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道行

　　元始天尊理了理思绪“真要说，贫道也不知具体究竟。毕竟这事涉及女娲娘娘这位圣人，天际遮掩，吾等怎么能算出详情。不过，这九真子也曾跟着伏羲陛下来昆仑山听道，所以，贫道也算是见过一二。”

　　“既然和陛下、娘娘有这段渊源，那就更不能轻易出手了。”风烨听了元始天尊的话语，也不由暗叹，幸亏刚才没下杀手。否则，就算被凤栖山一脉驱逐出来了，但是要是娘娘顾念一份香火情，自己日后也不好交代。

　　风烨信手一点，将缚妖索去掉：“贫道封了你的元神法力，但是且容你化作人形。看在娘娘和陛下的面子上，与你一定自由。日后随贫道去娲皇宫走一趟，由娘娘发落吧。”

　　看到那狮子精面带惧色，风烨一道元气助其化作人形：“贫道主意已定，此事可容不得你拒绝，你要逃走也可试试，且看贫道手段如何？”

　　说完，风烨又看向元始天尊：“说起来一直道兄道兄的称呼，贫道还不知道兄的道号呢。”

　　“这个，贫道——”

　　元始天尊也不想就此暴露身份，于是看了看青玄，心念一转：“贫道道号玉虚子，在昆仑山修行。”

　　风烨一挑眉，玉虚不就是玉虚宫吗？还昆仑山，那不是阐教根基祖庭？早就猜出你的身份了，又何必如此遮掩？

　　不过，风烨转念一想，自己猜出青玄子的身份，连带着那元始天尊的身份也是靠着自己穿越得来的记忆。真要是自己乃是土生土长的洪荒仙神，自然也猜不透那些东西了。罢了，你既然不愿意透露，贫道也懒得深究。

　　“玉虚？贫道记得那元始天尊的道场便是在此吧？”风烨装作无意道。

　　“贫道那里敢用圣人道场的名字，‘玉虚’二字不过是巧合罢了，乃是取自玉京灵虚之意。”

　　“玉京？那可是玄都所在，想来道兄当初也曾在鸿钧老祖门下修行吧！”

　　“嗯，得到过一些指点”元始天尊谨慎道。

　　之所以，元始不愿意真名以待，也是因为自己那位大师兄。风烨虽然无法推算元始天尊的身份只能靠猜的。但是元始天尊可不知道风烨猜出自己身份了。而且元始天尊怎么也是圣人之流，风烨的身份可是一清二楚。

　　自家师兄为了人皇之位可是跟风烨没什么好交情，两人之间闹得很僵。连带着风烨跟伏羲女娲走得近，可是对自己玄门没什么好脸色。自己要想拉拢其加入阐教，自然要一开始就打好关系，那么隐藏身份获取好感是必然了。至于元始为什么对风烨这么好，除了风烨原本理念与元始相近以外，那九头嫡出的身份也让元始高看一眼。九头一脉中那位紫光夫人与元始的关系就很不错、爱屋及乌，对于风烨的感观元始也是很好的。

　　而且，真要是将风烨拉拢到阐教，气运归入玄门可是必然的，连带着那符道也可壮大玄门。要知道，风烨身上的气运可是不少啊，光是那道文一条，就很让人眼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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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炼之道，至为玄妙，阴阳不可偏胜，偏则失衡，盛极而衰。而金仙者，即是由后天之阴阳，复归于先天之一。此一真者，至纯至精之灵也，是为真灵。此为先天真性之所存，故灵光不灭，我性长存。”

　　一个月的时间转眼即逝，元始天尊与风烨连带着风仲、青玄、紫凤和九真子在一块青石下论道。与其说是论道，也就是元始天尊在讲道，风烨时不时插上一句嘴，而剩下几人也就只有听的份。那九真子为了不让其逃走，也就让其一并听道了。

　　“吾等仙道中人，夺天地之造化，采日月之精华，尔等认为，吾等练气士是顺还是逆？”元始天尊话锋一转，不再讲解金仙之道，而是问起所有人的修行理念。

　　“道心理念？这倒是挺重要的。”风烨点点头，随即看向风仲“这些人中你年纪最长、修为最高，便先说说吧。”

　　风仲想了想“老师曾讲过，吾等修行之辈，乃是逆反人道生老病死而出，本是逆天之事。但是，一味逆天不得天眷，日后必有杀身之祸。所以当行顺天之道，上体天心，积攒功德，如此才得天眷顾。”

　　“倒是老成之言，中庸之道。”元始天尊点头道，接着看向青玄子：“青玄如何看？”

　　“正如兄长所言，吾等修士当上体天心，下明道德，如此才可天人合一，成道大罗。”

　　“都是老调常谈！”风烨摇摇头，看向那昏昏欲睡的紫凤，“也罢，这畜生道性全无，也懒得问他了。”

　　风烨看着风仲青玄二人，“你等的说法也都是吾等所授，难不成便没一点自己的主见不成？如此一来，尔等日后真要是证道大罗道果之后，如何参悟混元？那所悟之道岂不是吾等的翻版？”

