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丫皇载道

　　苏禾和凤乣一在天一在水，一样的阵旗展开，天空和海洋中的裂缝同时吞噬着世界本源，裂缝缓缓愈合。

　　远处麒麟木洉在水面跳跃，好像一只撒欢的小狗。只要没有外人，她可以玩的很快乐。

　　麒麟每一步踏下，便有莲花盛开，莲花根茎插进大海中，汲取大海中的杂质：血腥、杀意、死意……

　　一片血红腥臭的海水便被净化，此刻大海之上已经到处都是莲花，但莲花变得血红、暗黑、死灰……诡异至极。

　　莲花存满污染，木洉便会采摘，收入储物袋中，等苏禾和凤乣进入混沌时，便可带入混沌中。

　　混沌是最好的垃圾处理厂，来者不拒，无论什么力量在这里都能被吞噬，重新演化为混沌。

　　苏禾修补的地方，是木洉已经净化的海域，苏禾速度并不快，被打碎的南海并不是山崩地裂，而是有许多地方已经化作虚无。

　　甚至需要修补空间，这几天苏禾的蛮王炼界术，稳步提升。苏禾觉得再在这儿修补上三五十年，蛮王炼界术就能提升到顶尖，凝聚神通种子，化成神通了。

　　不出意外蛮王炼界术，会是苏禾第一个，由术法进阶而来的神通。

　　世界本源展开，任凭天地自行吸收。苏禾则修补着空间漏洞。修补中，忽地抬头向着九霄叫道：“小姨！打工啦！”

　　一头凤凰自九霄垂下凤首，以看死人的目光看着苏禾。

　　苏禾凛然不惧，嘿嘿笑道：“能者多劳，南海神兽十几头，也就您一位能补了这种时空裂缝，霸道！”

　　凤朝飞杀意收敛，哼一声落了下来，沉在苏禾身旁，双翅一挥一股奇妙的力量向苏禾面前的时空裂缝而去。

　　一场大战，凤冢中有时间力量泄露出来，连南海上也偶尔会出现时空裂缝了。

　　修补时空裂缝，其他神兽也做不来，只有凤朝飞才有这个能耐。

　　这傲娇凤凰，在四圣道途上，走在苏禾前面。她可以稳定用出一丝朱雀力量，而苏禾只有脑海神牌被刺激到显灵时，才能感知到一丝玄武力量。

　　苏禾仔细看着凤朝飞的操作，体会着她朱雀力量的来源。凤朝飞瞥他一眼：“想学？”

　　苏禾点头如捣蒜。

　　凤朝飞带着鄙视的上下打量着他。苏禾看出她目光中的意思了：叫声好听来。这傲娇凤凰，想听好听的，还不肯直言。

　　苏禾心领神会：“小姨！”

　　“漂亮小姨！”

　　凤朝飞一怔，顿时兴趣缺缺，这蠢货太容易屈服，一点儿成就感都没有！

　　她哼一声：“不教！你是龙龟，龙龟一族，死掉的白灵不说，还有青雷乃是大敌！而且……”

　　她瞥着苏禾，哼了一声。一头敢血咒标记我的龙龟，还指望在我这儿学到东西？

　　做梦？

　　苏禾沉默片刻，小声问道：“小姨，你和雷叔是怎么回事？要不我从中周旋一下？”

　　苏禾小声嘟囔着：“四灵神兽哪有真正的仇人？你俩年纪相仿，是青梅竹马？有什么误会了？要不我给你们牵线……”

