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召唤

　　那是就连记忆都消失，也无法忘却的感情……

　　内心世界的雷哲所说的话让他有些不太理解，什么样的感情就算记忆都消失，也无法忘记？

　　“这里的人你都很陌生吧？但在你第一次看到他们时，有些人就算很陌生，你也有种能够叫出他们名字的感觉吧？这是因为在很久很久以前，你的精神寄托就是这无尽的世界，虽然这么说有些过分，但在过去的你的确如此，你热爱这些世界，热爱里面的人物，任何剧情在你看来都是充满幻想和慰藉，就算对三次元失望，在你看来只要有二次元也能让自己有活下去的勇气……”内心世界的雷哲平静地说道，他所说的就是事实，那就是过去的他，一个对三次元失望，却不得不活在那种世界的宅男。

　　有人说觉得失望干脆去死算了，但死能解决什么，只不过让自己变成发臭腐烂的尸体罢了，好死不如赖活着，而为了让自己活的更快乐，雷哲一直都沉寂在自己的世界中，那就是自己幻想的世界，无尽的二次元世界。

　　抬起手，拿起面前的酒杯，内心世界的雷哲摇晃着，里面的酒水也不断旋转，他看着周围的人，看着站在舞台上欢唱的少女，脸上带着笑容说道：“如果给你一个实现愿望的机会，你想要什么？这样的问题我曾经问过很多次，结果答案都是一样的，我希望离开那个让自己感到失望的世界……”

　　“但那只是一个愿望不是吗？能够实现愿望的奇迹和魔法，是不存在的。”雷哲看着对方这样说道。

　　喝掉杯中的酒，内心世界的雷哲将酒杯重新放在桌子上，他的视线重新回到雷哲的身上：“有的，魔法也好，奇迹也好，愿望也好，都是有的，看到这些人了吗？还有那些我们经历过的事情，那些就是奇迹，就是我们的愿望，我们实现了。”

　　“只不过，任何的奇迹都需要代价，而我们的愿望所付出的代价更多，多到我们无法承受，没办法去承担的地步呢……”在说到这里的时候，站在台上唱歌的银河妖精雪莉露突然停下，就连伴奏的乐队也是如此。

　　看着逐渐变得透明的右手，雪莉露并没有任何慌张的表情，相反她紧握着麦克风大声说道：“是要和各位说再见的时候了，能够来到这里，是我的幸运，很高兴认识你们，让我唱吧，唱到最后的一颗，让我的歌声永远都回荡在这个小镇的上空吧！”

　　音乐再开，雪莉露表现的比刚才更加热情，所有人的欢呼都献给这个美丽的银河妖精，而在这首歌中，雪莉露的身体不断变得透明，最后消失在舞台上，她手中的麦克风掉落在地上发出低沉的声音，但是那配乐依然没有停止，依然在回荡着。

　　在舞台下，有不少人开始逐渐变成光芒消失，但其他人好像并没有察觉一样，依然在疯狂的欢呼着，因为这个时候另一位少女已经走上台，拿起掉在地上的麦克风，再次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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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真是可惜呢，以后再也听不到这美丽的声音了，我会想念的。”夏亚放下酒杯，他摘下自己的面具，露出英俊的脸庞，他看着坐在自己周围的人继续说道：“很高兴认识你们，我先走一步了，真的很想再继续听下去，继续生活在这样的小镇中啊。”夏亚说完也随着消失了，其他来自高达世界的人只是低沉的笑笑，他们拿起酒杯然后碰一下。

　　“后悔吗？”阿姆罗突然开口说道。

　　“撒，这种事你不已经有了答案吗？”克鲁泽笑笑，他抬起头看向远处，然后继续说道：“这个世界，突然离开还真是有些不舍啊……”

　　叮叮……

　　酒杯掉落在桌子上，里面的酒水洒在外面，来自高达世界的人一同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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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说，某个宅男会去我们的世界吗？”红白喝着冒着热气的茶，很没精神地说道，在她身边围坐着一群来自幻想乡的女妖怪。

　　“谁知道呢，去和不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吗？当初那么多人现在只剩下我们几个，还真是有点。”八云紫说到这里摇摇头，被雷洛当初救出来的人并不多，其他人都死在真神的清洗之中了。

　　“这样也好，我们原本的命运就是这样，只不过我们比其他人多活了几十年，现在也该结束了，这里的生活，我会想念呢，以后没人会和我喝酒了。”伊吹萃香将杯中酒喝完，脸上带着些许没落，生活十几年的地方就要离开，真是有些不习惯，而且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会和自己拼酒了吧。

