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起来?”

  林江年眼神逐渐奇怪。

  昏黄灯光下,床榻上,少女娇躯蜷缩在被褥下,精致轮廓的俏脸通红,眸子慌乱,就连声音都微微颤抖,焦急。

  门外的敲门声,以及小姨的声音传来,如同被捉奸在床般的环境。

  在此刻,极为清晰。

  林江年没有动,静静看着床榻上慌神的少女,眼眸底浮现一丝玩味笑意。

  她凑近少女,盯着纸鸢近在咫尺稚嫩的脸庞,压低声音意味深长:“为什么要躲起来?”

  少女眼眸浮现羞怒,有些慌乱的扭开脑袋,这时,门外敲门声更响了。

  “纸鸢?你睡着了吗?!”

  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格外清晰。

  寂静沉闷的房间内,林江年甚至能感受到眼前少女那‘扑通’的心跳。

  很是激烈。

  她很紧张!

  异常紧张。

  那张清秀的脸庞,不复半分清冷。

  此刻的她,满脸羞涩惊慌。

  此刻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小姨还在外面敲门。

  那种强烈异样的刺激使得房间内的气氛都微微产生了变化。

  林江年依旧盯着眼前的少女,细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那双眸子没了以往的冷静淡定。

  呼吸急促,神情慌乱,抓着被子的素手紧紧捏起,混身紧绷,似紧张万分。

  就连看向林江年的眼眸中,隐约似乎多了一丝乞求。

  很可爱!

  林江年见状,心头意动,凑到少女的跟前耳边,轻声开口:“你害怕了?”

  轻柔的话语,却能感受到身旁少女的紧绷,以及沉默不语。

  门外。

  在敲了一会儿门,房间内没有动静后,敲门声停了下来。

  随后,又传来姜语湘自言自语的声音:“奇怪,灯还亮着,这小丫头睡着了不成?”

  不多时,传来脚步声逐渐离去的声音。

  床榻上的少女,像是猛然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门外又传来那即将远离的声音。

  “去看看那臭小子吧,连小姨都敢瞒,今天还没好好教训他……”

  自言自语的声音,渐行渐远。

  而房间内,床榻上,才刚松了口气的纸鸢,心头又猛然悬起。

  “你,你快回去!”

  她语气慌乱,推搡着林江年。

  林江年没动,笑意盈盈的打量着眼前少女如此惊慌的一幕:“为什么要回去啊?”

  “小,小姨找,找你……”

  “没事,让她去找吧。”

  林江年不为所动,他跟纸鸢不一样。哪怕被当场逮了个正着,对他来说不痛不痒。

  但对于纸鸢来说可就完全不一样。

  她俏脸通红,听到林江年的话格外慌乱。抬眸,对视上了那双玩味目光。

  似意料到什么,她眼眸羞怒:“回,回去!”

  “不回。”

  林江年非但不打算走,干脆直接躺下,一副打算赖在这里不走的模样。

  纸鸢此刻已然慌了神,这三更半夜,小姨突然去找他,万一没见到等下发现了点什么……

  少女本就通红的俏脸更滚烫了,看着已经躺在床上赖死的林江年,又急又气,羞愤不已。

  “你,你快点回去。”

  声音很轻,带着几分慌颤,全然没了以往的冷清。

  林江年则是扬眉,有些得意的注视着她的脸庞:“回去也行,不过本世子有什么好处呢?”

  纸鸢没说话,恼羞地盯着他。

  “要不,你亲我一口?”

  林江年突然凑到她跟前,笑眯眯着开口:“你亲本世子一口,本世子就回去,如何?”

  此话一出,纸鸢脸色更红了,眼神慌乱。她轻咬下唇,羞怒的盯着林江年,似乎想用眼神逼退他。

  不过,林江年全然不理。

  “亲本世子一口,本世子就走!不然,我今晚就睡这里了!”

