”
墨瑟感叹了一声：“要不是V在，今天的我，大概就要被戳几个洞了。”
“嘿，姐们就说了，这群家伙也就看着硬。”
V的嘴又硬气了起来，大马金刀的坐在边上，对着克莱尔举手说着：“给我来一杯‘四百兔酒神’龙舌兰，纯的，少冰。”
帕南没吭声，只是看起来有些懊恼和烦躁，她盯了墨瑟一眼，
“敢在来生直接动手...就算他今天没死，之后罗格也会找人弄死他...哈，这也算是让我亲身体验了一下斯安威斯坦的强度。
果然，像我这样的黑客还是就该离正面战场远一点。”
墨瑟说着，对着此刻一脸劫后余生的克莱尔轻轻敲了敲桌子。
克莱尔嘴上抱怨，动作却不慢：“真有你们的，惹了这么大的乱子还喝得下去吗？”
她将倒好的可乐放到墨瑟面前。
“能怪我吗？是那黑客先偷偷摸摸想骇我，我只是回应一下，然后他大哥就要和我聊聊。
那聊聊就聊聊，我想着顶多互相放放狠话...结果他竟然就这样直接发病了。”
墨瑟无语的拿起克莱尔递来的冰可乐，撩起面具喝了一口。
克莱尔摇摇头，而后，便看见过道内，罗格黑着脸从酒吧深处走了过来：“什么情况？”
“两边儿的黑客不知道怎么就干起来了，然后这家伙站起来没说两句就发病了，他的队友想给他打药，结果药没打进去，就被芬里尔给砍成三段...
之后就是这个叫做A的家伙，和这个女人一起把芬里尔弄死了。”
保安简单的说明了情况，罗格烦躁的扭头盯着墨瑟：“我猜就是你...真有你的啊，第一天来就能给我整出这样的事来。”
“实话实说，这可真不是我在找事。”
墨瑟实话实说，他真觉得自己已经挺低调了，那事情是怎么来到这一步的呢？
他和帕南齐刷刷看向V，而V更是冤枉：“行，A哥，我承认我开头小看他们了，但总不能他叫我陪酒，我还要乐呵呵的说对不起吧？”
墨瑟也觉得很有道理，于是扭头看着罗格：“就是，罗格，人家黑客都要黑到我脑子里来了，我总不能乐呵呵的把脑子敞开给他看吧？
他黑我，我就黑回去，然后他老大和我一个对眼就发疯了，我还觉得冤枉呢。
早知道下次就先发制人，跑远一点然后把他们义体都给锁了，等他们都变成废物再来聊天。”
“行了行了，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就是觉得，你这家伙以后肯定还会惹出更大的麻烦来。”
罗格对此很是笃定——她知道有些人天生就是惹麻烦的类型，属于走在路上都会被麻烦砸在头上的那种。
而墨瑟...
罗格看了看地上芬里尔的尸体，心想着：夜之城或许真的又要闹翻天了...
“把尸体给他们自己人丢出去，受伤的赶紧往医院去。”
罗格说完后，便对着墨瑟点点头，说是警告，却好像是有些关心的说着：“别在这儿惹事，芬里尔在这也就算小有薄名。
再强的黑客，也挡不住视野之外一颗飞过来的子弹，或者炮弹，更别说是近距离的斯安威斯坦了。”
墨瑟点点头，十分认同：“你说得对，这次回去，我就要老老实实躺在黑客椅上消停一段时间了，就算要打架，我也绝不想在近距离试试斯安威斯坦的强度了。”
经历了差点被斯安威斯坦一刀秒了的经历之后，墨瑟决定还将自己的天赋先就放到黑客椅上去吧。
出去和这群疯子火拼的事儿...这不已经有了V了吗？到时候他就在后边儿连着V的网络，给她做做技术支持就行了。
而那个一直低头捂着脸的步枪手便擦了擦眼睛，一言不发的扛起地上的大块头往外走去。
“请帮我把尸体放到车上去。”步枪手说完，两个保安自觉晦气的对视一眼，但也没多说什么，弯腰帮忙把芬里尔和分成三截的霰弹枪手也都搬了出去。
还有个保安看了看那黑客，还有气儿：“要不要给你们叫个救护车？”
“他们有创伤小组的会员，放到外面就行了。”步枪手看起来颓废极了，甚至都顾不上和墨瑟和V说两句，只想赶紧抢救自己的兄弟伙。
墨瑟安静的看着对方离去，而后摇摇头：“这家伙算是废了。”
V过了兴奋劲，也有些感叹：“可不是吗，兄弟眨眼间就死差不多了，还都是被自己老大干掉的...”