　　“如果你想，可以留下。”上白泽慧音说道。

　　萃香笑笑，什么都没说，如果可以的话她也很想留下，但那是不太可能的，自己就算留下又有何意义呢，某个人的心中没有，也不肯能会有自己的位置吧。

　　拿起自己装满酒的葫芦，萃香开始一通狂喝，最后她的脸都变成红色，之后她的表情也有些走样，看来已经醉掉了，她打着酒嗝对其他人说道：“撒撒，果然酒要这么喝才有趣，就这样吧，我的朋友们，有机会再见吧。”说到这里，她看向某处，脸上浮现出笑容。

　　再见吧，虽然短暂，但我却很快乐……

　　接着，伊吹萃香就消失在众人面前，从来不离开她手的葫芦也掉落在地上，不断摇晃着。

　　“那灵梦，剩下的事情叫拜托你了。”八云紫和其他人的身体也逐渐变得透明，她带着笑容对灵梦说道。

　　“嗯，我知道了。”灵梦依然悠闲的喝着茶，看着远处的庆典，她的表情到现在都没太多的变化，而来自幻想乡的一众女妖怪们消失在这里。

　　“突然变得这么安静，我还真有点不习惯呢……”眼泪顺着脸颊滑落，灵梦低着头看着手中捧着的茶杯，脸上浮现苦涩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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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您要注意身体，而且不要随便的喝酒了。”茶茶丸看着眼前的金发萝莉如此说道，就像在叮嘱自己的女儿一样。

　　“啰嗦，我当然知道怎么照顾自己了。”依文洁琳哼着说道，而她的表现让茶茶丸也露出不少笑容。

　　“那，再见了，我的主人，我会想念您的……”

　　看着消失的茶茶丸，依文洁琳沉默着，在她身后走出一个绿色长发的女人：“茶茶丸也走了吗？”

　　“啊啊，你那边呢，露露也走了？”依文洁琳点点头，她并没有转身，依旧背对着C.C.，C.C.发现依文洁琳的双肩有些颤抖，她应该是在哭吧。

　　“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样快呢，突然有些不习惯。”来到依文洁琳的身边，两人看着下方不断变少的人群，她们都沉默着，因为这个时候她们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任何语言在这个时候都会变得苍白无力。

　　“你说，这样做值得吗？”在沉默很久很久之后，依文洁琳突然开口说道。

　　“我不知道，值得？不值得？我想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看法吧，但不管怎样这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也许在他们看来这样做都是值得的，因为这也是为了他们心中那份仇恨和执着吧。”C.C.如此回答依文洁琳的问题，之后两人再次陷入沉默，继续看着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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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不断化作光消失的众人，雷哲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而内心世界的雷哲依然很平静喝着酒。

　　“这到底是……”雷哲有些茫然地说道，原本热闹的庆典到现在人越来越少，但就算如此他也发现剩下的人还是在享受没有结束的庆典，他们喝酒，歌唱，吃着东西，仿佛那些消失的人都和自己无关一样。

　　“这就是实现愿望的代价，他们为了帮我们，使用一种很极端的方式，而代价就是他们自己的灵魂。”内心世界的雷哲点着烟，他看着周围继续说道：“为了让你能够恢复记忆，为了能够让你找回最初的东西，他们在用自己的方式来帮助你，感觉是不是很傻？他们为和自己没任何关系的人付出如此多代价，看上去很傻吧？”

　　内心世界的雷哲笑笑，虽然在笑但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虽然很傻，但他们并不讨厌，因为他们都是我的家人啊……”

　　“正因为我们是家人，才会这样选择，为自己的家人做点事情有什么奇怪的吗？”这个时候浦原喜助和蓝染两人同时出现，在浦原的手中有一颗漂浮在手心中蓝色宝石，这宝石散发的光芒很柔和，很温暖，看到这东西时雷哲就有种放松的感觉。

　　而这个时候整座小镇已经陷入安静之中，因为其他人都已经消失了，乐器和麦克风掉落在地上，酒杯酒水也满地都是，刚才还充满欢笑的小镇已经变得死静。

　　“一切都很顺利，我们成功了。”蓝染依旧笑着，而浦原将这颗蓝色的宝石交给内心世界的雷哲。

　　“虽然和预想中的不太一样，但应该能够解决你遇到的问题，没想到最后合成出来的东西和崩玉极为相似，但却又不同，因此我们把它称作‘魂玉’，至于能力暂时还不知道，这要你以后自己慢慢去发现，威力和作用绝不在崩玉之下，这我们能够保证。”浦原喜助给两人解释一下这个东西的不同之处，然后他和蓝染的身体也变得模糊起来。

