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另类的“合作”（中）

　　一场意外的“事故”让杜远秋后算帐的计划不得不搁浅，这“百日断肠散”只是名字就已经足够吓人，更何况陈宫的对药性的描述已经足够清晰，“百日后全身溃烂而死”这样凄惨的死法，杜远委实没有兴趣体验一番。

　　如果说阿牛没有归还“太平要术”给杜远上了一道保险，那么“百日断肠散”的登场，则宣告杜远已经“双保险”在身，无法动弹。

　　光是一个“太平要术”显然不能让阿牛放心，何况杜远对“太平要术”坚持保有所有权。

　　虽然能够理解杜远必须考虑张角方面的压力，但“太平要术”一旦被拿回去，凤翔镇的安全显然就不再可靠。在这样的情况下，杜远遭遇的“意外”也就自然而然地出现了。

　　让陈宫告诉杜远这个噩耗，即使杜远反应过于激烈导致两人谈崩，身为领主的阿牛也能出来收拾残局，这就是“谈判”中的规则。

　　杜远真想玩什么花样，在这样的“双保险”之下，也实在难以有多大的作为。

　　所谓的“百日断肠散”，凤翔虽然人才济济，但研发出这种产品的能力还是差了那么一点。事实上令杜远如芒在背的“百日断肠散”，只不过是陈宫信口开河的产品。

　　百日，如此悠长的时间，杜远将承受什么样的煎熬，那就不得而知了。这样深刻而悠远的教训，应该足以让杜远循规蹈矩了。

　　即使如此，阿牛仍然不太放心。毕竟这件事情直接关系着领地的生死存亡，万一这位历史上的虚拟人物杜远，真的具有杀身成仁的觉悟呢？虽然在阿牛看来这种可能性实在很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奇迹”发生的可能性仍然不低，阿牛绝不会认为只有自己的领地能创造奇迹。

　　事实上杜远的饮食从头到尾都没有放入任何药物，当然也不存在医师“疏忽”这样的事情。一旦事情败露，杜远反戈一击时完全不会有任何束缚。

　　所以在“双保险”之外，凤翔的高级武师对杜远进行了无微不至的监视。从早到晚，任何时段，都有高级武师在暗中对杜远行注目礼，即使他在睡觉或出恭。

　　总之，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杜远的隐私权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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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远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如此，当初压根就不会在凤翔镇外面晃悠，直接骑马奔东海城不就得了？不过现在受制于人，也只得随遇而安听天由命。

　　阿牛的计划中，杜远还是能得到不少实惠。

　　只是珍贵的“太平要术”阿牛答应归还，就已经让杜远非常满意了，尽管这是阿牛无奈之举。

　　而且杜远被俘的事情并不会被泄露，他出场后仍然是黄巾军中的重要将领，仍然能够对很多人拥有生杀予夺的权力。

　　至于如何向张角解释失踪的这段时间是怎么回事，对于从小就有着丰富撒谎经验的杜远来说，实在太容易了！譬如：迷路坠入山崖，将养到现在才好；被朝廷发现并追杀四处躲藏；在海上迷路……

　　杜远需要做的，只是在得到自由后将齐国郡的黄巾军控制起来——事实上这本就是杜远的本职工作，并且接受阿牛的“投降”。

　　整件事情就这么简单！

　　当然，在简单的背后还是需要注意一些细节。

　　首先，要做到保密性。

　　虽然在无力抵挡之下以假投降作为缓兵之计，但这种行为显然不符合中国古代正统的道德观。大丈夫就应当血溅五步马革裹尸，哪有打不过就投降的道理？投降就是背叛！更何况背叛之后还准备再背叛一次，一错再错！这样的作为显然是正人君子不屑为之。

　　如果“投降”的事情一旦传出去，即使在投降前面加上个大大的“假”字，NPC对阿牛的评价和观感肯定会“飞流直下三千尺”。

　　齐国郡以外，这件事情仅知会了黄巾军中有限的几个高级将领知道，青州黄巾老大卜已当然是其中的一员。

　　如果连这个步骤都省去，只怕黄巾军复仇的大军马上就会不辞劳苦风尘仆仆地挥师而至，至于来了干嘛……总不会是找阿牛谈心。

　　其次，尽可能地拖延时间。

　　借用杜远这个不大不小的挡箭牌，避免了黄巾军朝发夕至的报复，并不意味着阿牛的领地变得安全。至少还需要过卜已这一关。

　　卜已是否对杜远卖帐就是一个现实的问题，如果卜已无视杜远的存在，执意对凤翔对粗，阿牛也只能愉快地与他干上一仗。好在杜远之厮虽然能力不咋的，但深得大贤良师看重，卜已还真的给了他个面子，不光没有接手凤翔的事务，还默认了杜远在齐国郡的头领地位。

　　至于张角的反应，阿牛似乎并不是特别上心，只是要求杜远尽可能地拖下时间。实在拖不过去的时候，也一定要想办法促成一桩美事：让大贤良师亲手为义子报仇！

　　当杜远听到阿牛这话的时候，第一反应“这人在戏弄我”，除非头被驴子踢过，要不然哪会提出如此白痴的要求？以大贤良师对小天师张林的喜爱，张角亲自动手的结果将是十分恐怖的。

　　不过阿牛的神情说明，他是认真的。

　　并不是阿牛盼望被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张角虐待，阿牛有十足的信心——这辈子张角几乎没机会与阿牛见面。

　　冀州和青州虽然很近，但从巨鹿到凤翔，骑马过来也得十来天时间。

　　张角在得知杜远出现的时候，会做的第一件事情是什么？一定是要回“太平要术”！信息从青州传到冀州，再从冀州派人过来，接着再将“太平要术”送回去，这三趟算一起，一个月就过去了。

　　等到张角如愿拿到“太平要术”后，再要对阿牛动手时，信使过来又得十天时间。

　　何况随着大汉朝廷展开反攻，以及地方豪强势力的兴起，张角如果还能有闲工夫跑青州来报仇，那倒真的是天下奇闻了！

　　要知道灭了张林可不只阿牛一人的功劳，狼烟四起战势紧张的情况下，将凤翔上下集体“邮寄”到巨鹿让大贤良师一一“问候”，其难度……貌似大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