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为你而来！MAN！
“虫群暂且退了……”
冥王长叹了一口气，擦擦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频道内塔拉辛的贫嘴无穷无尽，
哈迪斯眨眨眼，远眺着那远行徘徊在旁侧星系群的虫族，泰伦们进化地极快，现在无数泰伦正闪烁着，依靠着光芒作为通讯副手段。
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儿，哈迪斯想到，他感到自己正逐渐滑向饥饿的深渊，哈迪斯挠挠头，战争一阶段目标已顺利完成：依靠着一颗作为“陷阱”的星球，消灭泰伦大量有生力量。
但他们唯一估计错了的就是泰伦对于冥王基因的执着。
哈迪斯深吸一口气。
在无尽者劝说自己开始计划二阶段——也就是坐着无尽者的船边打边跑前，哈迪斯决定初步试试他脑子里的念头，冥王挥手，看向自己身旁特地被他用星神闪电所从大部队中分割出的泰伦们。
因为与大部队完全断联，那些虫子们此刻正焦躁地试图从冥王的闪电圈中脱离，但又因惧怕星神闪电，而不得不后退。
哈迪斯伸出一个手，
“唉，我有一个点子，塔拉辛，不急，这颗陷阱星球至少还能再消耗一波虫群部队——我们要是提前离开，反而会被虫群误认为是无余力再战。”
“我希望你的主意真的有用，”
无尽者摊在指挥椅上，大咧咧摆着手，
“大不了……我想好了，哈迪斯！如果泰伦真能把咱俩逼入绝境，我就立刻朝寂静王发送咱俩的时空坐标！”
若他们被虫群逼入绝境，能立刻支援他们，调动最多军队抵达战场的——反正绝不会是人类帝国。
反而是——高贵的！最后与最伟大的寂静王斯扎拉克！
塔拉辛确信，若它现在朝寂静王与帝国交战所在星区发送它跟哈迪斯的地址，寂静王绝对会是第一个到场的，速度将远超人类帝国与欧瑞坎。
“唉！这不妨也是个好主意！”
显然哈迪斯也认同塔拉辛的点子。
但这之后，看见哈迪斯在干什么的无尽者显然、略微有些不太赞成冥王的点子。
………………………………
WAAAAAAAAGH！！！
战！战！战！
那绿色好小子们漫山遍野，如同那竞相争搏飞入高天的苍鹰！又大又WAAAGH的绿老大猛地挥臂，站在那高高的山岗上，剑指大虫子！！！
“曾经，大门牙老大曾说过，俺们绿皮正是靠着这远比烈焰更激情的战斗意志，在残酷的银河间有立足之地——以俺们好小子的血肉与手中的大棒棒，WAAAGH下一颗又一颗星球！以俺们的战意！面对敌人的那毫无战斗意志！毫无WAAAAGH之意的大炮与飞机！”
“但现在——！！！现在！！！！”
绿皮老大撕心裂肺着，那仿佛永无止境的绿皮小子们从它身后冲出，直面它对面那漫山遍野的虫群，绿与紫的海洋澎湃冲击到一起。
“现在！！！！”
绿皮老大破音地喊道，它脚下的大地开始震动起来，仿佛大技霸那整日突突突突的引擎。
屁精连滚带爬地立刻攀上绿皮老大的小腿，缩着头躲在绿皮老大盔甲之下。
“现在！！！俺们不光有WAAAAAGH！！的绿小子！还有WAAAAAGH的飞机大炮——而你们——你们！！！俺们的小敌人们！！！你们最好也有WAAAAAAGH意志！！！！”
“WAAAAAAAAAAAAAAAAGH！！！”
顷刻天倾！只见那排列整齐的飞机群笔直驶入云天！却不再似此前其余种族对绿皮们的刻板印象，那翱翔于空中的战舰，不再是宛如垃圾堆绑起来的劣质拼凑，反而乍看之下极其整洁！
抬眼望——那被漆成绿色的绿-7机群飞翔于空，被漆成红色的红-6下，投弹架已然打开。
更远处，山峦——不！远比山更高，远比山更大，远比山更WAAAAGH！！！的宏伟存在正在抬首，那横跨了一整个大陆版图的古巨级！
在这遮天蔽日的火力支援面前，哪怕是再坚固的掩体，也让它连人带掩体一起飞起来！
这便是——WAAAAAAGH意志！！！
“WAAAAAAAAAAGH！！！！”
