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什么都是有了第一次再来第二次就容易的多了

　　其实白清炎也知道，自己提出这样的要求对方多半是不会同意的。如果一个做小弟的这么容易就把大哥给卖了，那他也不用混下去了，赶快卷铺盖跑路吧。

　　不过呢，白清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如果他的能力哪怕是有一星半点精神方面的他都不会这么干。所以说世界上永远只能比出一个最能打的能力者，而最强的能力者是比不出来的——因为强这种东西压根就没有一个标准。

　　白清炎的速度远超那个人的想象，他多半也没见过跑的这么快的能力者，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白清炎就已经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还顺带拍了拍他的肩膀。尽管白清炎的语气是挺平和的，可是估计那兄弟也吓坏了，当时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碧兵！”

　　青色的兵蚁听到了宿主的呼唤，再度变大了身形，朝着白清炎飞速的爬了过来。白清炎叹了口气，一掌切在那人的后颈动脉上，直接把他切晕了过去。随着宿主的昏迷，巨蚁也渐渐地消失在了空气当中。

　　这一个虽然是解决了，但是问题并没有结束。两侧房屋的无数扇窗户当中，一只又一只的虫子从中或爬或飞的钻了出来，密密麻麻也不知道有多少只。

　　艾尔比奥雷造成的虫子当中，多数都没有太过特殊的能力，只有少量才会出现“爆炸”、“不死”这样特异的能力。绝大多数的仅仅只是在大小、硬度等方面进行了强化，并且拥有着“军团化”这样大路货的能力。虫子个体的能力越弱，那么就越容易分离出更多的数量来，以数量取胜。当然了每被杀死一只他本人就会遭受巨大的痛苦，如果放出的数目只剩最后一只，那么杀死了他本身也自然就会成为缺陷者。

　　“虽说数量对我来说意义不大，但是这么多人也是很麻烦的啊……”白清炎有些苦恼的抓了抓下巴，有些后悔自己没带电击枪什么的过来了，随后他放大了音量朝四周喊道，“喂，我说我是来谈判的，大家先别动手好么？”

　　没人回答。

　　“好吧，那就都打晕了再谈吧。”

　　等到skill out的首领驹场利德——也就是上次那个猩猩男赶到的时候，白清炎正好将最后一个人打晕过去，顺带又丢在了一旁。

　　“我知道你，长点上机的‘白骑士’。”驹场利德看起来还是沉默寡言的样子，上次被白清炎打得那么惨这次居然还没有流露出恨意来，也当真是不容易，“虽然不知道你来这里具体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你两次打伤了我们的人是事实……”

　　“⑨……九豆麻袋，我承认我是打人了，不过你们的人也根本不好好听人说话，我只能打晕他们。如果要是我放手大杀，这里的人绝对没有一个能活的。上次是你们的人有借高利贷不还，所以我帮忙进来讨债，结果你们的人就先发动了袭击，我们当时也只是将人打晕了过去不是？”

　　“那这一次呢？”驹场利德沉声问道，“这一次你又是为了什么而来？”

　　白清炎叹了口气，该来的还是要来的：“前几天你们搞了一次暴动，直到现在离这里五百米远就被拉了黄线。我也听说警备队曾经进攻过，不过被你们打退了。你有想过继续搞下去会怎么样么？”

　　“无非就是引来更高等级的镇压，比如说你现在做的事情……虽然你比想象中的要好说话很多。”驹场利德说话的语速极慢，而且总是说一下停一下，白清炎也就耐着性子听了下去，“有些高位的能力者就是以任意的杀戮无能力者为乐，甚至还展开杀戮竞赛，比谁杀的树木更多……遇上了这种事情，我们这些无能力者又能怎么办呢？”他顿了顿，继续又说了下去，“如果说你们这些高位的能力者就是在天空翱翔的雄鹰，那我们这些无能力者在你们看来不过只是渺小的虫子罢了，但就算是再弱小的虫子也是想要活下去的啊……”

　　白清炎无力的叹了口气，这是整个学园都市风气所引发的问题，是一种社会意义上的问题。白清炎不是社会学家，当然摆不平这种事情。纵使他可以轻易地杀掉成千上万的敌人，但他也无法做到改变这个有些畸形的社会。

