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首阳

　　大荒山，千年之前女娲娘娘补天炼石之所。不过便是如此名胜之地，也不能掩盖这里的恶劣环境。只见那大荒山，山岩陡峻，怪石林立，百里之内，了无生灵足迹。

　　昆仑山、崆峒山、大荒山、九嶷山以及首阳山。这五座大山是极有可能有着那人皇九头的地方。

　　那昆仑山自不用说，圣人道场，那风烨元馗还没那胆子跑到圣人道场，去找那九头氏遗留的头颅。

　　而且要是那九颗头颅真要化作大山的话，昆仑山首先便不可能，那昆仑山存在的时候，九头人皇可还没死呢！

　　倒是剩下的那四座名山都是在九头氏身陨之后才出现，都有可能，于是那风烨、元馗二人便一人两座，开始排查。

　　风烨曾先去那崆峒山探查，可惜探查未果，什么都没发现，真要说的话也就是看到一处正在消散的灵穴。好像在自己之前，刚刚有人来过一般。见此，风烨便来到大荒山寻找。

　　大荒山，若论风水地气来说，算不得什么上佳之地，只能勉强说是良可。要说这里与人族气运相连的话，也就是那女娲娘娘曾在此炼石补天的壮举了。

　　风烨若有所思，抬头望向那无稽崖方向。

　　按传说来看，那里应该就是当年女娲所在之处了，观灵脉走向，只有那里灵气最为浓郁，圣人遗迹到底不凡。风烨心中一动，便向那里走去。如果传说为真，那女娲娘娘应该是遗留了一块五彩石才对。

　　行到半路，便远远看见那无稽崖下置放这一块五色巨石。巨石高三丈三尺三寸，隐隐有功德金光外放。只是不知，这灵石是要诞生出一个齐天大圣就动天地风云，还是要化作那宝玉在那红尘后院中赚足那女人的眼泪？

　　就在风烨遐思的时候，一条赤黑色魔龙裹着一团乌云，向风烨卷了过来。

　　下意识风烨伸手格挡，突然一股戾气从左手便向心脏涌去。风烨连忙祭起燧人灯，毕竟已经成为功德圣器，虽然没有传说中那天地玲珑塔那般威力。但防御也是上佳。而且那燧人灯乃是火属，纯阳之物，自然克制邪魅将那股戾气给驱散干净。

　　风烨看眼左手上不断流血的口子，再看看那不远处的那团乌云，面色凝重，“杀伐戾气？！”

　　这大荒山虽然没什么生灵，也不是上佳福地，但也不至于穷山恶水到孕育出这杀伐戾气之怪物吧！

　　毕竟当年女娲也是来过，难不成那位圣母娘娘都没有发现这戾气不成？还是说，这是近些年才有的？

　　就在风烨想着如何应对的时候。那元馗的声音传来。

　　“道兄且来首阳山吧，我找到那九头遗骨了！”

　　风烨眉梢一动，也罢，既然大荒山不是那九头头颅所在，我有何必大费周章？那五色巨石虽好，但是不是必要之物，现在还是成道最为要紧！

　　想罢，也不管那乌云，风烨直径化虹而走。

　　首阳，首为魁首，阳为至阳纯阳之意。加起来指的便是那六阳魁首，也就是头颅了。嗯，如此，也便对上了，毕竟这位当年可是作为人皇存在啊。那首阳山因此被称为人族祖庭也属应该。

　　风烨来到首阳山，只见那山势起伏，云遮雾绕，隐隐可看到那九座主峰如九条神龙一般，蟠曲在那里，九龙环绕，灵气弥漫，好一副纯阳仙境。其地势风貌风水灵气远胜过那大荒山甚多！

　　风烨看到那元馗站在一处山坳旁打坐，便飞了过去。“既然这首阳山便是那九颗头颅所化，那你有什么办法将其汇聚回来？”

　　“我要有办法早就动手了，何必请道兄过来？”元馗翻了个白眼道。

　　“你没办法，难不成我就有不成？”风烨也很是无语。

　　“至少，两个人比一个人想要好多了不是吗？”