　　真有误会，作为这一龟一凤最亲近的人，苏禾觉得自己有这个义务。

　　但不等他说完，凤朝飞眼中杀意霎时涌出，一巴掌抽在他脑袋上。

　　看着苏禾脑袋一歪沉入海底。

　　凤朝飞咬牙切齿恨不能将那龟捞出来，毒打一顿！信口开河，口不择言，不是看在那头蠢孔雀面子上，一巴掌抽死你！

　　巴掌是正午挨的，苏禾是半夜醒来的。

　　感谢小姨不杀之恩，只是拍了个半死。

　　苏禾摇摇头，从水底钻了出来，头顶天空已经修补完毕，能看到完美的星空，凤乣不够意思，没有等他。

　　苏禾四爪一划向混沌飞去。南海离着混沌并不算太远。苏禾也没有孔雀身急羽飞行。此刻的南海空间不稳，随时会有空间裂缝出现，飞的太快容易出事。

　　而且孔雀身驮不住纪妃雪。纪妃雪在他身上睡着了，睡的深沉。

　　纵身入混沌，开天笔悬空破开混沌，大旗自动卷起搜集世界本源。苏禾心神一动，外相空间一道阵法飘出来，正是在封皇大世界，从封皇宫祭坛处抢来的。

　　但是并没有骰子落下，换言之这阵盘还不属于苏禾，他们可以随时召唤回去。

　　但封皇宫至今没有动作。

　　“这是沉渊。”背上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声音和神识以特殊方法融合，便是混沌中都听得到，同居十余年，苏禾同纪妃雪学过这个。

　　纪妃雪醒了。

　　苏禾一喜，便见一道靓丽身影落在身前，纪妃雪瞥了一眼阵盘，目光又落在苏禾身上。

　　不对劲……

　　“分身吗？”苏禾小声问道。纪妃雪这时候的气质不对，不是他的妖女，看去好像一尊杀神。

　　“要做最后融合了，我来看看你。”纪妃雪声音冰冷。

　　苏禾沉默一下，问道：“融合后分身便会消失？”

　　如果每个分身都有自身性格和记忆，融合岂不是在吞噬？

　　纪妃雪摇头：“从未存在又何来消失？不过是同体一人，不同心情不同状态下的不同表现罢了。”

　　她看着苏禾：“人不会永远处于同一心情，同一状态，分身也不能永远在外，总有归来时候。”

　　苏禾若有所思，所以纪妃雪不同性格的分身是这么来的？将自己一部分情感、心理、心情斩出去？

　　白衣的便是温柔的大姐姐，黑衣的便是杀意盈天的女杀手？

　　纪妃雪似乎不喜在这个问题上多聊，看着苏禾身前阵盘，嘴角勉强一挑，伸手接了过来，在阵盘上一点一摸，便从阵盘上传来一声惨叫。

　　“何人动我下界阵盘？！”

　　阵盘上一个声音刚喊出来，便被纪妃雪挥手打散了，化作一声不甘消失不见。

　　紧接着一枚骰子欢快的落了下来，在阵盘上滴溜溜旋转两圈，阵盘一化二，二化三。变成了三个一模一样的阵盘。

　　纪妃雪眼睛一亮：“小夫君，这就是你的天赋了？果然不讲理呢。”她身子好似无骨，彻底瘫软在苏禾身上，捻起一绺头发，在他耳边轻轻一划。

　　“咦？”苏禾轻咦一声：“融合完了？”融合完了所以我疯批娘子又回来了？

　　“是啊，是啊！”纪妃雪咯咯笑着，拍散阵盘主人留下的痕迹，分身力量耗尽，也就融合完毕了。

　　她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的三个阵盘，这是苏禾第一次在他面前真正展示复制成双的天赋。

　　抢劫封皇宫内库时，害怕人发现，不等骰子降落，苏禾就将收获收入丝巾中去了。回家后，已然复制完毕。

　　纪妃雪挨个儿敲了敲阵盘，一道道意念闪过：“果然一模一样，连其中的瑕疵都一样。”

　　她巧笑嫣然，向苏禾瞄了一眼：“小夫君送我一个可好？”这阵盘可是封皇宫一位老祖亲身布置，能研究出不少东西来。

　　苏禾哈哈笑着：“你俩一人一个，我孔雀身再吸收一个。”

　　纪妃雪一个，苏华年一个。

　　一碗水要端平。

　　纪妃雪撇撇嘴，袖子一甩收走两个阵盘：“小夫君还真是雨露均沾呢！那正好，奴家要去妹妹那儿，便顺道帮小夫君带过去了。”

　　苏禾眼睛一亮：“姐姐要去落凤谷？带上我啊！”

　　纪妃雪说着话，已经向前混沌外走去了，听着苏禾说话，回头嫣然一笑：“才不要！小夫君，大丈夫要说到做到，南海还没修复，怎能轻易离开？”