　　“弟子惭愧！”风仲、青玄随即说道。

　　“光是惭愧就行了？也罢，贫道这么问你们。”想了想，风烨拍手道：“北冥有神，是为鲲鹏。鲲鹏生于北冥之海，初为鲲鱼，而后海运与南冥，扶摇直上一朝化鹏。吾等便拿此为寓。”

　　“倘若将天地比作一汪池塘。众生比作其中的游鱼的话。那么神道的理念便是化作水，与这池塘天地合一，此点吾等暂且不说。

　　单说仙道，核心理念便是逍遥超脱。便如鲲鹏一般，扶摇直上九万里一朝而化飞鹏，从此逍遥自在，再无有束缚。

　　但是，逍遥自在，长生超脱这是仙道的终极目标。那么在不能完成这个目标的时候，仍然作为游鱼在池塘中打滚的时候，那么你等该如何生存，这就是仙道的具体修行道路理念了。”

　　风烨停顿了下，看了看众人“将仙人比作游鱼，那么有的游鱼讲求随波之流，无为而动。此法门顺天而行，如此不沾因果，然后积攒实力，一鸣惊人，亏准时机一步超脱。

　　有的便是讲求借助池塘中的水流，借助水流来游动摇摆。顺势而为，讲求的是一个借势，借助水流，也就是借助天道大势，一步跳脱而出。

　　而有的游鱼，便是寻找这些水流中的漏洞，不管你水流方向如何，我自存在水流影响不到的地方，随意游动，逍遥自在。

　　这三种修行理念，尔等更为偏向那种？”

　　元始天尊看了看两人，琢磨了下风烨的三种理念的说法。这三种说法倒是和三清的理念较为相似啊。

　　太清圣人偏爱无为之道，讲求太上玄德，万物无争，持太上忘情之意。便是指的那游鱼中的随波逐流、无为而动。

　　而通天的截取一线生机，寻找天地之疏漏，便是指的那些游鱼中的那些避开水流流向的那些较为自我的游鱼。

　　托着下巴，元始天尊暗中传音风烨：“道友别说他们了，这三种游鱼之道，你所行的是哪一种？”

　　“截取一线生机，便如在刀尖上行走一般，过于危险，稍不小心便会摔得尸骨无存，魂飞魄散的下场。而且此法除了凶险以外，也太多费力，此法门不为贫道所取。

　　而剩下两种，虽然都是顺天之道。但是太上忘情，万物无为，虽然省事，顺天而为。但是贫道自问自己没那种心境，能够达到太上无为。

　　相较之下，那借天之势，顺天之行的法门就比较合适贫道了。不然，贫道也想不出这借御天地之力的符修之道了。不过，这借天之势也不是完全顺应天道，说白了，就是借助天道之力，使命轨向自己所希望的方向发展罢了。”

　　顺天之势吗？倒是和自己的理念颇为相同啊，元始天尊不由暗道，也难怪自己当初会心血来潮，想要这位加入阐教了。洪荒中寻找一位修道理念相同的道友可是少得很啊。便是，自己那两位师兄弟说起来也是与自己理念不合，这些年没少因为理念不同而吵架，争论。

　　“弟子认为，万物不争而无争。师法自然，行自然之道，持太上法心，执玄德之道才是正理。所以弟子选第一种。”风仲当先说道。

　　“无为之道吗？你倒是可以跟你元馗师叔去讨论讨论水之德，琢磨琢磨上善若水的道理。”风烨盘算道。

　　虽然风仲的观念不合自己相通，但是也是走出了他自己的道，不在受自己的影响也是不错，而且师法自然，未必不可修行符道，倒也不必过于强求。

　　上善若水？元始天尊看了风烨一眼，接着问青玄道：“你又以为如何？”

　　“弟子认为还是第二种来得好，那无为之道，弟子自问达不到那境界，而且大师伯不就是走了——”

　　元始瞪了青玄一眼，一瞥风烨，青玄立马不说话了。青玄也不傻，元始天尊也给他暗中说了，千万别在风烨面前提到太清圣人，不然绝对不会给二人什么好脸色了。

　　风烨看到九真子不以为然的表情，不由问道，“怎么，道友有所不同意见？”

　　那九真子冷哼一声“吾等修行之辈乃是逆天道而出，弱肉强食，物竞天择。当初吾能成道也是靠着一个杀字，才能从自然中活下来。真要是顺天而为，上体天心早就死了。”

　　“弱肉强食未必不是天道一环，你之所行不也是在天道之中？吾等所要有所作为，顺天而行最是爽利。只要明白天心与本心之差距，不作为天道傀儡就好了。”风烨说道。

　　“代天之道，执天之行，自然要注意天人之别，体察本心才是。一味顺天，那所行之道？是天道还是己身之道？如此日后如何证就混元道果？如何还是你自己的道路？不过就是天道的翻版了吧！”元始天尊也随之反驳道。

　　接着，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