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智力超出常规
“他们自从事故发生之后，就忽然变得很亲密，就连深潜也都聚在一起...我知道他们一共有几个人，他们一定有问题。”
那个小黑客面对墨瑟几人的视线，先是眼神飘忽的看向地面，随后，却又鼓足了勇气看向荒坂特工：
“我觉得他们肯定在密谋什么，因为之前露西和杏子还有大地，里昂的关系还不错，但墨瑟却是事故之后才加入的。
而且墨瑟最近...变了很多！这绝对有问题！
我愿意为我说的话负责！”
那小黑客的心脏跳的快极了，他知道这件事之后自己绝对会被其他的同伴视作叛徒，但是...如果能检举成功的话，或许自己就能活下去！
能够逃离这个项目，不，甚至还可以凭借这个功劳成为高级员工！
想到这里，坂田悠的表情变得坚毅了起来。
他几乎可以肯定这群人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别人——过往大家都是一副要死的样子，可最近他们几个却看起来有说有笑的...
他之前偷偷去问过杏子，可连杏子都说只是因为最近很安全，没有遇到AI。
这很不对，因为杏子本来就很胆小，如今就连他深潜时都会比之前更害怕，怎么杏子反倒勇敢起来了？
“我有很多证据可以证明他们一定有暗中谋划什么，或者，隐瞒了什么秘密！”
坂田悠越说思路越是清晰，甚至激动了起来：“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但荒坂特工却对他的话无动于衷。
连一个小鬼都能看得出来的事，真以为荒坂的员工是吃干饭的？
露西和墨瑟等人每一次见面时的对话都记录在案，乃至对他们通讯信号波动的24小时监控，生物体征数据分析等等之类的套餐早就安排上了。
只不过数据虽然偶有波动，但并未到达异常的标准，而且这次审查不就是干这个的吗？还用你来说？
“其他证据呢？”
荒坂特工冷漠的凝视着坂田悠。
坂田悠愣了：“证据？我是说...他们有异常，只要严加审讯逼问的话，肯定能查到什么...”
“八嘎雅鹿！快点去排队等审查！浪费我的时间。”
荒坂特工怒骂一声，若非没有对他的处分权限，他早就给这小家伙来一套义体锁定+脑机超载了。
他可不需要什么黑客手段，只需要用荒坂公司给予高级特工的权限就能做到。
坂田悠诺诺的张了张嘴，但最后只能垂头丧气的走到了队伍身后。
墨瑟看都懒得看他一眼，表情淡定，甚至趁他墨迹的时候，还拿起了黑客椅边上的外套穿上。
他脚步轻松的走向电梯，而其余人的表情就各有不同了。
杏子看起来非常生气——因为她最近一直主张想要把剩下的两个还在设施内的小黑客都拉进他们的逃亡组织，眼看着墨瑟就要松口了，可出了这档子事...
杏子现在都不知道要怎么跟墨瑟说话了。
而且，一时间连她都有些害怕了，也幸好之前墨瑟没有同意，否则万一计划被坂田悠泄露出去...
露西倒是表情非常冷漠。
她虽然并不是什么坏人，但实话实说，只要自己能活着出去...
不，和如今的大家一起逃出去就好了，其他的人，她不在乎。
大地哲也和里昂对视一眼，表情隐约有些担忧，如果事情真的到了最后一步的话...
现在就逃？可他们的准备还不够完善...
但当看到墨瑟走在队伍最前头，那副双手插兜气定神闲的样子，心里的不安便又忽然消退了许多。
没关系的，有墨瑟在，他肯定能行！
至于最后那名始终保持着沉默的小女孩黑客，只是安静的注视着这一切，眼神无悲无喜，像是一座失去了灵魂的人偶，机械的跟随着队伍前进。
...
坐上电梯，到了负一层，墨瑟理所当然的第一个走进了医务室进行义体检测。
他打头阵的好处就是，如果发现事情不对，他可以立刻用已经刻进了网络接入仓的协处理器中的快速破解，直接动手。
小田医生表情隐约有些烦躁的站在手术椅边：“来吧，躺下，要测一遍你的义体软件程序。”
墨瑟看她的样子，微笑着打趣：“看来小田医生这次要加班的时间不短。”
“...预测最少两天别想睡觉了，总之，如果你能为我省点事的话，再好不过。”
她面无表情的等墨瑟躺好，就立刻将检测机器的数据线插进了他的耳后插槽，连通数据后，就手指飞快的检查着墨瑟的义体数据。
“嗯...脑机的读数很高，你最近在赛博空间都做了什么？”她问。
“闲着也是闲着，挖了点数据，还借助服务器算力写了点程序，你可自己去协处理器...”墨瑟话没说，小田医生就打断了他。
“看到了...呵，设备接管，义体过热，义体故障，电磁短路，目标定位...
