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来自哈迪斯的试炼（上）
昏暗而宽阔的大厅里，哈迪斯站在第二层的宣讲台上，冰冷幽弱的白光为他的头盔镀上一层反光。
他垂眸，看着一层大厅里，密密麻麻的人头攒动。
哈迪斯的身后阴影里，原体抱着臂，香炉里的毒气缓缓下沉，安静地等待着哈迪斯发布他的演说。
原本莫塔里安只需要第一层筛选即可，但哈迪斯选择了再加一层筛选。
莫塔里安拿着哈迪斯提交的报告，沉思。
“可以。”
最终，莫塔里安放下报告，缓缓说到。
根据哈迪斯的提议，一个被用于选拔的临时建筑拔地而起。
这是个简陋的建筑，占地面积极大，平铺在巴巴鲁斯的荒原之上。
在里面，每个房间可以供50人活动，有简易的卫生设施，但在里面活动的人无法从其中获得供水。
有特制的供水系统，每隔一个小时，会流下定额的水量。
每个房间还配备了照明系统，但只提供最低限度的照明。
除此之外，整个房间空无一物，没有家具，什么都没有。
而这样的房间，布满了这个临时建筑。
哈迪斯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这些新兵，在第一轮的试炼里，他们都已证明了自己足够坚韧。
但还不够。
他需要可以在极限环境里，坚守最后立场者。
时间差不多了。
哈迪斯握着讣告抬手，再重重砸下。
“嗡——”
沉闷的声音在大厅里荡起一圈圈涟漪，原本还有些许骚动的人群瞬间鸦雀无声。
男孩们恐惧，紧张，又好奇地盯着高处的哈迪斯。
那个伺服骷髅从哈迪斯的左肩上方伸出，冰冷地盯着所有人。
“我是第二场试炼的负责人，死亡守卫哈迪斯。”
哈迪斯开口，简单的自我介绍，
“首先，我由衷地恭喜你们通过第一场试炼，你们已经证明了你们足够坚韧。”
“当然，我想伱们已经发现，第一场试炼的合格标准并非是之前公布的那样。”
“而第二场试炼的通过标准，也不会被明示。”
哈迪斯停顿了，他看着大厅里那些男孩们神色各异的表情，有人愕然，有人则并不惊诧。
“但我可以给你们一些提示。”
哈迪斯再度短暂地沉默了，在确保每一个孩子的注意力都死死地在他身上后，哈迪斯重新开口，
“你们是人类。”
这是哈迪斯的第一句话。
“若你们通过试炼，你们将成为死亡守卫，你们将共同为了人类而战。”
“你们要足够坚韧。”
“无论内外。”
人们努力地抬起头，竖起耳朵，试图从哈迪斯的话语里筛出有用的信息。
人群就像是饥渴的鱼群，大张着嘴，等待着哈迪斯继续向他们投喂信息。
但哈迪斯停下了，
“好了，现在准备开始你们的第二场试炼吧。”
安泰沉默地跟着人群行走着。
他的手腕上，是一个闪烁着“0077”的手环，据说，这个手环可以监测他们的身体数据。
他们被编号，分入了不同的小组，再被那些高大的死亡守卫带着，进入房间。
房间里相当昏暗，安泰不由得睁大了眼。
这是个相当空旷的房间，水泥地面，简易的厕所安置在房间的一角。
房间中央堆着些什么，借助昏暗的灯光，安泰认出来，那是一堆食物。
十几把小刀被整齐地摆放在地面上，围着食物堆围成一个圆形，刀尖闪过寒光，直直地冲着食物堆。
安泰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
“嘀嗒，嘀嗒。”
细小的水声在房间里回荡。
安泰定睛一看，在另一个角落里，一个细长的管子从墙壁里冒出，水一滴一滴地从那里滴出。
带着他们进入这件房间的死亡守卫示意他们贴着墙壁站好，等到指示灯亮起后才能开始行动。
指示灯亮一下，试炼开始，指示灯亮第二下，试炼结束。
安泰盯着那堆食物，和那十几把刀具，一个不安的念头开始在他脑中成型.
别人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在死亡守卫安排他们靠着墙站的过程中，孩子们开始互相推搡，试图站到离食物堆更近的那一边。
这起了一些骚动，但那个死亡守卫对此并没有做什么干涉。
安泰咽了一口唾沫，受到人群影响，他也试图靠近食物堆一点，或许是因为孩子们都知道他是唯二的一个攀爬上山巅的人，所以并没有人来挤他。他顺利地站在了相当中央的位置。
见孩子们就位，那个死亡守卫便径直离开了。
“刺——啦——”
铁门关闭，将他们跟外界隔绝。
安泰的视线对焦，他看见了——他看见了——这让他的不安和绝望直接飙升到顶点的事物——
那个铁门上，有一个长方形的小门。
那个小门的大小和高度，刚好可以让一个人被别人躺着送出去。
但能被送出去的，大概率不会是活
“嘿！”
一声压低声音的叫喊在他的耳边冒出，安泰猛地回头，看见了伊俄的脸。
“咱们四个都被分到一组了。”
伊俄冲他眨眨眼。
“那他们两个？”
安泰环顾四周，发现并没有在人群中央发现他俩。
“我让勒拿带着巴斯德去抢水源了。”
伊俄压低声音跟他耳语，确保他俩的声音不会被其他人听到。
“咱们四个组队吧，我似乎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安泰晦涩地扭过头，盯着那堆食物，
“咱俩待会去抢刀？”
伊俄点点头。
“我或许能猜出来一点，那个负责人想要我们干什么。”
“但我得需要清点那堆食物，才能验证我的猜想。”
“总之，抢刀是不会错的。”
伊俄拍拍安泰的肩膀。
“帮我控制住他们。”
“我？”
安泰难以置信地盯着伊俄，但伊俄淡蓝色的眼睛正炯炯有神地盯着他，
“我们都知道你爬上了山巅，这个身份将会很好用。”
“在人们还比较对你感到畏惧或者什么的时候，尽可能地利用这一点。”
伊俄快速低声地说道，安泰想要再说什么，但他感觉指示灯快要亮起了。
最后，他只能复杂地看伊俄一眼，然后准备冲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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