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主峰之下,神火洞天。

  来惊露台已经有些时日的老陆,带着斗笠,走过通往山根的宽大石道,暮气沉沉的眼神,较之往日多了几分含饴弄孙般的惬意。

  神火洞天是惊露台的修行宝地,在荒山主峰的正下方,通道直径约有百丈,光是正中铺好的青石大道都有数十丈宽,越往地底行走温度便越高;走到中段,道路两旁已经冒出火苗,而最深处的地下洞天,依旧只能看到一个红色小点。

  惊露台的内门弟子,表现优异的可以在洞天内闭关,不过没人能走进洞天内部,只能在通道两旁寻一间开凿好的石室打坐。

  左云亭身上顶着避暑符箓,轻摇折扇走在老陆背后,目光扫过两侧崖壁上的洞府,询问道:

  “老陆,你说这些人图个啥?好不容易修来了几百年的寿命,结果大半时间都把自己埋着,寻欢作乐的时间恐怕还没寻常人多,依我看来这不白活了吗?”

  老陆负手前行,对此呵呵笑道:

  “以前你说这话,我肯定骂你不懂何为‘大道’;现在看来,大部分确实是白活,我要是能回到你这年纪,还修个什么仙,有个灵谷的修为就去闯荡江湖,不知道活的多自在。”

  左云亭面露谦虚:“知错能改就好,就怕你你们这些凡夫俗子看不透;齐甲和王锐那俩就属于看不透的,惊露台的小仙子最近在比拼琴艺,我叫他们去喝酒听曲儿,结果那俩非得跑这地方来活受罪,劝都劝不住。”

  “也不能这么说,齐甲志向不一样。人活着都有追求,齐甲为的是以后替苍生斩妖除魔,现在肯定要埋头苦修。若是人人都和你我这般看得通透,想着及时行乐,那这天下就该妖魔鬼怪做主了。”

  左云亭对这个倒是有些茫然:

  “老陆,话说妖魔鬼怪到底长啥样?我和你出来这么久,也没见过狐狸精啥的,亏得我和王锐上次还在山外面的破庙等了好几晚上;那些个说书的老匹夫,就会哄骗老实人,还九曲十八弯讲的死慢,每次都断在关键时候……”

  老陆摇头一叹:“说书的懂个啥。九宗辖境是太平地方,很难看到成气候的妖魔鬼怪,外面妖魔鬼怪可不少,我当年和仇封情那龟孙儿,就一起出去杀过妖魔鬼怪。”

  “哦?遇到狐狸精没有?你是不是中招了?”

  “妖怪不一定全是鸟兽所化,有一心向善的妖,也有无恶不作的人;只要所作所为与人道相驳,对我们来说都算是妖魔鬼怪,我以前差点变成妖魔,好在最后及时醒悟了。”

  “是吗?你怎么差点变妖魔?被狐狸精魅惑了?”

  “你怎么三句话不离狐狸精?我是求长生太执着,从一开始就走歪了。外面走歪的人可不少,最厉害的是‘幽荧异族’,信奉太阴神君,为了长生啥都敢做,南方九宗、剑皇城、北境七仙这些仙家抱团儿的势力,防的就是那些人。”

  “太阴神君是什么人?”

  “太阴神君不是人,是太阴幽荧,代表阴阳之中的‘阴’,与之相对的是太阳烛照。”

  左云亭闻言一愣,有些不解:

  “阴阳也能分正邪?没阳哪儿来到阴,小孩子都懂的道理……”

  “话是如此,但神仙的事儿,谁能说得清?东南西北都能分出好坏,南方之主窃丹,到现在还被压在我们脚底下动弹不得……”

  轰隆——

  老陆正说到此处,脚下的大地忽然震动了下,或者说整个荒山主峰都震动了下,两侧石壁上出现数条裂纹。

  咔咔咔——

  老陆脸色微变,抓着左云亭就往出口飞退。

  左云亭也被吓了一跳,急声道:

  “你这老破嘴,不是说不能动吗?这是啥?”

  老陆没有言语,飞退到神火洞天入口处,手放在腰间剑柄上,盯着地底深处。

  好在震动只持续了一下,荒山之上便出来一道呵斥:

  “镇!”