　　“你们也要去吗？”内心世界的雷哲说道。

　　“这种事早就决定好了，不是吗？”

　　“你能改变，我相信，就算在另一个世界我们也会支持你，你并不是孤单一人，因为我们都一直在陪着你。”蓝染和浦原说完后也跟着消失了，他们化作光进入散发蓝色光芒的魂玉之中，在这瞬间魂玉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几乎笼罩整个内心世界。

　　“你能改变吗？我，拭目以待。”内心世界的雷哲说完，接着手中的魂玉瞬间钻进雷哲的体内消失，而对方也跟着离开内心世界，至于去什么地方，他想很快就会有答案吧。

　　“这样安静，还真有点不太习惯呢，混蛋们，庆典怎么停下来，继续，继续啊！”雷哲大声喊着，而在他的话语中，绿色双马尾的少女走上舞台，拿起落在地上的麦克风，她看着下方的雷哲，在没有伴奏的情况下轻唱着。

　　诞生在世上，然后察觉到，自己只是模仿着人类而已，明知如此我依然继续歌唱着……

　　初音唱着，唱着自己另一首名曲《初音未来的消失》，而她现在的观众不再是过去那些人，而是那个独自坐在台下的男人，不，或许说她的观众依然没有变，还是那些曾经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就算他们不在，他们的欢呼也依然回荡在这个小镇中。

　　一个，两个……

　　无数的人影出现在小镇中，轻音部的各位重新拿起自己的乐器，黑礁的女流氓们依然在那里划拳，其他人也在那里大呼小叫，就跟过去一模一样。

　　唯一改变的就是他们仿佛都看不到独自坐在那里的雷哲，甚至有人如同幽灵一样从他的身上穿过，这个小镇还是和当初一样，没什么改变。

　　“一个人喝酒，不觉得无聊吗？”C.C.坐在雷哲的对面，拿起酒杯给自己倒上酒，举起来看着对方说道。

　　“谁说一个人，我们不是人吗？虽然我讨厌喝酒，但这次我就豁出去了。”依文洁琳也这样说道，而那个总是抱着茶杯的灵梦这次换成酒杯，一言不发的看着雷哲。

　　“雷，你并不是一个人，因为我们都还在你的身边。”这一次，伊卡洛斯没有再称呼雷哲为Master，而是喊出他的名字，这位从来都是很三无的少女脸上浮现温柔的笑容，她双臂环绕在雷哲的脖子上，背后那对翅膀突然展开然后将所有人都围绕在中间。

　　“如果想哭就哭出来吧，我们是不会在意的，而且其他人也看不见。”伊卡洛斯继续说着，她的话让雷哲的身体颤抖着，原本一直在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

　　雨从天而降，就算有伊卡洛斯的翅膀遮掩，雨水依然浸湿众人的衣服，雷哲低着头，身体颤抖着，虽然伊卡洛斯那么说，但他还是无法痛快的哭出来，水迹滑落在酒杯中，这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谁也分不清楚。

　　庆典继续着，在这倾盆大雨之中，只不过他们不再是原来有意识的生命，而是一群雷哲幻化出的影响……

　　“我，真的很幸福，真的……”喃喃中，雷哲如此说道，剩下的几个女人忽视一眼，然后脸上浮现出笑容。

　　“我们，也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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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的世界，脚下是漆黑的湖水，在湖中央是高耸的金字塔，消失的雷哲出现在金字塔上，他看着下面陌生的环境，有些摸不到头脑。

　　“你来了吗？”背后传来平静的声音，雷哲猛然转身发现一个奇怪的生物站在自己身后，由黑雾组成的身体，白色诡异的面具，而在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年幼穿着修女装的小萝莉。

　　“你们是？这里是什么地方？也是内心世界吗？”雷哲谨慎地说道，本能告诉他这两个突然出现的人对自己没有恶意，只是本能同样告诉他接下来会有很头痛的事情发生。

　　“我叫昜，她是茵蒂克丝，这里并非是内心世界，而是另一个空间，这里是你的起源之地，而我就是你的起源之一。”昜平静地说道。

　　“起源？”

　　“没错，按道理说每个人都应该只有内心世界，那里是能够窥探真实自我的地方，但如果当这个人的起源觉醒后，就会出现另一个相应的空间，就是你现在身处的地方，这里其实也没太多作用，只是代表一个人的本质，而你的情况比较特殊，因为死神之力的关系让起源融合分割出来的灵魂，就有了现在的我，以及……”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另一个声音给打断。

