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不要面皮的行为
燃灯佛祖，在洪荒风评并不是很好。
具体怎么个不好法，因为姜妄不是亲身经历者，所以也不是很清楚。
但是天庭的小道消息里，这位古佛很多时候都是主角之一。
传闻燃灯古佛经常抢夺他人机缘、法宝，一句经典名言“此物与我有缘”，让多少仙神恨得牙痒痒。
具体情况如何，姜妄不清楚。
毕竟都是小道消息。
但姜妄也不是没有关于燃灯古佛的确切消息。
首先一点就是燃灯古佛和长耳定光仙一样，在人、阐和截三教中，都没有什么好评价。
因为曾经的燃灯古佛是阐教副教主。
他在阐教，只在一人之下！
阐教教主对燃灯古佛也非常大方，几乎给了他教主的权限。
可即便算如此，在封神大劫以后，他却义无反顾的投了西方教。
这和长耳定光仙的行为几乎没有差别，都是主动叛教。
对此事，阐教教主也就是元始天尊并未说什么。
但对阐教众仙来说，无异于打脸！
让姜妄意外的是，白泽又不是阐教仙神，怎么也摆出这么一副神态？
莫非他和燃灯古佛曾经有间隙？
“嗯？你是…”燃灯古佛似乎一开始没认出白泽来。
当白泽开口以后，他才反应过来。
片刻过后，这位在灵山也地位崇高的古佛突然像是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物一样，他盯着白泽，语气古怪道：“你是白泽道友？你…”
“我为何还在洪荒地界？”白泽帮燃灯古佛问出了想问的事情。
燃灯古佛沉默。
他确实好奇这件事。
白泽当年身死是引起过轰动的。
因为所有仙人都知道白泽的神通，那是一个绝对不会让他陷入陷阱的神通。
所以白泽的死让不少仙人心惊胆战。
连白泽这种存在都在大劫身死道消，那大劫会何等可怖？
于是乎巫妖大劫之后，有相当的仙人选择隐世。
这件事洪荒不少上古仙人都有印象。
燃灯古佛自然不例外。
当然相比白泽身死，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的白泽更让他心惊。
进入归墟以后可以重返洪荒这件事，大部分修士不是不知道。
可是…从归墟重返洪荒也不是好事，因为每一次返回都会消耗大量的认知感，且需要外界有助力才行。
没有外界助力，即便死前是准圣修为，也无法从归墟中返回。
而有外界助力，每一次从归墟中返回都需要消耗大量认知感。
认知感也可以说是一个人的“存在”本身，一旦认知感消失殆尽，即便是准圣也要在归墟中永眠。
白泽消耗了大量存在感从归墟重返洪荒？他为了什么？又是谁把他从归墟中拽了出来？
莫非是一旁的那位姜妄小友？
燃灯古佛猜测。
但转念一想，他又觉得这不可能。
因为姜妄不需要白泽的神通。
作为人教弟子，他完全可以去火云洞找天皇伏羲。
天皇伏羲的卜卦之道凌驾众生，即便是圣人，也不敢说能在卜卦一道上超过伏羲。
以姜妄人教第三代弟子相当于人教亲传的地位，伏羲不可能拒绝他的请求。
那会是谁？
“不要多想了，燃灯道友。”白泽摆摆手，没把燃灯古佛放在眼里：“我在这是因为我在这，没有任何原因。”
白泽话里有话。
燃灯古佛没能明白，姜妄却知道白泽的意思。
白泽一直以来都有一个没告诉姜妄的目的。
虽然对方明确表示绝对不会做出伤害姜妄的事情，但是姜妄仍旧对他保持着相当大的警惕心。
“道友来此所为何事？”白泽又问。
燃灯古佛沉默片刻，看了眼姜妄，道：“贫僧来请这位姜妄小友去灵山做客。”
“做客？”
白泽冷笑：“是请去做客，还是掳去做客？”
“自然是请。”燃灯古佛行了一个佛礼。
姜妄见燃灯古佛诚恳，有些意外。
天庭小道消息里，燃灯古佛的形象可不是这样。
“燃灯古佛，我乃天庭天将，亦是行雷使者，怕是不好与你去灵山做客。”
姜妄拒绝了燃灯的邀请。
哪怕这位古佛看起来很诚恳，但是口口相传的事情绝对做不得假。
笑里藏刀之辈又不是没见过。
燃灯古佛这样面上忠厚，内心不知如何的仙神多了去。
“小友，此事恐怕由不得你。”燃灯古佛慈眉善目，话语间却充斥着不可反驳的意味：“佛与你有缘，来灵山做客，是小友的缘啊，小友何必拒绝？”
