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One for all，all for one

　　“此剑乃太阳之化身……另一柄星球的圣剑！轮转胜利之剑（excalibur gallatin）！！”

　　辉煌如同太阳光芒一般的光之洪流如同滔天大浪一般的喷涌而出，那无限凝聚的耀眼的光辉丝毫不逊于它的姊妹剑——那柄在传说当中更富盛名的星球武装。最为高洁、最为忠诚的太阳骑士，放弃了己身心灵的存在，全心全意为了王者服务，这灿烂的光辉正是其一生的写照。

　　光在奔流，光在咆哮，那滚滚而出的光之巨龙将会吞噬挡在它面前的一切敌人。

　　但也仅仅只是这样罢了。

　　对城的破坏光束可以轻易地摧毁一栋大厦，但是却没能打中踏着灵巧步伐靠近的敌人。那一斩所耗的魔力是在太多，所用的时间也实在是太长，它的敌人将另一柄象征太阳的神剑刺进了它主人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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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清炎独自一人走在斯诺菲尔德夜晚的大街上——起码表面看起来是这样的。他的目的地乃是斯诺菲尔德市的警察局，也就是整个市区当中最高的那栋建筑物。

　　事实上陪同白清炎来的还有但丁和间桐慎二两人。他们两人确实称得上是体术高超，只可惜并不能无视子弹，因此就让完全不怕子弹的白清炎走在了明处，两人则是伺机而动。

　　当距离大厦还有三百多米的时候，果不其然，枪响了。远处的狙击手已经目击到了白清炎的身影，而他也认出了这名少年的身份——此次圣杯战争的敌对方。

　　白清炎什么大的动作都没有，他只是下意识的抬起头来，随后瞪了一眼，然后子弹就顺着轨迹倒飞了回去。嘭的一声，那杆巴雷特就立刻炸了膛，想来狙击手也是已经身亡。

　　无数窸窣的声音立刻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那是隐藏在黑暗当中的敌人开始移动的征兆。敌人是训练有素的特种兵，手持现代化的火药武器，对于寻常的魔术师来说已经是足够致命的敌手。

　　只可惜但丁和间桐慎二都不是寻常的魔术师。但丁原本是时钟塔的转职打手，专打黑枪；间桐慎二出身的元斗皇拳虽然名字霸气威武，可本质上来说也是不折不扣的暗杀门派。两人一听到声音，立刻最快速度就展开了行动。在这样的黑夜当中，就算装备了夜视仪也并不是很能看清楚，而此时就成了这两位拥有夜视能力的人的天下。更何况两人擅长暗杀，近战实力更是强悍，在这种复杂多变的地形中出手可谓是无往而不利。不多时，一声又一声的惨叫声便传了出来。

　　……哦，原谅作者，作者又将那只存在感不是很高的小猫给忘了。事实上在这样的战斗当中，它才是发挥功效最大的“人”。

　　那些都不是白清炎需要担心的了，就算有人朝他开枪，枪管也会因为倒飞回的子弹而炸裂。拥有金属能力的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说是现代化武器的天敌，而他所要小心的是挡在前方堂堂正正一战的对手。

　　比如说拦在路口的那个人。

　　尽管两人并没有见过面，但是白清炎已经知道了那是谁了。但与想象中的不同，这位警察局长此时看上去却充满了疲惫。

　　“警长先生，我是来和你交战的。”白清炎平静的开了口，“事实上我只是需要caster先生的性命——虽然我与他私交不错，但是由于某种原因，我不得不来与他决战。如果你可以让路的话，那么再好不过了。”

　　“想看到他？那倒也简单，打赢我就可以看见了——勇者在前去讨伐魔王的道路上总会遇见魔王的手下，不打倒这些小头目可是不行的，一般的游戏都会这么设定的吧？”

　　越来越奇怪了，如果是一般的他是不会说出这种话的。最初的时候白清炎也曾经看过空切普特通过监控器反向拍下的他给他的弟子们宣言的那一段视频，在视频当中，那时的警长激情昂扬。他自诩为斯诺菲尔德的保护者，就算用尽再肮脏的手段也要保全这座城市。

　　但是现在的他身上却没有半点那个时候的锐气，感觉上几乎完全是另一个人了。

　　（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算了，打了再说。）

　　“清炎大人。”身后的黑岩自动上前一步，左炮右剑赫然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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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就发生了本文开头的那一幕了。

