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相迎不道远，直至长风沙

　　白清炎在学园都市消失已经整整两个月了。

　　自大霸星祭结束之后，丝柔·布亚克尼休就再也没有去上过任何课。学校的上层也对此无能为力，毕竟对丝柔有命令权和约束力的人从始至终只有一个。

　　亚雷斯塔·克劳利总理事长。

　　只可惜这位二十世纪最大之中二始终不肯发话，丝柔不去上学也是一副由她去吧的样子。于是一年a班也因此陷入了半瘫痪的状态之中，如果这是高校争霸类的题材，那么下面要发生的必定是“常盘台趁机多占领了几个街区”这样的戏码。

　　不过常盘台的大小姐们显然不会这么没品，最多就是食蜂操祈听说了事情后去看在学园都市出入口那里站成望夫石的丝柔，具体说的话是好是坏就是另一码事了。不管食蜂操祈说什么，丝柔从始至终都只回答她一句话：

　　“他说过的，他一定会回来的。”

　　食蜂操祈当然是没法理解丝柔是一种怎么样的心情，其他不知道内情的家伙也不会懂，亚雷斯塔是懒得去懂，真正明白的人恐怕也只有丝柔自己了。

　　在十二年前的那个清晨，那个人就那样背对着自己走出了圣乔治大教堂的门口，还做出了“很快会回来”这种约定。当时的自己还小，什么也不懂，只是一味的赌气不和他说话——仅仅是因为他不带自己一起去而已。那个时候，自己只是一厢情愿的以为他会回来，然后陪着笑脸对自己道歉，之后再带自己出去玩。自己以前全然忘记了，明明在一个多月以前，自己曾经失去过一切。

　　小孩子都是健忘的，不是么？

　　直到本笃修道院传回了消息之后，自己才开始不知所措起来。那个人在破坏掉魔导圣杯后真的进入幽界失踪了？怎么找都找不到？开什么玩笑，这种事情怎么会是真的？最多两天！只要两天，那个家伙就一定会乖乖的回来的！

　　可是两天过后，依然没有任何新的消息传来。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丝柔的心情也就从一开始的“等他回来了讨好我”变成了“只要他回来了我就原谅他”，随后变成了“只要回来我就一定乖乖的听话，吃饭再也不挑食，玩具也可以不要，只要回来就好”。

　　最终，丝柔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世界并不是围绕着自己转的，而有些东西一旦失去了就再也不会回来。

　　“像他那种家伙恐怕不会在幽界出什么事的，多半是已经回去了吧？”依文洁琳看到丝柔这幅魂不守舍的样子也有些不忍心，于是便跑过来对她稍做安慰，“我曾经从他口中听说过学园都市这个名字，或许有可能他就是从那里来的。你只要找到机会去那里，说不定就可以遇见他了呢。”

　　正好这个时候萝拉·斯图亚特也跑过来问她要不要去学园都市，那里是能力者的聚集地，未来视这种传统的超能力在那里也是极有研究价值的。

　　那么就去吧。

　　只可惜在到了学园都市之后，依然没能见到那个人。丝柔也就这样作为亚雷斯塔的工具一天天的生活下去，直到那个春季的入学式上面，一个看上去和普通高中生没什么两样的男生从后门悄悄地走了进来。

　　尽管无论从哪方面看都不像，但是自己的心脏却开始疯狂的跳动起来。有一个声音在自己的心里说，是他，就是他！

　　自己是精擅预言类的魔女，在第六感上尤为出众，通常出现了这样的感觉就一定没错了。但是这件事必须要特殊对待，因为是绝对不容搞错的事情。

　　首先是武术和气魄，还有和金属相关的能力。丝柔可是清清楚楚记得那个人只身杀入敌阵中万夫莫敌的气概，这一项在入学式的最后就被轻而易举的确定了。尤其是当他一手枪一手剑的时候，这两个外貌迥异的身影在丝柔的心中已经重叠了。

　　其次就是compione的身份，这一项也好办。清教也通过一些渠道确定了那个人的权能，锻造、偷窃、火焰，只是无法具体到哪位神身上罢了。

　　于是丝柔就一直跟在他的身边，看着他将阿南西弑杀，最终获得了偷窃的权能。到了这个时候，身份已经几乎是确定了，就是不知道为何他会回到十二年前去。但这是已经被确定的过去，是不容改变的存在，自己只要等着发生就好。

　　没有想到，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比他还大了呢。第一次相遇时，明明他看起来就比自己还成熟。在追随他背影的同时，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的时间。

　　虽然在追逐天照的过程当中，那个人的身影再一次的消失，但是丝柔知道，那不过只是去完成他应该做的事情而已。不管别人说什么，他一定会回来的。

　　（这一次……绝对不会再让你溜走了。）

　　……

　　汪震来魔都其实只不过是顺路罢了，在交待了一些事宜后，他又匆匆的赶往了帝都。有关于以白清炎为首的组织建立的事情，就交给了空切普特这种专业人士来办。

　　空切普特一直是以天才少年加科研人员的设定在世界上活跃，做起这种事情倒也是得心应手。不过白清炎怎么看都觉得这种情况不能称之为得心应手，似乎……他根本就是在从一些文件夹里面往外拖现成的东西啊？

　　“喏，回头只要把这个东西给亚雷斯塔那个大光头扔过去就行了。如果你有其他什么渠道的话，那么正好把作为组织标志的东西也给送到那几个女人的身边，这样大光头再怎么抵赖也没用。”空切普特把一大堆东西一股脑的全都丢在了白清炎的头上，嘴里已经开始吹起了泡泡糖，“我把法之书的译本也放在里面了……不是这个世界的，是某几位中二人士上一世看过的版本，估计和这一世的相去不远，虽说他们几个人合计一下能全都背出来是很让我吃惊啦……”

　　白清炎随手抓起那本《法之书》看了几眼，果然满满的中二气息。什么“had！此为nuit的显现”，什么“我的从者们寡少而隐秘，而他们必定统治众多而显赫之人”，中间有不少什么都可以归结于精神病的呓语，估计亚雷斯塔老兄当年在开罗的时候就是一边抽着大烟一边聆听艾华斯的教导的。听说还珠楼主当年也就是这么写出《蜀山剑侠传》的，或许让这两位相互交流交流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至于“上前来，孩子，在繁星之下领受满盈之爱”和“我高过你又在你之中。我因你的狂喜而狂喜。见到你的愉♂悦便是我的愉♂悦”这两句则让白清炎根本断定了这家伙果真是搞过性滥交的……

　　只不过有些东西的吐槽力度必须在亚雷斯塔的《法之书》之上，如果说法之书是前中二的代表作的话，那么空切普特搞出的就是不折不扣的现中二。

　　“这是什么东西啊！你弄点像样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