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往事（四）：混沌之气

    “魔主客气了。”


    云也十分认可的点点头道：“是有些客气了，我和你之间哪用得着说谢谢。”


    苍：“……”


    他和她之间是什么关系，你确定自己知道吗？但看她那颇有些无赖的作态，苍毫不怀疑，她无论和谁都会这么说的。虽然是这么想的，但他还是问道：


    “你知道我们有何渊源吗？”


    “当然知道。”云笑的狡黠，“我们来历相同，应该可以算是同族了吧？”


    “而且你不杀我的原因，很大一部分就是同族的关系吧。”


    苍有些这下才真正有些讶然了，“你竟然真的知道。”


    云依旧是那副笑嘻嘻的样子，不正经道：“一开始我还是没想明白的，但我仔细想想，还是能想明白的。”


    他直切主题，“你之前是怎么回事？”


    “之前啊……”说到这个，云的语气就有些飘忽，“不知道，或许是到了临界值了。”


    她本就是混沌阴气受人间浊气点化开智化人，是天地初生之时并未耗尽的混沌阴气。


    而随着人族和妖族的开智，越来越多的情绪能量产生，就如怨气，就算后来被人们消解，散于天地中，到最后还是会汇入混沌之源，被混沌阴气。


    换而言之，她和苍都是这片天地的垃圾桶，不过他是吸收正面能量，她是吸收负面能量。


    他们通过那些能量，能感知到部分外界的事情。而可能是人之初，性本善，也或许是收到人们的强烈需要，混沌阳气先行开智化神。


    他脱身而去，多余无处可去的能量化为神族。


    而自己，或许是受了还没离去时苍的影响，在隐隐开智后却对自身吸收的能量有些抗拒，这导致自己这么久了，才勉强开智化形脱身出来。


    而被她拒绝的那些负面能量，积攒到世界背面，化成了魔界与魔族。


    但自云出来后，她却发现自己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失智，每次恢复意识时看见身前一片血色，她虽然并不在意那些生命的消逝，但也隐隐知道这样下去不行。


    随着她慢慢的研究，她隐隐感觉好像还有另外一个自己的存在，她嗜血，好杀，眼前一切生命在她眼前除了取悦她瞬外，毫无意义。


    她总是随着自己情绪受到极大刺激后出现，但到了一定时间后也会自己冒出来，而且间隔越来越长。


    所幸云后来去了魔界，魔族以实力为尊，随着她出现的次数渐多，反倒给云杀出了个万魔惧怕的魔主地位。


    不然按照云那毫无上进心的性格来看，这魔主还不知道多久才能归位。不过现在她所有的事情也是扔给了芭宜去管，自己天天出门浪荡游乐。


    苍看她这样子，又怎么不明白，“看你自己对她的出现也是有想法了。”


    云认可道：“没错。”


    看了那么多的书，云早就隐隐对另外一个自己的出现有了猜测，她或许就是因为自己的抗拒生出的另外一个人格。


    毕竟比起自己，另外一个自己的作风性格才更像真正的魔主。更或许对于这混沌阴气来说，自己才是意外多余的性格。


    而自己会不会总有一天会被她给完全取代呢？


    云不知道，但她不接受，没有谁能取代自己，不管是不是魔主，她就是云，独一无二的云。


    想到这里，云逐渐坚定了下来。同时，她并不想在这里多待。她看向苍问道：“你什么时候放了我？”


    苍果断拒绝道：“不放。”


    “你看你这样子能去外面吗？”


    云了然，作为神主受了万年供奉的苍自然早就被人类强加在身的责任什么的洗脑了，为了维护世间秩序，自然不会放自己这个不稳定因素出去的。


    想到这里，云不屑的“呵”了一声。


    仅仅是因为那些虚无缥缈的崇拜与地位，就为人种和神族卖了身，这样的苍她是不屑的。


    刚刚出世千年并一直在魔族混迹的云自然不懂得苍，苍也发现了他们两之间一些观念的差异。


    二人之间的交谈并不算是愉快，而他也需要时间来恢复实力，“我闭关去了。”


