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准备一

    既然家里媳妇儿默认了，黑娃就进宫请旨了。


    “爱卿，你真的想好了？”夏洪棣很矛盾，一方面，他觉得忠勤伯如果能同去，指不定有意外的惊喜。一方面，他又觉得很愧疚, 忠勤伯为朝廷做了多少贡献啊，海外风险有多大，他自己都不敢想。


    “陛下，种地这块，臣在行啊，这海外的土地, 什么适合种水稻，什么适合种小麦，没有人比臣更了解，指不定还能给大夏朝，带点其他可以饱腹的良种回来呢！”


    这样的理由，夏洪棣怎么可能会拒绝？


    兴奋的拉着黑娃，把远航的种种计划粗略的说了一说，还让黑娃帮忙想想，做补充。


    黑娃表示，需要回府，仔细打算后，再上奏折。


    “姨父，我也要去！”赵雷霆这会才知道黑娃的决定，毅然表态, 誓死追随。


    “我这可说不准哪年才能回来, 你可是定了亲的。”


    “我会同岳父商议的, 现在离成亲本来就还有三年，姨父，如若我岳父同意了, 您可不能不带上我啊？”


    “行, 只要你岳父没意见, 我就同意了！”在黑娃心里，意外和明天指不定谁先到来，男人年轻的时候不出去闯荡，难道还要等老了以后再去么？


    为了做这个出行计划，他得把作息时间做好安排。


    从这日起，黑娃每晚吃完晚饭后，就开始在空间的书房里各种翻阅资料，写计划，除了日常哄媳妇，人家差点闭关了。


    “媳妇儿，你还别说，这大夏朝的司南一点都不比咱们以前买的户外指南针差，我给对比了半天，准准的！”


    “呵！有本事你人工GPS啊！”不冷战了，人家改阴阳人路线。


    “海上你男人莫发浪了，媳妇儿，有个问题需要你帮忙，坏血病听说过吧，航海路上的杀手, 缺维生素导致的！这会也没小药片, 这要咋整呢？”


    “你变成柠檬树呗，每天摘几个柠檬泡水喝！”


    “媳妇儿，讲讲理！”


    “黄豆，发豆芽吧，又快又方便！其余的蔬菜种子都带上，用木箱装营养土，在船上种菜吧，辣椒的维生素含量也高！”


    说着说着，翠花的思路就打开了，仔细的回忆大夏朝特产。


    “水果干大量带，柠檬人家大夏朝真有，叫做枸橼，这个切片晒成干，泡水，维生素王者！”


    “茶叶也要带！”


    “看看，我婆娘，多聪明，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


    “呵呵，我信你个鬼！”


    黑娃得意得很，在计划上做补充，他在救生衣这三个字上画下重点，泰坦尼克号都能沉船呢！


    啥子材质做的救生衣靠谱？


    翌日，黑娃找了还在大梨村的老袁头，商量了半天，想要拉老爹去给他试验做各种救生衣。


    老袁头一听就炸了，不同意黑娃出海：


    “咱家现在有爵位，有庄子，又不愁吃喝，你这房子想修多少年修多少年，还能再捣鼓瓷器呢，干啥子要去海上吃苦？你爹今年都五十啦，还能活几年？”


    “爹，陛下都同意了，而且不日就会下旨，你儿子可能还是这次出海的头目之一，咱能出尔反尔？”


    “你你要气死我是不是？你才回来过了几年安生日子？你是不是嫌你爹我头发还没白完呐！”


    “您老这拼图做得多有劲儿啊，肯定能再活三十年，爹，你多做些，儿子帮您卖到海外去！海外的小孩儿肯定也稀罕这玩意！”


    “真的假的？还能卖到海外去？你别想给我糊弄过去，我不同意你去！”


    黑娃耐着性子，磨了老袁头一上午，把老爷子给磨得没了脾气，耷拉着脸，给儿子干苦力去。


    皇家陶瓷研发中心，也开始各种忙碌起来，粉彩瓷大量烧制，还给青花瓷窑下了大量的订单，这可是独门的生意。


    不仅仅是瓷器开始有了大动作，丝绸商、茶叶行、银楼、还有很多绣坊也纷纷找起来门路。


    谁不知道上回，高总兵去东瀛可换了许多粮食回来啊，他们也希望自家商品能被朝廷采购。


    等大量商贾信息汇总到夏洪棣的手里后，夏洪棣找了魏尚书和黑娃去开会。


    “两位爱卿看看，这些商贾的商品该如何选择，又如何作价？”


    魏老头这几年被锻炼出来了，扒拉银子丝毫不手软，他殷切的看着忠勤伯，表示想听高见。


    忠勤伯顶着这两人的眼光，表示压力山大啊，心中叹气还得继续帮着出主意：“陛下，这些商品朝廷也不一定要采买啊，这些大商家，有海船的不在少数，他们要乐意把商品卖去海外，可以随咱们的水军一同前往嘛！”


    “那朝廷岂不是没赚头？”魏老头觉得有点亏了，还带着这帮子人一同出海，朝廷又不是冤大头。


    “谁说没得赚?护航不费军费啊？他们跟着咱们水军一同出去，还怕什么海盗水匪？跟在后面捡现成，等咱们与海外的国家建交后，他们的商品可不要太好卖了哟！”