  林江年对视上她的眸子,注视着她清冷却又满是羞意的眼睛,丝毫不惧。

  眼神对视。

  纸鸢紧咬下唇,就这样盯着他。

  眼神依旧羞怒,隐约多了几分寒意。

  一言不发。

  如同一位倔强的少女般,就这样与他无声的对峙着。

  在与林江年对视几眼后,她扭开了头,视线不再看林江年,依旧一言不发,也没动。

  很倔强的少女。

  见状,林江年叹息。

  果然,想让她主动,怕是没那么容易。

  “真不亲吗?”

  林江年又凑近了几分,近在咫尺,几乎要贴上少女的脸庞,感受着少女那泛红发烫的脸庞:“不怕被小姨发现了?”

  听到这话,少女娇躯微颤,但还是倔强的没说话。

  林江年伸手,将少女倔强的小脑袋掰了过来,对视上她的眸子。

  原本清冷的眸子,泛着几分羞怒,几分冷意,还有几分……委屈。

  就这样看着她,一言不发。

  见状,林江年心头软了几分。

  “你这小嘴,还真倔强呐!”

  林江年叹气,在少女那面无表情的目光注视下,又再度亲了上去,堵住了少女倔强的硬嘴。

  “既然你不亲,那还是本世子亲自来吧。”

  “唔……不……”

  少女瞳孔睁大,羞怒挣扎。

  但很快,挣扎的力度又逐渐小了起来……

  “……”

  许久后,林江年心满意足地松开了怀中少女的软躯:“行了,不为难你了,本世子回去了?”

  床榻上,少女一言不发,低垂着眼眸,呼吸急促,似乎还没恢复过来。

  那泛红的樱桃红唇,似裹上了一层般,泛着光泽,泫然欲滴。

  林江年揉了揉她的脑袋,将青丝揉乱:“明晚再来找你,记得乖乖等本世子?”

  少女没说话,只是扭开了脑袋,面无表情。

  似很轻,又似没开口。

  “哼。”

  林江年则是心满意足的起身,下床,转身走到门口,开门离去。

  床榻上,少女静静曲腿坐在那儿,身上裹着的被褥不知何时已经落下,单薄的衣衫,凌乱的秀发下,露出一张白皙绝美的脸蛋。

  白皙而娇嫩,泛着红,红晕顺着少女粉白的脖颈一路攀升,就连那耳垂都染了红。

  少女低眸,藏匿于被褥下的素手紧紧抓着被褥,似不安的搅动着。呼吸微微急促,过了许久之后,才终于逐渐平静。

  那双清冷的眸子,就这样怔怔的望着门口。

  又不知过了多久,清冷的房间内才似有似无的传来一声轻哼。

  “哼。”

  “坏人。”

  “……”

  院中,夜幕降临,冷风呼啸。

  林江年在离开纸鸢的房间后,特地转了一圈,从另一边的侧院返回了自己的院落。

  刚踏入院子,便瞧见不远处一道倩影正静静立于屋檐下,双手抱胸,正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似乎等候已久。

  “小姨?”

  屋檐下的身影,正是姜语湘。

  “你怎么来了?”

  林江年走上前去。

  姜语湘一双美眸上下打量着他:“怎么,小姨不能来?”

  “还是说,嫌小姨坏了你的好事?”

  林江年神色一怔,随即平静道:“小姨哪来的话,当然可以来。”

  “是吗?”

  姜语湘美眸微眯,“你刚才去哪了?”

  “去后院转了一圈。”林江年面不改色。

  “跟谁?”

  “一个人。”

  “真的?”

  “自然是真的……”

  林江年停顿了下,察觉到小姨的语气微微有些不对:“小姨,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说呢?”

  姜语湘突然冷笑一声。

  林江年眼皮一跳。

  眼前姜语湘的神色,似乎好像知道了点什么?

  林江年不动声色,“小姨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姜语湘美眸依旧盯着他,“本来是想去找纸鸢,没想到她已经睡下了,就顺道过来看看你。”

  “多谢小姨关心。”

  “我可没关心你。”

  姜语湘突然冷哼一声。

  林江年:“……”

  小姨不对劲。

  林江年依旧面不改色,朝着一旁房间走去:“外面冷,小姨要不要进来聊?”