　　平心而论，这位斯诺菲尔德市的警察局长的实力确实不凡，本身已经达到了6=5达人即人仙的水准。在相当多的魔术结社里面，这样的实力已经可以担任首领——本身他的座下就有着好一批继承了他魔术思想的弟子，称之为结社倒也不算是错误。

　　但是他还是被白清炎击败了。

　　这是白清炎自命格“无惧”进化为“千军万马”后畅快淋漓的第一战，之前因为对手是黑岩，所以多多少少有了些顾忌。但是现在对上了这名警长，不仅自己可以肆无忌惮的出手，而且各种手段都能用上。

　　火力全开的白清炎一口气将方圆数十米以内的金属物品全部收来，直接塑成了一柄柄利剑，悬浮在半空当中。数十柄制式、长短、特性截然不同的利剑环绕着他不住上下翻飞，宛如插翅猛虎之双翼。“千军万马”掀起了阵阵劲风，宛如猛虎出闸之腥风。

　　警长手中所持的乃是一柄双手阔剑，极利于斩击。按照资料上所说，这应当是caster利用他的宝具制造出来的宝具，而原型则瞬间被同行的但丁一眼就认了出来：凯尔特传说当中圆桌骑士团首席圆桌骑士高文所持的轮转胜利之剑（excalibur gallatin）。

　　这柄剑并不像它的姊妹剑誓约胜利之剑（excalibur）那样声名煊赫，相反，它的传承已经完全隐没在excalibur的传说当中。如果说excalibur是聚集星球的光辉，那么excalibur gallatin则是显现太阳的炽热光线。

　　当警长和白清炎各自手持着手中象征太阳的神剑对拼之时，双方都将自己全部的力量尽可能的注入剑中。两柄神剑顿时就化作了两轮光彩夺目的小太阳，各自尽情的散发着自己的光辉。斯诺菲尔德市的大道上顿时好像变回了远古的战场，两轮太阳在天空一同冉冉升起。

　　单从手中的兵器来看，两者是不分胜负的。虽然白清炎的身体强度优于警长，但是被caster制造的轮转胜利之剑甚至还拥有着超过原典的威力。但是胜负并不是光靠手中兵刃就能决定的，白清炎唤出的那么多柄长剑个个都是切金断玉的好剑，更何况还有隐藏于一旁时不时突然跳出进行袭击的黑岩。警长的魔术体系乃是吸收了密教、符文甚至是印第安人古已有之的图腾术而形成的混沌魔术，极为依赖外物。面对数十把剑刃和三日月宗近的袭击，他的魔力有相当一部分都花在了防御术式上面。虽说他也曾经用轮转胜利之剑去斩断过飞剑，但是白清炎所使用的既不是丹鼎门的飞剑术，也不是符箓派的敕剑术，单单只是利用金属异能去进行驱使而已。斩断了利剑，反而使刃的数量变得更多了。

　　最终随着魔力一点一点的消耗，警长始终无法攻击到白清炎一星半点，不免有些急躁起来，于是便决定用解放真名来一决胜负。但白清炎的速度远胜于警长，在最后关头一个闪身便擦着光之洪流的轨迹冲了上去，干净利落地将剑刺了出去。

　　“真是可惜啊……”警长感慨道，“没能守护到最后。”

　　白清炎望着警长的尸体，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杀死他的是自己，但自己坚信自己没有错，可是警长有何尝错了呢？要说错误，恐怕就是最初美国症腐将伪圣杯选在了这里修建，最后引来了灭世魔王级别的大boss。而自己和警长都怀着正确的目的站在了这个战场上，可惜正确的道路不止一条。

　　仅此而已。

　　“哇，白小弟，你真是越来越能打了。之前在京都时候你也不过就是一般水平，现在居然连这种档次的都打得死了。”但丁从黑暗中跳了出来，惊讶道，“走走走，咱们去警察局，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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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前来之前，几人也曾经看过警察局内部的照片，以方便在屋内打架。但是没有想到进入之后，完全是另一番的景象。

　　大厦内到处都是华丽到极点的摆设，同时还有着无数一看上去就觉得好值钱的古董。在门厅的正中央甚至还有着一尊巨大的半身像——一看就知道是caster自己的。

　　“caster都有着阵地构筑的能力，看来就算是作家系的也不例外啊。”间桐慎二感慨道，“我听说他生前时候曾经用二十万法郎建造过一座城堡，并且用基督山城堡这个名字命名，想来就是这座了吧？”