绿皮老大挥舞起它手中重剑，此战它要献给绿皮战将大门牙！
它想起当年大门牙对原本是个机霸小子自己的看重，大门牙会发掘每个绿皮小子的潜力，并让它们可以最大程度地WAAAAGH！！！
想到绿皮大门牙对自己的恩情，绿皮老大顿时感觉力量充满了自己，它手中的重剑充满了力量，WAAAGH！！！它猛地冲出去，冲入那绿山绿海中！
……………………
星空宏伟，群星在搞哥毛哥的注视下暗淡起来，整洁的舰队甲板上，绿皮战将大门牙踱步，擦拭锃亮的军靴踏在地板上，靴底那泰伦的鲜血与战场的灰尘却尚未剥落。
“多么美丽……多么壮观。”
大门牙说到，目力所及，它的舰队仍在增多，无数降落错战场，以及受绿皮之力！号召而来的舰队越来越多。
“你能看见吗，冥王？这便是承你意志与战略战术所铸就的王朝。”
现在，跋山涉水，不远万里……它们都为你而来！为一场大WAAAAAGH而来！！！
只可惜……可惜。
大门牙停住脚步，
斯人已逝，但WAAAAGH之意识永在！！！
马格小子啊！！！就让它用这贯穿银河的大WAAAAGH为你祭奠！！！
集结！集结！集结！
进攻！
WAAAAAAAAAAGH！！！
…………………………
WAAAAAAAAAAGH！！！
爆炸与腥臭间，笨拙的虫巢守卫发出咆哮，颈间长而利的生物质轨道炮打出尖啸。
XIU！！！
“（X66300，Y47400）——火力支援！”
抱头在撕膛车后的机霸小子大喊，下一刻，前线后聚集的又高又硬高射炮车咻咻地亮起火光！
只见那千百发烟火笔直如一道道靓丽光河般划破天空，天空中徘徊的天巫与石像鬼想要躲闪，却因高射炮火力密度太密，无论躲到哪儿去都会被击中。
那燃烧着的生物质坠入大地，虫巢守卫那厚实的反炮击甲壳上，反射出天边的火雨——为它而来！！！
在大门牙的刻意培养下，这帮绿皮压根没有节约弹药的意识！！！或者说，大部分载具与炮台在没有装弹的情况下依旧能发射出又大又WAAAGH的导弹口也！
轰！轰轰轰轰！！！
第一发火光坠入地面，直击虫巢守卫，只见那高大笨重的虫巢守卫顷刻被掀翻，下一瞬，后发的导弹袭来，只见守卫连同大地一起升空！
“WAAAAAGH！！！！”
那燃烧的天穹之下，绿皮老大咆哮起来，手中重剑直接死死插入沙蟒喉管内，只见那强腐蚀性的液体喷溅着自嘶鸣的沙蟒伤口中直喷绿皮脸上，但绿皮老大却不曾退让一步。
“为了搞哥毛哥！！！以大门牙之名！！！绿皮永不为奴！！！！”
……………………
黑老大啊……黑老大……
冥王……
大门牙沉默着，它脚下的舰队正在全速前进，如同逆行的百吨王冲入急速川流的车群中，区区泰伦的攻击完全无法让它们停下脚步。
爱之深，恨之切。
它终于还是雪藏了一部分真相。
在此之前，大门牙一直苦于自己手下的绿皮种群在一定阶段便停止了扩大，而绿皮的WAAAGH能量也无法继续突破。
它因此提出了绿皮大过滤器假说，即绿皮种族的成长过程中有一个坎，只有通过那道坎的绿皮氏族才可以存活，否则只能死亡。
而在此之前，无数的绿皮氏族都失败了，死在了那道门槛之前。
这可能会是创造者古圣所故意为绿皮这一可悲可敬种族的限制。
曾几何时，大门牙曾一直如此坚信着。
直到它终于找到另一个失落于亚空间中的绿皮帝国，大门牙才骤然惊觉自己之前所一直被蒙骗于阴影之中，苦苦寻觅而不得。
是的，的确有绿皮的大过滤器存在。
但冥地氏族早已跨过了那道坎。
冥王黑老大的教导让这一支绿皮氏族的进化最初便摆脱了那悲惨的被筛查的大过滤器门槛，黑老大的战斗理念埋藏在大门牙脑中，让冥地氏族远比其他氏族更重视战略后勤与内部动态和平稳定。
黑老大从最初便让冥地自绿皮这一种族天生所带有的混沌战争中脱离，他创建了一套明确的，靠着内部分区模拟作战来提拔绿皮人才的体系，从制度上避免了绿皮氏族因为无仗可打，内部混战而导致的衰落。
回望往昔，有多少绿皮氏族是因为和平时期毫无战争，从而内部骚动，自己把自己的工厂跟后勤打垮了。
因此，冥地氏族是幸运的，它们自立族便踏上了一条不同的道路。
