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们先争第二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图森市的清晨，空气干燥地像砂纸。
理查德·杰弗森戴着墨镜，做贼般偷偷摸摸溜到球馆门口，训练馆里已经传来一阵阵鞋底与地板的摩擦声：
擦，擦，擦——
杰弗森推开门，看到卢特·奥尔森教练双臂交叉，一头银发在灯光下闪光。
接着，杰弗森远远望见球场上一个身影。
不是杨策，却是阿里纳斯。
“阿里纳斯这个‘不睡觉’的疯子，他凌晨三点给我打电话，说‘来开馆，我要练投篮’……”
“疯子，他就是一个疯子。”
助教肖恩·米勒朝着奥尔森教练吐槽，后者依旧面无表情。
因为前一天杨策在比赛中展现了极高的投篮水准，得到了奥尔森教练的肯定，所以阿里纳斯便也要早早来加练投篮。
奥尔森转头看向肖恩·米勒，轻飘飘地来了句：
“疯子？我不管他是不是疯子，只要他能投进那该死的篮球就行。”
说完这话，奥尔森立即想到另一个更“疯狂”的家伙。
杨策——
那个让奥尔森兴奋不已的新生——
一个大一菜鸟，把球队的核心虐到情绪失控？
作为新生，就敢和学长们叫板打架？
还有，杨策那疯狂之下——暗流涌动的野心和自信。
“其实，我很欣赏疯狂！”
奥尔森教练自言自语。
听到这话，肖恩·米勒原地发愣。
接着奥尔森下意识看了一下手表。
“还有2分钟就到五点整——”
奥尔森教练转头看向球馆大门。
不见杨策，只瞥见偷偷溜进来的了理查德·杰弗森。
两个人被罚提前一个小时到训练馆加练。
“理查德！摘掉你的墨镜！你在躲什么？”
理查德·杰弗森只能摘掉墨镜，露出右眼的乌青。
“杨呢，你有见到杨策吗？”
杨策？
他沉默不语。
杰弗森此时头脑昏沉，实在不愿回忆昨晚的事：
昨天下午训练结束后，全队一起去酒吧喝酒，庆祝新学期的开始。
其实，酒吧文化在美国大学生活中扮演着重要角色。
这里是社交和聚会的核心场所，也是大学记忆的重要组成部分。
位于亚利桑那州立大学主校区仅半英里之遥的酒吧Zuma Grill，因其“疯狂星期一”而声名远扬。
音乐、舞蹈与鸡尾酒共同营造了这里无与伦比的狂欢氛围。
“菜鸟们，你们输掉了热身赛，接着今晚，你们还会输掉这场酒局……”
洛伦·伍兹继续公开嘲讽新生菜鸟。
说着，他一口闷掉了手中一杯名为“潜水”的特调鸡尾酒。
“那是因为最后的十分钟，我没在场上。”
伍兹没想到，杨策把“战斗”持续到了酒吧。
借着酒劲，杨策直接回怼。
新生们大多数还没有那张“21岁酒吧准入证”，再加上高年生的调侃，全都拘谨得很。
只有杨策不知从哪里搞来一张“假证”，点了两杯鸡尾酒。
他回怼了伍兹后，径直走向了一个金发辣妹——
嗯，伍兹刚才搭讪失败的那个辣妹。
杨策将鸡尾酒轻轻放在辣妹面前，微笑道：
“抱歉，我为我的朋友刚才对你的骚扰表示道歉，请你喝一杯。他喝多了，而且——”
“他因为学业上出了点问题，迟迟无法毕业——你懂得，他情绪有点不稳定。”
辣妹看到杨策这张充满异域风光的英俊的脸，将手放在鸡尾酒杯边，点头微笑道。
“没关系，我接受你的道歉。”
Oh，man！
绝杀！
杨策绝杀了与洛伦·伍兹的这次对喷。
看到这一幕，伍兹立马感觉到刚才下咽的酒水味道失去了所有味道。
他输了。
输的彻彻底底。
他甚至无法再直视杨策。
因为杨策轻轻松松就做到了他想做但怎么也做不到的事情。