    云心里已经有了些盘算，自然不想和苍过多废话，爽快道：“行。”


    又过了几日，碰了无数壁的云磨着牙到了苍的闭关之地。


    在这里她已经确定自己是吸收不到半点魔气来恢复实力了，但她还有一个后手。


    之前通过她和苍之间的交谈，她发现，自己是可以使别人生出负面情绪，从而吸收。虽然慢了点，但攒一攒，出去后她自然不惧。


    但这里除了自己和苍两个生灵外，这里没有任何生灵，所以她的目标自然只剩还在闭关的苍了。


    可惜她转了好几圈，又再他闭关处守了又守，苍就像是死在里面了一样，不管自己怎么捣乱，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云这天到他闭关之地坐着，边想着边吃着，眼前一亮，她强大的神识向外探去，有人来了！


    通过神识，她“看见”一个穿着飘逸白色流仙裙，头戴高高的玉冠的琼鼻樱嘴的女子，不受结界的阻拦，轻而易举的进了苍梧殿。


    她步态从容而优雅的迈过垂花小廊，进入了一处桃花开的正艳的宫殿，正是自己所在的地方。


    看她这样子，应该是和苍相熟和信任之人，才会这么熟悉这里，而且苍梧宫的结界对她也半点阻拦都没有。


    嗯，这么一想，她和苍是什么关系就有些了然了。


    云这么想着，但嘴角却缓缓勾了起来，原来他喜欢这样的啊，长得的确漂亮，不过自己却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人，也算是出出气了。


    …………


    沾露是神界第一美人，本身就是最早出现的几位神族之一，神力强大，地位尊崇。


    她和苍认识已久，因为权力范围的原因，算是和苍有几分交情。


    就凭着这份交情，她在苍眼中自然不一样，几乎所以人都默认她是将来的神后，包括她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苍虽然平时不怎么理她，她却相信只是苍的性格原因，自己终有一天能完全打动他。


    这不，一得到苍好像受伤的消息，她就急急忙忙跑过来“照顾”他，相信他一定会被自己感动的。


    她这么想着，到了苍闭关的后殿时却意外看到另外一个人，心中警铃大作。


    只见一十二三岁的粉衣少女坐在白石小墩上，她五官精致又可爱，已具有了几分女子亭亭玉立的纤细身姿，不难想象等她长开了又是如何动人。


    她坐在开得灿烂缤纷的桃树下，翘着个二郎腿，手上还不停地往嘴里塞着蜜饯。


    沾露半皱着眉看了看里面，微抬下颚，带着几分高傲的姿态问道：


    “你是谁？苍呢？”


    但云也只是看了她一眼，理也不理睬，像是对这种作态十分不感冒的样子，自顾自的吃着蜜饯，心里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这无疑让一向被众人追捧的沾露更加不悦了：“你是哪来的的小孩子，知不知道规矩？”


    云撇撇嘴，我还没给你找茬呢，你倒是先自己主动了，不过她越生气也越好。


    云此时嘴里还含着蜜饯，口齿不清道：“你和我讲规矩？”


    沾露没成想会得到这么个回答，但却还没来得及大怒，被那粉衣少女幽深不见底的瞳孔直直往过来，却感觉遍体生凉，身体一僵，像是被什么猛兽盯上了一样。


    背上的汗毛竖起，脸上微白，整个人也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了？”


    一个清淡舒朗的男子声音传来，却院前宫殿的大门半开，一个穿着一席素白长袍的男子缓缓从中走出。


    是苍！


    云暗自撇撇嘴，来的倒快，也是够维护的，看来这个红颜知己对苍还是挺重要的。


    沾露却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一句“你还好吗”还没说出口，就听见平日里冷淡疏离的男子对那粉衣少女主动开口道：


    “你又惹出什么幺蛾子了。”