但冥地们又是不幸的，
大门牙深吸了一口气，星海映在它的豆豆眼中，让这只绿皮越发变得睿智逼人。
真正属于冥地氏族的大过滤器正是黑老大本身，他利用冥地氏族，将冥地氏族对他的忠诚与信仰引入了错误的河流，引入了一条真正的不归路。
黑老大，摸他脸，都并不是属于绿皮的神明。
他们并不属于绿皮，他们从不曾将赞许的目光瞥向冥地，并从未降下他们的赐福。
不，不但是赐福，还是诅咒。
真正遏制冥地氏族继续发展的是黑老大，它们不能总是再呼喊黑老大的名字了，想要更大，想要更WAAAAGH，便必须摒弃信仰！
大门牙猛地攥拳。
因此它不得不掩盖住部分真相，现如今的小子们都认为黑老大是它们大WAAAAAAAAAAGH！的最终敌人。
只有这样，冥地帝国才能更大！更WAAAAGH！！！
而鲜少有绿皮知晓黑老大为它们开启灵智的那刻。
但它记得，但大门牙记得。
它不光记得，它便仍会高呼黑老大之名。
这既是纪念——也是战士战前磨刀的准备，它需要对黑老大具有一定抗性。
即便大门牙心中，一个声音正若隐若现着……灵能生物单挑冥王，不亚于飞蛾扑火。
但它无所畏惧——一往无前！
因为！这便是！WAAAAAAAAAAAAAGH之意志！！！！
前进！前进！！前进！！！就让它们再见冥王——冥王啊！你可曾记得当年被你抛弃的冥地氏族——而现在，它们回来了！为你而来！！！
遥远地，大门牙仿佛已经看见了冥王老大所在的那片星区。
…………………………
“……”
死寂。
冰冷空荡的死灵坟茔大厅内，徒余一片死寂，若太空死灵可以呼吸，那么此刻这片空间内大抵便会有那远比寂静更加沉默的呼吸声。
但可惜，它们都已然死去，徒余逝者。
“欧，克，兽，人。”
星图上点点寒光映在死者长而瘦削的脸颊上，双目间亮起的绿光远比死亡更加无情。
“为何此时它们还要来凑热闹？”
寂静王斯扎拉克伸出手，仿佛在模拟绿皮那愚蠢的行为，双目一眨不眨，恍惚间宛如真正冰冷至无情的机械。
但只有它的近卫清楚，伟大的寂静王斯扎拉克心中的怒火足以让银河焚烧殆尽。
“兽人……让吾想想？吾最初仅仅想要捉拿未全星神冥王？怎么现在……什么神鬼牛马都有脸来吾面前一见，妄图统吾一战？”
早已被活体金属覆盖殆尽，身躯上先前同风暴王一战的灼烧伤痕已然消失，
“人类帝国……吾尚且可以理解，存活时日不过一息的蜉蝣种族，短视与傲慢早已烙印在他们的灵魂之中。”
“风暴王，不过又是一个想要从吾手中争夺权杖的丑角，吾不明白……在经历如此之多的磨难后，伊莫特克仍旧固执地追求统一……古圣都已然离去，一个饱受战乱的空荡银河，当真是伊莫特克梦中理想的乐园？”
寂静王沉吟着，星图上的荧光映过它的身躯，它映在石壁上的影子越拉越长，如同鬼魅般开始舞动。
“而现在……欧克……？欧克？欧克？！连古圣当年手下的工具都可以上战场了？还告诉吾它们击退了吾的部分军队？？？”
寂静王拿着永恒荣耀之杖的手猛地挥舞，冥地氏族的全息投影出现在它面前，若斯扎拉克仍是惧亡者的话，它的侍卫现在大抵会惊恐地看见寂静王的脸色越来越黑。
“冥……地氏族？”
“好，”
寂静王的声音几近称的上是咬牙切齿，无数关于冥地氏族绿皮的分析出现。
“好，好，好，又是……冥王是吧？”
寂静王抬眼，再度看向星图，它感到组成自己人格的底层逻辑正在暴怒中熊熊燃烧，一个冥王，一个冥王！就几乎将整个银河搅得不得安宁！
需要说明的是，有的种族谣传，寂静王会将所有玩弄星神之力的存在直接炸至虚无，在这里，寂静王表示……
这不是谣传！除惧亡者外，谁再乱用星神之力——它就让他们统统化作虚无！！！
斯扎拉克低头，看向星图之上，那正竭力拉住它军队的人类帝国，寂静王与人类的军队所占据的战区在地图上犬牙差互着。
“呵。”
寂静王怒极反笑。
“撤军。”
它说，
“立刻放弃前线，所有军队上舰，跟上这支绿皮军队……吾要亲手捉拿那个怪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