　　她说着话已经发着银铃般的笑声，跑了出去。

　　苏禾沉默片刻，堂堂纪妃雪也会吃醋吗？这是不是刻意拦着，不让他去见苏华年嘞？

　　苏华年出事了？

　　苏禾摇了摇头，应该没有，就像当初苏华年自斩道行、气机，便是隔着混沌，苏禾冥冥中都有感应。

　　苏禾长出一口气，速速开混沌修南海，然后就能回去了。

　　这一次离家太久了。

　　……

　　纪妃雪一步踏出混沌，身形一闪已经在南海之外，向着剑城山方向点了点头，哪里是现在神兽聚集之地。

　　她破空而走，四周景色变换，已经在落凤谷外。

　　谷口几具尸体。不知是哪里来的人，想要破开纪妃雪设在谷口的阵法，强闯进去，被斩杀在这里，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纪妃雪随手一挥，尸体已经化作风尘随着风雪消散吹向四方。

　　重新布置加强了阵法，纪妃雪举步而入。

　　苏华年的冰雕依旧在落凤谷中静静耸立。纪妃雪望着她咯咯一笑：“小夫君还想来看你，被我给打发了，你再不出关，他就是我一个人的啦！”

　　纪妃雪说着话，一道道阵法向苏华年冰雕落去，连刚拿到手的沉渊都用了出来，轻轻一点，阵盘上便闪烁起光芒，原本好似深渊模型的阵盘，霎时展开，将苏华年笼罩其中，又消散不见，处于隐身状态。

　　纪妃雪笑着：“告诉你，这道沉渊这可是小夫君亲自跑到封皇大世界，从封皇宫抢来的宝贝，这一次小夫君甚勇，连踏天七重都被他打的半死，峦帝都被他炸了一只手，这么厉害的家伙，我舍不得和你分享了啊，怎么办？”

　　她说着话手上却没停下，一片片灵石和源石落进沉渊中，将空虚至极的沉渊又填补起来。

　　纪妃雪看着环环相扣的阵法，才满意点点头：“可以了，便是这般状态被召唤进玄黄洞天，也能保你安全了，你又欠我一个人情啦~待你破关我要单独和小夫君出去玩，你不许跟着！”

　　玄黄洞天要提前开启了，苏华年却还没破关，这便罢了。先前曾给过苏华年一枚玄黄令。这会儿这家伙化作冰雕，一身衣衫、法宝、仙剑，可随之冻在里面，取不出来的。

　　一旦玄黄洞天开启，冰雕状态的苏华年被召唤进去，连半点儿自保之力都没有。

　　会死人的！

　　设下阵法，能保证苏华年即便被召唤进玄黄洞天，也能安然无恙。

　　连她也不知道玄黄洞天何时就会开启。

　　……

　　长枫城。

　　玄真道人踏空而来，这几日南海诸事处理完毕，他便迫不及待的返回来。

　　快二十年了，他居然已经适应了这里，比起归望山的宁静飘渺，他觉得自己更喜爱长枫城的生活气息。

　　每日有百姓入道观敬香，许愿的、还愿的，有求子，有求姻缘，有求功名，有求财运，甚至有不少贼人也求神，祈求神灵保佑，坏事做尽却不被人发现。被发现了又求可以度过难关。

　　玄真笑看。

　　这二十年未曾修道，道心反而弥坚，大道都通透了许多。

　　下方有杀意弥漫，有半阙城墙坍塌，看气息有踏天七重在此现身，但陨落在此。

　　战斗刚刚结束，四处皆是战争余波引起的天灾，山洪倾斜，大地龟裂……

　　玄真道人一眼看去，便见城主府中，城主大印镇压其上，大印上还挂着一柄残刀，杀气凛然将下方四具尸体镇压，使其气机不可外泄。

　　那是一具踏天七重，三具踏天六重。若非战修宝刀镇尸，城主大印隔绝气机，只是这四具尸体散出的威势，就能将满城百姓镇杀。

　　城主府殿门口，战修失了一条臂膊，小丫丫看着那四具尸体，眼中竟有几分深沉！

　　二三十年过去，小丫头看去也只堪堪到了三岁出头的相貌，灵智也只与身体相匹配。但是毕竟不是曾经本源缺失的状态，这么多年的城主做出来，见得多了，处理的事情多了，自然成熟了许多。

　　身上山大王气息竟然有了三分内敛。

　　不过不经意间，还是个小混蛋，还是个皮猴子。

　　见玄真归来，沉稳的眼神瞬间收了，撇着嘴眼泪在眼中打转：“老头……你不是说，归望山会护着，不会让踏天以上的修士来捣蛋么？现在都有踏天七重啦！”

