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变化总比计划多
坚忍号，决斗笼。
现在。
.
灯光注视的台上，卡拉斯提丰回身放镰，他带着谦逊又有一丝自豪的表情，冲着台下的巴巴鲁斯人群笑了笑。
台下瞬间又爆出阵阵欢呼和喝彩，有人甚至吹起了口哨。
嘈杂的声音，出乎意料地是，原体莫塔里安并没有阻止。
刚刚，卡拉斯提丰的小动作，台下只有两位看清了。
一位是莫塔里安——
莫塔里安仍坐在座位上，原体高大的身影此刻静若死尸。
原来这就是你想让我看到的吗，提丰？
莫塔里安兜帽下的视线望向正在欢呼的巴巴鲁斯人群，他的子嗣们，他的人民们，在离开了故土后，何时有过此般欢庆呢？
这就是你想说的吗？
用灵能换来的获胜，然后接着这股情绪，你希望我放松对于灵能的限制，让你使用灵能？
你还是这么执着吗，卡拉斯？
还是我做的不妥呢？
莫塔里安沉默了。
...
台上的卡拉斯提丰则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莫塔里安。
他当然知道莫塔里安在想什么。
在之前，卡拉斯提丰曾旁敲侧击，试探过莫塔里安对于智库的态度。
很明显，莫塔里安根据在巴巴鲁斯上对于巫术的了解，全面否定了智库的存在。
但卡拉斯提丰知道，巫术——不，应该是灵能，本身是一种工具，不分善恶。
死亡守卫之前的智库就是最好的证明。
卡拉斯提丰知道，他需要一次机会，向莫塔里安证明，灵能可以为他赢得荣耀。
而莫塔里安远没有他自己认为的那样坚守标准。
卡拉斯窃笑，在之前的相处中，莫塔里安其实是个很容易受到人群影响的人。
他在意他的子嗣，他在意他的人民，远比他想象地更夸张。
而且，卡拉斯知道莫塔里安很信任他和哈迪斯。
只要哈迪斯不出来反对灵能......
那么这次胜利后，提丰将获得巴巴鲁斯人的支持，莫塔里安不会放下面子，训斥提丰使用灵能的。
然后提丰只要再借机提出他的请求......
莫塔里安会犹豫的。
只要莫塔里安能宽限一点点灵能的使用，就已经达到了卡拉斯的预期了。
为这一天，他确实准备了不少。
...
然而，台下，第二位看清卡拉斯提丰小动作的人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我要跟你决斗！］
死亡守卫现任智库，乌戈，向着台上的卡拉斯提丰喊到。
听到熟悉的声音，卡拉斯提丰顿时身体一僵，乌戈怎么会在这里？！
而提丰刚刚完全没有注意到他！
一般而言，死亡守卫的智库们会在自由休息时间去档案室阅读，亦或是打坐调控自己和亚空间的联系，而像是吵闹的决斗笼，是智库们根本不会去的地方。
也正是因为其他智库不会在场，卡拉斯提丰才选择了决斗笼这里。
他跟乌戈的约定里，乌戈自知二者的见面和训练并不光彩，便希望卡拉斯提丰私下跟莫塔里安沟通，只要不让智库之后断绝兵源即可。
但很明显，卡拉斯提丰并没有守约。
卡拉斯本想着先斩后奏，此事之后，他可以靠着令莫塔里安放宽智库一事来弥补自己的违约。
若是莫塔里安愿意放宽对于智库的限制，那卡拉斯提丰便拿下这件事的功劳，明面上申请进入智库。
假如莫塔里安并不同意放宽要求，那卡拉斯提丰就借机断绝和智库的关系，同时卖掉智库，安心经营自己在巴巴鲁斯人里面的名气。
只要他能靠着灵能打败一个老兵，且不被除莫塔里安以外的人发现，那么，无论事态怎么发展，他卡拉斯提丰都不会输。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乌戈从人群里站了出来，眼中怒火熊熊！
智库缓缓从台下走到台上，每走一步，地面上随之出现冰霜，咔吱的冰裂声格外刺耳。
原来这就是你的算盘吗，提丰？
借着我教给你的招式打败老兵，以来招揽自己在巴巴鲁斯人里的名气？
还故意暴露自己会灵能招式？
乌戈知道，刚刚跟卡拉斯对战的泰拉老兵肯定能感觉到卡拉斯的灵能招式不像是野路子出身，更像是智库平常使用的招式。
此刻卡拉斯的行为，如果被泰拉老兵拿出去传播，那本来就不被原体重视的智库，又要失去原本泰拉裔这边的支持！
乌戈这时才意识到，自己之前试图维持智库的努力，全都是笑话！
自己的老师不理解自己的行为，就连自己试图教的学生也心怀反心——
那他有什么必要忍气吞声，反正自己注定要被边缘化，那不如最后在这个决斗台上，好好地在原体面前，施展一番灵能！
让原体看看，他们智库是军团中战力最高的一批，而原体竟然还想要废除他们！
乌戈缓缓步入台上，被卡拉斯提丰背叛的情绪让他的亚空间波动变得十分明显，他的双眼开始隐隐发光。
乌戈随意地从武器架上抽出一把单手长剑，简单地甩了甩，隐隐的灵能波动在剑身上，金属剑身上映衬的场景也被扭曲。
他站在台上，虽然面上平静如水，但眼中则怒火熊熊。
泰拉裔老兵那里起了一点骚动，平日里他们鲜少跟智库接触，更别提一位智库出现在决斗台上！
因为灵能的加持，一名智库的单人战斗力要远超普通星际战士，这意味着当一位智库站在决斗台上时，跟他能一决高下的也只有另一名智库。
而另一边的巴巴鲁斯裔则不明真相，继续欢呼着等待卡拉斯提丰和乌戈的决斗。
卡拉斯提丰咽了一口唾沫。
艹。
见事已至此，他只得转身，重新拿起镰刀。
借着拿镰的时机，卡拉斯用余光瞟了一眼莫塔里安，希望莫塔里安叫停这个明显已经超纲的决斗。
但原体依旧如同死了一般一动不动。
然而，在静止的表象之下，原本还在思索的莫塔里安突然来了兴趣。
他看向明显是对卡拉斯提丰有着愤怒之情的智库乌戈。
卡拉斯，你向我隐瞒了什么？
.
.
.
ps.莫塔里安先前看出了提丰使用灵能，但并不知道是智库的流派。他已经“放逐”智库了，便不再理睬智库的一些细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