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欠债终要还

　　或许一开始石矶不知道哪吒的来历，但是看到乾坤圈混天绫之后，自然也就明白这哪吒便是传说中乾元山的灵珠子。

　　太乙真人对这灵珠子可是宝贝的很，当初奉元始天尊法旨将灵珠子从女娲娘娘那处讨了过来便放置于洞府之中。那灵珠子虽然尚未化形但是灵智已全，又日日夜夜受太乙真人玉清仙法熏陶，才能在转世投胎之后短短几年时间就可以搏杀真龙。也是因此那些拜访的仙人也就都知道乾元山的灵珠子了。

　　石矶皱了皱眉，叹了口气道：“哪吒本是灵珠子转世，贫道如何看不分明？原本哪吒将贫道门人打死，贫道要他去洞府问话本也没想如何。

　　可是此子生性顽劣又要打杀贫道另一位门人，要是贫道不好生清算一二，日后还有何面目拜见诸位同道，日后如何还能收授门徒传播道统？便是来到太乙道兄洞口，太乙道兄还说什么‘便是打死你的门人，也是天数所致’贫道如何不怒？”

　　看到石矶口风松动，太泓又对太乙真人道：“这便是你的不是！原本就是你们师徒理亏，你也好袒护门人？如今其中因果哪吒也已经明了，其自然愿意承担责任，吾等总要定一个章程才是。”

　　接着太泓对石矶道：“哪吒过失杀人确实不对，但是日后自有天命在身，奉的又是玉虚天尊的符诏，吾等确实不好将其打杀。不然的话阐教教主那边不好交代，就是女娲娘娘那处恐怕吾等也不好言语吧？但是吾等也可给娘娘以及惨死的碧云童子一个补偿。”

　　“怎么说？难不成还能将其死而复生不成？若是如此吾等之间因果具消！”石矶挑眉道。

　　“生死皆为天数！吾等哪里有这份手段可以违逆天命！”一旁的太乙真人直言道。

　　“哼！”石矶闻言又要跟太乙真人争吵起来，太泓见此将自身气势一展，将两人暂时压服。虽然三人都是大罗之辈，但是太泓乃是大罗二重境界，比起太乙以及石矶这两个刚刚跨入大罗之辈也要强了一些。加上太泓法力精纯当初又曾得了准提圣人的圣人法力，隐隐又有一丝混元气象，自然便把两人给震住了。

　　“尔等都是得道仙真，贪嗔痴不消，日后如何能够参悟大道？”

　　太泓语气稍缓对石矶道：“让其复生也不可能，不过却可让其走神道之路。”

　　“神道？”石矶的语气有些发冷，一脸的不情愿。

　　“你那弟子能够被震天箭一箭毙命，想来也不是什么根性深厚之辈。不然的话为何他人不射，偏偏射中碧云童子？”一旁太乙真人冷笑道：“想来亦是天数如此，其合该有此一劫，今日不死在哪吒之手，日后也必然死在他人手中。让其走上神道日后亦是一个正果门路。”

　　虽然太乙真人话语难听，但是其中也有几分道理，石矶也不由琢磨起来了。自己那碧云童子跟着自己也有不少时日也算是有些感情。其根骨固然不错，但是比起哪吒等人来说也是差了不少，就算能够成仙但是日后要说金仙道果也有些犯难，要是走了神道路子也可算是一个正果法门。

　　“这事也是李靖管教无方，可让其为碧云童子塑造金身，立下庙宇祭祀，娘娘以为如何？玉虚宫圣人也让太乙贤弟负责封神榜上的正神名讳，碧云童子转修神道之后，也可分去一道神位，算是你们截教一方的名额如何？”

　　闻言，石矶也有所心动。虽然石矶乃是圣人门下修行的是仙道法门，但是神道修行到极高境界也绝对不弱。碧云童子借助香火重塑金身的话勉强也可保留阴神，日后封神的时候也可以不受其上的阴神制约。加上碧云童子分走一个神位的话，日后诸位同门也要少一人上榜了。

　　“头七未过，碧云童子又是惨遭横死，那魂魄也不会直接进入鬼门关，只要吾等施法将其魂魄拘下，然后让李靖为其建庙塑身即可。”看到石矶有所意动，太乙真人道。

　　“既然如此，就按两位所说的来吧。”石矶看了哪吒一眼：“不过哪吒本身亦有大错不得不罚，就让其在白骨洞听贫道差遣三年如何，也算是替代碧云童子了。”

　　“可以！”太泓一口答应下来，一旁的太乙真人本欲说些什么，也被太泓给拦下来了。

　　看到石矶带着哪吒走后，一旁的太乙真人焦急道：“兄长这是何意？要是石矶想要虐待哪吒又当如何？”

　　太泓看了太乙真人一眼：“你到底是太偏护你这徒儿了，这次有石矶娘娘帮你管教一下，打磨他的戾气也是好事。况且石矶娘娘也是得道上仙，哪里会跟哪吒一般计较？”