　　“我确实没什么办法，但是你们这样也不算是个办法啊……”白清炎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在原地坐了下来，“你看，如果这次不是我把这个活计给揽下来了，前来搞你们的就是暗部了。那群家伙根本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就算不为你想想，也该为你手下这些人想想吧？有没有杀过人？”

　　驹场利德一句话直接让白清炎住了嘴：“我杀过。”

　　“好吧，我换个问法。你们总该有父母吧？这里的学费虽然减免，但是也不算便宜，你们总也不能一辈子这个样子吧？当不良少年什么的，能混一辈子么？就算是黑社会人家也好歹要做生意呢吧？”白清炎看驹场利德也有松动的意思，就继续说了下去，“学园都市里面什么没有？真逼急了上面给你们这里来一发，你们就算有了这么些附虫者有什么用？不过说实话，我看你也不是不理智的人，这次你们干的也太过火了吧？”

　　驹场利德抿了抿嘴唇，并没有给出一个答案来，不过白清炎大概也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是手下人一被虫寄生后所以忍不住了吧？终于得到了能力，可以进行报复了……你们该不会刻意还去寻找艾尔比奥雷——就是那个红衣女人了吧？”白清炎看见驹场利德缓缓点了点头，一下子就捂住了脸，“我勒个去，你们还真这么干了啊。来来来，我先给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最后从巷子里钻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天黑了，让驹场利德那家伙理解整个事情还真是不容易，不过那家伙有两个弱点——

　　“第一呢，他的思考回路实在是太固定，很好揣摩。而且这种傻大个虽然很固执，但是你只要给他看到‘事情的真相’就很容易说服他。”丝柔依次伸出了食指和中指说道，“第二则是他的立场，他一直是为了保护别人——主要是他手下的那些小弟，当然还有某只萝莉——那么只要我们说明对他们有极大的好处就行了。他们又不是什么人权斗士，或许这家伙是真的想要改变这种现状，但是他手下的那些人一旦都同意了，他也不得不为手底下那些家伙而考虑了。”

　　是的，白清炎和驹场利德达成了协议。这段时间驹场利德立刻将手下的人全都召集起来，并且着手拆毁那些他们自己装上的障碍，但允许保留武装。相应的，白清炎会负责协调工作，首先将那些进行无能力者狩猎的能力者全部进行处理，并且着手解决他们的福利问题。同时也会将他们作为无能力者的典型来宣扬，起码让其他无能力者看到点希望——既然不愿意上学，那么协助工作如何？总有上面的家伙需要这样的人来解决一些问题的。

　　“我什么时候也变成这种家伙了呢？”白清炎苦笑了一声，自己说白了也就只是在合伙欺骗其他人罢了。根本的问题还是无法解决，无能力者被歧视的事实依然存在，这一次的被压下去依然会有下一次的发生。

　　枣真夜也曾经说过想要改变这样一个社会，但她也说了，现在能做的也只有从自己的身边做起，这样的事情做到恐怕就是花上二三十年也不应该感到奇怪。白清炎也是拿这样的借口去忽悠驹场利德的，他说大家可以一点点慢慢来，先改善第七学区的现状再说，这样总比他们和他们相关的人都被杀个一干二净好得多——白清炎甚至认为这句话才是说服他的关键。在中间白清炎还特意配上了自己脑补的暗部们可能做出的行动来，包括监禁某只萝莉、凌辱某只萝莉、放置play某只萝莉等等等等。

　　自己也不是那种夸张到了极点的家伙，登高一呼应者云集什么的，那种人根本不可能是自己这样的。自己能做到的也就只有尽力的护住自己身边的这么一点人罢了，就连自己选择去清除原始三虫的源动力也是“已经给自己身边的人造成了危害”。

　　“清炎大人，有什么问题吗？”黑岩一直在家中等待着白清炎的归来，看到白清炎回家便自动迎了上去，“饭菜都已经做好了，请问……”

　　“辛苦你了，没什么大不了的。”白清炎摇了摇头，有些事情只要自己知道就好，“帮我联系下丝柔，就说事情办成了，并且把协议发过去……对了，还有帮我给碇叔叔那里发条信息预约下，就说明天要去探望下夏洛特同学的情况。”

　　“是。”

　　一人之力始终只是一人之力，自己能做到的……也就只有尽力守护住身边之人的安宁，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