　　风烨懒得跟元馗这胚货分辨，抬头看向那九座主峰，不断推算着“道友，这九头氏的九颗头颅既然已经道化了，那么我们要拿回来便要将那首阳山返本归元。但是如此一来那覆灭一方地方的业力我等少不得要承担一二！”

　　“就是说啊，就是为此我才发愁啊！这可如何是好？实在不行，也只好出此下策了！”元馗愁眉苦脸道。

　　“如果，我们不破坏那山岳，而是单单将那九头精气一缕缕都抽出来呢？”风烨喃喃道。

　　“怎么可能！这样一来那地脉——”元馗精神一震“等等！这样也许可行！虽然这么做会破坏一部分地气，承担一部分业力。但是比起将整个首阳山毁灭的业力，还要少了许多啊！”

　　“单单抽取地脉，这技术可是不好办啊！”风烨可没元馗那么乐观。

　　“这个阵法你看如何？”说着，元馗将一个阵法图录，给风烨传了过去。

　　“九极归元阵？”风烨看了看元馗传来的那阵法，琢磨了下“这阵是九头人皇一脉独传吧！不过要布阵需要九件阵器才是！”风烨顿了顿“你的意思是——我们炼制九个阵器来布阵？但是这材料——”

　　好吧，风烨，元馗都不是那种富裕的家伙，两个穷光蛋那里来的材料来布阵啊。

　　“这里是首阳山啊，道兄！首阳山上可是有一种特殊的材料啊，而且这里是我前世的遗骸所化，那这里的材料与我也有所关联。布阵的话，更容易引动那九头精气才是。”

　　首阳山有什么材料？首山赤铜！那轩辕圣皇的轩辕剑以及后来的禹王九鼎都是用这材料炼制的。

　　“既然是要一套九件，那么不如直接炼制成九件铜鼎吧！”风烨神念传与元馗道。

　　元馗神情一动，也就颔首默认了。如此，日后那禹王时，便可直接将这九鼎与他也算是赚了一份功德。

　　两人动作不慢，这首山赤铜也不像后来那么稀少，在那九座主峰中，没多久就收集到许多。

　　看着这堆成一座小山的赤铜，风烨突然问道。“道友你说，这首山赤铜该不会就是你的骨骼所化吧！”

　　元馗面色一僵“这么说倒也有几分可能，当初那盘古大神死后他的骨骼不也是化作那山岳矿石了吗！”

　　“算了，这样一来要以此摄取你的九龙精气更是便利了！”风烨安慰道。

　　元馗默然不语，两人经过九九八十一天的炼制总算是融锻出了九口大鼎。

　　两人按照“九极归元阵”阵图，将那九鼎置于阵眼中。风烨催动大阵，九鼎不点自然，九口大鼎中纷纷涌出烈火不断燃烧。

　　九极归元阵不断从周围地脉摄取元气，聚集到九鼎中，而那九鼎不断燃烧的火焰，将那元气熔炼分解，把纯粹的九头精气存于鼎中，而将那些剩余的灵气在反哺于首阳山中，如此一来，虽然摄取九龙精气仍然对首阳山有所弊害，但是灵气反哺，业力也不算很大。这份业力风烨两人还是扛得住的。

　　又是七七四十九天的时间，首阳山的九龙精气总算是被二人摄取干净。那九座主峰中各飞出一道龙魂，注入那九鼎之中。

　　九头精魄！这可是那九颗龙头最重要的东西啊，有了这件东西，这一趟也算是成功了。

　　元馗大喜，化作龙身直接张口一吞，便将那精魄统统吞了下去。接着便将那九鼎一齐吞入腹中。然后蟠曲在阵中，开始炼化精气精魄。

　　风烨闲来无事，在那九极归元阵外布下一个警戒符阵，便在四周转悠起来。没了那九头精气，这首阳山明显的少了几分灵性。而那九龙精魄的提取，更是将这里最重要的九头烙印给拿走了。或许现在还看不出什么，但是过上千百年，这里恐怕便与那大荒山一般了。

