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石矶娘娘

    乔坤顺声而望，却见如孔雀般华丽的巨大飞禽停留于半空之上。


    那飞禽羽翼皆蓝青色，只双翼带些赤黄色斑纹，正是神鸟青鸾。


    在这青鸾之上，有一容貌绝美的女仙，头戴鱼尾金冠，穿大红八卦衣，有一种雍容华贵之感。


    李靖闻声来到院中，见得女仙，忙倒身下拜：“弟子李靖拜见。不知娘娘驾至，有失远迎，望乞恕罪。”


    乔坤见此，知道是了不得的人物，听得是娘娘，见李靖下拜，也是下拜行礼。


    那娘娘扫了李靖一眼道：“李靖你行的好事！尚在此巧语花言！”说罢将一四方形手帕拿出，望下一丢。


    那手帕随即变得巨大无比，将整个李府罩住，不断旋转，上面有八件宝物，闪烁着颜色不同的光华。不多时便有水火风雷从天而降。


    虽在陈塘关，仙道修为及仙道宝物受压制，此宝威势仍然强横。


    李靖站起身来，将双手撑过头顶，忽然有一身着铠甲的巨大武将虚影浮现在他体外，那虚影和李靖作一般动作，只凭一双手便将水火风雷定住，那方手帕旋转得越来越快，但终究落不下来。


    站在虚影之下，李靖从容回话：“娘娘，陈塘关内有轩辕黄帝所留一件兵器，我借用其武道精神，娘娘是拿不下我的。便用八卦云光帕也是不行。”


    那女仙怒道：“果然是轩辕黄帝的兵器！李靖，你好大本事！当年你不能成道，是我与你师父说，着你下山，来求这人间富贵，如今你位至公侯，不思报德，反将箭射我的徒弟，可是恩将仇报！”


    李靖脸上却有困惑神色，但还是分辩，“李靖绝无恩将仇报之举，但请娘娘告知，弟子如何有伤令徒之举？”


    乔坤这时早已悄悄站起身来，立于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里，他心道，李靖这好猛，如用武将虚影这一招，我如何能与他争斗许久？


    只是听其言语，是借用了轩辕黄帝的兵器，却不知这兵器是什么？这一招又是何名堂？


    那女仙道：“我徒儿碧云童子，正于山下采药，却被人用弓箭射死，那箭翎花上是你的官衔。我不找你找谁？”


    李靖一愣，又开口问道：“不知箭在何处？”


    话音未落便有一道金色流光向李靖而来，李靖伸手将那流光接住，竟是黄金色的箭矢。


    那女仙道：“这是不是轩辕黄帝留在陈塘关的震天箭？这箭翎上是不是你的名字？”


    李靖那箭拿在手上观摩，脸色数变，“启禀娘娘，这确实是震天箭，但这乾坤弓、震天箭，乃轩辕皇帝传留，是镇陈塘关之宝，却非弟子独有，望娘娘念弟子无辜被枉，让弟子查明射箭之人，待弟子拿来，以分皂白。”


    那女仙道：“既如此，今日我且回去。你若查不出来，我问你师父要你！”


    那女仙将八卦云光帕收了，乘青鸾而去。


    殷夫人忙问李靖情况，显是记挂李靖安危。


    李靖宽慰道：“无事，娘娘虽道行高深，但却甚有分寸，自然不会伤我。”


    然后李靖又将乔坤及殷夫人引至偏殿，打发了下人，方拿出震天箭对二人道：“刚才那是骷髅山白骨洞石矶娘娘，与我师父度厄真人乃是同道。她徒弟今日被人用此箭射死，因箭上有我名号，所以要拿我，被我苦苦哀告，又答应找出是何人所为，拿去见她，方能饶我。”