  “不必了!”

  姜语湘依旧站在屋檐下,瞥了林江年一眼:“我就是想来看看,你这臭小子有没有大半夜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小姨这话说的,我怎么会干见不得人的事情?”

  “那可未必。”

  姜语湘冷笑一声:“谁知道你会不会半夜钻女子闺房,鬼鬼祟祟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林江年:“……”

  小姨绝对在暗示什么。

  见林江年没吱声,姜语湘又冷哼一声,这才收回视线。

  “早些休息!”

  说罢,她转身离开。

  林江年看着小姨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

  幽静清冷的院落。

  姜语湘重新来到纸鸢房间门口,站在房间内犹豫了下,才抬手敲门。

  “纸鸢?”

  片刻后,房间内才传来一个略慌乱的声音:“小,小姨?”

  “还没睡吧?我可以进来吗?”

  “可,可以……”

  闻言,姜语湘这才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昏黄幽静的房间内,气氛沉闷。

  不远处床榻边,一位清冷少女正坐在床边,衣衫单薄,裙摆之下,一双雪白玉足没来得及穿上鞋袜,踩在柔软的地毯上。

  很白,又似带着几抹寒冷,白的晃眼。

  姜语湘踏入房间,目光环顾四周,鼻翼不经意嗅了嗅。确定房间内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味道时,这才放下心来。

  紧接着,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床榻边的少女身上。

  “纸鸢。”

  姜语湘缓步走近,少女坐在床边,乌黑秀发散落,略微有些凌乱,青丝遮掩下,一张绝美尚未完全褪去红潮的俏脸。

  正低眸,有些不太敢抬起头来。

  “你这头发怎么的,乱成这样?”

  姜语湘走近,轻声开口。

  床边的少女娇躯微僵,有些不知该怎么解释。

  姜语湘走到一旁,拿起桌上的木梳,轻轻帮少女梳理着头发。

  少女没动,任由姜语湘轻轻帮她梳理秀发。

  木梳顺着青丝滑落,凌乱的秀发柔顺,露出一张不施粉黛,却又楚楚动人的精致脸蛋。

  如少女般青涩,国色天香,皓齿星眸,那尚未完全散去的一抹红晕,如同嫣粉般扑在脸上,平添了几分俏色。

  姜语湘盯着她的小脸儿看了一阵,忍不住感叹:“我们家纸鸢果然是天底下最漂亮的美人儿!”

  纸鸢似有些害羞的微微低下脑袋,片刻后轻声开口:“小姨才是。”

  “哪能跟小纸鸢比哦,一眨眼,你都长这么大了。”

  姜语湘看着她的脸蛋,忍不住有些感慨:“当初把你送到临王府时还那么小,一眨眼,小姨我也老了。”

  纸鸢微怔了下,抬眸落在小姨身上,轻轻摇头:“小姨不老。”

  “怎么没老?”

  姜语湘感慨了一声:“时间真快,纸鸢你都已经到了出嫁的年纪,也该嫁人了。”

  纸鸢脸色似有些不自然,微微移开目光:“小姨不也没嫁人?”

  “小姨已经嫁不出去了呢。”

  姜语湘叹气:“谁还会要我这二十多岁的老姑娘了。”

  纸鸢沉默了下,没说话。

  “怎么不说话了?”

  “小姨……”

  纸鸢沉默了一会儿,开口:“来京城是为了逃婚吧?”

  姜语湘脸上表情微僵,随后叹了口气:“可不是嘛……”

  说着,她愤愤道:“他们还不是嫌弃小姨年纪大了,给小姨安排的成亲对象不是七老八十,就是瞎眼短腿,要不就是家中妻妾成群,想让小姨去当妾的,你说,小姨能嫁吗?”

  纸鸢摇头:“不能。”

  “那不就是了?”