  声若洪钟,响彻整个神火洞天。

  山体的震动戛然而止,又恢复了方才的宁静。

  老陆表情严肃,安静等待半晌,确定没异样后,才松了口气:

  “没事,地下那畜生撞了下封印罢了;都快寿终正寝了,还能搞出这么大动静,也不知当年是怎么给封住的……”

  “老陆,你怎么脸都给吓白了?一大把年纪,临危不乱的道理都不知道?”

  “你这叫‘不知者无畏’。”

  “啥不知者无畏。这叫‘出不来不用跑,出来了跑不脱’,这么大的山都压不住,你一个糟老头子跑有啥用?还不如站在原地看热闹。”

  “……”

  老陆话语一噎,还真没法反驳,想了想,也唯有摇头一笑:

  “唉……孺子可教。”

  ……

  ……

  轰隆隆——

  地动山摇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也就十几息的工夫。

  等大地安静下来,原本的溶洞彻底垮塌,到处都是乱石和尘雾。

  左凌泉把汤静煣搂在怀里,确定动静停下后,收起了凤凰护臂,取出了一颗照明珠——眼前乌烟瘴气,连几尺外都难以看清。

  汤静煣以为要被活埋,死死抱住左凌泉,微微发抖。

  泪水也浸透了肩头衣襟,他看着近在迟尺的汤静煣,犹豫了下,抬手在汤静煣的背上轻拍了两下:

  “别怕,我在呢。”

  汤静煣听见人声,身体微抖,小心翼翼睁开眼帘瞄了下,却见周边全是雾蒙蒙的灰尘,就好像置身九幽地底,又连忙闭上眼睛,稍显惊慌的道:

  “我……我们是不是死了?”

  左凌泉有点好笑,想了想道:

  “刚到鬼门关,牛头马面过来了……”

  “啊?!”

  汤静煣脸都白了,哪里敢睁眼:

  “不会吧?就……就这么死了?那公主她们……”

  说着说着快委屈哭了。

  左凌泉见状,连忙安慰:“开玩笑的,没事,你睁眼看看。”

  藏在汤静煣胸口的团子,听见说话声,打量一眼周边环境后,轻轻“叽!”了一声。

  汤静煣方才确实被吓到了,稍微缓了片刻,才睁开眼帘,打量周边。

  坍塌的溶洞已经平静下来,方圆三丈到处都是崎岖乱石,地面之上还有裂缝,不宽,看起来没有任何出口。

  汤静煣抱着左凌泉环视一周后,有点绝望:

  “小左,这可怎么办?我们怎么出去啊?”

  左凌泉搂着汤静煣的肩头,摇头道:

  “慢慢挖呗,我们又不是凡夫俗子,饿不死,大不了挖个把月挖出去。”

  汤静煣有了修为,但还没从寻常人的观念中转变过来,听见这话才想起她可以很久不吃东西。她缓了片刻后才回神,抱着左凌泉的双手想要松开,可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左凌泉唯一的依靠,她怕松手就没了,迟疑了下还是没动。

  左凌泉知道汤静煣吓得不轻,打趣道:

  “汤姐,我可是你弟,你这么抱着我,被公主晓得,我怕是得掉一层皮。”

  汤静煣也觉得抱着不对,可她就是不敢松开,左右四顾间,小声道:

  “姐害怕,让我抱一下也不行?真是的……方才还故意吓唬人,我还以为我俩真死了……”

  左凌泉自然不介意被女人抱着,搂着汤静煣的手也没松开,他来到尚未垮塌的石壁旁,贴着墙壁侧耳倾听。

  方才他进入地底的时候,便发现地底的溶洞和断层裂缝很多,还有不少暗河,暗河便算是通道,只要沿着走,应该就能找到出口。

  左凌泉倾听不过稍许,便听见地底远处的细微水流声。

  哗哗哗~~

  确定大概方向和距离后,左凌泉拔出了墨渊剑,在石壁上画出一个半圆,然后削切石壁,挖出供人通行的洞口。墨渊剑作为上品灵器,哪怕不动用真气,劈断铁器也轻而易举,切寻常石头,和切豆腐没啥区别。

  嚓嚓嚓——

  汤静煣抱着左凌泉的腰,发现左凌泉在认真忙活后,觉得自己有点碍事,最终还是松开了手,来到了左凌泉的背后,从怀里取出伤药,涂抹后背皮肤上的灼烧痕迹。

  左凌泉有修为傍身,背后的烧伤其实无伤大雅,不管也能自行恢复,但汤静煣看着还是揪心:

  “唉~都怪你以前不让我试,早知道连自己人也打,我就用其他招式了……吴姨用雷劈你,我还偷偷笑话她来着,这么看来,我也强不到哪里去。”

  左凌泉切着石壁,把碎石踢到一边,含笑道:

  “能把我打一顿,我也挺高兴的,总比站在旁边干看着,什么忙都帮不上强。姜怡要是有你这本事,估计能天天在家表演‘铁锅炖驸马’……”

  汤静煣被这没头没脑的话给逗的“嗤——”的笑了一声:“公主可记仇了,等以后有本事,肯定把你拾掇的外焦里嫩……”她涂抹着伤药,想了想又碎碎念道:

  “对了小左,你方才跑个什么呀?那几个人,我还以为多厉害,我见你落荒而逃,把我也给吓懵了,搞了半天就这?”

  说起这个,左凌泉也很无奈:

  “以前遇上的对手都厉害,我也不知道他们人菜胆子还这么大;出门在外的,忽然遇上七个彪形大汉,提着刀就追着砍,换谁来都得怂,肯定是先跑再说……”

  “也是……”

  汤静煣想起刚才逃跑时的场景,忽然觉得有点不对,眉毛蹙了起来,眼神古怪:

  “对了,你方才是不是打我……打姐姐屁股了?”

  “……”

  左凌泉没想到汤静煣还记得这事儿,稍显尴尬:

  “呃……事急从权,就轻轻打了下。”

  “还轻轻打了下?你力气用得不比公主小,提醒我不能掐我吗?非得打哪儿地方……”

  汤静煣回想起方才的事儿,脸儿有点红,心里又不好升起异样心思,便撒气似地在左凌泉身后轻拍了下。

  啪——

  ?!

  左凌泉动作一顿,有点不可思议回头。

  汤静煣情绪平静下来,又恢复了些许泼辣,瞪着眼道:

  “看什么看?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一下,咱们两清了,快点挖你的墙。”

  左凌泉无话可说,男人被占点便宜也算不得吃亏,便也没和汤静煣计较……

  ……

  嚓——

  嚓——

  ……

  利刃削切石壁的声音,成了深渊地底唯一的响动。

  不见昼夜也没有其他参照物,时间根本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感觉像是一两个时辰,又好像是一两天,开凿出的通道已经有七八丈的距离,仍然没有到尽头。

  左凌泉灵谷二重的修为,用削铁如泥的宝剑削石头,连力气活都算不上,从始至终都没停下来过;不过这活儿也确实繁琐,担心引起二次垮塌让方才的努力前功尽弃,力气不能太重,只能很平稳地一剑剑削掉石块,时间久了胳膊也开始发酸。

  汤静煣哪怕被活埋,也得和左凌泉埋在一起,因此寸步不离地跟在身后,偶尔说几句琐碎小事,瞧见左凌泉脸上都是灰尘,又拿出手绢给左凌泉擦擦。

  团子显然很不喜欢这种暗无天日的环境——在地底下不能随便吃东西,身上虽然携带的有鸟食,但两人走出去的时间不确定,为防迟迟找不到出口把团子饿死,只能让它勒紧小肚肚节食,过很久才给吃一粒干果。

  团子没精打采地趴在汤静煣胸脯上,连叫都不想叫了,只是直愣愣盯着左凌泉挥动的胳膊。

  反复削切的动作,时间久了,汤静煣看着都觉得手酸,想了想开口道:

  “要不换着来吧?你先坐下歇会儿,男人也不能当牛使唤。”

  “听声音,最多还有三五尺,等挖通了再休息。”

  左凌泉换成了左手,又在石头上开凿了片刻,敲击石壁的声音已经很通透,他暂时停了下来,先贴着石壁听了听对面的动静,确定不是在水底后,用剑戳出了一个窟窿,往对面看了眼——石壁对面可以瞧见晶体发出的微光,不算阴暗,是一条和外面差不多的天然溶洞,地面上有暗河,不知流向何处。

  “怎么样?通了吗?”