    “这个护航费如何收？”夏洪棣来了兴致，不占他的海船，还不用他操心买卖，这纯赚啊。


    “以大夏售价的五成如何？海商们要是把这些商品卖去海外，利润肯定数十倍不止，但凡有点胆量的，应该都不会拒绝。而且，咱们还可以要求，这五成护航费用粮食兑换的，优先参选！”


    “臣附议，陛下，这个法子好啊，船多，也显得咱们气势壮！而且，这个护航费收得妙啊，五成售价换来的粮食，就可供水军此次海航一半以上的嚼用了！”


    “那这随行的商船又如何规定呢？”夏洪棣很心动，他现在缺的可不是金银，他缺的是粮食啊！


    “首先，肯定是对船只本身肯定是有要求的，需要达到可以远航的标准，让船厂的匠师前去帮忙检验。


    其次，数量不能多于水军的船只数量，毕竟是首次买卖，航线还没摸清呢，船只多了，目标就大，出了问题，水军也顾不上那么多！


    最后，商品应该做几个大类区分，选出品质最佳的商贾，既然卖到海外去，也不能砸了咱们的招牌，商的本质还是诚信交易！”


    魏尚书不断的点头，年轻人就是脑子活，都能说到点子上去。


    “朕把这事全权交给你，爱卿，这半年要辛苦你了！”夏洪棣忍不住站起身来，来回走动，最后拍着黑娃的肩膀，慎重的托付。


    “谢陛下关怀，臣必当竭尽全力！”君臣相视而笑，薅有钱人的羊毛，就是这么痛快。


    进了一趟宫，又给自己揽了一活计，连带翠花也跟着忙了起来。


    采买这活，尤其跟享受有关的，其实女人更擅长啊。


    当朝廷放话，让商贾自己备船带货随水军出海后，全大夏的海商都沸腾起来了，圣旨在半个月内贴满了大夏朝每个府衙。


    招商的要求和需要付的护航费，也说得明明白白，童叟无欺！


    大夏朝可是闭关锁国两百多年了呀，海商们活动的范围顶多能到东南亚，还都是偷渡为主，都憋屈多少代人了。


    朝廷这个重磅消息一出，但凡有这实力的海商没有不心动的。他们或是打算从丝绸商、瓷器商、茶商处采买，或者强强联合，出船出货合作，必须捆绑成团，增加自身的竞争力。


    掌舵者，已经飞速赶往京城，只有来这才能拿到通行证啊。


    忠勤伯府的门房鞋底子都要跑烂几双了，每日上百张拜帖，只得用大箩筐装了。


    著名的《资本论》中有这样一个观点：


    当利润达到10%的时候，他们将蠢蠢欲动；


    当利润达到50%的时候，他们将铤而走险；


    当利润达到100%的时候，他们敢于践踏人间的一切法律；


    当利润达到300%的时候，他们敢于冒绞刑的危险。


    有海商根基的，没有人不清楚，这其中的巨大利润，这可远不止三倍利润，大夏水军与东瀛人的两场战争，还有战后所获得的赔偿，谁能不知？


    “爹，我们的拼图和连环画，也要卖到海外去！”太子带着伴读六人组，跑来找后门。


    “你们的那些连环画能卖多少银子？你们雇得起船呐？”


    “忠勤伯，孤已经同孤的舅舅说好了，他帮我们找船。”


    “如果是这样，那你们的书不能只带连环画了，咱们的四书五经也是国宝呀。最好找些大儒的手抄本，让大儒们盖上私章，然后给每本书都做一个单独的名贵木头做的木匣子，这些匣子里，还要将大儒的背景和成就一一说明。”


    “哇，是不是那些海外的人，一听说，这可是我大夏朝名人亲手抄写的书籍，身价就能倍增呀？”


    “孺子可教也！至于是否是大儒自己亲自手抄的，这就需要你们与大儒们沟通了，这可是帮他们扬名海外呀，你们说是不是？”


    “哈哈哈，我们的先生可个个都是大儒的！”


    “伯爷，那我们的拼图是不是也可以，用一些贵重的木料做些更贵重的？”


    “这才对嘛，要懂得举一反三，你们回头好好琢磨琢磨，这卖给海外国家的拼图，内容要不要变化一下，反正还有半年呢，不着急。


    你们这个商品也算得上独一份，只要你们愿意出护航费，我做主，给你们一个名额！”


    “爹，我们可没那么多粮食啊，这个护航费能不能免了啊？”袁文武可怜兮兮的，眨巴着眼睛，扮乖！


    “那可不行，你爹要这么做了，如何服众？可不要小瞧商贾的信息人脉，这事必须得按规矩办！


    如果你们讲规矩，你爹到时候，可以帮你们选选货，可以把你们卖书和卖拼图得的银子换成大夏的畅销品，赚两次钱！”


    几个少年互相看着对方，最后又齐齐看向太子。


    “好！”这次不仅能搭舅舅的免费船，还能占忠勤伯的便宜，不愿意给区区三成护航费的，可能是个大傻子哟。


    他们赶忙商议着，除了他们的先生，还有哪些大儒能被他们说动的，还打算去麻烦一下蔡祭酒，讨论一下书籍的包装问题。


    几人说得热火朝天，都顾不上吃饭，从来到忠勤伯府蹭饭最积极的秦柯，到对赚钱最不在意的太子，都激动得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