  姜语湘冷笑一声:“我就算一辈子不嫁人,也绝不可能嫁给他们。”

  纸鸢还是沉默。

  半响后,她突然又抬头看了眼小姨。

  “那,小姨想要嫁给谁?”

  这个问题,倒把姜语湘给问住了,怔了下,她摇头:“小姨不打算嫁人!”

  纸鸢点头,没有再开口。

  “那你呢?”

  姜语湘目光落在纸鸢身上,似笑非笑问起:“纸鸢,你想嫁给谁呢?”

  纸鸢一怔,恍惚间,脑海中下意识浮现起一张熟悉脸庞。

  她又很快低眸,沉默片刻。

  “我,我也不嫁人!”

  “真的吗?”

  姜语湘看向她,不经意问起:“你想跟小姨一样?”

  “嗯。”

  “那你舍得吗?”

  姜语湘似笑非笑:“舍得将那小子拱手让给别人?”

  此话一出,纸鸢怔了下,紧接着有些慌乱:“我,我没,没有……”

  “没有什么?”姜语湘目光玩味。

  在小姨眼神盯视下,纸鸢干净白嫩的脸颊上,浮现一抹红晕。

  她略有些慌乱地移开了视线,轻咬下唇,半响后,她才细若蚊蝇道:“没,没有舍不得。”

  “哦?”

  姜语湘笑眯眯地看着她:“可是,我还没说那小子是谁呢?”

  “你这算不算,不打自招?”

  “……”

  纸鸢脸上表情一僵,下一秒,脸上那一抹红晕散开,刹那间,俏脸如血般蔓延。

  雪白的肌肤白里透红,如冬日的雪梅般含苞待放。

  强烈的羞意涌上心头,她浑身紧绷,就连呼吸几乎都骤停。脸庞上滚烫着,眸子更是慌了神,不敢再去与小姨对视。

  微微颤抖的娇躯,就连那雪白的脖颈上似乎都染上了几抹红。

  “小,小姨……”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姜语湘笑眯眯看着眼前这羞的几乎无地自容,没脸见人的少女,轻坐在她身旁,抓起了她的小手:“小姨在跟你开玩笑呢。”

  身旁少女不语,也没动。

  依旧低着脑袋,没脸见人。

  见状,姜语湘又轻叹了口气:“你是小姨看着长大的,小姨怎么会不了解你……你喜欢这小子对吧?”

  身旁的少女依旧没开口。

  “你就算不回答,小姨也知道……你看他的眼神就很不一样……”

  身旁少女依旧没说话,但呼吸隐约急促了些。

  “这臭小子长得也算一表人才,没有丢他们林家的脸,你跟他相处了那么长时间,若他真心对你的话,小姨也不会阻拦……”

  姜语湘轻声开口,看着身旁的纸鸢,眼眸中多了几分柔和。

  当初浔阳姜家被灭门,余留下纸鸢一人被姐姐带回江南姜家,没过几年姐姐因病去世,她继承了姐姐的遗愿,肩负起照顾纸鸢的重任。

  那时的姜语湘,也不过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说是照顾,倒不如说是一起长大。

  对纸鸢来说,小姨是亦母亦姐的存在。在外人眼里,她是临王府一人之下,手握大权的侍女,气质冰冷,手段狠辣,不近人情。整个临王府上下,无人不畏惧她。

  但在小姨面前,她只是个尚且只有十几岁的小姑娘。卸下防备后,她与其他同龄的普通女孩子并没有什么区别。

  正因如此,之前小姨在门外敲门时,她才会那般惊慌。

  如同被家长抓早恋般的惊慌……

  眼下听到小姨提起此事,她眼眸底羞意涌现,低眸逃避,沉默着没开口。

  见纸鸢没说话,姜语湘又不经意的瞥了眼身后的床榻,落在纸鸢身上,突然轻声问起:“纸鸢,你觉得这臭小子,如何?”