　　“另一个就是我……”黑色的湖水中浮现出白色身影，他和用雾组成的身体不同，这个出现的人穿着白色剪裁得体的服装，脸上带着遮住右半张脸长角的白色面具，而左边却是布满魔纹的脸，这张脸雷哲很熟悉，因为他也拥有如此的容貌。

　　“侌，你的另一个起源，代表这世间万物的黑暗，绝望……”侌低沉的笑着，他暴露在空气中的脸变得非常扭曲，就连眼睛都变成诡异的紫色，身上也开始疯狂散发危险的气息。

　　雷哲突然有种错觉，自己在面对这个叫侌的男人时，就像把镰刀放在自己脖子上的死神，随时都有可能收割自己的性命，这是他二十年来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做恐怖，什么叫做绝望！

　　汗水浸湿自己的衣服，身体颤抖着，甚至就连自己的灵魂也仿佛离开身体，现在雷哲唯一的想法就是自己完蛋了，自己一定会被对方杀掉，没有任何机会！

　　“解！”身后传来依旧平静的声音，在这声音出现的瞬间，缠绕在雷哲身上的恐惧瞬间消失，连那种让他作呕抓狂的气息也没了，就仿佛一切都是梦，自己只不过做了一场很真实的噩梦。

　　“下马威吗？侌，这场决斗会非常公平的，你不是一直都想推翻命运吗？现在机会来了，你要是能够击败雷哲，你就能获得身体的控制权，但如果你失败，就乖乖和我重新融合，然后帮助他对付以后的事情。”昜的声音好像永远都不会改变，从来都是这样平静，没有一点波澜，他直视下方的侌如此说着。

　　“嘿，这种事我求之不得啊，你觉得以他现在的力量能和我战斗吗？就算有你们的帮助，我可是得到半颗起源之种，这里面蕴含的力量不是你能想象的，看到我现在的身体了吗？这就是起源之种的帮助啊，现在不要说他，就算你也不是我的对手！”侌带着强大的自信，他身体的力量不断提升，这力量甚至已经影响到整个空间，平静的湖水变得躁动不安，如同被烧开一样沸腾着，渐渐的这湖水竟然变成赤红色，如同岩浆一样翻腾着炙热。

　　“我说过，这会是一场很公平的决斗，鹿死谁手现在还不知道，茵蒂克丝，我们开始吧。”昜这样说道，而他身边的修女萝莉点点头，祭台上那颗完整的黄色椭圆形宝石发出微弱的光芒，接着逐渐变得明亮起来。

　　“第一颗宝石是‘现实’，这究竟是你的幸运，还是不幸呢，雷。”茵蒂克丝说完她的身体瞬间消失，融入那颗宝石之中，而与此同时起源世界的上方出现一个巨大的魔法阵。

　　这是一个复杂的六角星魔法阵，里面是驳杂混乱却很清晰的图案，而在魔法阵的外面是无数陌生的文字，一圈圈将整个魔法阵围在中央，而在魔法阵的一个角上浮现出圆形图案，如果仔细分辨的话这图案就像一条长着翅膀咬着自己尾巴的蛇一样。

　　“侌，我还是那句话，命运是无法反抗的，你的命运早就决定好了。”昜的话说完，他身边的祭台上的黑色铁链浮起，然后缠绕在雷哲身上，尖锐的前段刺入他的身体，但这一刻雷哲并没有感觉到疼痛，接着这条锁链将那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蓝色‘魂玉’从他身体中拽了出来。

　　这颗刚刚被合成的宝石在黑色铁链的作用下瞬间破碎，碎片融入祭台上的不同凹槽中，接着这些凹槽开始散发出不同的光芒。

　　“你失败的原因就是过度自信，你太小瞧雷哲，以及其他人的决心了，这就当给你一个教训好了，茵蒂克丝……”

　　“召唤……！”天空中传来茵蒂克丝的声音，在这瞬间下方的侌突然察觉到不妙，恐惧在他的心头蔓延，他已经猜到对方要做什么了。

　　“现实宝石的能力，就是实现使用者的一切愿望，它是最鸡肋，也是最强大的宝石，全力使用你知道能达到什么效果，比如说，召唤其它五颗宝石出现什么的……”伴随着昜的话，祭台上出现刺眼的霞光，在光芒中五种不同颜色的宝石出现在空中，最后镶嵌在椭圆形的凹槽里，在这一刻，整个起源世界，乃至外面所有的世界都颤抖一下，隐晦强大的力量穿透无数空间，疯狂向外扩散，几乎所有拥有力量的人都察觉到这不同寻常的力量波动。

　　“你输了……”昜看着下方的侌，平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