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选择题

　　对于一个伟人来说，他的成就是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足迹。

　　对于一个英雄来说，他的成就是绽放出震撼人心的光辉。

　　对于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来说，用自己的双手，干干净净地挣钱，支撑起他的家，他爱的那些人的幸福，就是了不起的成就了。

　　李路由很骄傲，尽管还没有真正的成家立业，甚至房子也是租来的，但是他一路走来，流过泪，吃过苦，心酸过，却从来没有绝望过，一直到今天，已经看到了幸福的曙光……或者说已经沐浴在幸福的光辉之中了。

　　小时候总是羡慕那些拿着父母给的压岁钱，随意买自己喜欢吃的东西，让李路由兄妹瞠目结舌地买吃一次要好几十块的肯德基和麦当劳。

　　李路由可以给李半妆压岁钱了，“喜欢什么，自己去买吧。”

　　他一直希望可以和妹妹这么说话，现在可以了，很高兴。

　　“喜欢哥哥，能买到吗？”李半妆靠着李路由的肩膀，把红包放在口袋里。

　　“哥哥本来就是你的。”李路由轻轻地搂着她。

　　李路由明明是安南秀的，安南秀瞪着他，李路由把她也抱进怀里，左拥右抱，在暖暖和和的房间里看乱七八糟的春节联欢晚会。

　　尽管春节联欢晚会不怎么精彩，但是李路由一直坐在沙发上，他是这个小家的家长，总必须做出主持大年夜的姿态来，否则的话各人做各人的事情，不聚在一起的大年夜就没有团员的味道了。

　　李半妆只是偶尔看看，但是只要靠在哥哥怀里，感觉总是舒舒服服的，不愿意动弹了。

　　安南秀却看的很认真，不过她的表情依然是微带不屑的，这一直是李路由很佩服她的地方，一个人能够执着地看自己不喜欢看的电视，并且坚持时刻表露出自己的不屑来，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啊？看《还珠格格》时是这样，看《红猫蓝兔奇侠传》是这样，看春晚还是这样。

　　安南秀今天晚上没有要早早去睡觉，坚持到快十二点了，李路由坐了起来，打开客厅门在楼梯上把鞭炮铺开，听着春晚报时的声音，然后点燃了鞭炮。

　　在那一刻，仿佛整个城市都燃烧起来似的，鞭炮，礼炮的声音同时爆炸出来，天空燃烧着火光，劈劈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

　　尽管一直有禁放烟花鞭炮的规定，但是对于早已经受够了生活中种种限制的人们来说，春节难得的放肆却是压抑不住，尤其是这些老旧小区，每年都是春节火灾高发的地方，放鞭炮却是放的最起劲的。

　　李路由回到客厅，没有关门，让鞭炮燃烧的烟灰钻进屋子里，这是喜气，也是财气。

　　安南秀捂着耳朵，大声喊道：“这是干嘛啊，以后再也不要春节了，吵死了！”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李半妆连忙说道。

　　“百无禁忌，百无禁忌。”李路由也说道。

　　“我要去睡觉了。”安南秀受不了了，不等鞭炮放完，就跑进自己房间去了。

　　鞭炮放完，李路由关上房门，即使如此，轻微的劈劈啪啪的声音还是无处不在地传进了耳朵。

　　终究清净了许多，可以小声说话，对方也听得见了。

　　“哥，新年快乐。”李半妆纯真柔美的脸蛋上有淡淡的幸福。

　　“李子，新年快乐。”李路由又拿出一个红包给李半妆，“这是新年礼物。”

　　“没诚意。”李半妆撅了撅嘴，跑回房间，拿了毛衣出来：“给，这才叫新年礼物。”

　　“明天早上起来就穿上。”李路由抱着毛衣，有些惊讶：“你哪有时间织，我以为至少要过完元宵节的。”

　　“我晚上偷偷赶的，没有让你知道。”李半妆帮李路由脱掉外套，“试试。”

　　“好。”李路由脱掉外套和羊毛衫，只穿着内衣，把毛衣穿了上去，“好暖和，感觉都不用穿外套了。”

　　李半妆很满意地打量着，张开手臂搂住了李路由的腰肢，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心满意足地说道：“哥，我现在感觉将来的嫂子不管是安南秀还是安知水都没有问题了，她们确实不懂得照顾人，不怎么会过日子，可是这样也没有什么，不是还有李子吗？如果她们能够照顾你了，还要我干什么？”

