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立己心，即为立天地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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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有事，两章合一章！


    *


    考生陆陆续续地到达，每个人都在桌子上铺好了纸上，将笔墨砚也都准备好，然后便一个个闭目养神，这里可是有不少考生不是第一次县试了，他们都深知幻阵的厉害，而那些第一次参加县试的考生也听过幻阵的厉害，脸上露出了忐忑不安的神色，琴双东瞅瞅西望望，心中没有丝毫负担，以她那强悍的灵魂之力，不可能在县试这种等级的幻阵中迷失。


    天光渐渐大亮，儒院之内想起了一声钟响，所有闭目养神的考生都唰的一声睁开了眼睛，神色变得严肃。琴双向着大阵望去，便见到大阵开始闪烁了起来，然后便见到白蒙蒙的浩然之气向着大阵之内开始聚集，只是片刻的功夫，在他们的头顶之上便汇聚成厚厚的一层，遮天蔽日，让大阵之内的光线都变得暗了下来。


    琴双紧守着灵魂，不受大阵的影响，但是她随后发现，自己的灵魂对于这个幻阵根本就不起作用，反而是自己体内的浩然之气沸腾了起来，抵抗着幻境的生成，保持着自己灵魂的清明。渐渐地她发现了周围的场景发生了变化，周围的桌椅和考生都不见了，万物初生……由初生到繁荣，再有繁荣到衰败……最后毁灭……


    世界仿佛陷入了无尽的黑暗，随后万物再次初生，仿佛进入了到了一个新的轮回……


    琴双的心剧烈地跳动了起来，思如泉涌……


    人有心，通过心的领悟，寻求天地真谛。


    那么……


    天地是否有心？


    天地是一个大宇宙，人体是一个小宇宙！


    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人心既是天地之心？当天人合一的时候，是不是人心即天心，天心即人心？


    天地之心惟是生物！


    琴双心中豁然开朗，儒道的至高境界不就是要天人合一吗？不就是要寻找天地之心吗？那天地之心在哪里？


    存乎一心！


    立己心，就是立天地之心！


    琴双提笔饱蘸浓墨，在纸上写下了一行字：


    “立己心，即为立天地之心。”


    琴双眼前的幻境消失了，琴双的目光向着四周望去，目光中就现出了一丝震惊。周围的考生此时竟然有七成都倒在了地上昏迷了过去，一看就是没有抵抗住幻境的侵袭，失去了成为童生的资格。


    抬头向着空中白蒙蒙的浩然之气望去，她想要看看自己会得到什么等级的浩然之气淬体。


    空中的浩然之气开始沸腾了起来，很奇怪的是，那些浓郁的白蒙蒙的浩然之气随着向琴双的头上聚集，开始改变着颜色。


    在大阵之外摆放着若干张桌子，鹿城的官员和名流坐在那里，一边喝着茶，一边观察着幻阵内的状况。卢盛慧，周浩然，马如龙和费隆围着一张桌子坐着。卢盛慧和琴双交流过，他自然是知道琴双通过县试没有问题，他只是想要看看达到心领神会境界的琴双会得到什么样的浩然之气淬体。要知道这种情况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因为从来就没有一个达到心领神会境界的人才来参加县试。


    周浩然虽然从卢盛慧那里得知琴双已经达到了心领神会的境界，但是却并没有和琴双交流过，他的心中还是有着一丝还以，所以他在儒院庆典结束之后，就没有离开儒院，想要看看琴双究竟达到了什么境界。


    马如龙却是另外一番心思，他想要通过对琴双儒道境界的了解，再度判断琴双究竟是不是妖道，如果琴双真的达到心领神会境界，那么基本上就可以排除琴双是妖道，因为武者大陆上到如今还从未发现一个儒者是妖道。费隆却是替大公主琴美玉来观察琴双，所以这四个人的目光一直关注着琴双。


    琴双并不是第一个动笔的，在她之前已经有人动笔，但是形成的浩然之气只有一个橙色，余下的都是赤色。其实这没有什么意外的，毕竟眼前这些人的儒道境界还非常低，只是童生的境界，所以想要得到比较高级的浩然之气，无疑是空中楼阁。