“巧了不是。”姜妄微微一笑：“也有很多人说我是他们的缘，不知我对燃灯古佛而言算不算缘？”
“小友于我而言何止是缘。”燃灯佛祖淡淡道：“若是小友愿意拜入佛门，我愿请如来赐小友一个佛陀果位。”
“佛陀不是修行来的吗？”
燃灯古佛依旧平淡：“小友与我等不同，可先成佛陀再修行。”
“容我拒绝，我就在此，不知燃灯古佛要如何请我去灵山？”
姜妄头顶一座小小的宝塔浮现。
燃灯古佛微微一愣，他盯着那古朴玄妙的宝塔，眼中有几分意外的同时又带着几分憧憬。
“没想到那位竟愿意把此宝赠予小友啊，羡煞我也。”燃灯古佛终于有了几分情绪波动：“不过小友如果只是仗着此宝和白泽道友，恐怕还奈我不得。”
姜妄点点头：“确实，毕竟古佛您也曾在道祖坐下听讲。”
燃灯古佛终于变了颜色，有一丝愠色显露。
三千紫霄客一事，对其他紫霄客是一种过往的身份认证，唯独对他而言，是一种隐性的侮辱。
曾经的三千紫霄客在洪荒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凡是紫霄客，在洪荒各处都能受到礼遇。
无他，从某种角度来说，紫霄客是第一位圣人的“徒弟”，尽管道祖本身并不承认这件事。
可在紫霄宫听道祖讲道的三千紫霄客却不能不这么认为。
即便他们也认为自己不是道祖的弟子，可洪荒众生依旧会为他们打上这个印记。
这种印记潜移默化的影响中，紫霄客们不得不承认他们道祖门下的说法。
因为当印记被打上的时候，紫霄客们的想法就不重要了，众生们的想法才更重要！
众生们说你是道祖的徒弟，那你就是。
即便紫霄客们想反驳，但又能怎么反驳呢？
反驳自己不是道祖的徒弟？
道祖不要面子吗？
总不能道祖说不是就不是吧。
听了人家的讲道，总得付出点什么。
哪怕是名义上的“徒弟”名分。
对很多赶不上趟，又或者说根本没有能耐前往三十三天外紫霄宫中的那些修士们来讲，奉道祖为师这件事情其实是件大好事，他们连机会都没有。
大部分紫霄客认下了这层隐性的身份。
毕竟道祖的弟子，这真不丢人的。
可有的人也是例外。
燃灯古佛算是例外当中的那一个。
在上古洪荒时期，道祖讲道之后的那段时间里面，三千紫逍客修为大进。
很多前往紫霄宫当中的大能在之后借助道祖讲道的收获不断突破。
有的成了斩掉一尸的准圣。
有的巩固了自身的修为，在大罗之道上走的更远。
更有甚者，甚至领悟出元神对肉身的重要性以及元神可以做到的无限可能。
在之后的日子里，这三千紫逍客在洪荒当中的地位越来越高。
其中强者诸如帝俊之流，率领妖族占领天穹与霸占洪荒大地的巫族分庭抗礼，成为一时双绝。
也有不怎么管事的，例如镇元子红云等在洪荒成为一方大能，镇守一方，使得巫妖二族皆不得侵犯。
还有部分修士则隐姓埋名，在洪荒苦苦求索。
如今他们还躲在洪荒不知名角落，为了成为圣人而苦修中。
燃灯在紫霄客中颇为特殊，他和帝俊、太一不同，没去统领什么族群，也不是镇元子镇守一方，更没有想着隐居求索大道。
更不像圣人们，有大宏愿，为了求道而建立各自的大教，传播道统。
燃灯在上古年间的形象好像是街溜子，虽然用这话来形容一位上古时代存活至今的大能并不形象，但事实的确如此。
他在上古年间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到处溜达溜达，寻找宝贝和机缘。
如果宝贝被其他大能夺去，那自然是恭贺道友喜得宝贝。
可如果宝贝被名不见经传的某某某取了去，燃灯可不会那么好说话了。
著名的“此宝与我有缘”，不知道夺了多少道友的宝贝和机缘，以至于在洪荒破碎后的今天，天庭依旧有关于燃灯的小道传闻。
从那时候起，燃灯在洪荒的名声就烂了。
不过这个时候的燃灯的名声烂归烂，却也没有到不能看的程度。
因为燃灯是三千紫霄客之一，有那个资格夺取他人的机缘和宝贝。
其他紫霄客不出手，几乎没人能制住他。
所以实力保障了燃灯的地位。
可随着巫妖大劫开始，问题逐渐显现。
那就是巫妖二族太过强势了，强势到像三千紫霄客这样的顶尖大能，也必须找一处宗门庇佑才行。
于是乎巫妖大劫的过程中，三千紫霄客也开始了抱团。