  “通了。”

  左凌泉松了口气,用剑把通道彻底凿开,和汤静煣一起来到对面。

  对面的溶洞不算宽阔,也就三五丈的直径,地面崎岖不平,左右都很幽深,不知通向何处。

  汤静煣来到这种鬼地方,肯定有点害怕,攥着左凌泉的袖子左右查看,生怕冒出来什么妖魔鬼怪;团子则是比较开心,煽着小翅膀飞起来,落在一块亮晶晶的石头旁边,“叽叽~”叫了两声。

  左凌泉正打量周边环境,听见声响转眼看去,才发现团子跟前的那块儿发光晶体有点不一样。他快步走到跟前,仔细打量一眼——看起来有点像是水晶之类的物件,颜色呈暗红色。

  汤静煣也站在旁边,从怀里取出探宝罗盘看了看,罗盘果然指向暗红晶体,她眼神微喜道:

  “这好像是件宝贝。”

  左凌泉方才一番搏杀没捞到好处,瞧见天材地宝自然欣喜,用剑把巴掌大的晶石抠出来,仔细打量:

  “质感不错,就是有点小,应该也能卖些神仙钱。”

  说着他把晶石放进玲珑阁,而就在晶体消失的瞬间,探宝罗盘指针转动,又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好像还有,在左边。”

  “叽叽!”

  左凌泉眼神意外,他在外边跑了几里地,就只见到几根蘑菇,没想到这地方宝贝满地都是。他左右查看了下:

  “这地方看起来没人来过,宝贝肯定不少,这次恐怕因祸得福了。”

  说话间,左凌泉沿着罗盘的指引,往溶洞深处走了十几丈,在墙壁上挖了片刻,又挖出了一块儿品相极好的水玉,只可惜块头更小,只有指头大。

  “那边还有……”

  汤静煣忽然掉进宝贝窝,眼中带着惊喜,拿着罗盘四处试探。

  在团子的印象里,宝贝等于神仙钱,神仙钱就等于好吃的鸟食,自然也很激动,在左凌泉身边转了转去,不停叽叽叫着,偶尔自己还用小爪爪去刨土。

  左凌泉过来就是为了挖宝,误打误撞跑进矿洞满地捡钱,连挖墙的疲倦都暂时忘却了,和汤静煣一道沿着溶洞往暗河上游行去,不过片刻便消失在了暗河旁……

  ……

  哗哗哗——

  随着两人一鸟渐行渐远,幽深地底的溶洞安静下来,只剩下平稳的流水声。

  溶洞的石壁上,有很多发光的晶体,幽绿色的暗淡光芒,给永不曾见天日的溶洞,染上了一抹诡谲幽森的色彩,如同一双双绿眼,注视着地上的脚印;溶洞内的钟乳石,在幽暗光芒下,拖出迷乱无数条迷影,犬牙交错串联在一起。

  溶洞深处,还能若有若无地听见男女的交谈,但早已经看不到人影。

  地面上的影子,本该数万年都不会动一下,但不知为何,在交谈声彻底消失后,一道钟乳石投映在暗河中的倒影,微微晃动了下。

  钟乳石本身未动,也无声无息,地面上的影子,却稍微模糊了几分,然后又恢复清晰,就好似什么难以目视的东西,从暗河中飞了出来,只能在些许发光晶体的倒影之中,模糊看见一只鸟的轮廓,拖着九条长尾,朝着溶洞深处飘去,目标正是刚刚在此驻足过的女子……

  ……

  落魂渊内暗无天日,不知道有多深,不知道有多大。

  左凌泉沿着溶洞行进,沿途挖宝走了不知多久,以他的预估,一天估计有了,人遇到快乐的事情时间会变得很快,说不定会更长一些。

  世上有多少天材地宝,哪怕是仙家集市最见多识广的行家,也没法说清,左凌泉自然更是不晓得,以前从未进过这种地方,遇上不认识又好像值钱的物件,只能按照一贯原则全捡着。

  落魂渊地底,只要是没有人探索过的地方,稀奇物件多得有点夸张,左凌泉挖到最后,各种矿石、玉器水精、不知名植物,把本就空间不充裕的玲珑阁都快装满了。

  玲珑阁里还放着十几把用来结阵的长剑,左凌泉也不能扔掉,最后只能不去捡铁矿石之类块头大的物件,不值钱的东西也丢掉。

  汤静煣有点舍不得,又用布袋把好看的小石头装起来提在手上,连团子都用小爪爪抓着两块发光的小玉石。

  就这样一路走、一路挖,虽然走了很长时间,距离并不算远,目测也就十余里,其间穿过的岔道、底层裂缝不下数百个。

  左凌泉收获颇丰,但也确实有点累了,想先回去一趟,等把目前所获放下,明天再过来继续。但地底的各种空隙根本没有尽头,天然形成,通往的方向也没有规律。

  左凌泉起初是朝着暗河的反方向走,结果走着走着,竟然遇见了两条彼此相邻但方向完全相反的暗河,根本分不清那边通往地表。

  汤静煣跟着走了好久,慢慢也从挖宝的喜悦中回过神来,在错综复杂的岔道间左右四顾,稍显茫然地道:

