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烧当首领

　　“这位便是救我的郑阿牛，虽然是一名汉族异人，却生得侠肝义胆，孩儿还不道谢！”卡桑笑道。

　　卡扎其实早已看到了某城主，并且从那名逃走的牢姐羌人口中已大致知道了事情经过，只是刚才忧心父亲安危，一时间没来得及与阿牛见礼。现在见卡桑无事，一颗心才安定了下来，几步行至某城主跟前，对阿牛抱拳道：

　　“多谢阿牛援手之恩！”

　　这位羌人勇士便欲单膝跪地，早被某城主拦住，笑道：“此许小事，何足挂齿，刚才阿牛听卡桑大叔讲，卡扎是烧当羌第一勇士，如今一见果然是英雄了得。”

　　卡扎一阵犹疑，问道：“敢问可是天下第一城、青州凤翔城的郑阿牛？”

　　“正是。”

　　某城主差一点眼泪哗哗的，总算有人知道自己的名字了，心头不由一阵得意，但面上仍然是谦逊无比。

　　卡扎曾带族中勇士奋战于凉州，凤翔城主的大名还是知道的，虽然对领地在青州的阿牛为什么会出现在羌人领地很是不解，但出于对恩人的礼貌也不好多问。倒是卡桑老伯对卡扎知道阿牛的名字颇有些奇怪，诧异之下问道：

　　“天下第一城？原来阿牛还大有来头，倒是卡桑有眼无珠。”

　　“大叔这样讲，倒让阿牛无地自容了。所谓的天下第一城，不过是侥幸罢了，至少有一大半的功劳都应归于我那些属下，阿牛只不过是坐享其成而已。”

　　阿牛的谦和，以及与卡桑的和睦，使得卡扎对某城主的印象又好了几分。卡扎在凉州作战时，也曾多次与大汉阵营的冒险玩家交手，对于冒险玩家的实力知之甚详，某城主作为一名个人战斗力相对低下的领主玩家，居然能不顾个人安危与两名牢姐羌勇士战斗，并且战而胜之，此时卡扎对阿牛除了感激之外，更多的是好奇。

　　卡扎的归来，使得帐蓬里的两个NPC小孩很快便跑了出来，与自己的父亲笑闹着。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密集如雨点的马蹄声远远传了过来，从蹄音的密集度来看，至少有五百余骑！

　　烧当羌的首领，亲自率领族中勇士赶到了。

　　“卡桑大叔没事就好，这次我带人赶来，就是帮老伯搬家的，哈哈。”

　　笑声中，一名五短身材，形像瘦削的汉子从马背上一跃而下，旁边的烧当勇士早已一把扯住缰绳。这名瘦削汉子年约三旬，与卡扎相仿，只是更为沉稳，虽然身材矮小，但举手抬足之间气势十足，阿牛不禁想到了另一个人：曹操。

　　同样的身材矮小却气势迫人，只不过芒中豪迈之气更为浓厚，除了没有曹操那种深不可测的城府之外，两人的气质非常相近。只看随行的烧当勇士对他发自内心的敬意，便不难看出此人必为行事公允、深得族人信赖的领袖人物。

　　在卡桑与这名汉子的交谈中，某城主终于确定了这名汉子的身份，便是现任烧当羌的首领，芒中。

　　（历史上确有芒中其人，也确是烧当羌首领，只不过出现的时间为三国中后期，生卒年、相貌均没有明确记载，文中描绘属猫自由发挥）

　　卡扎见族群首领芒中到来，也赶紧停止了与两个儿子的嬉闹，上前见礼。但芒中只是轻笑着一摆手，卡扎便抱以会心一笑停下脚步，这一幕落在某城主眼中，立刻便判断出卡扎与芒中之间，除了有上下之别外，还有着深深的友谊。

　　烧当首领直接向阿牛行来，笑道：“在路上从族中勇士口中听说，救卡桑大叔的是一位汉族异人，相信便是这位壮士了。卡桑大叔是族中的长老，看着芒中长大，卡扎更是与芒中从小玩到大的兄弟，这次你救了大叔，芒中感激不尽！”

　　说罢，已是重重一礼，尽显英雄气慨。

　　某城主忙不迭地回礼，只是与芒中初次见面，阿牛便对这位瘦削的烧当首领心生好感。

　　但是当芒中知道某城主的真实身份时，神色立刻变得奇怪起来，稍稍犹豫了一下后，芒中直接问道：

　　“阿牛本是汉朝领主，领地远在青州，为何此时会出现在这里？”

　　阿牛早已将芒中的表情看在眼中，稍一寻思便明白了其中缘由。

　　因为凉州战事的原因，目前羌人对汉人普遍执敌视态度。游戏进行到现在，玩家的等级偏低，还没有与NPC势力正面对抗的能力，因此羌人、匈奴、乌桓等异族领地很少有玩家出现，即使想探险揽胜，也必须具备足够的实力。通往外族的道路大多有厉害的野怪，阿牛此次在山中便多次遇险，若非有瞬移护身吸引野怪的注意力，恐怕墨风早已被啃掉了。