　　玄真道人笑了笑，看着丫丫，竟躬身一礼：“此次是归望山过失，然，您才是城主！”

　　纳税是百姓之责，守护百姓是城主之责！意外总会到来，修士、天灾、人祸……谁都挡不住的，谁都预测不到！

　　对方不会因为你城小力弱，便放过长枫城。只会因为你弱，反而变本加厉！无论是天灾还是人祸！

　　丫丫一时怔住了，怔愣了好半晌，玄真道人那一句“您才是城主”，好似一道霹雳劈在她心底。在脑海，在心田轰然炸开！

　　她怔怔看着坍塌的城墙，听着医馆里正救治的伤员——没有几个伤员的，便是师父同那人交手的余波，还是那群人已经被师父打进特殊空间，通过空间透出来的余波，寻常人都是见之则亡。

　　要不是玄真道观，一道光芒挡住了战斗余波，长枫城已经没了。

　　不过，师父好厉害！

　　踏天六重连斩三位同境界的存在，还能斩杀一位踏天七重。难怪能在龟爷手底下走好几招呢！

　　丫丫呼吸静止了，看着医馆，听着义庄里的哭声，看着身前鞠躬的玄真道人，看着背后缺了一臂却一身染血铠甲，端坐如山的战修。

　　一下子好像明白了什么。

　　她抬头向天上看去，长枫城上空，一条蛟龙似隐似显。

　　丫丫此刻手下已经六城七十三县，放在凡人国度已经是中等国家，早有国运凝聚。只是丫丫是城主，不曾祷天告地，不曾登基为皇，国运只是两爪蛟龙，还若隐若现。

　　但以前她从未见过这蛟龙显现，这会儿蛟龙似是感知到她心理，竟然显现出来。

　　丫丫探起小手向空中抓去，似乎抓到了什么。耳中有蛟龙长吟声起。

　　脚下一沉，大地龟裂，以丫丫为中心，一圈圈碎裂的纹路，如同蛛网散开。

　　丫丫双目一凝，感觉有什么东西落在肩膀上，侧耳聆听隐隐约约似乎能听到四方百姓的声音。

　　卖布的，种地的，巡街的，打酱油的……、

　　这是国运，是帝王冕旒，是承载一国的责任！

　　小丫丫探手摸着，她感觉自己随时可以将这责任落在肩膀上，但是冥冥之中却有种感觉，这责任只要承载起来，便再也放不下了。

　　承载起来，便再不是一场骑马砍杀的游戏了，再不是城主吃饭可以挑大碗，没人敢骗的优待了。

　　承载下来，百姓衣食，终生繁衍便与她息息相关。

　　一时间竟有些心慌。

　　她静静呆着，玄真道人躬身而下，不曾起身。

　　不知多久，丫丫开口，轻声问道：“道长，爹爹呢，他好久没来看我了。”

　　玄真道人未曾起身：“苏禾道友，于南海诛封皇、斩元尊、镇佛界、救玄荒。”

　　“龟爷他们呢？”丫丫问道。

　　玄真回道：“皆战！”

　　丫丫沉默：“这次来长枫城的，便是那些敌人么？”

　　玄真道人道：“漏网之鱼罢了！”