　　不过这样也好，如此一来也绝了这里跟黄河初代河伯一样，诞生出一个继承九头氏元灵的山神了。而元馗得了这一山一河，也算是真身大成，日后大罗可期啊。

　　倒是自己但愿可以借助九头氏的元灵来遮盖住自己异界来客的身份，不然可就惨了。

　　又等了三天，眼见那元馗还没从阵中出来。而那九极归元阵，由于阵器被元馗给吞了，阵法渐渐消散。风烨也由此看清那里面的情况了。

　　“又是龙蜕？不对！这是再生头颅？”风烨摇头道。

　　元馗原本只有一个龙头，而吞噬了那九头精魄以后，居然开始长出另外的头颅了。

　　一个新的头颅先是在脖颈那里挤出一个大包，然后龙角划拨脓包，一个血淋淋的头颅伴随着往下流的脓血伸了出来，而元馗在这龙头出来的时候，明显是忍着剧痛，损耗者元气。

　　见此，风烨十指连动，一个个补益符咒向元馗打出，回复元馗的元气。接着便是在两人周围布下防御符阵，以防外人打扰。

　　如此，眼看着元馗经历八次长头之痛，总算将八个头颅一一长了出来，结合原本的那个头颅，九头真身终于大成。

　　只听一声龙吟，那元馗直接震破风烨布下的符阵，龙身翱翔于九天之上。

　　九头真身，为成为九头元灵迈出那坚定的一步。由于九头氏的关系，神族气运自然有一部分落入元馗身上。

　　为此，那些神族大能也纷纷有感。

　　东天极紫阳洞天，一位女神睁开双目，有所感应，向首阳山的方向看来。沉思片刻，女神轻轻一笑，朝首阳山的方向打来一道紫光，并且将天机遮掩起来。

　　天庭帝俊，原本在补天之后，帝位就已经不稳，只是靠着那十位太子有巡天之功，羲和天后有镇压太阳毒火之德，太阳一脉气运不绝才勉强撑住。

　　现在那九头氏有了一位新的继承人，神族气运波动作为天帝自然察觉，就当他想要算计这其中对自己的利弊的时候，那天机突然被人搅乱，帝俊冷哼一声，拿起河图洛书便要分理天机。

　　巫门诸位巫祖，昆仑西王母，作为神道之人也都有所察觉，但是诸位巫祖到底是不精通天机易算，推算不出大概，再加上诸人分散，也不能合力出手。只有那烛九阴这位时间巫祖隐隐感觉是一位曾经的神祇再度回归了。

　　那西王母损伤根基，只是顿了一顿，便继续开始消除自己身上的太阳毒火。

　　当初在救东王公的时候，一时不查，被那十位金乌太子打伤了一记。接着，那天后羲和暗中出手，将太阳毒火打入西王母体内。作为西华至妙至阴之气所化，太阳毒火可是她的克星，为此，西王母大是头疼，那里有闲心管别的事，只能老老实实在西昆仑养伤了。

　　除此之外，其他的神道大能也有所察觉，但是比上述几位还有所不如，看到天机混淆也不再理会。

　　只有那诸天圣人对着天机倒是看的通透，那位女神的颠倒之法也只能瞒过一时而已。不过就在三清，接引，准提这些圣人想要看清情况，理清天机的时候。突然那天机更为浑浊不堪，完全算不出大概。

　　有圣人出手了！这是几位圣人唯一的想法。但是由于几位不曾交流，到不知道是那位的手笔，相互顾忌之下，反而不敢出手了。

　　娲皇宫，女娲娘娘，作为神族圣人，把控神道气运。可以说对这次的情况是最了解的人之一了。不过女娲也有着自己的打算。便又在那混乱的天机上添了一笔，使天机更为混淆，便是其他圣人也不能算清大概。

　　而女娲趁着这个诸天大能都无法看清混淆天机的时刻。山河社稷图裹着一道流光，从娲皇宫落下，飞入六道轮回中。