  “这可怎么办?走哪儿好像都不对,要不咱们回去,把垮塌的石洞挖通?”

  左凌泉过来时在墙上留下的标记,回去不可能迷路,他左右看了两眼:

  “走吧。实在不行往上挖,总能挖穿,我就不信这地方还能把上下颠倒过来。”

  汤静煣微微点头,想和左凌泉一起转身,可手上的罗盘,却指着不远处的方向,示意那边还有宝贝。

  这种感觉,就和开盲盒一般,东西就摆在眼前,明知里面有宝贝,要忍住不看一眼是什么东西,恐怕觉都睡不踏实。

  左凌泉和汤静煣对视一眼,看着两人满身的石头,有些无奈的笑了下,然后很默契的转过了一个溶洞的拐角……

  和以前左兜右转没有尽头的狭小空间不同,左凌泉这次走出来,眼前‘豁然开朗’。

  准确来说是光线忽然变的明亮起来,面前是一个空旷底,远处有一条赤红的岩浆河,把整个底层都照成了暗红色,地面干裂没有任何生物存活的痕迹,隐隐能感觉到热浪从远方袭来。

  左凌泉收起了照明珠,看向空旷底层的深处,却见岩浆河的中心地带,有一个亮度很强的小点,微微忽闪,好像是一团飘在岩浆河上的火焰。

  “叽叽~”

  团子好像感觉到了什么,有点兴奋,煽着小翅膀就想往过飞。

  左凌泉连忙把团子逮住,训斥道:“都说了别乱跑,跑没了怎么办?”

  汤静煣没去搭理团子,她走到跟前,望着远处的亮点,有点惊奇的道:

  “那好像是个好东西,我……嗯……我感觉也怪怪的,就是以前没法破境,感觉有什么东西挡着……好像需要那个东西。”

  左凌泉听见这话,就知道远处那个亮点不是凡物,他握着团子,打量下距离后,摇头笑道:

  “那地方不太好走,先歇会儿再过去。”

  汤静煣不眠不休走了这么久,同样腰酸腿软,闻言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寻了个稍微平整的地儿,靠着石壁坐下来休息片刻。

  左凌泉在汤静煣的身边坐下,取出了吴清婉做的棒棒,“嗡嗡嗡——”的按摩胳膊和腿,缓解肌肉长时间运动后的酸意。

  两人挖了一路矿,左凌泉没时间换衣裳,虽然背后的些许灼伤早已经恢复如初,但衣服依旧破破烂烂,披着一件袍子,身上满是灰尘,看起来就和难民似的。

  汤静煣瞧见此景,犹豫了下,侧坐在跟前,抬手帮左凌泉解开了腰带。

  ?

  淡淡幽香从身侧飘来,左凌泉瞧见扒衣服的动作,自是有点想歪了:

  “汤姐,你……”

  汤静煣听见左凌泉迟疑的声音,抬眼瞄了下:

  “我能做甚?把烂袍子脱下来,换上干净的。”

  左凌泉恍然,含笑把破烂衣袍扯下来,赤着上半身,准备披上新袍子。

  只是汤静煣看见左凌泉的裤子也脏兮兮,抬手拦住了,示意道:

  “裤子也破了,一起换了吧。”

  左凌泉低头瞄了眼:“在这儿脱?”

  汤静煣把左凌泉当小老弟看,但风韵脸颊还是红了下,她想了想,抱着团子转过身:

  “姐姐不看你就是了,大男人有什么好害臊的。”

  汤静煣不觉得尴尬,左凌泉自然不会尴尬,也没迟疑,很干脆地换起了裤子。

  窸窸窣窣——

  汤静煣嘴上说得轻巧,但心里面岂会没半点窘迫,紧紧捏着团子,也不敢听背后的动静,眼神儿盯着远处的亮点儿随意打量。

  地底除开两人一鸟再无他物,赤练地域般的环境说起来有点恐怖。

  汤静煣待在左凌泉跟前,害怕的感觉一直压在心底,但她刚打量不久,余光就发现不远处的墙壁旁,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呀!”