    所以坐在幻阵外面的那些官员和名流心中并没有什么失望的，反而心中还有些兴奋，毕竟从目前来看，今年的县试要比往届强出不少。要知道上一届县试，只是在幻阵中迷失的儒生就达到了八成，而今年只有七成，少了整整一成。而且不仅仅是卢盛慧，周浩然，马如龙和费隆在关注琴双，几乎所有的官员和名流都在关注琴双，毕竟如今的琴双可是一个名人，抛开她七公主的身份，她可是一代宗师。而且据传闻，琴双的儒道境界已经达到了心领神会，不知道琴双会被哪个等级的浩然之气淬体？


    “卢院长，你说七公主会成为案首吗？”费隆是带着大公主的任务来的，他看到已经有不少考生已经开始被浩然之气淬体了，甚至已经有人完成了淬体，离开了幻阵考场，去了为他们准备的棚子里面休息，那里有为他们准备的茶点和瓜果，但是琴双却依旧端坐在那里，完全没有动笔的意思，不由心中焦急，向着卢盛慧问道。


    卢盛慧淡淡地看了费隆一眼道：“费城主，你对七公主也太没有信心了，案首对于七公主来说犹如探囊取物。”


    “这就好！这就好！”费隆讪讪地笑着说道。


    卢盛慧眼中现出了一丝轻视，他就是看不惯那些武者，在他的心中那些武者就是粗鄙的武夫，虽然武者大陆是一个属于武者的世界，但是作为儒者他认为儒道才是人间正道。收回了目光，转向周浩然道：


    “周兄，你说七公主会被哪个等级的浩然之气淬体？”


    周浩然揽须沉吟了一下，最终却是摇了摇头道：“还真是从来没有一个境界达到心邻神会的人考县试，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浩然之气淬体。不过，我觉得最差也应该是绿级的浩然之气吧？”


    “会不会是银色的？”卢盛慧期待地说道。


    “还金色的呢！”周浩然翻了一个白眼道：“就连帝国的理解状元都没有听说过金色浩然之气淬体，在武者大陆的历史上，只有五万年前的冰霜帝国的状元陈静彤被金色浩然之气淬体，而且还是在获得状元的时候得到过一次。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一旁的马如龙也好笑地看了一眼卢盛慧道：“卢院长，你的期望太高了吧？”


    “七公主动了！”突然费隆凝声道。


    所有关注琴双的人后背都是一直，目光都聚集在琴双的身上，但是却发现琴双只是写了几个字，好像是一句话，便放下了毛笔。他们不由将目光向着琴双的头顶上方望去，在琴双的头顶上方，浩然之气正在琴双的头上堆积，变换。


    幻阵之外静悄悄，唯有在那些已经淬体完毕的考生休息的棚内还传来兴奋的说话声，那些考生获得了淬体，便已经是通过了县试，心情自然激动，一个个相互寒暄，祝贺。但是，他们突然感觉到现场有些异样，向着周围一望，便发现那些官员和名流都将目光望向了幻阵考场，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去，便看到了琴双。


    对于琴双是画师界的宗师，此时在弦月王国没有人不知道，但是知道琴双的儒道已经达到了心邻神会境界却没有多少人知道。但是即使是如此，对于画师界的宗师，也足以让这些考生感兴趣，也都想知道琴双在儒道上会有一个什么样的成就。所以，这些人此时见到琴双放下了笔，也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望向了幻阵上空的浩然之气，随后他们的脸上就现出了羡慕之色。


    因为此时在琴双头顶上方的浩然之内已经聚集成一朵厚厚的云层，橙色的云层。目前经过淬体的考生，最高的级别也就是橙色的浩然之气淬体，而如今琴双头顶上空就正是橙色，这说明琴双不仅仅在画师界成就非凡，就是在儒道方面，也是佼佼者。