  纸鸢还是没开口。

  “你跟他……”

  似想到什么,姜语湘眼眸中闪耀着几分光芒,她凑近纸鸢耳边,轻声问了些什么。

  下一秒,便瞧见纸鸢本就通红的脸颊一片绯红,娇躯紧绷,声音颤抖,支支吾吾开口:“没,没……”

  “真没有?”

  姜语湘盯着她的脸庞。

  “嗯……”

  纸鸢低着脑袋,几乎要埋进胸前。素手紧捏着床榻边的被褥,捏的很紧。

  姜语湘见状,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意外。

  她了解纸鸢,纸鸢性格虽说清冷,但从来不撒谎。如此说来,她的确没有被那小子得逞?

  “这就奇怪了。”

  姜语湘眼神愈发意外:“这一路上你跟他一起入京,这臭小子居然没有对你下手?”

  “还真是个正人君子了?”

  姜语湘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随即又轻笑开口:“不愧是姐姐的孩子,人品果然没的说。如此一来,你嫁给他倒也不是不行。”

  她轻笑着开口,一旁的纸鸢却沉默不语,而后轻轻摇头。

  “嗯?怎么?”姜语湘看向她。

  纸鸢沉默良久,眼神底似闪过一抹黯淡,语气很轻,也很沉:“我,只是临王府的侍女……”

  “侍女?”

  看着眼前少女低垂的脑袋,姜语湘愣了下,随即才意识到什么,搂着纸鸢的肩膀,轻轻将她搂进怀里,摸了摸她的脑袋。

  “谁说的?”

  “你可不是什么侍女,你是当年姐姐钦定的世子妃呢……”

  “当年姐姐把你带回姜家,便是打算将你培养成世子妃,作为那小子的童养媳……”

  “可惜姐姐去世的早,还没来得及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不过,小姨可一直都记着呢……”

  姜语湘目光柔和的看着怀中少女,轻笑开口:“不只是小姨记得,那位临王爷也还记得……不然你以为,他为何特地把你接回临王府?”

  纸鸢似乎一怔。

  对视上姜语湘那轻柔的笑容,她似笑非笑:“临王爷把你接回临王府,本身就是一种默许。至于说让你去管教那小子,也不过只是借口罢了……”

  “他若真想管教那小子,自然有的是办法,有的是人去管教,为何偏偏选中了你?”

  “不过是让你有个名正言顺进临王府的理由,让你名正言顺留在那小子身边。时间一长,若是你们二人培养出了感情,便也可顺理成章将你娶过门……”

  纸鸢愣神,目光怔怔,似乎完全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见她如此呆呆的模样,姜语湘忍不住捏了捏她泛红的脸蛋,又叹了口气:“一开始我是不同意的,总感觉那小子配不上你。可后来想起姐姐的遗愿,又还是心软了……”

  说到这里,姜语湘突然停顿下,脸上不知想到什么,声音突然低了些:“你在临王府的这几年,发现他有什么变化吗?”

  纸鸢怔了下,随即眸子逐渐深邃,思考起来。

  沉默片刻后,她轻轻摇头,道:“这几年,殿下在城外府中名声都不太好,时常在城外寻问柳,天酒地,性格易怒易暴躁,身体也似乎不太好……”

  说到这里,纸鸢停顿了下,眼眸低垂:“殿下似乎很讨厌我,每次对我都出言不逊,不欢而散,因此我跟他极少接触……”

  听到这话,姜语湘沉默了下:“有没有可能,他是故意的?”

  “故意?”

  “他故意激怒你,让你对他产生抵抗之心,从而避免被你发现些什么?”

  “我总觉得那小子,隐瞒了点什么。”

  听到这话,纸鸢目光怔怔,陷入沉思当中。

  “太奇怪了啊……”

  姜语湘的声音微微低沉,语气中多了几分难掩的情绪:“好端端的,他怎么会死……”

  “他当真,是被人杀害了吗?”

  听到这话,纸鸢依旧沉默。

  有些答案,她也不清楚。

  救回临王世子殿下的那晚,并没有瞧见其他任何身影。

  “姐姐当年明明生下了一对双胞胎,为何要对外宣称只有一个……生下的那个,又去了哪?”