咯咯咯——
很快，金发辣妹很快被杨策逗得笑颜如花。
伍兹再也不叫嚣了，退回到队友身边，说道：
“法克！那菜鸟看起来驾轻就熟，就好像他才是这里的常客。”
卢克·沃顿笑出声，抿了一口鸡尾酒，转头看向坐在角落，戴着墨镜的杰弗森。
“嘿，理查德，今晚你怎么回事，这一点也不像你！”
杰弗森尽力保持低调。
他其实只是想掩饰右眼的乌青。
他不知道的是，校报的新闻已经准备刊发。
明早，杨策和理查德·杰弗森的名字就会在整个校园流传。
只不过，杨策是主角，而他杰弗森是挨揍的那个。
“谁先倒在桌下，谁去结账！”
很快，在全队上下的起哄声中，球员们开始了酒力的比拼。
杨策本来不想掺和，但他实在看不惯那帮老生的嘴脸。
新生们一个个被迫参与其中——
这明摆着是要新生们结账。
“这不是欺负人吗？”
杨策转头看向身旁的辣妹，说道：
“等一下，女孩，我去喝几杯就回来。”
喝几杯？
那分明是一场战斗。
一场1v3的战斗。
理查德·杰弗森没喝多，但他记得最后那一幕：
伍兹、赖特和沃顿，三个两米多的巨汉全部倒在桌下。
而杨策搂着金发辣妹扬长而去。
杰弗森最后只能掏出自己的腰包结账，还要负责搬运三个醉汉。
呼！
杰弗森无话可说。
他像是做了一个噩梦。
那个菜鸟绝对是个狠角色！
天知道杨策在中国经历过什么？！
他不知道的是，对于一个前世身处山河四省的销售来说，喝酒不过是一个基本工作技能。
五点整，杨策准时出现。
杨策穿着亚利桑那野猫队的训练服，从学校宿舍一路小跑过来，头上微微冒汗。
同时来到的还有助教吉米·琼斯。
琼斯低头看了一下手表，微笑道：
“我们来的时间刚刚好。”
但早早就到了的助教米勒接话道：
“杨，看到了吗？吉尔伯特已经训练了快一个小时了。”
众人将目光锁定场上的阿里纳斯，那家伙被汗水湿透。
杨策耸了耸肩，语气平静地回道：
“也许，是他需要提高的地方太多，而我，根本不需要像他有那么多训练！”
“喔噢——”
肖恩·米勒发出冷笑：
“很好，你很嚣张嘛，年轻人！”
杰弗森在一旁看呆了。
太狠了！
瞧瞧，这菜鸟狠起来连教练都怼。
啪！
奥尔森教练一如往常地冷静，他没有任何废话，重重拍手。
“别废话了，让我们开始吧！”
奥尔森教练今天最先布置的是投篮训练。
因为阿里纳斯也在，所以他将与杰弗森、杨策三个人一起进行训练。
“我要你们在两个半场之间来回跑动，在规定的地点投篮——
我会让助教负责计数，最差的那个需要加一组跑跳训练！”
喔喔——
昨天下午进行的魔鬼跑跳训练？
杨策真的不想再来了。
他几乎只是勉强坚持到了最后，仅仅是完成而已。
但说到投篮训练？
杨策的信心满满。
“你们谁先来？”
助教肖恩·米勒拿着计数器，走上前问道。
阿里纳斯早早热身完毕，他兴奋地说：
“我可以先来！”
而杰弗森似乎信心不足，他回答：
“需要给我点儿热身时间——”
只有杨策坐在地上，一边系紧鞋带，一边用玩笑的语气：
“让你们先来吧，你们先争第二名！”
沃特法克？
话毕，阿里纳斯和杰弗森同时用杀人的目光看向杨策。
你个菜鸟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我俩去争第二？
【叮】
【装逼+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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