　　如此情势之下，出现在异族领地的玩家，很容易使异族NPC心存猜疑。再加上羌人刚刚在汉人那里吃了大亏，对玩家的提防之心更甚。

　　最要命的是，某城主的特殊身份，天下第一城的领主突然出现在羌人领地，很难让羌人不产生怀疑。作为实力大损的烧当羌首领芒中，自然对这些事情更加敏感！

　　想通了此点之后，某城主微笑道：“阿牛本准备到金城访友，因是初次到凉州，不慎迷路至此，之所以留在这里，是听卡桑大叔讲路上不太平，要以贵族勇士引路护送。阿牛虽是大汉朝五品昭德将军，但到凉州只为私事，绝非对羌人有敌意，还请芒中首领放心。”

　　在游戏中玩了这么久，某城主的眼力已高明了许多，一眼便看出，对芒中这样的豪爽男儿，最好还是坦诚相待。

　　这时卡桑大叔也在旁解释，证实了阿牛所言不虚。

　　果不其然，某城主的坦荡倒令芒中面现愧色，正容道：“阿牛城主如此讲，芒中再无芥蒂。芒中身为烧当首领，又正值我族在凉州战事中损兵折将，出于对族群的安全考虑，不得不谨慎一些，还请阿牛城主莫怪。”

　　某城主叹了一口气，说道：“阿牛也是一城之主，虽然比不得烧当羌家大业大，也深知当老大的难处和责任，又岂会不明白芒中大人的处境！若非因为芒中大人豪气逼人，阿牛也不会如此直言不讳！”

　　“阿牛兄弟如此坦率，果然与一般的汉人不一样！如蒙不弃，从现在开始，阿牛便是我芒中的朋友，也是我们烧当羌的朋友！”芒中状极欣慰，大笑着伸出手去，与阿牛紧紧相握。

　　“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两人同声大笑，芒中手上又加了一把力，差点让某城主痛呼出声。旁边的烧当勇士也纷纷振臂呐喊，声音顺着草原的风传出很远。

　　有了数百名烧当勇士帮忙，不到十分钟便把卡桑大叔的家当收拾完毕，一行人开始向烧当羌聚居区行去。某城主与芒中、卡扎并排走在最前面，一路谈笑着，三个人没一会便直呼对方姓名，倒好象多年好友一般。

　　墨风放在哪里都能吸引无数眼球，甚至连卡扎和芒中都不能无动于衷，卡扎笑道：“阿牛的这匹马还真是雄健，即使在我们羌人部落里，都是不可多得的好马啊！”

　　“呵呵，卡扎和芒中的马也很好啊，别以及我是汉人便不懂马，在我看来你们的坐骑，与我的墨风在伯仲之间。”某城主说得倒也是实情，卡扎的红马、芒中的白马均没有一根杂毛，雄健之处与墨风不相上下。

　　“那倒是。不过中原居然能产这样的好马，实在令人惊讶！”

　　“墨风并非中原所产，日行八百里且十分温驯，本是乌桓塔兰部落少族长的座骑，因与阿牛一见如故，便赠与了我。其实墨风跟了我还真是有点浪费，平时也难得骑上一回。”想到扎鲁居然将爱马相赠，某城主脑海中便闪过一个粗爽的乌桓健儿形像。

　　“阿牛竟然与乌桓的少族长都有交情，难怪能够成为天下第一城主，果然是英雄了得。不过乌桓与阿牛领地相距遥远，何以相识？”芒中颇感惊讶，话已出口才发现这个问题貌似有些牵涉到凤翔的机密了，这岂不是让阿牛为难么？芒中顿时后悔起来。

　　不过某城主显然不以为忤，压低声音道：“我的领地与塔兰部落有贸易往来，以粮食、武器等换取乌桓上品战马。这件事情是我凤翔天大的秘密，若非见卡扎与芒中均是好男儿，阿牛也不会相告，还请不要说出去。”

　　随即某城主将凤翔通过海路运输与塔兰部落的效果如实相告，卡扎和芒中心头大为感动，两人不约而同地肃容发誓，也使得某城主心头大安。

　　阿牛相信，象卡扎和芒中这样的英雄人物，应该不是长舌之人，是以虽然心头稍有犹豫，仍然决定相信自己的判断。

　　“可惜阿牛的领地在青州，否则我们也可以做些互惠互利的效果，我们羌人的战马与乌桓战马各有千秋，在负重、耐力上更胜一筹！真是可惜！”

　　卡扎兀自感叹着，阿牛和芒中却同时心中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