　　但是不仅仅是如此，原本应当是宴请宾客所用的大厅内却到处是尸体。那些都是白清炎曾经见过的斯诺菲尔德市警官大队所属，他们的身边还散落着那些由caster所制造的宝具。

　　“一招致命，有够狠的。”但丁上去检查了尸体，摇了摇头，“看来是lancer了，全都是一枪即死。”

　　这些宝具都有着远超原典的威力，但在lancer的长枪下仍然不堪一击。准确的来说，应当是它们选错了对手。

　　lancer是苏美尔的天神阿努神亲自下令为了对付吉尔伽美什所制造的，由阿露露仿照阿努神的形象所创造。吉尔伽美什有着“王”的身份，那么诸神就给他“兽”的力量；吉尔伽美什有着无限的宝具，那么诸神就给予他可以封印住这一切宝具的武器。

　　就算那些宝具再怎么强大，神秘度绝没有能超过最早的苏美尔神系的，因此无一例外的受到了封印。它们并没有发挥出应有的威力，仅仅只是被凄惨的封印住，然后眼睁睁的看着主人的生命被夺取而已。

　　这也是警长之所以颓废的原因。自己的弟子全心全意的相信着自己，自己在敌人来临的时候却没能起到什么用处，反而是任凭对方直接突击将自己弟子的生命尽数收割。这样的师傅一定是十分不合格的吧？弟子们一个个挡在了身前，为了自己的理想而奋斗，但自己却可耻的留下了性命，警长的心中自然也是充满了不甘。因此也有了他出言向白清炎挑战的一幕，他想将生命抛洒在战场上，是死是活无所谓，只要能给死去的弟子们一个交待就好。

　　在这座基督山城堡的顶端，三人见到了caster。他已经几乎快要死了，腹间一道惨烈无比的巨大伤口正在潺潺的流出鲜血，使他的生命不断地流失。但不知为何，lancer并没有直接夺取他的性命，而是让他就这样一点点慢慢死去。

　　在他的手中还紧握着一杆火绳枪，那原本是警官大队中间的一人所持，却因为被少天师一咒杀死而没了人来使用。而在火绳枪枪口的方向不远处，则有着一大滩血迹，在血迹和caster的身体中间也并没有连接，应当不是caster自己的。

　　“他想要杀我，我给了他身后的御主一枪……”caster低低的笑了出来，声音中却带着一丝凄凉，“真是可惜，为祖国而死才是最美的命运啊，我却要死在这种跟法兰西八竿子打不着的土地上……”

　　三人都可以想象出那时的场景，lancer手持长枪直接突入，一枪就对准caster的腹部刺去。但caster除了是一名作家以外，同时还是一名神射手，他曾经在威廉·退尔的故乡用小手枪连续击中扔在地上的银币。面对着来势汹汹的lancer，他不慌不忙的举起了火枪，对着lancer身后的御主便是一枪。

　　也正是因为如此，一贯平和的lancer才做出了这般残忍的事情。

　　“还是没有看到故事的结局，真是期待啊，千百年前失散复又重逢的旧友，还有来自于东方大陆的奇怪少年，明明可以写出一本畅销小说的……”caster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身体也开始化为灵光消逝。

　　亚历山大·仲马，这是他的名字。放弃了作为贵族的煊赫姓氏，而选择了出身低贱的黑人母亲的姓氏。同时作为奢华和好客的集合体，虽然略有高傲但是不失和气。私生子不愿认他但仍将私生子作为骄傲，甚至做出了“我一生最棒的作品就是‘’小仲马”这样的发言。在他死后，他被移入了先贤祠当中，受到万人敬仰。

　　“one for all，all for one.（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白清炎走上了前去，捡起了那把火枪，“怪不得没有任何印象，原来是他的原创……”

　　“回头等战争结束了，谁去把战争的结局烧给他吧？”间桐慎二说道，“不过也不知道先贤祠让不让烧东西，而且似乎烧东西没法寄到天堂来着？”

　　第六位英灵的灵魂也安然进入了大圣杯当中，就在斯诺菲尔德的西北角，一座辉煌的神殿赫然现出了身影来。而与此同时，两道身影同时腾空而起，向着神殿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