  一声惊呼,在空旷地底响起。

  团子吓得“叽——”了一声,直接炸毛,都不知道往哪儿钻。

  左凌泉正抬腿套着白裤,闻声迅速拿起了左手边的佩剑,凤凰护臂也同时展开,把汤静煣搂进怀里,背靠石壁,以凤凰护臂化为半圆蛋壳,把两个人护在其中,只是等待片刻,预想中的袭击并未到来,外面也没有风吹草动。

  ?

  左凌泉稍微收起护臂,露出一条缝隙往外打量,外面风平浪静,什么都没有。

  “汤姐,怎么了?”

  汤静煣靠在左凌泉跟前,有些惊恐地指向不远处的石壁:

  “哪里有东西在动……诶?”

  话没说完,汤静煣就闭上了嘴。

  左凌泉顺着所指的方向看去,却见是岩浆河的暗红微光照在石壁上,因为岩浆河在流动,明暗不一,墙壁上的光影也在晃动,就好似水波的倒影一般。

  左凌泉松了口气,收起凤凰护臂,有些无语:

  “没啥,方才我就发现了,汤姐你才看到?”

  汤静煣表情有点尴尬:“小心点,又没错……”她心绪平复下来,正想解释两句,却发现衣襟有点闷,被什么东西按住了。

  低头看去,那只很会抱姑娘的手……

  “……”

  汤静煣三番两次被这么揉,脸上自是挂不住,不动声色的转身,想把左凌泉的手挤开,但刚一转头,眼神往下一瞧……

  “呀!”

  汤静煣脸色涨红,迅速闭眼,有些恼火地往旁边移。

  左凌泉低头一瞧,老脸也是一红,把薄裤拉起来,含笑道:

  “都怪汤姐吓唬人,看把团子吓得。”

  汤静煣面红如血,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瞧见男人的身子,脑子都懵了,都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有些慌乱地往外挤。

  但搂住她的手并没有松开的意思。

  ?!

  汤静煣又急又羞,想起身没起来,都不敢转头,急道:

  “你做什么呀~”

  声音很腻。

  小女人的娇怯展现得淋漓尽致,还带着些许天生的柔媚,听起来就像被相公调戏的保守良家小妇人一般。

  左凌泉心本来就有点乱,此时更乱了,他搂着汤静煣的上半身,可以瞧见白豆腐般的脸颊在,面前化为了红苹果,修长睫毛在颤动,眼神又恼火又羞涩,还带着些许惊慌。

  左凌泉嘴唇动了动,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此时无声胜有声,想来就是这个意思。

  汤静煣轻训一句不见回应,眼角余光,发现左凌泉的眼神有点烫人,心里咯噔一下,本就不用力的挣扎,直接僵住了。

  这小子……

  汤静煣察觉到气氛在往奇怪的方向发展,脸上的红晕更甚,一下就到了脖颈,她微微扳了下左凌泉的手指,嘴唇嗫嚅:

  “小……小左……你……”

  微若蚊呐的声音刚刚出口,汤静煣就发现,旁边的年轻公子,把英气的脸庞凑了过来。

  !!

  汤静煣瞪大眼睛,慌乱后退,结果靠在了石壁上。

  左凌泉呼吸有点重,见她躲避,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眼见彼此距离越来越近,汤静煣眼神慌乱,都不知该如何应对,本能闭上双眸,嘴唇也紧闭着,急促呼吸,似乎想说话又怕开口就被堵住,但不开口的结果好像也没啥区别。

  “呜……”

  四唇相合,温凉细腻的触感,让汤静煣肩膀猛地一缩。

  左凌泉眼神有点热,却又十分澄澈,吻着从入京第一天就暗中感兴趣的市井小酒娘,眼底带着淡淡的笑意。

  和汤静煣最早相识,走了这么远,彼此一起把酒言欢过,也曾共同患难过,虽然没有表明过心意,但左凌泉早已经把汤静煣当成此生都不会再分离的身边人。

  而让他心底出现‘喜欢’这个情绪的,是从青渎江畔回来时,汤静煣那句话:

  “要是你出事儿,那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他知道汤静煣心底也把他当成了最亲近的身边人,至于是弟弟还是相公,对左凌泉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因为即便是干姐姐,迟早也会……好像还是干姐姐……

  汤静煣靠在石壁上,身体紧绷,紧紧攥着衣角,都快把自己憋死了。

  她心里自然没有左凌泉那么多九曲十八弯的百转柔肠,只是在想着: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啥……

  这臭小子太过分了,要不要咬他一口……

  他怎么能亲我,我比他大好几岁……

  装作不知道行不行……肯定不行……要不装晕?

  ……

  乱七八糟的想法充斥脑海,汤静煣根本无法思考,莫名的触感,也让她有点头晕目眩,想逃避或者拒绝,又或者迎合,但最终还是变成了一动不动,如同案板上的一条鱼儿。

  “叽~”

  团子蹲在汤静煣的衣襟上,歪着小脑袋打量,黑豆豆似的眼睛里,带着几分欣喜。毕竟它很喜欢主子,也很喜欢左凌泉,两个人凑到一块儿,它以后的鸟食待遇,自然会更上一层楼!

  只是团子还没琢磨多久,就发现一只大手盖了过来,把它按进了衣襟里。

  “叽?”

  可能是发现按得不对,大手又抬起,在它脑袋上摸了摸以示歉意……

  “呜……”

  汤静煣不是第一次被左凌泉偷偷揩油,反应没有姜怡那么大,只是头晕眼花地抬了抬手,但最后却搭在了左凌泉肩膀上……

  ……

  大燕王朝中岳,胤恒山。

  云海孤岛之上,通体晶莹的宫阁,周边垂下五条彩色流光,如同往日千百年一样,从未发生过任何变化。

  宫殿正中的莲花台云雾缭绕,‘龟蛇合体’的黑色巨盾之前,悬浮着一剑一锏,金裙女子在其间闭目盘坐,看着脚下的苍生万物。

  到了金裙女子这个位置,要注意的东西很多——其他七位尊主的动向、玉瑶洲的四方之主和四海龙王、各地蛰伏的大妖、甚至是其他州战局和各种变数;这些东西,每一个都关乎到南方九宗,乃至整个玉瑶洲的生死存亡。

  至于小一些的,要看的就更多了——大到各地风水气运的变化,小到正在山川河流之间迷茫前行的某个人或者鸟兽;上官灵烨、左凌泉、汤静煣都是其中之一,甚至连陆剑尘,她都从独自离乡那刻起,看到了道心崩碎的那一天。

  这些人,有的可能成为她的接班人,有的未来能影响天地动向,还有点是她观道的镜子,以他人之道警醒自身。

  这么多人,她不可能时时刻刻每个人都盯着,但对左凌泉的关注,确实要比其他人多一些。

  因为那个新生的小凤凰,实在太烦人了!

  金裙女子睫毛微动,又感觉到了神魂深处,有细微的波动,使她难以静心;哪怕已经设下千重封印压制,依旧毫无阻碍的传递到了她的内心深处。

  汤静煣的情绪很古怪,说不清道不明,甚至有点愉悦和享受,肯定不是陷入了绝境,用不着她操心。

  金裙女子睁开了那双含着星海与大地的眸子,虽然没有叹气,但也能感觉到眼底的那份无奈。

  盘踞在金锏上的小母龙,睁开了眼睛,开口问道:

  “那只小彩鸡,又来烦你了?”

  “每天一两次,都习惯了。”

  小母龙晃了晃脑袋,当是在摇头:

  “还好灵烨丫头这几天老实下来,不骂你了,不然你一天到晚都没得消停。”

  金裙女子并未言语,重新闭上了双眸。

  小母龙知道金裙女子现在入不了定,正想开口继续唠嗑,却发现女子身上的气息发生了些许变化——那张表情永远古井无波的脸颊,微微皱了下眉,继而便睁开了双眸,眼底显出金色流光。

  “怎么了?那小彩鸡又出事儿了,要你过去帮忙?”

  话语没有回应。

  但小母龙意外瞧见,从来有进无退的金裙女子,上半身微微后仰了下,好像是本能躲避什么东西,还有个抿紧嘴唇的动作,也不知道遭受了什么样惨无人道的攻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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