　　“是，李子最厉害了。”李路由满足她，至于嫂子什么的，李路由没有去在意，懒得和她去辩解什么了，安南秀这个糟糕透顶的小女孩，李路由无法想象如果自己要过普通人的日子，他的妻子是安南秀，那会是什么样的情形。他心目中最理想的女朋友形象，确实是安知水。对于女朋友，李路由觉得那必然是要成为妻子的人，可是他觉得也许自己真正期待的妻子的样子，却应该是李子这样的，当然了，正如李子所说，即使不懂得照顾人，不会过日子，其实也没有什么问题，生活总是要慢慢习惯的，现在不会，以后总是会的，从不会到会的过程，不也会发生许许多多琐碎温馨的小麻烦吗？

　　那也很好。

　　“那……那个……”李半妆开始支支吾吾。

　　“打算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就别说了，小心自己先脸红了。”李路由笑了起来。

　　哥哥不许，李半妆却是脸红红地问了起来：“那个要是我不是你的妹妹，我，知水姐姐和安南秀，三个人选一个做妻子，你选哪一个？”

　　“我哪有这个福气，可以让我来挑。”李路由摇头，拒绝回答这种问题。

　　“是假设啊……快说……”李半妆脸红地问的问题，居然得不到答案，那不是白白脸红了。

　　“一定要选可能比较犯难啊。”李路由犯愁：“如果我不选安南秀的话，她说不定会把你们杀了，然后把我丢到异世界去……可如果我选她的话，那她就会认为我想对她做变态的事情，只怕也不行。选择题里如果有安南秀这个选项，那都是没有办法做的题。”

　　李半妆忍不住笑了起来，身子有些发软，安南秀确实会这样，别扭的很厉害，明明自己和哥哥是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两个人，可在安南秀看来，哥哥却理所当然地要把她放在第一位才行。

　　哥哥果然是最了解安南秀的人。

　　“好吧，和哥哥没有血缘关系的李子，还有哥哥一直暗恋着的班长，二选一呢？”李半妆不得到个答案不会罢休。

　　“那我还是选安南秀吧。”李路由头疼，“老想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干什么？想谈恋爱了？自己去找男朋友，别拿我当实验品。”

　　“虚伪。”李半妆忿忿地推开李路由，砸了一下他的胸口，居然还是没有得到答案，瞪了他一眼，跑回房间去了。

　　李路由摸着胸口，是松软的毛衣，想着就笑了起来。

　　春节联欢晚会还在继续，李路由坐在沙发上，拨了电话给安知水。

　　电话刚通，那边挂断了。

　　等了一会，有国际长途的电话号打了过来，李路由知道是安知水，接了：“怎么？刚才还不方便接电话？”

　　“没有啦，国际长途很贵。我打过来便宜很多。”安知水很得意地说道，自己居然会这样子省钱了，而且是帮李路由省钱。

　　“真聪明。”李路由表扬。

　　“当然了。”安知水很高兴，然后声音低了下来，“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语气里明明有些怨怪，李路由想象安知水这时候的表情，一定很动人。

　　“不管多晚，你反正是第一个。”李路由解释，其实手机上已经积攒了很多条拜年的短信，李路由都还没有回，他的人缘不是安知水可以比的，尽管按道理来说赶着紧着给安知水拜年问好的人要比他多的多。

　　“那……那……那我不和你生气了。”安知水老老实实地承认自己等李路由的电话等很久了。

　　“新年快乐，祝水水在新的一年里越来越美丽，身材越来越好，学习越来越好，心情越来越好。”

　　“第二个越来越好……不要了。”自己的身材其实已经被李路由看的很清楚了，安知水就有些脸红，他强调这个，一定是想起了泡温泉的时候看到她只围着浴巾的样子了。

　　“说的也是，已经是最美丽和最好了。”李路由觉得也是，也没有夸张，不过当然也不能算阐述事实，只是作为两个很亲近的人，眼睛里的她，总有些心理加成，李路由以前还总看美女，现在总觉得那些PS加工的艺术写真上的美女都差安知水很远。

　　“油嘴滑舌。再胡说八道我挂电话了。”安知水嗔怪，不过没有一点要挂电话的意思，谈兴不错：“我听你的，给三个班的同学都发了拜年的短信，有很多人给我回了信息了。还有你没回。”

　　“嗯，再接再厉，大家都会喜欢你的。”

　　“马德里他们主动给我发短信了，不过他们发的短信……都是胡说八道的话。”安知水不好意思复述他们的短信，抬头都是“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