    但是……


    随后他们的神色就由羡慕变成了惊讶，因为这个时候四面八方的浩然之气依旧在向着琴双头上那朵浩然之气……


    不！


    已经成为了浩然之云，四面八方的浩然之气依旧在向着琴双头顶上方的浩然之云汇聚，那橙色的浩然之云正在变成了黄色。


    “案首！”这是所有在棚内的考生心中同时浮现的声音。


    “案首！”


    所有的官员和名流就是精神一振，因为在历史武者大陆上只有三个人曾经在县试的时候获得黄色浩然之气淬体，如今琴双能够得到黄色浩然之气淬体，几乎就可以断定琴双是本届县试的案首。


    “果然是案首！”费隆兴奋地说道，心中暗道：“大公主果然没有看错人！”


    卢盛慧和周浩然也是喜形于色，这让马如龙看得心中不舒服，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虽然他如今基本上确定琴双不是妖道，但是总是看琴双不顺眼，当即便淡淡地说道：


    “未必是案首，历史上也曾经有过三人在县试之时被黄色浩然之气淬体，如果一会儿再有一个被黄色浩然之气淬体的考生出现，不知道算谁是案首？”


    卢盛慧神色一滞，然后气哼哼地说道：“那是我们儒院之幸！”


    “别说话！”


    坐在一旁的周浩然突然开口说道，卢盛慧和马如龙神色都是一愣，随后便看到周浩然的目光直直地等着琴双的头顶上空，便也将目光望了过去，目光从刚才的惊讶变成了震惊。卢盛慧更是伸出手指颤抖地指着琴双头顶上的浩然之云道：


    “绿色……”


    周浩然眉开眼笑地说道：“果然是绿色，我猜对了，呵呵……”


    考生的休息棚内发出了一阵惊呼，那些考生都目光震惊地望着琴双头顶上方的浩然之云。


    “竟然……是绿色……”


    “不仅仅是绿色……你看那绿色的浩然之云都……笼罩了幻阵上空一半……”


    “还在变……”


    休息棚内的那些考生霍然站了起来，因为此时琴双头顶上空的绿色浩然之云正在向着青色变化，而且那浩然之云还在扩大。那些官员和名流也都激动地望着那正在渐渐变得青色的浩然之云，这是他们在县试之中从未看过的奇观。


    琴双抬头看了一眼上空的浩然之云，脸上露出了兴奋的喜色，此时那浩然之云已经将整个中央广场笼罩，变成了青色。


    “嗡……”


    天空中传来了一阵阵如同隐雷的嗡鸣，那是从四面八方急速汇聚而来的浩然之气发出的嗡鸣，随着天地之间的浩然之气汇聚，那笼罩在中央广场上的浩然之云继续扩大，渐渐地将整个儒院都笼罩在里面。


    “蓝色……”


    除了卢盛慧，周浩然，马如龙和费隆四个人，其余的官员和名流都霍然站起，脸上现出了激动之色，这是属于他们整个鹿城人的骄傲，他们仿佛正在见证一个传奇的诞生。


    卢盛慧和周浩然目光灼灼，费隆兴奋的双目放光，马如龙目光闪烁，有着一丝不甘心，他的心中一直没有完全确定琴双不是妖道，此时的目光十分复杂。


    “还在变！”


    周浩然霍然站起，卢盛慧和费隆也忍不住站了起来，只有马如龙依旧端坐在那里，只是那目光变得游移不定。


    “壮观！”


    卢盛慧梦呓一般地说道，此时天空中那已经变成紫色的浩然之云已经笼罩了半个鹿城，紫云缭绕，瑰丽异常。


    “银色！一定要银色！”卢盛慧双手握拳，低声不住地呢喃着。


    天空中紫云翻腾，此时整个鹿城的人都在仰望天空，所有的人都从屋子里走出来，仰首看着天空中的瑰丽奇观。


    “一定是七公主！”王松望着空中的紫云翻腾，激动地呼道。


    “一定是！一定是！”穆小慈兴奋地在地上跳跃着。


    儒院大门之外，琴云霞已经满脸泪水，她想起了琴双过往的一幕幕，已经泣不成声。袁野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云霞，是七公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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