    这话说的，让乔坤不禁无语。因为方才李靖可不是苦苦哀求的样子，倒像是凭实力说话。


    石矶娘娘，乔坤倒是有印象，他记得石矶在《封神演义》里好像是个有道真修，是个颇为无辜的角色。


    最后好像是被太乙真人用九龙神火罩弄死了，颇为可惜。


    虽然有印象，但乔坤却记不得书中描述这些事发生的具体时间地点以及细节。


    自从修仙开始，乔坤日渐耳聪目明，思维敏捷起来，但偏偏对于前世的记忆还是那个程度，不但没有随着修行回忆得更清楚，反倒因十多年过去而忘掉更多。


    这些年他又没有时时回想《封神演义》，只有主要人物和情节他还记得一些，其余的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见他神情如此，李靖也不多解释，只是道：“唉，你却不知石矶娘娘威能。若非她不愿伤害陈塘关数十万百姓，刚才便将我拿去了。”


    李靖这般说，乔坤虽然表示相信，心下却仍旧不以为然。


    这时却听殷夫人道：“莫非是他人陷害？”


    这猜测当然有道理，只是乔坤却知道多半还是哪吒动的手，只是哪吒刚才不是还在吗？这么能作的吗？


    “不是陷害。”闻言李靖却是摇头道：“刚才我借用轩辕黄帝烙印时便觉得有些窒碍，想来这乾坤弓、震天箭确实被人动过，这兵器乃是轩辕皇帝传留，如何作假？何况，别人也拿不动，如何陷害？莫非真是哪吒？”


    殷夫人忙为哪吒辩解：“就是哪吒也拿不起来。”显然是爱子心切，不愿李靖怀疑哪吒。


    李靖沉思半晌，唤侍儿上前道：“请你三公子来。”


    过了好一会，侍儿引哪吒来见，向李靖夫妇行礼后站立一旁，问道：“不知父亲唤孩儿来有何事？”


    李靖道：“你说你师父叫你辅弼明君，你如何不去学习些弓马，将来也好于战场用力。”


    闻言哪吒活泼了几分，“孩儿有志如此。刚才在城敌楼上，见弓箭在，故射了一箭，只见红光缭绕，紫雾纷霏，把一枝好箭射不见了。”


    乔坤心说果然是他。


    李靖大叫一声：“好逆子！你打死东海龙宫三太子，事尚未定，今又惹这等无涯之祸！”他手举在空中，似是要打，但终究没有落下。


    乔坤不由一愣，东海三太子居然已经死了。枉他还想阻止这桩惨事，却原来已经来不及了。


    他又懊恼，自己这下山时间不合适，若早几个月下山，或是路上赶紧些，可能还能救得敖丙性命。


    旁边殷夫人面色焦急，却是默默无言，显然是担心再火上浇油。哪吒不知其情，便问：“为何？又有甚么事？”


    “唉！”李靖叹息一声，“你方才一箭，射死石矶娘娘的徒弟碧云童子。娘娘过来问罪，被我劝说回去。我寻访射箭之人，原来却是你！我要带你见娘娘回话！”显然困扰之极。


    只是哪吒却不以为然，仍嬉皮笑脸，“父亲且息怒。石矶娘娘在哪里住？他的徒弟在何处？我怎样射死他？平地赖人，我心不服。”


    李靖将黄金箭矢取出来对哪吒说：“便是这箭射死她的徒弟，你看是也不是？石矶娘娘在骷髅山白骨洞，你既射死他徒弟，你去见他！”


    哪吒接过箭看了一会道：“父亲此言有理，我们明日同到什么白骨洞去！”


    这时一直在旁未说话的乔坤对李靖道：“师叔，明日我也一起去吧。”他心想，根据小说，石矶好像比较通情达理的。也许可以用言语沟通一下试试。


    李靖又对乔坤道：“明日我与哪吒要用土遁往骷髅山。师侄可会土遁吗？”


    乔坤摇头，“不会。”


    土遁并非地行术，不是在土里遁走，而是利用土行之物飞行，与金遁、木遁、水遁、火遁并称为五行遁术。


    土遁，乃是修仙中最普通的遁法。但是白云大仙并没有教过，乔坤真就不会。


    李靖道：“既然如此，我便教给师侄土遁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