    直到这时，沾露才感觉那股令她毛骨悚然的感觉消失了，只见云眼珠子一转，人却是猛的跳起，几乎是下一个瞬间，就到了苍身前。


    云突然欺身而上，苍眼中略微露出点惊讶，整个人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


    云却像是意料到了他这一步，整个人也往前了一步，极快地作住了他雪白的袖袍。


    她眼中一丝狡黠流过，但神色却是委屈巴巴地，指着沾露张口就道：“师尊，她欺负我。”


    苍在听见这么一声“师尊”时，整个人顿时就是一僵，眼睛可以看出几分茫然，他下意识看向突然扑向自己的小东西。


    只见她，一身粉色纱裙，衬得她整个人娇小又可爱。一双眼睛要哭不哭的望着他，水灵灵湿漉漉的，嘴巴瘪瘪，极招人怜爱。


    看到苍看向自己，云用小胖手摇了摇他的袖袍，“师尊，你要帮我～”


    鬼使神差的，苍张口就道：“好。”


    说完之后苍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这对于他漫长的生命来说，这样的体验十分少有。


    而且，他发现自己好像并不抗拒这人的靠近和讨好。


    虽然本身清楚的知道她只是出于恶趣味和自己逢场作戏罢了，但他没有推开云，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云不闪不避，只是那委屈之至的眼底隐隐出现了一抹得意。


    沾露在苍出来之后就把刚刚的那丝异常的感觉给抛到了脑后，猝不及防下，就听见了云这一声“师尊”和苍的那声“好”。


    而且由于她刚刚一直沉陷于那种危险的感触里，到没注意到这俩“师徒”之间刚刚的微妙。


    她极快地看向了苍，看他对那少女的近身没有马上离开，对于这声“师尊”也没有拒绝，心里马上就信了大半，有些慌乱道：


    “我真的不知道她是你徒弟，不过我真的没有欺负她……苍，你要信我。”


    苍听到沾露的声音，才从刚刚那种奇怪的感觉中回过神来，他眼神沉了沉，对那女子淡淡道：


    “沾露，你来这可是有要事？”


    沾露听到这么明显的逐客令，脸上的不甘之色很快就被收敛了下去，变成了之前那副高贵娴淑的样子。


    “我只是来看看你，不过竟然尊上你竟然收了个徒弟，那我还是要恭喜一声的。”


    苍拒绝道：“不用。”


    沾露被他这么噎了一下，也不恼，强打笑意道：“竟然收徒了，那我就要给你送份见面礼了。”


    她现在看云的眼神哪有半分刚刚的敌意，完全是一位和蔼长辈的样子。


    但和她之前对云的态度一对比，却又显得有些虚伪的可笑了。


    她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块紫色的玉佩：“这是紫玉离火佩，有避火的功能，而且这其中还蕴含了一丝紫焰离火，对你以后感悟火之道有极大的助益。”


    看她这副微微带着骄傲的样子，就知道这物有多么珍贵了，但云原本脸上的笑意在听见她这么一介绍，顿时淡了几分。


    这紫焰离火她要多少就有多少，毕竟她也辅修了部分火之法则。这玉佩对于像修火道的小辈来说是十分珍贵的辅修之物，但在她眼前，实在算不上什么，还不如送快灵石来得划算。


    但她却还是笑盈盈地接了过来，对着沾露乖巧道：“谢谢阿姨。”


    沾露脸上的恬静的笑容也顿时止在了这声“阿姨”上。


    偏偏苍在这个时候还问了一句：“你还有事吗？”


    都遭到这样的对待了，沾露要是还能要留下来，就显得她有几分死皮赖脸了。她脸上却还挂着有些僵硬的笑意，盈盈对苍一拜道：


    “那我就先退下了，尊上。”


    苍对她拜拜手，沾露有些缓慢地离开了，但她在转身时却还看了云一眼。


    她刚走，她就听见苍冷冷对云道：“手擦干净了吗？”


    被叫破了，云才带着几分不舍的把刚刚一直偷偷在他袖子上擦着刚捏了蜜饯的手给收了回来，而苍雪白的袖子上多了几个褐色的指印。


    落在雪白的衣袖上，看起来极为扎眼。


    今天有点忙，也没什么灵感，且让我水一章，跪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