　　丫丫沉默许久，缓缓点头，她懂了。二十多年的城主，让她原本就敏锐无比的感知，愈加敏锐，能感知到更多的东西。

　　爹爹、娘亲、龟爷、师父……所有你都有自己的事情，都有自己的责任。

　　她做城主，这城便是她的责任。

　　盘旋在她头顶的这条蛟龙，不知为何与她极其亲近，自己整个身体都在欢呼，都想承载着它。

　　这大概就是青姨说的“道”？青姨的道在姻缘，她的道就在这条小蛟龙？

　　她能感觉到，这条小蛟龙同长枫城，同潭城，同淡月城……同她手下的六城七十三县息息相关。

　　丫丫忽地笑了。真好！我的道和我的爱好，不相冲。

　　太棒了！

　　她伸起的手陡然向下一拽。

　　一声蛟龙长吟在冥冥之中响彻大地，荡向六城七十三县。那蛟龙身影霎时凝聚，化作法相一般凝聚在丫丫身后。

　　丫丫感知着蛟龙，一步登空，皓月在头顶显现。

　　她低头向下望去，透过背后蛟龙，果然能听到辖内百姓的所求。但却不能听到具体的某一个，只能大约感知到百姓过的是苦是乐。

　　她小模小样一步步登上城主府高空，双手背在身后，竟有无尽威严荡漾而出。

　　那山大王的气质，在这一刻化作一位真正的上位者一般。偏偏这般威严落在小小的小女孩身上，居然没有什么不协调之意。

　　下方长枫城连着四周城池郡县之中，所有开意窍以上修士，不约而同向这边望来。

　　一个个怔愣过后，却欢喜起来。

　　正在救灾的一个小女孩，不解的看着身旁的老者：“爷爷，爷爷，怎的了？”

　　那老者哈哈大笑：“不知道啊！就突然感觉，我们有王了一般！”

　　国运凝聚，王者承载，众志成城，这才是一国！

　　这般场景，六城七十三县，处处可见。

　　丫丫手下，两座门派，又有妖古卫坐镇，修士也不算罕见之物了。能感知到变化的比比皆是。

　　修士欢喜，修士大喊，连带着凡人也开心起来。

　　连战修都不可思议的起身，看着丫丫愕然道：“这，这就……载道了？”

　　这是踏上自己的大道了！若是寻常修士，前途一片光明，踏天六重之后必见仙门，必入踏天七重！

　　玄真道人望着丫丫背后的国运蛟龙，哈哈大笑。

　　“早得很，早得很！玄黄大世界，难走皇者道。这连第一步都没走出，何时登基做女帝，何时才算真正踏上皇者道途！”

　　但，开心！

　　丫丫只是一抓，他却看到了这头小龙龟海枯石烂，至死不渝的决心。

　　这小龙龟甚梗，选择了便绝不会退缩！

　　一个敢给自选亲爹的小丫头，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丫丫凌空而立，看着下方山河，看着头顶沉下的圆月，升起的红日。看着因为外敌袭击，引发的天灾。

　　嘴角微微一沉：“妖古卫听令，镇天灾，救百姓！”

　　城中一声不甚整齐的声音：“得令！”

　　丫丫再低头，看向城主衙门：“青姨。”

　　青蛇游着蛇尾走出。

　　丫丫沉声道：“开仓库，取灵石、天材地宝，去四方仙门聘修士，一并救灾。”

　　青蛇脸上带笑，她离得极近，基本上是最先感知到丫丫承载了蛟龙的。

　　她双手一拱，道：“喏！”

　　丫丫又向军营看去：“蛙将军。”

　　蛤蟆一愣，瞬间立正，爪子在胸前铠甲一敲：“末将在！”

　　“令四卫守边境！”

　　蛤蟆眼睛闪亮，咔一声站立：“得令！”

　　哈哈！哇哈哈！我丫皇下令了，不是青蛇那家伙了，丫皇亲自掌权了要！

　　它这边手足舞蹈喜不自禁。

　　便听空中丫丫又道：“天灾降临，百姓罹难，今明两年免赋税，减徭役。”

　　原本还在震惊，不曾发声的百姓，听得这声音，霎时间爆发轰然掌声，欢呼声几乎掀翻了城墙。

　　修行世界，又不曾登基，没有臃肿的官僚体系，就有这点好处。可做一言堂。

　　一言既出，政令通达！

　　二十多年城主，丫丫第一次未经青蛇直接颁布政令。踏空而行，听着下方欢呼。缓缓落了下来。

　　一下来那威严气势瞬间散开，小丫头竟拍着心口紧张到无以复加，大眼一眨，可怜兮兮的看向青蛇：“青姨，青姨。快告诉我，我决策有没有错？”

　　第一次下令，小丫头慌张的一匹。

　　玄真道人、战修同时大笑起来，青蛇掩嘴轻笑。

　　政令何来对错？只要政令没有竭泽而渔，没有如山一般压在百姓头顶。

　　还能做出实事那便是好的政令。

　　尤其丫丫最先处理了当前灾难，又考虑到四方边境镇守，这已经极其难得了。

　　青蛇轻笑着：“政令没错，不过你可下令了，要请四方修士的。咱库房可就被掏空啦！”

　　丫丫一愣，摆摆手：“没事，没事。我找老爹和龟爷哭去。”

　　我建这么大地盘，他们都没支援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