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替补进球

    对于程海的射术，作为初次见面的对手、洛特的球员们，并不知道这一点。


    从前面几分钟的表现来看，他们都以为程海真的像他99号的球衣号码那样，完全是边缘人，多特蒙德的球员们即使拿球也不会传给他。


    他们真的被程海和队友们这几分钟的配合麻痹住了。


    所以，就在洛特的球员们都以为大禁区右角外持球的努里·沙欣会把球传给已经冲进禁区右侧肋部的莱万多夫斯基或底线附近的香川真司时，沙欣却脚腕一拐，一脚将球送到了大禁区左侧肋部的位置。


    那里，是大片的空档。


    距离最近的洛特球员，也还在点球点上，而且面朝右侧防备莱万多夫斯基，背对着大禁区左侧肋部的方向。


    而本来在禁区外散步、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程海，却在沙欣传球之前的一瞬间就突然启动，甩开身边注意力并不集中在自己身上的洛特防守球员，冲进了禁区。


    尽管程海和沙欣还不是真正的队友，尽管两人还没有一起训练什么配合战术，但沙欣作为多特蒙德主力前腰的视野和决断，以及程海高达17点的无球跑位和15的抢点能力，无意中创造了这一次妙到巅毫的配合。


    程海冲到大禁区左侧肋部时，沙欣的贴地妙传也刚好到位，程海都不用进行调整，直接在跑动中就抡起右腿，一脚抽射，将球抽向了近角。


    在程海即将射门的时候，从点球点跑过来的洛特后卫也来了一个飞身铲截，想要拦住他的射门。


    可惜，他在点球点那里转身跑过来的一下，晚了一步。


    当程海的射门已经完成后，他的飞铲才到位。


    皮球刚好从他脚尖前掠过，贴着草皮以极快的速度窜向球门左下近角。


    程海19点体格带来的射门力量很是不俗，球速极快。


    尽管守门员在努里·沙欣给程海传球的时候就赶紧从右边扑向了左边，但终究还是没能扑住这次射门。


    皮球从侧身横扑的洛特门将手指前掠过，贴着左边门柱钻进了左下死角。


    距离上一次莱万多夫斯基第48分钟的进球仅仅过去了5分钟，多特蒙德又取得了进球，终于把比分逆转为了2-1。


    而这次进球的，同样是下半场才刚刚替补上场的球员：99号程海。


    进了球后的程海兴奋的冲向了场边，正臂高呼。


    结果，他站的位置，正好位于几百名多特蒙德客场球迷所在看台的下方。


    他们才不管程海的肤色、头发呢，他们只看到程海为多特蒙德取得了进球，逆转了比分。


    因此，看到程海跑过来，球迷们都兴奋的冲着程海挥拳大吼，或者鼓掌尖叫，为他的进球欢呼。


    还有少数几个人喊起了他球衣背上的名字。


    看着看台上那些为自己鼓掌欢呼的多特球迷，程海感到无比的满足。


    另外，队友们也纷纷围上来，对程海在多特蒙德友谊赛里的第一个进球进行了祝贺。


    随着这段时间以来程海在训练中的表现，以及这次友谊赛的进球，大家已经意识到，程海的试训大概率是会通过、与多特蒙德签约，与他们成为正式队友的。


    不信的话可以看看场边一边点头一边鼓掌的克洛普。


    尽管程海的体能是个大问题，但程海精湛到极致的射术完全可以弥补这个缺点。


    哪怕一场比赛只给程海二三十分钟的替补时间，他也有可能完成进球。


    这简直就是一个类似索尔斯克亚的超级替补。


    不签下来简直是犯罪。


    因此，随着程海在友谊赛中第一粒进球的诞生，多特蒙德队员们对他的接纳就更加没有隔阂了。


    这让程海感到很高兴。


    让他更加高兴的是，这次进球系统足足奖励了他5000点经验，简直是太丰厚了。


    如果再进一球，加上比赛最后获胜、获得1万赢球奖励的话，他就可以凭这次友谊赛就再升一级。


    想到这里，打了几分钟高强度比赛、身体有些疲惫的程海顿时又充满了力量。


    不过，程海想要再进一球的想法最终没有实现。


    尽管队友们在不断的试图给他传球，让他完成射门。但进了一个球之后，洛特对程海的盯防就相当严密了。


    而第一次打这么高强度比赛的程海，无论跑位还是传接球，都有些不太适应。


    体能消耗也非常大。


    最后，正如克洛普想象的那样，即使这段时间在体能教练的帮助下体能有所进步，但程海仍然只打了20分钟就看起来像要大腿抽筋的样子，散步都散不动了。


    这样的程海，即使无球跑位有17点，也根本没用，因为跑不起来啊！


    即使跑起来，速度也不够，甩不开对手的防守。


    反而是其他的多特蒙德球员在这段时间里展现了德甲豪门的真正实力， 由队长凯尔在第62分钟的时候用一次后排插上的禁区外远射帮多特蒙德将比分扩大到了3-1。


    而程海，在这次进攻中几乎没有体现任何作用，完全当了透明人。


    没办法，克洛普只能在第67分钟的时候用保加利亚前锋兰格洛夫将程海换了下来。


    好在，下场的时候，克洛普主动与程海拥抱了一下，并把付航义招了过来，然后在付航义的翻译下说出了一句令程海喜出望外的话：“表现不错！今晚回去好好准备一下，明天跟我到办公室签职业合同。”


