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已经有了答案
六月。
芝加哥。
体育馆外，灰白色的建筑上挂着一块蓝白色的布标。
“NBA联合试训，2001年，芝加哥。”
场馆外记者、球探、经纪人熙熙攘攘。
有人手里拿着录像机，有人胳膊夹着文件夹。
清晨的灯光冷白。
球员们排成一列，赤膊，穿着短裤。
工作人员依次测量身高、臂展、体重、体脂等情况。
打字机的声音“咔哒咔哒”，随后，一块电子屏上不断更新着信息：
【身高】
杨策——6尺9寸。
肖恩·巴蒂尔——6尺8寸。
杰森·理查德森——6尺6寸。
吉尔伯特·阿里纳斯——6尺3寸（1/4）（穿鞋）
泰森·钱德勒——7尺1寸。
夸梅·布朗——6尺10寸。
……
杰夫·施瓦茨转头看向电子屏，暗暗感叹：
“一英寸的差距，可能就会影响一支球队的决定，在芝加哥，每一个数字都值几百万美元……”
接下来，电子铃声不停响起。
球员们起跳、冲刺、折返跑。
空气中弥漫着汗味和镁粉。
不时有球探，因为某个球员的炸裂表现而发出惊呼：
“钱德勒弹跳不错，脚步有点生硬……”
“布朗的速度不错，灵活性又像加内特！”
“巴蒂尔简直就像邓肯一样稳定，但上限是否太低？”
“状元大热——杨策呢？”
不一会儿，杨策的体测数据出来——
【臂展：7英尺】
【体重：220磅】
【体脂率：约9.5%】
【立定摸高：24英寸】
【原地卧推：185磅*9次】
【3/4场冲刺：3.43秒】
【侧向移动测试：稳定】
“杨策不是那种测出惊人数据的人，看起来并不强壮，速度不快，跳得也不高，但他在场上的存在感——无人可以忽视！”
接下来，场地分成三块区域，5V5的小型对抗赛陆续进行。
一旦进入实战，杨策仿佛鱼入大海——
杨策被分在蓝队，他一上场，第一回合就用投篮假动作晃开夸梅·布朗的防守，传出一记背后击地妙传。
跟进的理查德·杰弗森接球后瞬时启动暴扣。
球探席传来一阵惊呼。
“喔噢，这妙传配合，不愧是前队友~”
“杰弗森也许是这一届选秀中最稳妥的一个选择——”
接着，杨策在三次进攻中连续命中中距离跳投。
白队请求了暂停。
大屏幕上显示：
“杨策，上场12分钟，11分4助攻……”
身处白队的阿里纳斯努力给球探们留下好印象。
暂停结束后，直接持球突破后撤步跳投，稳稳命中。
随后，杨策空中点到篮板，助攻泰森·钱德勒，后者完成补扣。
全场震动。
球探们纷纷做笔记，摄像机悄悄推近。
在这里，没有球队的颜色，每一次快攻、每一次防守，都可能决定一张乐透签的归属。
对这里的年轻人来说，被看见——太重要了。
阿里纳斯上窜下调，一路高调。
夸梅·布朗和泰森·钱德勒都展示出非凡的身体天赋。
而杨策就像往常一样打球。
球探们一边细心观察，一边在厚厚的文件夹中记录着：
“阿里纳斯球风更像是一个得分后卫，但他的身高又不够，性格张扬，感觉难以控制……”
“夸梅·布朗有中投，能跑能跳，但看起来，他好像根本看不懂教练的战术板……”
“泰森·钱德勒很积极，有着顶级的身高和臂展，但这孩子似乎从没有和高水平运动员竞争过……”
“至于杨策……唔——”
几乎所有的球探，都在笔记本上记下了同一句话：
“杨策——似乎永远出现在正确的位置上。”
ESPN的报道团队一直跟拍杨策的身影。
画面上随之出现的是ESPN为每一个球员制作的评分图标：
【姓名：杨策】
评价：
内线得分：A
外线得分：A+
外线防守：C
禁区防守：C+
控球：A-
篮板：B
智商：S
……
当晚，芝加哥的一家医院内。
迈克尔·乔丹正观看着ESPN有关联合试训的报道。
当他看到杨策的评分图标时，竟然自顾自笑起来。
“罗德，你有见过哪个家伙的哪项评分是S的吗？”
奇才队副总裁罗德·希金斯抱着一叠厚厚的报告，放在病床前的小桌上，回道：
“迈克尔，你白天不是还骂那个小子，说要‘整死他’吗？”
乔丹稍稍变了脸色，沉默。
上午当乔丹看到《洛杉矶时报》的一篇报道时，差点当场掀翻医院的屋顶。
“什么踏马的叫‘打赢一个38岁的老家伙没什么可骄傲的’？”
“我可是迈克尔·乔丹！”
罗德·希金斯笑而不语。
乔丹转头看向一叠厚厚的资料，转而问道：
“这是什么？”
自从乔丹受伤住院后，希金斯便全权负责球队的选秀事宜。
“球探的报告——”
乔丹皱眉，“怎么这么多？”
今年明显是一个充满混乱、疑虑和“赌徒心态”的选秀年。
ESPN在联合试训结束后，甚至用大字标题写道：
“这届选秀完全是天才高中和稳健大学派的终极对撞——”
“继加内特、科比、麦迪之后，高中生实验在这一年达到顶点。”
“除了状元签也许无可争议之外，剩下的关注点全在高中生——”
“谁是下一个加内特？谁是下一个奥尼尔？”
而手握状元签的奇才队，迟迟没有做出任何承诺。
乔丹因为骨裂躲在医院，不接受任何采访。
而希金斯在面对采访时，对到底选谁避而不谈。
“现在到了必须要做出抉择的时刻了，迈克尔。”
陷入纠结的希金斯看向乔丹。
“迈克尔，大部分球探都看好夸梅·布朗将会成为下一个加内特，你觉得呢？”
乔丹在沉默了一秒，然后只说了句：
“我讨厌夸梅那个孩子，他太安静了。”
希金斯听到了弦外之音，又问道：
“他们又说泰森·钱德勒的臂展像章鱼，那孩子会是下一个拉希德·华莱士。”
乔丹摇了摇头，“早在98年我就看过这孩子打球，当时他被一个叫姚明的孩子完全碾压——”
“我不会选他，那小子就是个蓝领……”
希金斯继续：“那埃迪·库里呢？”
“来自芝加哥的那个大个子吗？号称是下一个沙克？我听说他选秀体测时，比高中毕业时已经重了30磅？”
希金斯突然不说话了，他看向一脸轻松的乔丹。
“迈克尔，你已经有了答案，是不是？”
乔丹转头看向电视，自言自语道：
“也许我复出后……他不必立即扛起球队，压力会小很多，也有利于他的成长……”
罗德·希金斯竖起耳朵，问道：
“迈克尔，你说谁？”
乔丹摆了摆手，“没有谁。”
事实上，因为杨策在试训中的种种行为，导致乔丹身边的人，都不敢提及杨策的名字。
“对了，”希金斯突然想起什么来，“刚才，公牛队的克劳斯联系我，说他们愿意用埃尔顿·布兰德和其他资产，交易得到我们的状元签，你看……”
乔丹用恶狠狠的语气打断了希金斯。
“告诉克劳斯那头肥猪——”
“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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