  “又是,怎么回来的?!”

  在意识到如今的林江年,就是姐姐剩下的那个孩子,姜语湘很激动,也很兴奋。但冷静下来后,诸多疑惑也一并涌上心头。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何只有一个孩子?

  剩下的这个去了哪?

  又是如何回来的?

  那一个……又是怎么死的?

  夜深。

  纸鸢小声地跟小姨讲起那晚破庙内发生的事情。

  在意识察觉到林江年假冒身份时,纸鸢第一时间想起那次殿下郊游遇袭。

  恐怕,殿下是在那次被‘掉包’的!

  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纸鸢早派人查清,但关于那晚的事情依旧疑点重重。

  “依陈莺莺同党所交代,是她约殿下外出郊游,归途中在破庙遇上了准备已久刺杀……”

  “但刺杀殿下的刺客当中,却有多股势力的存在,暂未查明……”

  “那晚,恐怕还发生了我们不清楚的事情……”

  姜语湘在听完后,沉默了许久。

  临王世子殿下出游,遇上了刺杀。等临王府的人赶到救回临王世子时,在场已无活口。

  救回的临王世子已经被掉了包,可掉了包的临王世子,竟然就是临王爷的另一个孩子……

  这,未免也太巧合了些!

  巧合的就好像是有人在这其中操纵着这一切的发生。

  到底是谁在操纵这一切,又有什么目的?

  房间内的二人,都陷入了许久的沉默当中,无人开口。

  “想要找到答案,恐怕只能从这小子下手了……”

  半响后,姜语湘轻叹了口气:“他既然假冒临王世子,应该知道些什么。就是不知……他自己清不清楚自己的身份。”

  纸鸢似回想着什么,轻轻摇头:“他应该不知道。”

  “嗯?”

  纸鸢轻声道:“他若是知道,大概也就不会伪装了……”

  如今回想起,之前林江年的那些伪装,多少有些拙劣。只不过,当时的纸鸢虽然感到奇怪,但并没有多怀疑。

  也无论如何都不会有人想到,临王世子会被人‘掉了包’,从真的‘掉包’成了另一个真的……

  停顿了下,纸鸢又轻轻摇头:“现在,最好先不要打草惊蛇。”

  “嗯?”

  姜语湘看了眼纸鸢,很快意识到什么。

  那小子能被悄无声息替换到临王府,背后之人恐怕不简单,若是直接去问,恐怕会打草惊蛇。

  “可是……”

  姜语湘皱眉,担忧不已:“若不查清楚,万一他背后的人……”

  纸鸢沉默下,轻声摇头:“王爷,应该早有打算了。”

  听到这话,姜语湘也沉默了。

  是啊!

  那毕竟是林恒重的孩子,她能想到的,那位临王爷又怎么会想不到?

  他在得知这件事情后并没有动静,想来应该是知道了点什么。

  既然如此,她也就没必要再多虑。

  “这孩子,也可怜啊!”

  姜语湘深深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些年他去了哪,又发生了些什么……”

  说着说着,她眼眶微微泛红:“本以为他们兄弟俩能相见,没想到……”

  纸鸢沉默着,无言。

  直到许久后,她眸子深邃,似想到什么,突然开口:“有个人,或许知道些什么。”

  “谁?”

  “许家的那位大小姐。”

  “许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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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三国》三国是一个氏族门阀强盛的年代,其强大甚至可以与皇权抗争,权力的顶点皇帝会卖官贩爵,也未尝不是对氏族势力的反抗和妥协。强盛的汉朝,战乱的三国,在此年代的华夏需要更先进的科技吗?不需要!一直到唐朝我们的科技都是领先的。可正是这种长期的领先,造成我们固步自封,唯我独尊的惰性。一个现代人到了古代会如何,虽然他想做一平凡的人,可是古代的生活和现代的生活格格不入,那么如果他不能适应社会,必然需要局部的社

让你赶海养家,你却打造海上日不落?