    程海顿时大喜，向克洛普道了谢，然后就和付航义到一边庆祝去了。


    替补席上的其他队友也纷纷向程海道喜，欢迎他加入多特蒙德。只有同为前锋的兰格洛夫、勒塔莱等人有些不太愉快。


    因为，球队增加一个前锋，就会减少他们的出场时间，甚至有可能把他们卖掉。


    特别是身披9号球衣的兰格洛夫，上赛季从科特布斯100万欧元转会到多特蒙德，出场6次，进球为0，早已引起俱乐部和球迷的不满，他已经听说了俱乐部管理层想要在这个夏天将他出售的消息。


    现在一听克洛普要签下试训的新前锋程海，他被出售的担心就更加强烈了。


    但是，兰格洛夫的前途与程海无关。


    接下来的时间程海就沉浸在了即将签约多特蒙德的喜悦中，连比赛都没怎么看。


    最后，多特蒙德凭着下半场的5个进球，客场5-1大胜洛特，总算是在上半场先丢一球的情况下下半场奋起直追，挽回了一个德甲豪门俱乐部的颜面。


    比赛结束后，程海又获得了1万经验的赢球经验奖励。不过，系统并没有给出本场最佳球员的奖励。


    显然，在系统的评判中，只踢了22分钟比赛就被换下来的程海并不是这场比赛的最佳球员。


    尽管如此，程海也没有什么失望。


    毕竟，他进了球，而且获得了克洛普的认可，即将签约。


    这才是这场比赛最大的收获。


    乘车回到驻地后，兴奋的付航义就想打电话回学校报喜，被程海拦住了。


    倒不是程海比作为老师的付航义还沉得住气，只不过是因为他身负系统外挂，比付航义对自己的未来更有信心。


    此时程海已经几乎从刚听到克洛普要跟他签约时的兴奋中冷静了下来，开始考虑签约的条件问题。


    虽然能跟多特蒙德签约很好，但却不能无底线的跟别人签约。


    身负系统外挂，他的未来，可不止是多特蒙德和德甲联赛。


    因此，在合同上，绝对不能被限制太多，必须留出未来可以顺利离开的空间，比如违约金什么的。


    这就决定了明天的签约并不是俱乐部说什么程海就会同意什么，签约不一定会顺利，此时把报喜的电话打回去，万一明天签约不成，岂不是丢脸？


    因此，程海拦住了付航义。


    当然，表面上的理由也是很堂皇的：“付老师，这事儿我觉得吧，还是等明天签约成功后、尘埃落定了，再通知学校更好。不然，万一你打电话回去，学校又透露给了记者，而我们这边明天出现什么意外的话，学校就丢脸了。”