嗯，结构有待优化，这么几个程序就把内存用完了？
一会会有技术组查看你软件数据，记得体检结束直接去技术部报道。”
墨瑟点点头，那肯定结构臃肿啊。
他还藏了像是可以直接烧掉敌人脑袋的‘突触熔融’，可以迅速破解密码的‘快速破译’，用于无声暗杀的‘记忆擦除’和‘系统重置’。
这么多软件都藏在代码里，内存能够用吗？
一般来说，荒坂Mk.3网络接收器搭配协处理器的默认快速破解槽位只有六个。
他能塞这么多，已经是自己将程序内存优化的非常好了。
“嗯...差不多，看完了，单分子线最近有使用痕迹？”小田医生继续追问。
“我在自己的屋子里练了练，已经好久没用过了，再不熟悉一下的话，我怕等用的时候会把自己的手指都给切了。”
“不错，有备无患是一种美德。”
小田医生眯着眼盯着数据看了一会，而后道：
“你的脑神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不，不只是恢复的差不多，你的‘智力’属性应该还提升了！
不可思议...
稍等，我需要重新更新数据上传到你的体检日志。”
墨瑟忽然来了兴趣。
小田医生口中的‘智力’，其实就和游戏里的数值一样，用于评估人类的各项人体属性潜能和强度。
一般来说，肉体天赋最少要在12点以上，才能接受像是重型猩猩手臂，狂暴系统之类的义体。
而像是斯安威斯坦这种程序，则不仅需要肉体天赋，还需要反应天赋同样高于12点才能使用。
而智力属性，则决定了黑客能承担的运算上限，在赛博空间的反应速度等等。
诸如‘克伦齐科夫’‘突触加速器’这类可以加速神经的义体，其表现作用往往也和智力属性和反应属性有关。
镇定属性则决定了人们对义体的耐受性。
镇定属性越高，就更不容易被赛博精神病所困扰，也意味着可以承担更多的义体安装。
“等检查完后，能告诉我我现在的全部属性吗？我都好久没关注过这个了。”
“可以，你的义体医学课程学了吗？如果学了，检查报告也可以发给你，让你对自己有个了解。”
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小田医生的心情明显好了不少。
“最近在学中级课程。”墨瑟说着。
“不错啊...”小田医生眉头一挑：“我的助手也才毕业了高级课程...你还有时间学这个？”
“最近恶补的，毕竟在自己身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墨瑟的回答滴水不漏。
“嗯哼...好了，检查结果出来了，肉体...11？
你今年才十四岁吧，这个数值很棒。
反应...16？年轻人真是厉害。
镇定是...19？
智力...”
小田医生不说话了，取而代之的，是她义眼冒起了光。
墨瑟猜，她是在打电话。
他面不改色的坐起身来偷偷看了一眼屏幕，上面用日文写了一行字。
【检测到智力属性超出常规评估数值，已将对象‘墨瑟·韩’自动储存信息发送至荒坂人才储备名单。】
嗯，哥们果然是天才中的天才。
墨瑟不急不缓的等着，只是一会，小田医生就立刻扭头看向了墨瑟：“好了，你不用去检查程序了，先去找总监，总监的办公室在顶层。”
“了解。”墨瑟好奇的问着：“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数值的意思就是，只要你没有犯原则性的错误，你很快就会成为正式的高级特工，并接受高级特工培训。
培训结束后根据结果，最高可分配至主管助理，某项目副总监，或特殊部门任职。
墨瑟，以后说不准连我都要靠你提携了。”
小田医生的表情变得愈发和善。
“那就拜托小田医生照顾一下我的朋友了...那位特工总管先生看起来可不太友善。”
墨瑟说完，小田便干净利落的点头：
“小问题，反正你们也才审核过，顶多就是问问你们深潜时的情况，插个测谎芯片就行了，我会和他说一声，别弄得不太好看。”
这幅姿态让墨瑟不由哑然一笑——怪不得公司的所有人都想拼命往上爬...
如果不是他知道荒坂是个什么德行，说不准都不想走了呢。
只可惜，他意已决。
接下来要做的...
墨瑟一边往外，一边思索着——在跑路之前，狠狠的从荒坂捞上一笔的可能性，似乎变大了不少呢...
他刚出门，排在第二个的露西就用关切的眼神看向他，墨瑟只是露出笑容：“简单检查一下，大家不用担心。”
荒坂特工锐利的视线直勾勾盯着他，拦住了去路：“这不是去程序组的方向，你要去哪？”
“顶层，总监办公室，您可以确认一下。”
墨瑟回以视线，尽管他现在这身体看起来也就一米六多，但和这位一米八出头的特工对视着，却没有丝毫退缩的意味。
虽然嘴上入乡随俗的用日语中的敬语叫的尊敬，可态度却着实让特工觉得有点手痒。
现在这群小崽子都是怎么教育的？一点前后辈的关系都没有也就不说了，怎么连尊敬上级都忘了？
特工心里很不爽，但还是老老实实给总监发消息，得到回复后，便让开了身子。
“注意你的态度，黑客。”
“啊，真的非常抱歉。”墨瑟毫无诚意的学着霓虹特色微微鞠躬后便大步流星的走了。
特工眯了眯眼，转过头去盯着露西：“看什么，进去检查！”
你小子可别落在我手里了。
荒坂特工不爽的磨了磨牙。
而墨瑟走入电梯，按下顶层按钮，电梯的显示屏内很快就被显示权限通过，而后电梯开始提速上升。
等电梯门打开，入眼的便是一个豪华的大办公室，墨瑟走了进去，就看到了正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田野绘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