“不过，你还真厉害，就坐在这，一句话的功夫，对面黑客脑袋就冒烟了！？那个芬里尔也是被你黑了吧？
就三秒多，一个顶级的佣兵就被你黑成了残废！”
V扭头盯着墨瑟，满是赞叹的竖起大拇指：“我还真是头一次见到这么牛逼的黑客，实话实说，A，你要是想黑我，大概要几秒？就面对面的这种！”
墨瑟瞥了她一眼，然后V就忽然发现自己的眼前闪烁起了乱码，眼前出现了一个猩红的进度条提示。
【检测到正在被入侵！】
然后那被入侵进度条几乎就是闪烁了一下，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叼着雪茄戴着围脖的小企鹅。
这企鹅出现在她的视网膜后，竟然还对着V挥了挥手，然后就自动缩小到了她视野的右下角。
“我草！”V被吓得差点应激的蹦了起来。
墨瑟再次喝了一口可乐，砸吧砸吧嘴，似乎是在品鉴V脑机接口数据的味道：“你的脑机接口自带的网络防护，太垃圾了。”
“虽然你脑子不算蠢，但我估计...呃，反正智力属性高不到哪里去。”
墨瑟说完后，顿了顿道：“我的建议就是在额皮质加装一个ICE防护，就和那个芬里尔一样，或者我给你脑机接口的程序重新写一个。
要不然，不说是我这个水平的黑客，换刚才那个四眼，黑掉你也就最多三四秒。”
V一脸不可思议：“那这不是意味着像我这样的佣兵，在你们这种黑客面前出现就是白给？”
“倒也不是。”墨瑟简单说明了一下：“一般来说这种当面骇入，都要距离够近，起码要义眼能扫描到你的网络信号才行。
而且大部分黑客发送程序，骇入的时候，因为程序会消耗算力，大脑都会陷入一种无法思考的状态。
也就是说，在跑程序的时候，大部分的黑客都会变成不会动的靶子。
至于我嘛...我脑子比较好使，平时运行一两个程序也不影响我思考。
但如果像刚才那样，需要黑客集中精力全力攻防的时候，即便是我，在全力破解对方程序的时候，动作也会变得迟缓。”
墨瑟的话让V稍微放心了些，随后就忍不住吐槽着：“你们这群人也太不讲道理了...像我这种外行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反制。”
“别担心，一般的黑客也没那么厉害。”
墨瑟淡定的说着：“普通的黑客，只要你升级脑机接口的型号，再加装个ICE程序芯片到接口上就能拖延他个六七秒。”
用于防范黑客入侵的ICE程序，一般来说都只有三个位置可以放。
一是脑机接口自带的内存里，大品牌的脑机接口都会自带公司研发的配套防火墙，对付一般的黑客是足够用了。
实在害怕，那就弄个黑客写好的ICE程序芯片插到脑机接口配套的插口里。
一般来说，这种用芯片写好的程序想要面对面破解，普通的黑客起码也要十秒钟左右，足够你必要时紧急关停设备联网了。
二就是往往只有黑客才会装的网络接入仓，里头可以有更大的存储空间和配套的小CPU，像储存快速破解程序一样，储存多个ICE程序。
ICE虽然简单的解释是防火墙，但实际上全称叫做‘电子对抗单元’，其作用是实时与外来的程序进行电子对抗，不仅是防，还有进攻。
理论上，只要网络接入仓的CPU和大脑扛得住，是可以同时运行好几个ICE程序一起对抗入侵和反入侵的。
第三种嘛，就是给额皮层加装专业的ICE义体，相当于往脑袋里放了个专业的电子对抗硬件，这种义体里装满了ICE程序，还有高级的芯片代替你的大脑提供算力。
可以说是非黑客对抗黑客最好的手段了。
加装了这种ICE义体后，即便是墨瑟，想要面对面的黑进去，都要花费不少时间，根据里头的芯片和程序的水平，决定他骇入的速度。
这让墨瑟不由的有些怀念在荒坂深潜时，连着大型服务器的时候——管你这个那个的，连着网，那就一秒钟给你统统黑掉。
“好，那个，A...”V看着还在自己视网膜一侧抽着雪茄的虚拟小企鹅，表情有点难绷：“那现在能不能把你的程序删了？”
“不能。”
墨瑟笑了两声：“别担心，我放进去的是个加密通信软件。”
“脑机接口自带的通讯软件就是个烂婊子，有本事的人想查就查，想看就看，不安全。”
墨瑟说着，顿了顿道：“我的这个加密通讯软件平时就扒在你的通讯软件上，只有在和自己人通话时才会运行，后台占用率低得可怜，你不用在意。”
V的还是有点欲言又止，而墨瑟却笑了起来。
他转过身，看着V的眼睛：“等罗格把我要的情报拿过来，我就正式给你发布任务。
如果这次任务你做的很漂亮，我会考虑让你正式加入我的团队来，负责我所有事务的外勤活动。
换句话说，V，我来找你不只是想给你发个委托的。
是想和你搭伙一起干。
酬劳方面不用担心，我一向非常公平，干多少活就拿多少钱。
我保证不会让你吃亏。”
V迟疑着，看着墨瑟面具下的眼睛：“为什么是我？
我的意思是...
如果你就是找人干活，那找到我，我倒是觉得还不算奇怪，毕竟姐们在海伍德区还有点小名气。
但如果你开头就是奔着找合伙人来的，那姐们这点名气就不够看了。
你可是能和罗格说说笑笑的大人物，而我...你给姐们透个底，要不然姐们干活心里也不踏实。”
帕南此刻也竖起了耳朵，她其实也好奇极了——墨瑟是从哪抓来这么一个漂亮虎妞的？
“你的意思是我就应该找能进入来生的职业佣兵合作？”墨瑟笑了笑，而V却十分实诚的点点头。
她摊开手，说着：“你也看得出来我这一身破烂，和街上的那群家伙打打还行，但和刚才那种义体怪物...
那家伙要不是发了疯只知道先盯着你干，咱俩今天估计都得交代了。
A，请你说实话。”
墨瑟沉思片刻，最终，决定相对坦诚的和V好好聊聊。
能否将V收入囊中，差不多就得看他之后的说辞能不能打动V的心了。
于是，墨瑟用真诚的双眼，看向了V那双漂亮的改造了美瞳的双眼，将自己的说辞徐徐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