    付航义一想也是，也就忍住了心里的冲动。


    毕竟是作为老师的人，忍住了心里的狂喜后，付航义也开始考虑起这次签约必须要注意的地方了。


    两人商量了一会儿，商量出了一些底线条件，到时候需要与俱乐部据理力争。


    当然，在付航义看来，程海的有些条件实在有点离谱，但也拗不过程海咬死了必须要这些条件。


    比如违约金这一条，程海提出，是必须要加上去的，哪怕薪水低一点都行。


    而付航义却觉得，年仅18岁的程海，根本没必要一定加违约金。哪怕不离开多特蒙德，在多特蒙德踢个三年五年，也绝对是值得的。


    要知道，此前，除了董方卓外，还没有华国球员加盟过欧冠俱乐部呢！


    在付航义看来，能跟多特蒙德签约就不错了，程海居然还想着离开？而且还想着其他俱乐部帮他掏违约金离开？


    付航义觉得程海有点自大了。


    不过，从本质上来说，他始终只是学校派来辅助程海的翻译，已经年满18岁的程海，有权决定自己的事情，他只能从旁建议。


    既然程海不听，他也就没办法了。


    第二天早上，程海和付航义到了训练场后，没有加入训练。


    克洛普安排好今天的训练项目后，就带着他俩去了俱乐部办公楼，将他俩带进了一间小会议室，里面有俱乐部总经理和竞技部主管、律师，以及一名德方的汉语翻译等着他们。


    对程海这样的年轻球员，只要主教练认可，就可以签约，总经理等人不会多问。


    而且签约条件一般也比较简单。


    他们已经知道了程海的基本情况，知道他是一个华国大学生业余球员，被埃莫理推荐来试训的，体能很差。


    在他们想来，程海能获得克洛普的认可，获得签约加盟大黄蜂的机会，程海应该是很高兴、很迫不及待的。


    他们以为只要把汉语翻译和律师一起弄出来的中德双语对照合同拿出来，让程海看一下、签个名，可能花不了一个小时就搞定了。


    克洛普本来也是这样以为的。


    他一样以为花不了多久就能搞定，然后还想带着程海继续去训练呢！


    哪料到，这个18岁的华国业余球员却不按套路出牌。


    他竟然和那个他自己带来的翻译付航义认真的逐字逐句看了起来，不时低声商量着，看起来好像对合同中的有些条款不太同意。


    克洛普和总经理等人顿时面面相觑起来。


    看到程海和付航义一直在看合同，并不是嘀咕着，克洛普在总经理等人的注视下有些不爽了。


    总经理等人看克洛普的眼光，有着一丝疑问在里面：“你带来的这个年轻球员怎么好像要求挺多、不太想签约的样子？”


    而克洛普，大概心里在想：“我能通过你的试训，带你来签约就算不错了，竟然还在挑挑拣拣的？”


    但当着程海和付航义的面，双方又都不好直接说出来。


    于是，等了二十多分钟后，见程海和付航义还在讨论合同，克洛普先坐不住了，打了个招呼后起身离开，直接去训练场了。


    足足过了半个多小时后，程海和付航义才逐字逐句的看完了这份合同，并就其中的一些条款进行了商议。


    然后，程海对其中签约6年的年限、没有违约金、形象代言人分成等等提出了异议。


    反倒是对仅仅2000欧元的周薪，程海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好像挺满足的。


    实际上，程海也真的满足。


    按此时欧元兑人民币的汇率，2000欧元就约等于2万人民币。


    这次来欧洲，父母掏空了储蓄，也只拿出了5万元给他做机票和食宿费用。


    只要签约，不到一个月就能把这笔费用挣回来。


    程海已经满足了。


    何况，他知道自己的未来，前程远大，根本没必要在周薪上跟俱乐部讨价还价。


    当然，此时的他也没资格要价。


    只不过，违约金条款、签约年限等等，牵涉到他的前途，所以他必须争。


    因此，薪水少一点他完全没意见。


    比如违约金，没有这个条款的话，俱乐部就可以对想要引进他的豪门漫天要价，最后阻碍程海的转会。


    甚至直接将程海定义为“非卖品”，就可以将程海锁在多特蒙德三四年。


    而有违约金的话，有意引进程海的俱乐部就可以直接出违约金将他带走。


    对程海来说，这无疑是非常需要的条款。


    因为他明白，在系统外挂的帮助下，他的进步速度会非常快，肯定超乎多特蒙德俱乐部管理层的想象。


    还有签约年限，他也不想签6年，最多4年顶天了。


    形象代言分成，背靠华国市场，用不了一个赛季，他的形象代言费就会飙升到非常高的地步。


    宁愿薪水、奖金低一点，这个都必须要争取。


    但是，当程海把他的要求说出来后，多特蒙德总经理等人却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连称不可能。


    对一个此前还是业余球员、一点都没有证明过自己的年轻球员来说，他们不可能给出违约金条款、过低的签约年限等等。


    在他们的常识中，以程海18岁才堪堪通过试训的年龄，如果签约年限过低，恐怕程海刚刚崭露头角，还没彻底打出升价来，就要被拜仁或其他欧洲豪门买走了。


    那无疑是非常不划算的事情。


    因此，签约年限长一点，有利于提升他们对程海的掌控和议价能力。


    反倒是年薪，他们表示可以提升一点，甚至每年按一定的比例提升，但违约金条款和签约年限是不可更改的。


    至于形象代言分成，他们认为程海这个年轻球员暂时应该不会有太高的价值，可以向程海做出一点让步。


    双方你来我往争执了半天，还是一点儿都谈不拢。


    最后竞技部主管主动暂停了谈判，让程海先去训练。反正赛季还没开始，试训还没结束，大家可以慢慢谈。


    就这样，程海和付航义离开了办公楼，回到了训练场。


    在回到训练场的途中，付航义有些怨气。


    即使头天晚上已经商量好了，但很显然付航义还是有些想不通。


    在他想来，一个华国大学生业余球员，能跟多特蒙德这样的德甲豪门签约就不错了，哪里还来那么多有的没的条件？


    付航义生怕这次谈判的中止成为永久的终止，再也签不了约，最后只能打道回府，那就太遗憾了。


    程海宽慰付航义道：“付老师，别这样嘛！高兴点！他们也只是中止谈判，并没有拒绝谈判。相信我，只要我在接下来的训练和热身赛中继续有出色的表现，克洛普会说服他们，最终接受我的条件的。”


    付航义翻白眼道：“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要知道，这已经是拿过欧冠冠军的五大联赛豪门俱乐部了，不知道你还想怎么样？说好听点，你这叫自信。不好听点，你这就叫自大了。”


    程海也不做过多解释，笑笑道：“你放心，我心里有数！你等着看我在后面比赛中的表现吧！”


    付航义摇了摇头，只能无奈的接受了这个结果。


    好在没有被直接赶出训练基地，程海还有继续表现、征服俱乐部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