【架空历史、种田、多女主、争霸!】<br/><br/>张扬穿越到一个架空历史世界,成为了一个烂赌的渔民。<br/><br/>开局一个碗的他,拥有着现代人的思维,靠着赶海为生,逐渐开始发家致富。<br/><br/>江南富商的小姐,甘愿下嫁。<br/><br/>为父报仇的女匪,自作妾室。<br/><br/>荡平贼寇的女将,拜倒身旁。<br/><br/>但他只想出海打鱼,为啥打的是倭寇?

远山破阵曲

太空很大,我想去看看,想去流浪,想去征服,想去索取……如果在这些过程中不幸死去,无需怀念我,也无需记住我的名字,我本就是宇宙中的一颗尘埃,虽然卑微,却想发最耀眼的光芒……

秦时小说家

这里有天下寥寥、苍生涂涂的纵横家!这里有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儒家!这里有天下皆白、唯我独黑的墨家!这里有地泽万物、神农不死的农家!这里有其疾如风、其徐如林的兵家!……当然,这里也有我们亘古不衰的小说家!

明天下

明末的历史纷乱混杂,堪称是一段由一些有着强大个人魅力的人书写成的历史。不论是李自成,还是张献忠这些叛逆者,还是崇祯,袁崇焕,这些当权者,亦或是吴三桂,耿精忠这些背叛者,每个人身上都有很多的故事,就是因为有了这些精彩的故事,明末的历史才变得大气起磅礴,波澜起伏。想要把这一段历史写好,自然要描绘出一个个活生生的人物,不论他的立场如何,我们站在历史长河的边缘上旁观,他们不过是这条长河里的一朵浪花。冷眼看世界,就是我们目前需要做的事情,冷眼看历史也是我们目前生活的一种追求。历史长河已经流淌到了我们的脚下,我们大可站在河边,准备迎接我们的历史。

回到盛唐做武夫

开局到大唐,开局只是一个普通禁军士卒,但......第一天,我奉太后命杀皇叔;第二天,我奉皇叔命杀太后;第三天,我杀皇后,杀公主,杀亲王,杀宰相,杀的后宫里血流成河......但活着的人都说我是大唐的忠臣良将。

我在大康的咸鱼生活

转生开局就是亲王世子,俗称小王爷大康国朝安稳,四海清平,商业发达,皇帝大伯又是出了名的宽厚待人我以为我已经站在了人生的巅峰,可以一直飞,一直爽,不断飞,不断爽……结果现实却和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世间最残忍的一幕,就这么展现在了我的面前……我本想当一条与世无争的快乐咸鱼,可你们为什么偏偏不让我如愿呢?……已完本万订精品800万字《美梦时代》、700万字《重生之最强人生》,以及300万字《我什么都懂》,十年更新从未中断,欢迎老爷们赏脸观赏。

寒门枭士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五千年风华烟雨,是非成败转头空!

大宋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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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秦朝当神棍

“捷报,捷报。齐王建不战而降。六国灭,四海一!”报信的小卒骑着快马,高喊着穿过了半个咸阳。李水坐在丹房里面,欲哭无泪。“秦始皇统一中国了啊,距离焚书坑儒不远了。”

贞观贤王

贞观十四年,大唐盛世已开启。唐高宗还是老实的小王爷。女皇已入宫成了武才人。翼国公府,秦琼刚加冠长子秦怀道,开启大唐封王生涯!

锦衣

如果一个人不幸回到了天启六年。此时大厦将倾,阉党横行,百官倾轧,民不聊生。党争依旧还在持续。烟雨江南中,才子依旧作乐,佳人们轻歌曼舞。流民们衣不蔽体,饥饿已至极限。辽东的后金铁骑已然磨刀霍霍,虎视天下。而恰在此时,张静一鱼服加身,绣春刀在腰。他成为了这个时代,以凶残和暴力而闻名天下的锦衣卫校尉。在这个不讲理的时代,恰恰成为了最不需讲道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