凡是独行侠，必然足够强大，强大到巫妖二族不敢招惹。
比如位于血海的那位冥河老祖。
其他的紫霄客，几乎都开始了抱团的举动。
镇元子和红云在五庄观结盟，护持一方的同时广结四方好友，巫妖二族不敢小觑。
东王公与西王母互相扶持，最终商定以道祖名义定洪荒男仙、女仙，并借机分别成为男仙、女仙之首。
不过这两位做是做了，运气却不太好，不久后的将来，帝俊在不周山上寻到了天庭，完全占据了洪荒的天穹，所谓的男仙女仙划分在拥有天庭大义的帝俊面前，什么也不是。
有那么短暂的时间内，就算是占据洪荒大地的巫族也被妖族用天庭的名义压制的死死的。
最后巫妖彻底翻脸，才形成了巫族管地，妖族治天的说法。
如果事情到此为止，恐怕巫妖大劫还得不知持续多少个元会。
可在道祖第三次讲道以后，再次出现了大事件。
此时此刻，洪荒大地上出现了接二连三的成圣浪潮。
最先成圣的是女娲，因造人成圣，洪荒生灵称其为娲皇，人称圣母女娲娘娘。
因为人族的诞生契合天地大道，从此成圣浪潮一发不可收拾。
老子与人族同吃同住不知许久，最终悟人道，就地立人教成圣！
元始天尊不甘落后，观天道有感，最终立阐教成圣。
通天道人同样悟性极佳，在两位兄长成圣后，顿时领悟了新的道，立截教而成圣。
此时西方贫瘠，燃灯也还未去西方。
西方的接引、准提，眼见玄门发展的如火如荼，却苦了西方生灵，遂与天道画押，定下了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宏愿，立西方教，两位西方圣人诞生。
从此四教并存，巫妖争锋，无数散人修士躲避不及，只能归入这几方势力中或隐居。
三千紫霄客大多隐居不问世事，或者如镇元子、红云一般组成松散的同盟。
唯有一人特殊。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燃灯！
燃灯不知道是什么想法，竟然去了昆仑山找到了当时已经成圣的元始天尊，说要拜元始天尊为师！
这事在当时就把元始天尊给整惊讶了。
因为紫霄客们大多有头有脸，尤其在尊严面皮方面都有各自的坚持。
燃灯这一手拜师，相当于什么呢？
本来两个人同时拜在一个师父门下修行，平时以师兄弟称呼，后来师父不教了，让弟子们各自出门闯荡。
于是二人出去闯荡，元始天尊混的好成圣了，燃灯混的不好。
这个时候曾经的师弟跑去拜师兄元始天尊做师父，纯纯的不要面皮行为。
元始天尊能不惊讶吗？
燃灯不要面皮，元始天尊还要脸呢！
曾经的师兄弟喊他师父，这叫什么事？
这不是打他燃灯的脸，是打道祖的脸啊！
元始天尊当然不敢收下燃灯当弟子，那辈分不全乱了套吗？
于是乎元始天尊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既可以不伤害燃灯，也能保全他元始天尊的颜面。
那就是给了燃灯一个在阐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燃灯从此成了阐教的副教主。
名义上是副教主，实际上在阐教，燃灯也是以弟子礼面对元始天尊。
后世燃灯前往西方教后，这事逐渐也没人再提。
但没人提不代表没人知道。
在燃灯面前提起紫霄客的身份，就默认是曝光出燃灯的这段黑历史。
“姜妄小友说笑了，曾经的身份已然过去，应当做好当下才是。”
燃灯面色慈悲，打了个佛号：“小友还是跟我走一遭吧，我佛慈悲，绝不会为难小友。”
燃灯按耐住了收拾姜妄的心思。
在洪荒混了这么久，他还能不知道世界的参差不齐？
像姜妄这样的背景，灵山怎么敢动他。
也就是仗着圣人不能干预洪荒，才表现的强硬了些许。
“燃灯古佛客气了，在下有要务在身，灵山怕是去不得。”姜妄客气的拒绝了燃灯。
燃灯神色终于有了变化，慈眉善目收敛起来：“小友莫不是嫌弃我灵山？还是觉得贫僧是个好相与之辈？”
“在下岂敢嫌弃灵山，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姜妄依旧客气，有天地玄黄玲珑塔在，这位燃灯古佛就算敢动他，也要掂量掂量后果：“在下也不觉得古佛您好相处。”