　　被太泓好言相劝之后太乙真人勉强接受，便又听太泓说道：“而且石矶娘娘跟脚不凡又是占据骷髅山，日后吾等说不得借助哪吒的情分也能插手一二。”

　　太乙真人闻言，心中一动：“你指的是九真子当初所言的那事？”

　　太泓点点头笑而不语。九真子就是风烨如今的守山护法，当初那头九头青狮子。那青狮在骷髅山处也有一桩仙缘学的一些仙道正法，后来告诉太泓之后太泓心中有所明悟，有感那处有一件异宝和自己有莫大干系。这次太泓之所以好言相对石矶也是想要结下一个善缘，日后好见面。

　　毕竟哪吒是太乙真人的门人，算起来也是石矶娘娘的师侄辈。加上碧云童子可转修神道，两者之间的冤仇也就没有那么大了。石矶娘娘对哪吒的处罚也不算重，也就是让他平日里打打水，采集晨露，然后去崖上采药罢了。原本这都是碧云童子的活计，如今碧云童子被哪吒失手射死，这笔账便算到哪吒头上。

　　除了将杂事分量翻倍以外，石矶也没有刻意刁难他什么，就是跟彩云童子讲道的时候也没有避讳哪吒，上清玉清本是一家哪吒听了石矶讲道，对其原本修行也有益处。

　　只是哪吒原本就是跳脱性子，哪里受得了这份束缚，加上石矶对哪吒虽然没有什么恶言恶语，但是彩云童子等门人对哪吒可就没什么好感了。尤其是碧云童子借助神道香火重塑金身之后，也被石矶重新收入门下。碧云童子跟哪吒可是杀身之仇，哪里会那么简单就看得开？

　　平日哪吒挑水采药的时候，碧云童子也多次跟哪吒捣乱，石矶虽然也知道这些事情，不过也权当做哪吒、碧云两人的历练了。碧云要是连这个也看不破的话，日后也没有什么大成就；而哪吒要是不能忍受这份挑衅的话，日后少不得也要横生劫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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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再回想那些往事哪吒算计了下时间，来此白骨洞也过了一年有余，除了碧云彩云两个童子时常刁难自己以外，其他童子对其也没有一开始的恶感了。碧云倒也罢了，彩云童子当初被哪吒打伤自也不会给其好脸色。哪吒拿着彩云童子留下的玉瓶，便出门去药崖那边采集晨露。

　　就在哪吒刚刚上了药崖，心中突然有所警兆，连忙便要将身形停住。不过晚了一步，哪吒左脚踏入地面的时候，突然一道上清法雷对着哪吒迎面击来，哪吒身上混天绫自主护住将那道法雷给打碎。

　　“碧云道兄果然闲得很！不好生在碧云词中听信众祷告还愿于众生，天天往这里跑作甚！”哪吒冷笑连连。

　　“吾来拜见娘娘与你何干？”碧云童子显出真形，碧云童子死前也不过是十二岁左右的少年。如今接受香火神道，自然身形也不会成长了。不过如今哪吒才不过九岁大小，看起来两人相差也是不大。

　　“要打等吾干完事情好好跟你打一场，如今奉师叔之命来此采集晨露，莫要让吾误了时辰日后你少不得也要被师叔问罪。”哪吒将玉瓶放入腰间的豹囊中说道。

　　“哼！”碧云童子拿出一个玉瓶抛给哪吒：“晨露吾早已采集完了，你拿回去给娘娘复命就是。闲话少说，这次定要跟你分个高下！”

　　碧云自从被哪吒杀了之后可是一脸郁闷，要是你正大光明的将我打死了，碧云也没有那些怨念，但是卒不及防之下又是借助震天箭的力量可就冤死了。碧云自哪吒在白骨洞这段时间也是常常来找他打架。一开始哪吒到底有愧还让他几分，不过到了后来两人也渐渐打出火气，三天两头在骷髅山中要做过一场。

　　“这次吾那香火法身终于圆满，定然能够赢你一次！”碧云童子恶狠狠道。到底碧云童子转化香火之身战力大减，以往的战斗都是哪吒小胜一筹，这次碧云有感自己回复生前全部实力，便要跟哪吒一雪前耻。

　　“那就拭目以待了。”哪吒拿出乾坤圈直接抢占先手，碧云童子也不落人后，拿出青云幡对着哪吒摇去。随着两人在此施为药崖突然倒塌，到了最后两人一个站不稳便掉入悬崖之下。

　　“开始了吗？”石矶睁开眼，看向对面的太泓太乙二人。“他们已经掉下去了。”

　　太泓二人对视一眼，太乙真人道：“一切按计划进行，只是最后青云玄华灵章必然要给兄长才行。”说罢，太乙真人化出一面水镜观看哪吒二人的情况。

　　“这是自然，那东西分属五行贫道拿来也是无用。”石矶点头道：“但是那枚钻天凿是贫道囊中之物。”

　　“善！”太泓两人齐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