燃灯若是好相处，他的名声也不至于那么差了。
燃灯终于冷了下来，他直视姜妄：“虽然小友的老师、师祖不好相处，但贫僧也不是不能从他们手里带人走。”
吹吧你就。
姜妄都不想和燃灯多说。
这位古佛和小道消息里传的一样一样的。
有不顺心的事情，他就要用自己的强大来迫使对方沉默，最后接受他的提议。
但姜妄又不是那么容易被唬住的小辈。
且不说他的老师是玄都大法师，一等一的大神仙。
他的师祖太清圣人也是燃灯能招惹的存在？
圣人不能干预洪荒不假，可这里的圣人又不包括圣人斩去的三尸身。
老君在天庭可没有闲着过，时不时的都会出来管管事儿。
别说燃灯，让灵山全体加一块，都未必敢招惹人教。
所以姜妄就默默的看着燃灯表演。
如果没有各种灵宝在身的话，他现在恐怕已经摇人了，但是有灵宝在身…摇人什么的可以往后放放，先看看燃灯到底是代表灵山来的还是古佛一系来的亦或者单纯只是因为他自己想来。
代表灵山的话，其实姜妄也不是不能谈。
有些事情，必须要让灵山去做才有效果。
可若是后面两种情况，那还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吧。
燃灯被姜妄以及白泽的眼神给伤到了。
从上古洪荒年间到现在，很多生灵会畏惧燃灯他古佛的名头。
在灵山内部的古佛，基本上都是从西方教时期留下来的存在，这一部分古佛到目前为止几乎拥有和西方教等同的寿元。
古佛，意味着古老！极其的古老。
可古老的一定是强大的吗？
对别的上古洪荒年间的生灵来说或许不假。
毕竟那么多元会过去且不身死道消，就算是一个凡俗生灵也能成长为一方仙神。
可燃灯不在这个范围内。
燃灯……据说他的本体乃是一株灯，具体名字不明，和宝莲灯一样，是洪荒天地少有的不在灵宝范围内却拥有和灵宝等同位格的神物。
而燃灯古佛的修为之所以在步入大罗金仙后难以斩三尸成圣，最大的问题据说也是出自他的本体上。
天庭小道消息称，燃灯古佛的本体在当初受到盘古开天辟地的影响，残缺了一块，以至于燃灯化形以后，本体不全，从根基上失去了斩三尸成圣的机会。
毕竟斩三尸之法是斩过去、现在与将来三尸身。
本体不全意味着过去、现在和未来都不全，这种情况下如何斩三尸成圣？
别说成圣，燃灯古佛目前似乎连准圣都不是，他当初拜师元始天尊，也是希望能借元始天尊之手补全本体，否则以洪荒大能珍惜面皮的做法，怎么可能做出拜师同辈的事情？
“小友当真不愿意和我同去灵山？”燃灯这下似乎真被惹怒了，他瞥了眼姜妄和白泽，刹那间，东海上空似乎化作了佛国。
有无数信徒在吟诵佛经。
八部天龙护持燃灯左右。
一时间，仿佛天地都要诛灭姜妄与白泽。
所谓佛陀也有怒目金刚相。
燃灯一怒，天地变色。
白泽轻飘飘的退了一步，霎时间，他眼前的一切全都消失不见。
姜妄仿佛还陷在这副宏大的景象当中。
白泽没有管姜妄，只是默默盯着燃灯。
燃灯似乎惊诧于姜妄的反应，片刻后，他的佛国内再次有了变化。
佛门八宝频出，无数至宝仿佛从天而降的流星，从佛国的苍穹倾巢砸落。
姜妄叹了口气。
果不其然，有了至宝傍身以后，其实大罗金仙级别的存在已经不可能杀死他了，就算他无法操控至宝，这些至宝也能为他抵挡大罗金仙级别的攻击。
这样的话…燃灯古佛真是不自量力了。
对自己的力量有了确切的认知后，姜妄支愣了起来。
瞬间，他控制了诛仙四剑。
“请宝贝现身！”
话音落下，戮仙剑最先出现。
紧接着，诛仙四剑中的另外三把长剑同时现身。
自从混沌钟来了以后，诛仙四剑就老实了很多。
现在姜妄只要有命令，诛仙四剑必然听从。
诛仙四剑的现身，把燃灯古佛吓了一跳。
通天教主的诛仙四剑，给洪荒时代一路活到现在的上古大能们吓得够呛。
这玩意非四圣不可破。
就连有太极图的老子都无法单圣破阵。
这种情况下，非圣的大能们根本不可敌的过对诛仙四剑。
只要通天教主想，任何大能都会在诛仙四剑中困死。
如果不是通天教主被关了禁闭，想来上古时代的大部分大能这会儿还隐居着呢！
“你…你怎么会有此宝？”燃灯古佛神色波动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